2
紧接着他急忙冲过来接过我手中装着菜的袋子,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急切:
“我给你做糖醋排骨,还有你爱喝的汤,好不好?”
我没动,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忙乱的背影。
厨房里很快飘出糖醋排骨的香气,混着酱油和醋的酸甜。
本该是让人安心的味道,可此刻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秦越端着盘子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我面前。
又盛了一碗米饭,筷子递到我手边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趁热吃,我按你口味做的,没放姜。”
他挤出一个笑,声音干涩。
我没动筷子,只是抬眼看他,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
他僵在原地,喉结滚动了一下。
终于扛不住这沉默的压迫,颓然坐到了我对面。
“小然,我不想骗你,我承认确实对她有过一点好感。”
“但我发誓,那只是一瞬间的动摇!”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像是被掐住脖子,半晌才挤出一句:
“上个月公司团建,她喝多了靠在我肩上,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
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被我躲开,只好攥紧拳头砸在自己腿上:
“小然,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那点好感在看到你进门的那一刻就没了,真的!”
我盯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
孤儿院的储藏室里,院长油腻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秦越举着铁棍冲进来,一棍子砸在院长背上。
他拉着我狂奔出大门,雨水混着血水糊在脸上,他喘着粗气说:
“别回头,跑!”
那时的他,连命都能豁出去给我。
而现在,他跪在我面前,手指死死攥着我的衣角,声音嘶哑:
“小然,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和她有任何联系,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别过脸,眼泪砸在地板上。
他忽然松开手,踉跄着冲进卧室。
几秒后,他捧着一个丝绒盒子回来,颤抖着打开。
是那枚戒指。
三年前我们路过珠宝店时,我隔着橱窗看了它很久,笑着说:
“等以后有钱了,你拿这个娶我好不好?”
他当时捏着我的脸说:“不用等有钱,我现在就能偷给你。”
现在,他举着它,手指抖得几乎拿不稳:“林然,嫁给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戒指冰冷的金属硌在我掌心:
“你看,内侧刻了字。”
我低头看去,那是我们名字的缩写,就藏在花纹里。
“一年前就订好了,本来想在你生日那天求婚。”
他哽咽着:“可我总怕不够好,想再攒点钱。”
我望着他颤抖的手指和那枚闪着微光的戒指,忽然想起曾经无数个瞬间。
他省下半年的早餐钱,只为给我买一条御寒的围巾。
我高烧不退时,他背着我跑过三条街去诊所,差点被车撞到。
还有那些在漏雨的屋檐下,他把我护在怀里,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的夜晚。
十年了,我们像两株纠缠生长的藤蔓,早已分不清是谁在支撑谁。
“好。”我听见自己说。
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手忙脚乱地捏着戒指往我无名指上套。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