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荒年重生,恶婶偷粮崇祯十三年正月,黄淮流域的风像淬了沙的刀子,
刮过皲裂的土地时,卷不起半分绿意。林晚秋是被冻醒的,喉咙干得像塞了团枯草,
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她费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农科院熟悉的实验室,
而是糊着黄泥的土坯墙,屋顶漏下的天光里飘着细小的尘埃。身下是铺着干草的硬板床,
盖在身上的被子硬邦邦的,散发着霉味和汗味混合的酸气。“嘶……”她想撑起身,
脑袋却一阵剧痛,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同样叫林晚秋,
是林家洼村农户林老实的独女,年前染了风寒,没钱医治,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而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是来自四百年后、刚拿到农艺硕士学位的自己。“老天爷,
这是把我扔哪个炼狱里了?”林晚秋心里发苦。记忆里,这崇祯十三年是灾年,
从去年秋天就没下过一滴雨,地里的麦子旱死了大半,村里已经开始有饿死人的消息。
原主就是因为家里没粮,饿病交加才没挺过来。正想着,院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接着是木门被撬动的“吱呀”声。林晚秋心里一紧,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土墙挪到窗边。
只见一个枯瘦的妇人正踮着脚,往院里那口破缸里张望,
三角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贪婪的光。是她的婶娘王翠花!记忆里,
这王翠花是出了名的刻薄贪吝,自打原主爹林老实前年摔伤了腿,她就没少来占便宜。
“好你个病秧子,果然快不行了!”王翠花压低声音啐了一口,
伸手就去够缸里那小半袋麦种,“这麦种留着也是浪费,不如给我家柱子补补身子。
”那是家里最后的口粮!林晚秋心头火起,猛地推开房门:“婶娘!你在做什么?
”王翠花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麦种撒了,回头见是脸色苍白的林晚秋,
顿时又横了起来:“你个小蹄子诈尸了?我……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我死没死,
也轮不到你来偷我家的麦种!”林晚秋扶着门框,强撑着站直,眼神却亮得惊人,
“这是我爹留着春耕的种子,你敢动一下试试?”王翠花被她的气势镇住,
随即又撇嘴:“你爹那病秧子还春耕?我看你们父女俩迟早饿死!与其烂在缸里,
不如给我家柱子……”“那也是我家的东西!”林晚秋打断她,故意咳嗽几声,
身子晃了晃,“我要是现在喊人,说婶娘趁我病重偷麦种,你说村里人会怎么看?
”王翠花脸色一白,村里虽然穷,但最恨偷鸡摸狗的事。她狠狠瞪了林晚秋一眼,
不甘心地放下麦种:“你个小**,等着瞧!”说完骂骂咧咧地溜了。
林晚秋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就在这时,手心忽然传来一阵温热,
她低头一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个淡绿色的纹路,像片小小的叶子。她心念一动,
眼前竟闪过一片湿润的黑土地,旁边还有口冒着热气的小井。这是……空间?
林晚秋眼睛猛地亮了。作为网文爱好者,她对这设定再熟悉不过。难道,
这就是她在这荒年里的生路?2空间初现,井水救命林晚秋盯着手心的绿叶纹路,
心跳得像擂鼓。她试着集中精神,眼前果然又浮现出那片黑土地和小井的景象,
湿润的泥土气息仿佛就在鼻尖萦绕。她再一睁眼,景象又消失了,手心的纹路也淡了下去。
“是真的……”她喃喃自语,激动得浑身发抖。有了这空间,别说活下去,
说不定还能带着爹熬过这饥荒!她扶着墙慢慢挪回屋,刚坐下就听见院里传来咳嗽声,
是她爹林老实醒了。林老实今年五十岁,背早就驼了,双手布满老茧,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旧伤,脸色蜡黄,一到天冷就咳得撕心裂肺。“秋儿?你醒了?
”林老实拄着拐杖走进来,看见女儿坐起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随即又黯淡下去,“是不是饿了?爹……爹这就去给你找口吃的。”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却被林晚秋拉住:“爹,我不饿。您别出去了,外面风大。”她看着爹咳得直不起腰,
心里发酸,忽然想起空间里的井,“爹,您等我一下。”她借口去倒水,回到自己屋里,
集中精神进入空间。井水清冽,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用随身的破碗舀了半碗,刚接触到碗沿,
空间景象就消失了,碗里真的多了半碗水。“爹,您喝点水。”她把碗递过去。
林老实愣了愣:“家里水缸快见底了,你这水……”“是之前藏的一点干净水。
”林晚秋撒了个谎,“您快喝,润润嗓子。”林老实没多想,捧着碗小口喝起来。
刚喝两口,他忽然停住了,疑惑地摸了摸喉咙:“奇怪,这水……喝着怎么这么舒服?
”他咳了半个多月,喉咙又干又疼,这水一进肚,竟像有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
咳嗽都轻了不少。“可能是您渴狠了。”林晚秋看着爹舒展的眉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空间井水真的有用!“秋儿,你刚才是不是和你婶娘吵架了?”林老实喝完水,
终于想起刚才隐约听到的动静,“她又来闹事了?”林晚秋点头:“她想偷咱家的麦种。
”林老实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唉,都是一家人……忍忍吧。”“爹,
忍是忍不过去的!”林晚秋急了,“今年大旱,那点麦种根本不够种,
就算种下去也未必能收成。我们得想别的办法。”“能有什么办法?”林老实苦笑,
“村里的土地都裂成这样了,神仙来了也难救啊。”林晚秋却握紧了拳头,
眼神坚定:“有办法的。爹,您放心,我不会让咱们饿死的。”她看向手心的纹路,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空间里的土地那么肥沃,还有源源不断的井水,
或许可以试试种点耐旱的作物——比如土豆。她在农科院时,专门研究过改良土豆品种,
产量高还耐旱,正适合这灾年。3巧怼恶婶,立威分家第二天一早,林晚秋还没起床,
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王翠花尖利的叫骂声:“林晚秋!你个小**给我出来!”她心里一沉,
披好衣服走出屋。只见王翠花叉着腰站在院里,身后还跟着她儿子林柱子,
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眼神躲闪却带着馋意。林老实拄着拐杖挡在前面,脸色涨得通红,
却讷讷地说不出话。“婶娘一大早来闹事,是嫌昨天没偷到麦种,今天想来抢吗?
”林晚秋冷冷开口。王翠花被戳中心事,脸一僵,
随即撒泼道:“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来问你们要赡养费的!
你爹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这么多年,现在你病好了,该给我们养老了!”“养老?
”林晚秋气笑了,“我爹什么时候吃你家喝你家了?前年我爹摔伤腿,你不仅不帮忙,
还把我家仅有的两斤红糖拿走了,说是给柱子补身体,忘了?去年秋收,你趁我爹不在家,
割走半亩地的谷子,又忘了?”她声音清亮,故意说得很大,邻居家的门已经有了动静,
显然有人在偷听。王翠花没想到这病秧子suddenly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又急又气:“你……你血口喷人!我那是借的!”“借?有借有还叫借,你借了哪样还过?
”林晚秋步步紧逼,“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去找村长评理,
让全村人都看看你是怎么欺负我们父女俩的!”“你敢!”王翠花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看我敢不敢!”林晚秋转身就要往外走。“站住!”王翠花急忙拉住她,眼珠一转,
换了副嘴脸,“秋儿啊,婶娘也不容易,柱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早就断粮了。
你看……”她眼神又瞟向那口破缸。林晚秋心里冷笑,果然还是为了粮。
她故意叹了口气:“婶娘,实不相瞒,我家就剩那点麦种了,要是给了你,
我们父女俩开春就得饿死。要不这样,咱们分家吧。”“分家?
”王翠花和林老实都愣住了。按村里规矩,儿子没分家的话,女儿出嫁前都跟着一起过,
林老实就这一个女儿,从没提过分家的事。“对,分家。”林晚秋看着王翠花,“分家后,
我家的地自己种,粮自己吃,不用再看谁脸色。至于养老,等秋收了,该给大伯的那份,
我们一分不少。但现在,别想再动我家一粒粮!”王翠花心里盘算起了账。林老实腿不好,
林晚秋又是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分家后还能有什么收成?到时候他们父女俩饿极了,
还不是得求着自己?她立刻点头:“分就分!谁怕谁!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家里的老屋和农具,可得按规矩分!”“可以,让村长来评理,该我们得的,
我们要;不该我们得的,我们一分不要。”林晚秋爽快答应。她要的就是独立,
有了空间在手,她根本不愁没活路。林老实急得拉了拉女儿的衣角,小声说:“秋儿,
咱们分了家,日子怎么过啊?”林晚秋拍拍爹的手,眼神坚定:“爹,相信我,分家后,
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她知道,这一步必须走,只有摆脱王翠花的纠缠,
她才能安心利用空间搞种植,才能在这荒年里站稳脚跟。4改良土豆,
全村质疑分家的事很快请村长定了下来。王翠花本想占点便宜,
却被林晚秋拿出这些年她占便宜的账本(其实是原主记在心里的)怼得哑口无言,
最后只分到半袋粗粮,气得骂骂咧咧地走了。送走村长,林老实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眼圈红了:“秋儿,这下咱们真成孤家寡人了。”“爹,这是好事。
”林晚秋帮爹擦了擦眼泪,“从今天起,咱们靠自己。”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几个圆滚滚的东西,表皮带着土黄色,正是她昨晚趁爹睡着,
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改良土豆种。这是她在农科院培育的高产耐旱品种,亩产可达千斤,
而且适应力强,正好适合现在的环境。昨晚她已经在空间里试种了几个,长势极好,
这才敢拿出来。林老实看着这些“疙瘩”,满脸疑惑:“秋儿,这是啥?能吃吗?
”“这叫土豆,能吃,还能当粮种。”林晚秋拿起一个土豆,比划着说,“这东西耐旱,
产量高,种下去就能长,咱们今年就种这个,保管饿不着。”“就这?”林老实还是不信,
“村里祖祖辈辈种的都是麦子谷子,这玩意儿能顶饱?”“能!”林晚秋肯定地说,“爹,
您信我一次。等种出来您就知道了。”第二天一早,林晚秋就和爹扛着锄头去了自家地里。
他们家的地在村东头,是块薄田,现在更是裂得像龟甲,踩上去能听见土块碎裂的声音。
风一吹,黄沙漫天,眯得人睁不开眼。“这么旱,啥也种不活啊。”林老实看着土地,
唉声叹气。“能种活。”林晚秋没多说,拿出土豆切成块,每块都带着芽眼,
然后用锄头挖了浅浅的坑,把土豆块埋进去,再浇上从空间带出来的井水。她没敢浇太多,
只让土壤湿润就行,怕引起怀疑。正忙得满头大汗,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林晚秋回头一看,
是村里的几个汉子,为首的正是村霸李三。李三满脸横肉,腰间别着把短刀,走路摇摇晃晃,
一看就不是善茬。“哟,这不是林丫头吗?病好了就出来干活了?”李三阴阳怪气地说,
眼睛瞟到地里的土豆块,顿时大笑起来,“你们父女俩饿疯了?在地里种土疙瘩?
这玩意儿能吃吗?怕不是饿傻了吧!”跟着他的几个汉子也跟着哄笑:“就是,
这土疙瘩要是能当粮食,咱们还用饿肚子?”“我看林老实是摔断腿把脑子也摔坏了,
跟着女儿胡闹!”林老实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却嘴笨,急得直咳嗽。林晚秋放下锄头,
冷冷看着李三:“李三哥说笑了。这叫土豆,是好东西,比麦子还顶饱。你们没见过,
不怪你们。”“哟呵,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说!”李三眯起眼,走到林晚秋面前,
居高临下地说,“我看你家这地也种不出啥,不如让给我种?我给你两斤粗粮,怎么样?
”这是明抢!林晚秋心里火气上来了,却忍住了:“李三哥说笑了,这地是我家活命的根本,
可不能让。”“活命的根本?”李三嗤笑一声,“就种这土疙瘩?
我看你们父女俩迟早饿死在这地里!”他吐了口唾沫,带着人扬长而去,
留下一路的嘲笑声。林老实看着他们的背影,急得直跺脚:“秋儿,
你看这……这可咋办啊?李三那人……”“爹,别怕。”林晚秋拍掉手上的土,
眼神坚定,“等土豆丰收了,他们就知道了。咱们好好种,用事实说话。”她知道,
这只是开始,在这灾年里,想要守住自己的东西,必须足够强大。5空间育苗,
暗中发力送走李三和那些看热闹的村民,林老实还是忧心忡忡:“秋儿,李三那人霸道得很,
他说的话怕是当真的,咱们可得当心。”“我知道,爹。”林晚秋安抚道,“咱们不惹他,
但也不能怕他。只要咱们的土豆种好了,有了粮食,腰杆就能挺直了。”话虽如此,
林晚秋心里也清楚,光靠地里的那些土豆还不够。外面的土地太干旱,就算用空间井水浇灌,
长势恐怕也有限。她必须想办法提高产量,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空间里育苗,
等长出幼苗后再移栽到地里,这样既能避开外面的干旱,又能利用空间的优势加速生长。
当天晚上,等林老实睡熟后,林晚秋悄悄回到自己屋里。她坐在床边,集中精神,
再次进入了空间。和白天看到的景象不同,夜晚的空间里竟泛着淡淡的荧光,
照亮了那片黑土地。土地湿润肥沃,踩上去软软的,还带着泥土的清香。
旁边的小井冒着丝丝热气,井水清澈见底,能看到井底的鹅卵石。“太好了。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土豆种。她先在井边舀了些井水,
把土豆种清洗干净,然后用带来的小刀小心地切成块,
每块都确保带有两个以上的芽眼——这是她在农科院学到的技巧,能提高发芽率。接着,
她用手在空间的土地上挖了些浅坑,把土豆块均匀地埋进去,再浇上适量的井水。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充满了期待。“快长吧,快长吧。
”她小声念叨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埋土豆的地方。让她惊喜的是,不过半个时辰,
土里就冒出了点点嫩绿的芽尖,又过了一会儿,芽尖越长越高,竟长成了小小的幼苗!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果然和外面不一样!林晚秋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按这速度,用不了几天,
这些幼苗就能长到可以移栽的程度了。接下来的几天,
林晚秋每天晚上都悄悄进入空间照看幼苗。她发现空间里不仅时间流速快,土壤还自带肥力,
根本不用施肥。她只需要每天浇一次井水,幼苗就长得飞快。短短三天,
原本细小的幼苗就长到了半尺高,叶片翠绿厚实,看着就充满生机。白天,
她则和林老实一起打理地里的庄稼。他们按照之前的方法,又种了些土豆,
林晚秋每天都会借口去打水,偷偷用空间井水浇灌。地里的土豆也冒出了芽,
但和空间里的幼苗相比,长势明显慢了很多,叶片也有些发黄,显然是受了外面干旱的影响。
“秋儿,你看咱家地里的芽,怎么没精打采的?”林老实看着地里的嫩芽,又开始发愁,
“是不是这土豆真不适合在咱这儿种啊?”“爹,别急。”林晚秋安慰道,
“这只是刚开始,过几天就好了。”她心里有数,等空间里的幼苗长好了,移栽到地里,
再用空间井水浇灌,一定能赶上长势。这天晚上,林晚秋再次进入空间,
发现幼苗已经长得足够强壮,根系也很发达,正是移栽的最佳时机。
她小心翼翼地把幼苗从土里**,尽量不损伤根系,然后用带来的湿布把根部包好,
带出了空间。看着堆在床边的一捆捆嫩绿的幼苗,林晚秋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有了这些幼苗,
今年的收成就有指望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秋收时,满地金黄的土豆堆成小山的景象,
看到了爹脸上久违的笑容,看到了那些曾经嘲笑她的人震惊的表情。“李三,王翠花,
你们等着吧。”她握紧拳头,“这荒年,我们不仅能活,还要活得很好!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她坚定的脸庞,也照亮了这灾年里的一线生机。
6首获丰收,震惊乡邻入夏后,林家洼的旱情越发严重,村西头的老井彻底见底,
连最耐旱的谷子都蔫头耷脑,地里能看见饿极了的田鼠四处乱窜。可谁也没注意,
村东头林晚秋家的那片薄田,竟透着不一样的生机。移栽后的土豆苗像是喝足了奶水的娃娃,
噌噌地往上长,翠绿的叶片在毒辣的日头下依旧舒展,连叶脉都透着油亮。
林晚秋每天清晨都会借口去挑水,实则用空间井水悄悄浇灌,看着叶片上滚动的露珠,
心里比喝了蜜还甜。林老实每天都要去地里转三趟,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叶片,
眼里的担忧渐渐变成了惊奇:“秋儿,这土豆真邪门,这么旱的天竟长得这么好!
”“这叫耐旱品种,厉害着呢。”林晚秋笑着帮爹擦汗,“再过几天就能收了。
”收土豆那天,天刚蒙蒙亮,父女俩就带着锄头和箩筐下地了。林晚秋选了几株长势最旺的,
让爹小心地挖开根部的泥土。第一锄头下去,“咔”的一声碰到了硬物,林老实手一抖,
连忙放慢动作。随着泥土被刨开,一个个圆滚滚、沉甸甸的土豆露了出来,
挂在根茎上像串着的金疙瘩,最小的都有拳头大。林老实眼睛瞪得溜圆,
手都在发抖:“这……这是咱家的地长出来的?”“是啊爹!”林晚秋也红了眼眶,
她扒开另一株,底下竟藏着二十多个土豆,堆在一起像座小山,“咱们丰收了!
”父女俩顾不上说话,埋头挖了起来。太阳升到头顶时,两箩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估算下来,这半亩地竟收了近千斤!林老实抱着一个最大的土豆,
激动得老泪纵横:“老天爷,真是救命的粮食啊!”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村子。
先是隔壁的张婆婆拄着竹杖来看热闹,看到箩筐里的土豆,浑浊的眼睛亮了:“晚秋丫头,
这就是你说的土豆?真能收这么多?”“张婆婆您看,这还只是一小半呢。
”林晚秋递过去一个让她掂量,“蒸熟了又面又甜,顶饱得很。”接着,
村里的人三三两两地涌了过来,围在院子里啧啧称奇。有人蹲在箩筐边翻看着土豆,
有人拉着林老实问种植法子,之前嘲笑过他们的几个汉子都红了脸,站在人群后不敢作声。
“晚秋丫头,你这土豆种是从哪儿来的?”有人忍不住问。
林晚秋早想好了说辞:“是我远房表舅捎来的,说是南边的稀罕物,耐旱得很。”正说着,
人群忽然分开一条道,李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三角眼在箩筐上扫来扫去,
贪婪的目光藏都藏不住:“哟,林丫头真种出东西了?这玩意儿看着不咋样,能当饭吃?
”“李三哥要不要尝尝?”林晚秋拿起一个中等大小的土豆,“蒸熟了管饱。
”李三“哼”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抓箩筐里最大的那个:“既然丰收了,按规矩,
该给村里交点‘公粮’吧?我替村长代收了。
”林老实急忙护住箩筐:“这是俺们父女俩的救命粮,不能给!”“老东西滚开!
”李三一把推开林老实,眼看就要碰到土豆,林晚秋突然挡在前面。“李三哥,
这土豆是我家的私产,村里可没交‘公粮’的规矩。”她眼神冷冷的,“要是你想吃,
等秋收了我送你两个尝尝,强抢可不行。”周围的村民也窃窃私语:“就是,
哪有抢人家口粮的道理。”“李三也太霸道了。”李三被众人说得脸上挂不住,
狠狠瞪了林晚秋一眼:“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等着!”说完悻悻地走了。
林晚秋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她知道,这丰收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7李三眼红,上门强抢李三被怼回去后,接连几天都没露面,林晚秋心里反而更不安了。
她知道这人睚眦必报,尤其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丰收的土豆就像块肥肉,
迟早会引来他的觊觎。“爹,咱们得把土豆藏好。”晚饭后,
林晚秋把大部分土豆装进陶罐,“明面上只留一小部分,剩下的藏到地窖最里面。
”林老实连连点头:“对对,得藏好。那李三就是头饿狼,闻到腥味就不会走。
”父女俩趁着夜色,把装土豆的陶罐一个个搬到屋后的地窖,又用干草和泥土仔细掩盖,
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迹。可他们还是低估了李三的蛮横。三天后的清晨,林晚秋刚打开院门,
就看见李三带着四个家丁堵在门口,个个手里都拿着麻袋,眼神不善。“林丫头,
今天老子心情好,再问你一次,那土豆交不交出来?”李三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喷了老远,
“要么交十斤土豆‘孝敬’我,要么把你那土豆种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林老实急忙把女儿护在身后,虽然腿还在发抖,声音却比之前硬气了些:“李三,
你别太过分!那是俺们的救命粮!”“救命粮?”李三嗤笑一声,“在这林家洼,
老子说谁有活路,谁才有活路!”他冲家丁使了个眼色,“给我搜!
”四个家丁立刻闯进院子,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林晚秋心提到了嗓子眼,
表面却强装镇定:“李三哥,你这是强盗行径!就不怕村长和县令知道吗?”“知道又怎样?
”李三得意洋洋,“老子表哥在县衙当差,谁敢管我?
”他一眼瞥见墙角那个装着少量土豆的破筐,眼睛一亮,“在那儿!”家丁们立刻围过去,
七手八脚地把土豆往麻袋里装。林老实急得想去抢,却被一个家丁推倒在地。“爹!
”林晚秋惊呼着想去扶,被李三拦住。“小丫头片子,早乖乖交出来不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