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特意交代,”花臂男晃了晃罐子,阴恻恻笑道,“要让你好好‘体验’,永生难忘。”
两年前,她验收新房时撞见一只高脚蛛,吓得魂飞魄散。
是秦瀚文亲手处理了虫子,又抱着她温言软语哄了三个小时。
这件糗事,全世界只有秦瀚文知道。
苏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他只说关三天,没授权私刑。”
“还嘴硬?”
花臂男捏起一只蠕动的蜘蛛,凑到她鼻尖前,“秦总说了,要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
蜘蛛细长的腿在空气中动个不停。
恐惧攫住心脏,但苏凝强迫自己冷静。
“滚开!我真有三长两短,秦瀚文第一个把你们推出去顶罪!他只是吓唬我,不是要我的命!”
花臂男动作一滞,眼中闪过忌惮。
苏凝乘胜追击,声音压得更低:“你们图的是钱。一旦闹大,秦瀚文会为了自保,把你们当替死鬼。到时候钱拿不到,牢底坐穿,这笔账算过吗?”
“你敢威胁我?”
“我在陈述事实。”苏凝直视他,“你比我清楚,秦瀚文值不值得你们赌上性命。”
地下室陷入死寂。
花臂男盯了她半晌,嗤笑:“有点意思。”
他将蜘蛛扔回罐子,盖紧盖子,“但秦总的规矩不能坏。”
他站起身挥手:“按老规矩来。”
接下来两天,是真正的地狱。
殴打成了例行公事,食物被抢走,饿极了也只能剩饭吃。他们没再用蜘蛛,却会把无毒的爬虫踢到她面前,听着她压抑的抽气声取乐。
第三天上午,花臂男带人进来,语气随意:“送她去医院,别真死在这儿,晦气。”
两个男人粗暴架起苏凝往外拖。
她双腿重伤,几乎无法站立。被拖出地下室时,久违的阳光刺得她双眼刺痛。
车库外停着破旧面包车,她被像垃圾一样扔进后座。车子启动,朝着市区疾驰。
苏凝蜷缩在肮脏座椅上,浑身每一寸都在疼痛。
车子在医院后门停下,她被拖下来,像烂泥般扔在急诊室门口,车子绝尘而去。
苏凝趴在地上,撑着手臂试图站起,却因腿伤再次跌倒。
就在这时,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
“凝凝?!”
熟悉到作呕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苏凝缓缓抬头,对上了秦瀚文那张写满“愧疚”和“慌乱”的脸。
他像是没料到她会狼狈成这样,立刻蹲下身伸手想扶:“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苏凝抬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秦瀚文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寸寸褪去血色:“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是地下室那些人吗?”
苏凝没有回答,用手肘撑着地面,一寸一寸,用尽力气站了起来。
“我送你去急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