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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被嫡母推出去替嫁时,苏念念数着铜板计划跑路。新婚夜见到太子真容,
她默默把钱袋藏回袖中:“夫君真好看!”全府下人战战兢兢,生怕她提到“说”字。
她却拉着哑巴太子“聊”了一下午,还偷看他洗澡:“殿下肌肉线条绝了!”围场狩猎那日,
冷箭直冲她心口而来。
身后突然爆出沙哑嘶吼:“念念躲开——”皇帝抚掌大笑:“朕的太子终于会说话了!
”当晚红烛帐暖,他咬着她耳垂低语:“白天的话...…还没说完。
”1庶女逆袭苏念念盘腿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哗啦一声,
把袖袋里捂了一路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几十枚铜钱,几颗颜色黯淡的小珠子,
还有一小块磨得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碎银子,在暗红色的锦缎被面上滚了几滚,
可怜巴巴地聚拢在一起。她伸出冻得有点发红的指尖,一枚一枚地拨弄着,
嘴里念念有词:“……三十二,三十三……嗯,
再加上前头攒的六十七文……够租个牛车到隔壁县了。听说那里药铺子多,
抓药方子兴许能便宜点,剩下的还能赁个小屋子……”她越数眼睛越亮,
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支起个小药摊子,自由自在的模样。乡下那几年,尼师父教她的本事,
总不会饿死她。外头隐约的喧闹声像隔着厚厚的棉絮,
那是她名义上的“嫡姐”苏蔓蔓风光大婚的动静。而她,
永安侯府那个早被遗忘在泥巴里的庶女,则被一顶青布小轿,
悄无声息地抬进了这死气沉沉的太子府侧门,成了个顶包的太子妃。“哼,”苏念念撇撇嘴,
把铜钱拢进一个洗得发白的旧荷包里,系紧袋口,“嫡母算盘打得响,
怕蔓蔓姐嫁了个哑巴又没前途的太子,将来三皇子登基受牵连。拿我填坑?想得美!
”她掂了掂钱袋,分量让她安心。跑路计划,完美!“吱呀——”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
带进一股深秋夜晚特有的清寒气息。苏念念吓了一跳,
手忙脚乱地把荷包往宽大的嫁衣袖子里一塞,动作快得像偷食的小松鼠。她抬起头,
心跳还没平复,目光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门口那个走进来的身影。廊下宫灯的光晕,
吝啬地勾勒出他的轮廓。很高,肩膀很宽,几乎挡住了门外大半的光。
他穿着一身浓重的玄色锦袍,金线绣着的四爪龙纹在幽暗里蛰伏着,透着一股无声的威严。
可当他的脸,真正从门廊的阴影里完全显露出来时,
苏念念脑子里那点噼里啪啦盘算的算盘珠子,瞬间散落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烛光跳跃着,
落在他脸上。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如刀削,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带着一种近乎冷硬的弧度。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此刻正没什么情绪地落在她身上,沉沉的,带着审视。苏念念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乡下那几年,泥巴地里打滚,连个像样的少年郎都没见过几个。
眼前这张脸……这哪是什么哑巴废太子?分明是月宫里不小心掉下来的玉兔精变的!不对,
玉兔精没这么冷……是话本子里描写的,那种看一眼就能让人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的神仙人物!
袖子里那个装着全部家当的旧荷包,突然变得沉甸甸又有点硌人。
跑路的计划像被戳破的泡泡,“啪”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鬼使神差地,
苏念念听见自己清清脆脆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新房里响起,
带着点掩饰不住的惊艳和傻气:“娘亲呀……夫君,你长得可真好看!”话一出口,
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完了!对着一个据说脾气阴郁、常年不开口的太子,
夸他好看?这算不算轻佻?会不会被当场丢出去?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门口那高大的身影似乎也顿了一下。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里面的审视似乎淡去一丝,浮起一层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微澜,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没有回应,没有点头,甚至眼神都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是沉默地抬步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苏念念的心还悬在嗓子眼,砰砰乱跳。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琢磨着,
这算……过关了?2哑巴太子的秘密苏念念很快就发现,“太子不爱说话”这个说法,
实在太客气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字都不吐!新婚第二日,她梳洗完毕,
顶着一脑袋沉甸甸的金钗步摇,跑去书房找他。守在外头的内侍总管福安公公,
一张老脸皱得像风干的橘子皮,堆满了惶恐。“太子妃娘娘,”福安压低了声音,
急得几乎要给她作揖,“殿下他……在静思。您……您要不改日再来?
”苏念念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不解:“静思?静思也得喘气儿呀!我就进去跟殿下说说话,
聊聊家常,彼此熟悉熟悉嘛!”“哎哟我的娘娘!”福安公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都白了,
声音抖得厉害,“慎言!慎言啊!那个字……那个‘说’字,万万提不得!提不得哟!
”他紧张地搓着手,眼睛不停地往紧闭的书房门瞟,仿佛里面关着吃人的猛兽,
一听见那个字眼就会破门而出。苏念念更迷糊了:“哪个字?‘说’字?为什么不能提?
”她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说话不是顶顶平常的事儿吗?你们平时都不‘说话’的?
”福安公公急得直跺脚,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恨不能捂住这位小祖宗的嘴:“娘娘!
求您了!殿下……殿下他听不得这些……求您体恤体恤老奴,也体恤体恤殿下吧!
”他语无伦次,就差没给她跪下了。苏念念看着福安那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又看看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所有生气的门,心里那点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
不让“说话”?她偏要跟他“交流”!她眼珠子骨碌一转,计上心头。
不顾福安公公绝望的阻拦,她提起繁复的裙摆,像只轻盈的小鹿,一溜烟绕过他,
直接推开了书房沉重的门。“殿下!”她清脆地喊了一声,
声音在过分肃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响亮。书案后的贺雪洲正执笔写着什么,闻声笔尖一顿,
一滴墨洇开在宣纸上。他抬起头,
目光沉静地看向门口那个不请自来、还带着一身阳光气息的小妻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苏念念毫不怯场地迎上他的目光,几步蹦到书案前,
一点儿也不见外地拿起旁边一张空白的宣纸,又抓起一支小号的狼毫笔。她蘸饱了墨,
也不管姿势对不对,就在纸上唰唰地画起来。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房子,
又画了个同样歪歪扭扭的小人儿,小人儿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她画完了,
献宝似的把纸举到贺雪洲面前,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画上的小人儿,
笑容灿烂得晃眼。贺雪洲的目光落在纸上那幼稚拙朴的图画上,
又移回到她亮晶晶、写满“快问我这是什么意思”的眼睛上。那深邃的眼底,
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了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涟漪。他沉默着,
没有推开那张纸,也没有挥手让她离开。片刻后,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轻轻点了点纸上的笑脸。苏念念眼睛瞬间更亮了,立刻会意,
在笑脸旁边写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开心!”贺雪洲看着她那手惨不忍睹的字,
又看看她明媚的笑脸。他垂下眼,重新拿起自己的笔,在那张画纸的空白处,
缓缓写下两个遒劲有力、风骨毕现的字:“何故?”苏念念看着那漂亮的字,
再看看自己画的“鬼画符”,小脸一红,随即又兴奋起来,立刻在旁边写:“见你!好看!
”贺雪洲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点。他抬起眼,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苏念念毫不退缩,大眼睛坦坦荡荡地回望着他,里面只有纯粹的欣赏,没有丝毫谄媚或算计。
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或许根本算不上笑意,
只是唇角的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丁点,掠过贺雪洲的眼底,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没有再写字,只是把那支小狼毫往苏念念那边推了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暖融融地洒在书案上。苏念念叽叽喳喳地“说”着画着,
用她独特的图画和歪歪扭扭的字表达着乡下见闻、对京城的好奇。
贺雪洲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偶尔提笔写下一两个简短的疑问或回应,字迹清峻,
与她混乱的涂鸦形成鲜明对比。一个说得(画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看得)静默无声。
书房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苏念念偶尔忍不住蹦出的、被自己强行捂住的惊呼。
福安公公心惊胆战地在门外守了快一个时辰,里面非但没有预想中的雷霆震怒,
反而隐隐传出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安宁?甚至还有几次,
他似乎听到了太子妃极力压抑却还是漏出来的、像小耗子偷油似的低低笑声?
福安揉了揉耳朵,又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忧思过重,出现幻听了。
3太子府的生机苏念念在太子府的日子,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府邸太大了,人也太少了,规矩多得能压死人。
苏念念哪里受得了这个?她像只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扑棱着翅膀到处飞。“福安公公!
”她提着一个刚编好的、歪歪扭扭的藤球,兴冲冲地跑到回廊下,“你看这个!
给阿黄玩正合适!”阿黄是她从后厨墙角“捡”回来的小土狗,此刻正摇着尾巴跟在她脚边。
福安看着那藤球,再看看太子妃沾了泥点子的裙角,脸皮抽搐了一下:“娘娘,
府中……府中不宜豢养……”“哎呀,养在偏院就好啦!它可乖了!”苏念念不由分说,
把藤球塞给旁边一个憋着笑的小内侍,“去,陪阿黄玩玩!”没两天,
偏院角落就多了个简陋但温暖的狗窝,阿黄正式成了太子府的一员。沉闷的回廊里,
偶尔会响起一两声欢快的狗叫,还有苏念念清脆的呼唤:“阿黄!这边!球球呢?
”贺雪洲有时站在书房的窗前,能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追着黄狗跑过花园,裙摆飞扬,
笑声像碎金般洒落在寂静的庭院里。他静静地看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那过于挺直的脊背,似乎在不经意间,放松了那么一丝丝。
她甚至还打起了花园里那片死水微澜的池塘的主意。“殿下!殿下!”某天午后,
苏念念顶着一头汗,小脸红扑扑地冲进书房,手里捧着几片蔫头耷脑的荷叶,“你看!
池塘里好多淤泥,荷花都长不好!我们把它清一清,种点能吃的莲藕好不好?还可以养些鱼!
清蒸红烧都好吃!”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眼睛里闪烁着对“丰收”的无限憧憬。
贺雪洲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扫过她沾着泥点子的脸颊和袖口,又落在那几片可怜的荷叶上。
他没有写字,只是微微抬了下手。一直跟在苏念念身后、表情复杂的福安公公立刻如蒙大赦,
躬身道:“老奴明白,这就安排人手清理荷塘。”苏念念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殿下最好啦!
”她凑近书案,飞快地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旁边写上“最爱殿下”。
贺雪洲看着那夸张的笑脸和歪歪扭扭的字,指尖在书案上轻轻叩了一下,
目光掠过她灿烂的笑颜,最终落在窗外那片即将被翻动的池塘上。
一丝极其浅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悄然在眼底化开。府邸里的下人们,
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渐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恭敬守礼,
但眉眼间的死气沉沉,被一种小心翼翼的鲜活所取代。他们发现,只要太子妃在的地方,
连带着太子殿下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似乎都会被驱散些许。
太子殿下虽依旧不言不语,但他对太子妃那些离经叛道的要求,竟无一例外地默许了。
府里的气氛,像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温暖的太阳,正一点点融化着经年累月的寒冰。
4皇太后的救星苏念念的“太阳”光芒,并未止步于太子府那高高的围墙。她的“战场”,
很快延伸到了皇宫深处。起因是皇太后缠绵已久的头风症。御医们束手无策,
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效果甚微。老太太被折磨得寝食难安,脾气也愈发急躁。
皇后提了一句,说太子妃似乎略通岐黄。这日,苏念念被召入慈宁宫。
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皇太后倚在凤榻上,脸色灰败,眉头紧锁,额角贴着膏药,
一副生人勿近的郁卒模样。苏念念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抬起小脸,眼神清亮,
没有半分惧色:“皇祖母,孙媳给您瞧瞧?”皇太后撩起眼皮,
瞥了一眼这传闻中替嫁进来的庶女,眼神锐利又带着审视,语气不善:“哼,
哀家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们瞎折腾。”“皇祖母放心,”苏念念半点不怵,反而甜甜一笑,
凑近了些,“孙媳的手艺是跟一位云游的神仙师父学的,专治这头风脑热!您让我试试嘛,
就试一次?保管您舒坦!”她语气软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神却认真得很。
许是病痛折磨太久,又许是这丫头眼神太过清澈坦荡,皇太后竟鬼使神差地哼了一声,
算是默许。苏念念净了手,小心翼翼地将皇太后额角的膏药揭下。她指尖微凉,
动作却异常轻柔精准,沿着特定的穴位缓缓按压下去。一边按,
她的小嘴还一刻不停:“皇祖母,您这儿是‘太阳晒**穴’!按通了,
保管您一觉睡到大天亮,精神头倍儿棒!”“哎哟,这儿是‘百鸟朝凤穴’,按松快了,
头就不沉啦,轻飘飘像要飞起来!”“这个呢,叫‘烦恼全都消穴’!按着按着啊,
什么烦心事都跑光光!”她煞有介事地胡诌着穴位名,声音清脆得像檐下的风铃,
在沉闷压抑的寝殿里叮叮咚咚地响。那些古怪又充满生趣的名字,
让一旁侍立的老嬷嬷都忍不住嘴角抽搐,想笑又不敢笑。皇太后起初眉头皱得更紧,
觉得这丫头满口胡言,聒噪得很。可说来也怪,
随着她那些看似毫无章法、实则蕴含着某种奇妙韵律的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