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这双眼睛生得真好,世子爷上次来府里还特意夸过呢。"苏念安被按在刑凳上,
听见嫡姐苏柔儿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剧痛袭来时,她听见李氏的吩咐:"处理干净些,
赵尚书府上可不要个残废。"随后意识被黑暗吞噬。再睁眼,
竟回到三个月前——嫡母要把她送给六十岁赵尚书做填房念头的那日。而这一次,
她听见了那个亲手将她推入火坑的"渣爹"心声:【这丫头...怎么瘦成这样?
】1."我的眼睛!!"苏念安从噩梦中惊醒,身上的汗水浸湿了内衬,
她第一时间用手摸向自己的眼睛。“还好!还在!
“窗外传来粗使婆子压低的议论:"西院那个今早又咳血了。""活该!夫人说了,
后日赵尚书要来府里...""夫人真的要...唉...六十岁的老棺材瓤子也配!
"这些话怎么这个耳熟,这是?我的房间?!她连忙起身坐在铜镜前,
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十六岁的身体只剩下一身的骨头。她猛地意识到:她重生了!
府要拿她给赵尚书糟践的前夕既然老天给我第二次机会:"那么这次..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那两个粗使婆子推门进来,苏念安冷眼看着面前两个人。”吃饭了,吃饭了,快点!
“突然两个婆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异常:【真晦气,又得给那晦气的西院送馊饭。
】【听说夫人要把她送赵老头?啧啧,那老东西上个月才折磨死个丫鬟。】苏念安猛地僵住,
奇怪她们不是没有说话吗?这是...她们的心声?"三**!侯爷回府了,夫人唤您过去!
"门外传来嫡母心腹赵嬷嬷的声音,苏念安迅速收拾好,
在粗布衣裳外罩了件半旧的藕荷色的衣裳。算算时间父亲该来了,穿过垂花门时,
她突然拐向月洞门,猛地栽倒在青石板上。"怎么回事?"威严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苏念安蜷缩着身子,看到了一件玄色锦袍下摆绣着暗云纹。正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永昌侯苏振邦。"拖下去。"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语气。苏念安觉得是自己期待的太多了,
却在此时,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突兀地撞进脑海:【啧,这丫头怎么瘦得脱相了?
李氏是不是又克扣用度了?跟她娘当年真像...唉,造孽。】苏念安呼吸一滞,
这是...父亲的心声?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都在抖,
然后怯生生抬头,让泪水恰好滚落:"爹,女儿不是故意的,
我这就起来..."她完美复刻着前世懦弱卑微的模样,
却清晰听见苏振邦心中惊雷:【这可怜模样,这眼神跟她娘临去前一模一样!】"来人!
送三**回去,请府医!告诉夫人,念安的用度按嫡女规制,即刻补齐!再有克扣,
家法伺候!"苏振邦严厉的声音吩咐下去。念安被身旁的丫鬟扶起,
听见父亲最后一句心声:【李氏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刚踏进西院破败的房门,
就看见满屋子的东西,还有丫鬟们捧着的崭新衣裙、珍贵补品。苏念安看到这一切,
忍不住冷哼一声。"李氏,苏柔儿...这一世,
这读心术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2.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嬷嬷的声音就在西院响起,
"三**,夫人请您过去。"苏念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昨夜她故意没睡,
要的就是这可怜模样。"好的,有劳嬷嬷了,我就来。"她软声应着。前世也是这样,
嫡母李氏在父亲发话后立即"召见",表面嘘寒问暖,实则警告她安分守己。踏进荣禧堂,
苏念安的膝盖条件反射地发软。"念安给母亲请安。"她深吸一口气,伏低身子,
额头触地请了个安。李氏脸上带着虚假的感情:"起来吧,听说你昨日晕倒了?怎么样了,
可把为娘吓坏了。"苏念安垂着头,清晰听见李氏心中咬牙切齿:【小**!
竟敢在侯爷面前装可怜!那些补品喂狗都比给她强!】"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她怯怯抬头,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李氏手中的茶盏"咔"地一响。
苏念安听见她心中暴怒:【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跟那个死掉的**一模一样!
】只见李氏走到她的面前,指甲划过苏念安的脸颊:"听说侯爷让你按嫡女的份例?
你可要...惜福啊。"【先让你快活几日,后日赵尚书来,看我不让你这贱丫头生不如死!
】苏念安身子一颤,眼中迅速蓄起泪水:"女儿不敢妄想,这些补品,还是留给姐姐吧!
""胡说什么!柔儿什么好东西没有?需要你让?"李氏突然提高声音,说着又放软语气,
"来,把这碗燕窝喝了。"苏念安盯着眼前那碗燕窝。前世她感激涕零地喝下,
结果浑身起疹,错过了父亲考校琴艺的重要场合。
现在她清晰地听见赵嬷嬷心中得意:【夫人特制的'美容汤',保管她三日见不得人!
】得想个办法躲过去,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装作不慎打翻瓷碗。"女儿,女儿....啊!
对....对不起母亲!""没用的东西!"李氏霍然起身,看到门口人影时瞬间变脸,
"侯爷?!"苏振邦不知何时站在了珠帘外,脸色阴沉。
"侯爷怎么这个时辰..."李氏慌忙迎上去。苏振邦一把挥开李氏,指着地上狼藉,
"这就是你说的'精心照料'?连碗燕窝都端不稳,瘦得风一吹就倒,你就是这么当家的!
"苏念安缩在角落,一句话都不敢说:【李氏竟敢如此苛待念安!那燕窝分明有问题!
当年云娘也是这样...】云娘?苏念安心头一跳,这是她生母的闺名!"从今日起,
念安的饮食由大厨房单独做,你亲自盯着,若再有闪失..."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脸色煞白:【侯爷难道知道了什么?!不可能!那个秘密绝不可能...】秘密?
苏念安低垂的眼睫轻轻一颤。苏振邦突然转向她,"念安,三日后齐王府赏花宴,
你随柔儿同去。""什么?!"李氏失声惊呼,"侯爷,
这不合规矩...""我永昌侯府的姑娘,有什么去不得的?还是说,夫人另有安排?
"苏振邦冷笑。苏念安听见李氏在心中正疯狂咒骂:【**!竟敢坏我好事!
赵尚书那边已经说定了...】"女儿...女儿怕给侯府丢脸。"苏念安怯生生道。
苏振邦看着她,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柔软:【这孩子,
被苛待得连出门都不敢了...】"无妨,让绣房给你裁两身新衣裳。"待苏振邦离开,
李氏一把掐住苏晚晚的下巴:"别以为侯爷护着你就能翻天!赏花宴上,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苏念安佯装恐惧,浑身微微发抖。却清晰听见李氏心中毒计:【柔儿说得对,
让她"失足"落水,再让赵尚书"恰好"救起,众目睽睽之下,看她还怎么装清高!
】回到西院,苏念安看着绣娘送进来的料子,手指轻轻抚摸着云锦料子。前世这场赏花宴,
是她噩梦的开端。而现在..."小翠。"她叫住一个偷瞄首饰盒的丫鬟,
"我听说赵尚书最喜欢异域香料?"贪心的小翠不知道,当她满口应和时,
苏念安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的信息:【二**打算在后日申时三刻,
引三**去荷花池边...】"这样啊..."苏念安从首饰盒底摸出一块异香扑鼻的香饼,
"这香名叫'美人醉',据说..."她看着小翠瞬间发亮的眼睛,笑了。3.赏花宴这日,
齐王府的马车早早停在了永昌侯府门前。苏念安换上了让绣娘做好的水绿色的衣裙,
站在廊下。她看着自己水绿色裙裾上绣的缠枝暗纹,前世苏柔儿推她下水后,
这身衣裳吸饱了水,硬拽着她往下沉。苏柔儿一袭嫣红纱裙走来,金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妹妹发什么呆呢?莫不是...怕水?"苏念安垂眸,
清晰听见她心中狞笑:【待会儿就让你这旱鸭子喝个够!】"姐姐说笑了。"她怯怯低头,
袖中手指却摩挲着一块香饼。这是她用一支银簪从小翠那里换来的"美人醉",
据说赵尚书最痴迷这种异域奇香。马车穿过闹市,
苏念安似有似无的随意开口闲聊:"听说赵尚书今日也会去赏花宴?""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苏柔儿眼神一厉,随即又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这**怎么知道的?!
难道小翠那个吃里扒外的...】苏念安抿唇掩住笑意。果然,小翠为了讨好嫡姐,
已经把她的"小动作"全盘托出了。齐王府的荷花池畔,贵女们三三两两赏花说笑。
苏念安独自站在水榭边,余光瞥见苏柔儿正和几个交好的**窃窃私语。
我听说永昌侯府三**琴艺超群...""待会儿可要好好领教..."假惺惺的夸赞声中,
苏念安耳旁捕捉到她们真实的想法:【二**说了,等那**落水,
我们就大声喊非礼...】申时三刻,日头西斜,苏念安看着水榭栏杆上新抹的桐油,
缓步走近。"妹妹小心!"苏柔儿突然从身后撞来。就是现在!苏念安早有准备,轻盈侧身,
手中香帕"不经意"拂过苏柔儿宽大的袖摆。苏柔儿收势不及,踉跄着扑向栏杆,
却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一根柱子。"姐姐当心!"苏念安"惊慌"地扶住她,
趁机将整块"美人醉"塞进她袖袋。苏柔儿惊魂未定,
突然嗅到一阵异香:"什么味道..."苏念安手指指向远处,"好像是赵尚书来了,
他最爱这种香料呢。"苏柔儿脸色骤变。
她当然知道赵尚书今日为何而来——正是为了"偶遇"落水的苏念安!可现在..."哎呀,
我的耳坠!"苏念安突然惊呼,"定是刚才掉在池边了!姐姐帮我找找可好?
"说着就往人群方向退去。"你给我站住!"苏柔儿急得去抓她袖子,却听"刺啦"一声,
纱袖撕裂,浓郁的异香瞬间爆发。"这不是苏二**吗?"赵尚书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转角,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柔儿**的雪白手臂,"真的是好生...别致。
"苏柔儿尖叫一声要逃,却被自己的裙摆绊倒。赵尚书趁机上前"搀扶","放开我!
"苏柔儿拼命挣扎,香粉从她袖中簌簌落下。"赵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苏念安"惊慌"大喊,声音刚好让全场听见,"快放开我姐姐!"人群瞬间骚动。
贵女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素来端庄的苏二**衣衫不整地被赵尚书搂在怀里,
香粉扑簌簌往下掉,活像勾栏做派。"不是的!是她陷害我!"苏柔儿崩溃大喊,
她指向苏念安。却见妹妹早已退到人群后,正用帕子掩面"啜泣"。"荒唐!
"苏振邦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前方,脸色铁青,苏念安低头抹泪。"侯爷!"李氏闻讯赶来,
看到女儿狼狈的模样几乎晕厥,"这是误会...""误会?"苏振邦冷笑,"来人!
送二**回府,禁足三月!抄《女戒》百遍!"回府的马车里,
苏念安听着苏柔儿压抑的哭声。她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眼睛,
前世这双眼睛就是在这场赏花宴后被剜去的,而现在..."念安。"苏振邦突然开口,
"明日开始,你每日申时来书房,为父要亲自考校你的功课。"苏念安震惊抬头,
却听见父亲心中叹息:【这孩子...不能再让李氏糟蹋了...】4.晨露未晞,
苏念安已经站在了父亲书房外的回廊上。她摩挲着袖中藏着的小瓷瓶,
这是今早从小厨房偷拿的花蜜。前世李氏就是用这个收买了父亲身边的长随,
在她茶水里下药,让她在考校时出尽洋相。"三**,侯爷请您进去。"长随福伯躬身道。
【夫人给了二十两银子...但这丫头近日颇得侯爷青睐...】苏念安听见他心中盘算,
她指尖一颤,瓷瓶差点滑落。李氏果然已经出手了。书房内,苏振邦正在批阅军报,
听声音猜是她进来了。"坐。"他头也不抬道。苏念安乖巧落座,目光扫过书案,
一把镶宝石的匕首压着几封边关急报,砚台里墨汁半干,还有一本...《云州地方志》?
"会识字吗?"苏振邦突然问。"只...只认得几个。"她低头撒谎。
却听见父亲心中轻叹:【云娘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识字...】"无妨,写你的名字。
"苏振邦推过一张纸。苏念安颤抖着提笔,故意将"念"字写得歪歪扭扭。
余光却瞥见父亲手指在案几下轻轻划着同一个字。福伯突然慌慌张张地闯入,"侯爷!
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苏振邦起身,墨汁溅在《云州地方志》上。
苏念安眼尖地看到被染黑的页面正是十六年前的记录。"你去看看柔儿。
"苏振邦匆匆跟苏念安交代,"别让她再闹出什么丑事!"苏念安低头应是,
却在父亲转身时,悄悄地抽走了那本地方志塞进袖中。回到西院,
她迫不及待地翻开潮湿的书页。泛黄的纸张上,
一行小字被墨汁晕染大半:"...永昌十三年春,
云州大疫...长公主...薨...女婴...""三**!侯爷命您即刻去松鹤堂!
"门被小翠敲响。苏念安慌忙藏起书册,却在起身时撞翻茶盏,茶水泼在书页上,
出几行原本隐去的字迹:"...为保血脉...调换...农妇之子..."她心中一惊,
还没来得及细看,外面传来催促声。松鹤堂内药香浓郁,老夫人躺在榻上,苏振邦守在床边,
眉头紧锁。"祖母..."苏念安刚开口,
就听见老夫人梦中呓语:"云娘...老身对不住你..."苏振邦猛地抬头,
目光看向在一旁的苏念安。"父亲?"她佯装不解,
却听见父亲心中惊涛:【难道母亲梦见了当年...】"念安,你留下侍疾,其他人,
都退下。"待众人离去,他竟亲自端来一碗汤药:"喂祖母喝下。"苏念安接过药碗,
心声:【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她娘了...当年若知道云娘是长公主...】长公主?
!她的生母是..."小心,你...可听说过嘉宁长公主?"苏念安摇头,
却见父亲指尖在碗沿轻叩三下,她瞬间明白,这碗药有问题!
"父亲..."她假装手滑打翻药碗,"女儿该死!"苏振邦却没有发怒,
反而长舒一口气:"无妨,福伯,重新煎一碗来。"待福伯离去,他压低声音道:"安安,
记住,从今往后,除了我给你的东西,别的...都不能入口。"苏念安听懂了父亲的暗示,
这府里有人要害她?而父亲...在保护她?回西院的路上,
她不断回想今天得到的那些零碎线索:云娘、长公主、调换、农妇之子...回房后,
她再次翻开那本地方志,茶水浸湿的最后一页,
显出一枚印鉴的轮廓——凤纹环绕着一个"宁"字。这印记,
与她生母留下的那枚白玉佩上的凹痕,严丝合缝。5."三**,侯爷让您准备准备,
过几天随他去镇国公府的春猎。"苏念安正看着手上的这本书,闻言手指一颤。
前世这场春猎,正是她被设计"失足坠崖"的日子。烛光下,她摩挲着那枚白玉佩。
"知道了。"春猎的日子如期而至,她收拾好,目光扫过妆奁底层藏着的一包药粉。
这是她这几日借口给老夫人采药,从城外药铺偷偷买的巴豆。"这匹雪花骢温顺,适合你。
"苏振邦指着匹通体雪白的马。苏念安低头道谢,
往她的马鞍下塞了什么:【...王姨娘给的银子...马刺...受惊...】林荫道上,
一袭墨蓝劲装的男子正策马而来,腰间一柄镶玉长剑随着马背起伏。"父亲,那位是?
""秦公子,近来京中有名的丝绸商人。"苏念安微微眯眼,
这位"秦公子"正是诗会上为她解围的那位。他翻身下马,
腰间玉佩竟与她袖中的白玉佩质地相似!"苏**。"秦公子拱手,凤眼里噙着笑,"好巧!
又见面了。"苏念安试图读取他心声,
却只捕捉到断断续续的片段:【...她气色好些了...】王姨娘突然**来,满脸堆笑,
"侯爷!老夫人让我给三**送个平安符来。"苏念安接过香囊,
只听见王姨娘的声音传来:【小**,看你待会儿怎么死!】队伍出发后,
苏念安故意落在最后。她悄悄拆开香囊,里面是几粒古怪的褐色种子是醉马草!
一旦马匹闻到,必会发狂。她将种子扔到路边,换上了自己准备的巴豆粉。围场猎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