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替嫁入府江南梅雨季,细雨如绵。苏明薇跪在苏府祠堂的青砖地上,膝盖早已麻木。
祠堂内供奉的祖先牌位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烛气息。"明薇,
你姐姐染了风寒,无法履行与靖安侯府的婚约。"父亲苏文远背着手,声音冰冷如铁,
"你是苏家女儿,自当为家族分忧,明日便替你姐姐嫁入侯府。"母亲李氏跪在一旁,
泪水涟涟:"老爷,明薇是庶出,这靖安侯府......""住口!"苏文远怒目而视,
"靖安侯手握重兵,得罪不起。若不是明薇姐姐病重,哪有她攀高枝的机会?
"苏明薇攥紧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今年十七岁,自小在苏家备受冷落,
嫡母王氏视她为眼中钉,嫡姐苏明萱更是处处刁难。如今,竟要她去替嫁,
成为这场家族利益交换的牺牲品。次日清晨,花轿穿过京城繁华的街道,
最终停在靖安侯府门前。朱红大门上的铜钉泛着冷光,门前石狮子威风凛凛。
苏明薇被喜婆搀扶着下轿,盖头下的视线里,
只看得见青石板上蜿蜒的水痕——昨夜刚下过雨。"新夫人,请。"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苏明薇心下一颤,这声音清冷如寒潭,让人捉摸不透。她被带入内院,经过重重回廊,
终于来到正厅。"见过侯爷,见过老夫人。"喜婆轻声提醒。苏明薇福了福身,隔着盖头,
隐约看见上座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老妇人和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那男子便是靖安侯陆承渊,
传闻他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却也冷酷无情。婚礼草草结束,苏明薇被送入新房。红烛摇曳,
喜帐低垂,她独自坐在床边,听着外面渐渐平息的喧闹声。直到子时,房门被推开,
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陆承渊掀开她的盖头,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她:"苏明萱?
"苏明薇心中一惊,连忙解释:"侯爷,妾身是苏明薇,因姐姐病重,才替嫁至此。
"陆承渊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原来如此。既已入府,便要守侯府规矩。
明日晨起,去给老夫人请安。"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苏明薇在空荡荡的新房中,
满心忐忑。第二日清晨,苏明薇早早起身,精心梳妆打扮。她身着淡粉色襦裙,
头戴一支简单的银簪,显得素雅温婉。在丫鬟春桃的带领下,她来到老夫人的院子。
"孙媳妇给祖母请安。"苏明薇福身行礼。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
上下打量着她:"听说你是替嫁而来?""回祖母,正是。姐姐病重,无法履行婚约,
妾身不敢违背家族之命。"老夫人微微点头:"既入了侯府,便是侯府的人。
以后要恪守本分,莫要丢了侯府的脸面。"从老夫人院子出来,苏明薇正要回房,
却在回廊处撞见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
眼神中透着轻蔑:"这就是新来的弟妹?看着倒是个软柿子。"春桃小声提醒:"姑娘,
这是侯爷的侍妾柳姨娘。"苏明薇福身行礼:"见过柳姨娘。
"柳姨娘冷哼一声:"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在这侯府,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说完,
扭着腰肢离去。苏明薇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明白,这侯府的日子,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第二章后院暗斗入府半月,
苏明薇每日晨昏定省去给老夫人请安,其余时间便在自己的院子——清雅阁中度过。
她为人低调,从不与其他姨娘争宠,本以为能相安无事,却没想到麻烦还是找上门来。
这日午后,苏明薇正在院中修剪花枝,柳姨娘带着一群丫鬟婆子闯了进来。
她身着大红色织金襦裙,头戴赤金步摇,妆容艳丽,眼神却透着不善。"苏明薇,
你好大的胆子!"柳姨娘一脚踢翻旁边的花盆,"竟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苏明薇放下剪刀,神色镇定:"柳姨娘这话从何说起?妾身自入府以来,
从未说过姨娘半句不是。""还敢狡辩!"柳姨娘一挥手,一个丫鬟上前,"翠儿,
把你听到的话再说一遍!"翠儿战战兢兢地说:"昨日,奴婢听到夫人在背后议论柳姨娘,
说姨娘恃宠而骄,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苏明薇心中冷笑,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她福身行礼:"柳姨娘,空口无凭,怎能仅凭一个丫鬟的话就定我的罪?""哼,你这**,
还敢顶嘴!"柳姨娘怒不可遏,"来人,给我掌嘴!"几个婆子上前,就要动手。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众人回头,只见陆承渊身着玄色长袍,
站在院门口。柳姨娘脸色一变,连忙上前:"侯爷,您来得正好。这苏明薇在背后诋毁妾身,
妾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陆承渊看了看苏明薇,又看向柳姨娘:"可有证据?
"柳姨娘支支吾吾:"这......翠儿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翠儿,
你且说实话。"陆承渊目光如炬。翠儿吓得瘫倒在地:"侯爷饶命,
是柳姨娘让奴婢这么说的......"柳姨娘脸色惨白:"侯爷,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来人,将柳姨娘关入柴房,反省三日。
"陆承渊冷冷道,"至于你,"他看向苏明薇,"以后若再有人欺负你,不必忍让。"说完,
转身离去。这场风波过后,苏明薇在侯府的地位稍有提升,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柳姨娘不会善罢甘休,其他姨娘也在暗处虎视眈眈。几日后,老夫人突然派人传苏明薇过去。
苏明薇心中忐忑,不知老夫人所为何事。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只见老夫人正坐在窗前,
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明薇啊,"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她,"你在侯府也有些日子了,
觉得如何?"苏明薇福身道:"承蒙祖母关照,妾身一切都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侯府后院,向来不太平。你姐姐嫁过来的时候,
也吃了不少苦。"苏明薇心中一动,老夫人所说的姐姐,应该是陆承渊的原配夫人。
据说她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女儿。"祖母,不知姐姐......"苏明薇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夫人神色黯然:"你姐姐是个好姑娘,可惜命薄。她走后,渊儿性情更加孤僻。
"她握住苏明薇的手,"明薇,祖母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渊儿,也照顾好自己。
"从老夫人院子出来,苏明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意识到,在这侯府中,想要生存下去,
不仅要应对后院的争斗,还要赢得陆承渊的信任。而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
第三章阴谋初现随着时间推移,苏明薇在侯府逐渐站稳脚跟。她待人温和,处事圆滑,
不仅赢得了老夫人的喜爱,就连府中的下人们也对她颇为敬重。然而,平静的表象下,
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这日,苏明薇正在房中教丫鬟们刺绣,
春桃匆匆跑来:"夫人,不好了!小郡主生病了,老夫人请您过去!"苏明薇心中一紧。
小郡主陆清瑶是陆承渊与原配夫人的女儿,今年才六岁,老夫人对她疼爱有加。
她急忙赶到清瑶的院子,只见屋内一片慌乱,大夫正在为清瑶诊治。"大夫,瑶儿怎么样了?
"老夫人焦急地问。大夫皱着眉头:"小郡主这是中了毒,不过毒性尚浅,只要及时救治,
并无大碍。"老夫人脸色骤变:"下毒?这侯府之中,何人如此大胆!"她看向苏明薇,
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苏明薇心中一惊,连忙跪下:"祖母,妾身与瑶儿向来亲近,
绝无可能做出此等事!"就在这时,柳姨娘从人群中走出来,假惺惺地说:"老夫人,
自从苏妹妹来了之后,府中就风波不断。如今小郡主中毒,会不会......""住口!
"陆承渊突然出现,眼神冰冷,"没有证据,休得胡乱猜测!"他看向苏明薇,"你且起来,
此事本侯自会查明。"苏明薇起身,心中感激陆承渊的信任。但她知道,
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而柳姨娘嫌疑最大。她决定暗中调查,找出真凶。深夜,
苏明薇带着春桃悄悄来到厨房。她记得白天大夫说过,清瑶是误食了带有毒素的点心。
厨房是点心**的地方,或许能找到线索。"夫人,您看这个!
"春桃突然指着墙角的一个纸包。苏明薇捡起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包白色粉末,
散发着淡淡的异味。她心中一凛,这很可能就是毒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苏明薇连忙将纸包藏好,拉着春桃躲了起来。只见一个黑影闪进厨房,
正是柳姨娘的贴身丫鬟秋月。秋月在厨房翻找了一番,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无所获后,
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苏明薇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第二日,她将纸包交给陆承渊,
并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如实相告。陆承渊脸色阴沉:"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很快,
秋月被抓了起来。在严刑拷打下,她终于招供:是柳姨娘指使她在点心中下毒,
企图嫁祸给苏明薇。柳姨娘得知事情败露,跪在陆承渊面前痛哭流涕:"侯爷,妾身知错了!
妾身只是一时糊涂,求侯爷饶命!"陆承渊神色冰冷:"你心肠如此歹毒,留你不得。来人,
将柳姨娘逐出侯府!"柳姨娘被带走时,恶狠狠地瞪着苏明薇:"苏明薇,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场危机看似已经解除,但苏明薇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在这深宅大院里,
敌人不会只有一个。而更可怕的是,她隐隐感觉到,这一切背后,
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第四章朝堂波澜解决了柳姨娘的事,侯府暂时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一日,陆承渊从宫中回来,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走进书房。
苏明薇察觉到不对劲,亲自煮了一壶茶,送到书房。"侯爷,可是发生了何事?
"苏明薇轻声问道。陆承渊接过茶盏,叹了口气:"朝中有人弹劾我,说我拥兵自重,
意图不轨。"苏明薇心中一惊。陆承渊手握兵权,向来是皇上倚重的大臣,如今却遭人弹劾,
背后定有蹊跷。"侯爷,可有线索是谁在背后捣鬼?"陆承渊摇摇头:"暂时不知。
但能在朝堂上掀起这般风浪,此人势力不小。"他看向苏明薇,"明薇,最近你要小心,
我怕有人会拿你做文章。"苏明薇点点头:"妾身明白。侯爷放心,妾身不会给你添麻烦。
"然而,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糟糕。三日后,老夫人突然病倒,卧床不起。
苏明薇日夜守在老夫人床边,端茶送水,悉心照料。但老夫人的病情却不见好转,
反而愈发严重。"夫人,外面有人求见。"春桃匆匆跑来。苏明薇来到前厅,
只见一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正在等候。"夫人,我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张鹤年,
听闻老夫人病重,特来诊治。"苏明薇心中一喜,连忙将张大夫带到老夫人的房间。
张大夫仔细为老夫人诊脉,眉头越皱越紧。"老夫人这是中了慢性毒药,若不是发现得早,
恐怕......"苏明薇脸色惨白:"慢性毒药?
怎么会......"她突然想起陆承渊被弹劾的事,心中隐隐猜到,
这两件事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就在这时,陆承渊回来了。他听完张大夫的诊断,
眼神冰冷:"看来对方已经开始对我的家人下手了。"他握紧拳头,"不管是谁,
我定不会放过他!"苏明薇看着陆承渊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
在这场危机中,她不能只做一个旁观者。"侯爷,妾身虽为女子,但也想为你分忧。或许,
我们可以从侯府内部查起。"陆承渊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那就辛苦你了。
"苏明薇开始暗中调查侯府上下。她发现,最近府中有几个新来的下人行为鬼鬼祟祟,
尤其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喜鹊。一日,她跟踪喜鹊来到后院,
只见喜鹊将一个纸包交给一个陌生男子。苏明薇带人上前,将两人抓住。打开纸包,
里面竟是毒药。在严刑拷打下,喜鹊招供,她是被人收买,在老夫人的饮食中下毒。
而那个陌生男子,则是一个江湖杀手。"幕后主使是谁?"陆承渊冷声问道。
"我不知道......"杀手咬碎口中的毒药,倒地身亡。线索再次中断,
但苏明薇和陆承渊都明白,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而此时,朝堂上的争斗也愈发激烈,
陆承渊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侯府和整个京城席卷而来。
第五章身世之谜随着调查的深入,苏明薇发现,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神秘的组织——暗月教。这个组织在江湖中声名狼藉,
专门从事暗杀、情报买卖等勾当。但暗月教为何要针对靖安侯府,
背后又是否有朝堂势力的支持,仍是一个谜。一日,苏明薇在整理书房时,
无意中发现了一本陈旧的日记。日记的主人是陆承渊的父亲,上一任靖安侯。她翻开日记,
一段文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今日,我终于查明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暗月教与......"日记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后面的纸张被人撕去。苏明薇心中一惊,
看来陆承渊的父亲当年也在调查暗月教,而且似乎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她将此事告诉陆承渊,陆承渊脸色凝重:"没想到父亲当年也与暗月教有过纠葛。看来,
我们遇到的麻烦,远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就在这时,春桃匆匆跑来:"夫人,老夫人醒了!
"苏明薇和陆承渊连忙赶到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虽然身体虚弱,但意识已经清醒。
她看着两人,叹了口气:"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们了。"原来,二十年前,
暗月教企图打败朝廷,陆承渊的父亲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便暗中调查。但暗月教势力庞大,
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行动。为了保护家人,陆承渊的父亲独自承担了一切,
最终被暗月教暗杀。"这些年,我一直让渊儿远离江湖纷争,就是怕他重蹈覆辙。
"老夫人眼中含泪,"没想到,暗月教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陆家。
"苏明薇握紧老夫人的手:"祖母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为侯爷的父亲报仇。
"陆承渊眼神坚定:"父亲的仇,我一定会报。暗月教,还有那些在朝堂上兴风作浪的人,
一个都不会放过!"然而,想要扳倒暗月教谈何容易。苏明薇和陆承渊开始四处搜集线索,
他们发现,暗月教在京城有一个秘密据点,但具**置却无人知晓。这日,
苏明薇在街上偶遇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小乞丐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城西破庙,有你想要的答案。"苏明薇心中一动,决定前往破庙一探究竟。
她带着几个护卫,在深夜来到破庙。破庙中阴森恐怖,蛛网密布。就在她四处寻找线索时,
突然听到一阵冷笑:"苏明薇,你果然来了。"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
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你是谁?"苏明薇警惕地问道。"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不该多管闲事。"黑衣人说着,向她扑来。一场激烈的搏斗随即展开。
苏明薇虽然会些功夫,但面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陆承渊带着人赶到,救下了她。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被陆承渊一剑刺伤。"说,
暗月教的据点在哪里?"陆承渊冷声问道。
黑衣人咬牙切齿:"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找到暗月教?
太天真了......"他突然服下毒药,倒地身亡。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苏明薇和陆承渊都明白,他们已经引起了暗月教的注意。一场生死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朝堂上的局势也愈发紧张,陆承渊不仅要面对暗月教的威胁,还要应对政敌的弹劾。
第六章危局暗涌黑衣人服毒自尽后,陆承渊命人仔细搜查破庙,
却只在墙缝里找到半张泛黄的地图残片。
地图边缘绣着暗月教的标记——一轮弯月缠绕着毒蛇,残片上模糊标注着“城郊五里,
槐树林”。“这标记与父亲日记里画的一模一样。”陆承渊将残片摊在书房案上,
烛火映得他眉眼愈发冷峻,“暗月教在城郊设据点,恐怕不止为刺杀,更想监视侯府动向。
”苏明薇俯身细看,忽觉地图边角的针脚异于寻常刺绣:“侯爷,
这线迹像是用特殊药水浸泡过。”她取来茶水泼在残片上,
原本空白的纸面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着暗月教与朝中官员的往来密信。
最刺眼的一行字让两人瞳孔骤缩——“助礼部侍郎赵崇业登上相位,事成后平分天下”。
赵崇业是近期弹劾陆承渊最激烈的大臣,平日里却总以清廉正直示人。“好个赵崇业!
”陆承渊猛地拍案,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飞溅,“表面参我拥兵自重,实则自己觊觎权位。
”他转身握住苏明薇的手,“明薇,这次恐怕要你冒险了。”原来,
三日后赵崇业将在自家花园举办诗会,邀请京城显贵。
陆承渊计划让苏明薇扮成歌姬混入诗会,设法接近赵崇业,寻找更多罪证。诗会当日,
苏明薇身着一袭水红色薄纱裙,青丝挽成灵动的飞云髻,面上薄施粉黛,怀抱琵琶踏入赵府。
亭台楼阁间,文人墨客饮酒赋诗,她低垂眉眼,混在乐姬队伍中,
目光却时刻留意着赵崇业的动向。“听闻赵大人新得一首佳作,可否赏脸一读?
”宾客们的恭维声中,赵崇业抚须大笑,正要开口,苏明薇突然拨动琴弦,
一曲《凤求凰》婉转悠扬。赵崇业目光被吸引,招手道:“这位姑娘琴艺精湛,
可愿为我单独演奏一曲?”苏明薇福身应下,随他步入书房。刚进门,
便瞥见书案上半封未写完的信,字迹与地图残片上的如出一辙。“姑娘可知,
这世上最动听的不是琴声,而是权力的声音。”赵崇业突然逼近,酒气喷在她脸上,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异响,赵崇业脸色骤变,
抓起案上的信就要烧毁。苏明薇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砚台砸向他手腕,
趁他吃痛松手时抢过信纸。门外脚步声急促,她来不及细看,将信塞进怀中,夺窗而逃。
“抓住她!”赵崇业的怒吼声中,苏明薇在回廊间飞奔,却被一群家丁拦住去路。
千钧一发之际,陆承渊带着侯府侍卫破墙而入,剑光闪烁间,众人杀出重围。回到侯府,
苏明薇累得瘫倒在地,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信纸。
信中详细记录了赵崇业与暗月教密谋的计划,包括如何在皇上面前构陷陆承渊,
以及暗月教即将在京城制造混乱的部署。“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陆承渊将信纸重重拍在桌上,“他们先让我背上谋逆罪名,再趁乱扶持赵崇业上位。
”他突然注意到苏明薇手臂上的擦伤,眼神瞬间柔和,“疼不疼?让大夫给你上药。
”苏明薇摇头:“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赵崇业经此一事,定会加快行动,
我们必须抢在他前面。”果然,次日早朝,赵崇业联合数十位大臣联名弹劾陆承渊,
称其私通江湖势力,意图谋反。朝堂上争论不休,皇上命三日后当堂对质,
若陆承渊拿不出证据,便要革职查办。而此时的侯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苏明薇在整理书房时,发现春桃神色慌张,鬼鬼祟祟地往厨房跑。她悄悄跟上,
将一包粉末倒入老夫人的药汤中......第七章祸起萧墙苏明薇猛地冲上前打翻药碗,
褐色药汁泼洒在青砖地上,腾起阵阵白烟。春桃吓得脸色惨白,
手中的纸包掉落在地:“夫......夫人,我也是被逼的!”“谁逼你?说!
”苏明薇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春桃痛哭流涕,
供出是赵崇业的人以她家人性命威胁,让她在老夫人药中下毒,栽赃给陆承渊。
陆承渊赶到时,正见苏明薇握着春桃的手,指尖因用力泛白。他挥退众人,
将颤抖的苏明薇搂入怀中:“别怕,有我在。”这一刻,苏明薇再也撑不住,
泪水夺眶而出——自入侯府以来,她从未如此狼狈。老夫人得知此事后,
强撑病体坐起:“明薇,你做得对。只是春桃......”她叹了口气,
“把她送回娘家吧,终究是个可怜孩子。”然而,危机并未就此结束。就在对质前一晚,
存放证据的密室被人撬开,赵崇业的密信不翼而飞。陆承渊看着满地狼藉,
青筋暴起:“一定是暗月教的人!他们在我们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苏明薇蹲下身,
发现角落有半枚沾着油渍的脚印,形状小巧,像是女子所留。她突然想起,
今日在厨房见过厨娘张妈穿着一双崭新的绣鞋,鞋底花纹与这脚印极为相似。“侯爷,
我们或许该从厨房查起。”她将发现告知陆承渊,两人带着侍卫悄悄围住厨房。推开门时,
正撞见张妈将一个油纸包塞进瓦罐,里面赫然是被焚毁一半的密信。“果然是你!
”陆承渊剑指张妈,“说,还有谁是暗月教的人?”张妈狞笑一声,
突然掏出匕首刺向苏明薇,却被陆承渊一剑封喉。她倒地前,
从怀中掉出一块刻着暗月标记的玉佩。玉佩背面刻着“玄字三号”,
苏明薇想起在破庙找到的地图残片,边缘也有类似的编号。她心中一动:“侯爷,
暗月教成员或许有严密的等级划分,这个‘玄字三号’,说不定能引出更多线索。
”三日后朝堂对质,陆承渊虽失去了密信,但凭借着玉佩、地图残片,
以及从张妈处搜到的毒药,成功反驳了赵崇业的弹劾。皇上大怒,命人彻查赵崇业。然而,
当官兵赶到赵府时,却发现他早已服毒自尽,只留下一封遗书,将所有罪行推给已死的张妈。
表面上,这场风波以陆承渊的胜利告终,但苏明薇和他都明白,真正的幕后黑手仍在暗处。
暗月教失去了赵崇业这个棋子,必定会展开更疯狂的报复。果然,几日后,京城突发瘟疫,
短短几日便蔓延至侯府。老夫人首当其冲,高热不退,昏迷不醒。苏明薇日夜守在床边,
亲自煎药喂药,却无济于事。更诡异的是,大夫们都说这瘟疫症状古怪,从未见过。
陆承渊在城外设立隔离营,亲自指挥防疫,却发现送来的药材总是短缺。他暗中调查,
竟发现负责采办药材的官员,是暗月教安插的“地字五号”成员。“明薇,
这恐怕不是普通瘟疫。”陆承渊深夜赶回侯府,满脸疲惫,“暗月教用毒药伪装成瘟疫,
既想削弱我的力量,又要趁机取我们性命。”苏明薇握紧拳头:“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我听说南疆有位神医,善解百毒。或许能......”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丫鬟慌慌张张跑来:“夫人!小郡主不见了!有人看见她被黑衣人带走了!
”陆承渊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苏明薇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冷静道:“对方抓清瑶,就是想引我们上钩。侯爷,我们必须冷静,
先找到暗月教的据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飞来一支箭,
箭上绑着字条:“想要小郡主,明日子时,城郊槐树林。”陆承渊展开字条,字迹狰狞如血,
一场生死营救,即将拉开帷幕。第八章血色槐林子时的槐树林笼罩在浓稠的黑雾中,
枝桠如枯骨般交错,夜枭的啼叫回荡在空荡的林间。陆承渊握着长剑的手青筋暴起,
身后跟着二十名精锐侍卫,皆是侯府中最骁勇善战之人。“侯爷,根据线报,
暗月教在林中设了三重机关。”副将压低声音提醒。陆承渊点头,
余光瞥见苏明薇紧攥裙摆的手,将腰间备用的软剑递给她:“万事小心。
”踏入树林不过百步,脚下的落叶突然翻涌,数十支淬毒的暗箭破土而出。侍卫们举盾格挡,
陆承渊拉着苏明薇飞身跃上树枝。还未站稳,
树干竟开始扭曲变形——竟是暗月教特制的机关树,树皮裂开露出无数倒刺。“分开突围!
”陆承渊挥剑斩断缠住手臂的藤蔓,“明薇,你带十个人往东边,我从西边找清瑶!
”苏明薇刚要开口反驳,却被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止住,只能点头,带着侍卫朝相反方向奔去。
东边的道路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苏明薇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块,地面突然裂开,
露出深不见底的陷阱。她反应迅速,甩出软剑勾住树枝,将身后的侍卫一一拉上来。
“大家仔细看地面,任何异动都可能是机关!”与此同时,陆承渊这边陷入苦战。
暗月教的杀手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出,为首的黑衣人戴着玄铁面具,
手中双钩泛着幽蓝的光。“靖安侯,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地!”黑衣人话音未落,
双钩已直取陆承渊咽喉。陆承渊侧身避开,剑锋与双钩相撞,迸发出刺耳的火花。打斗间,
他瞥见不远处的山洞,洞口隐约传来清瑶的哭声。“清瑶!”他心急之下露出破绽,
被黑衣人划伤手臂。鲜血滴落的瞬间,树林中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无数毒蛇从草丛爬出。
苏明薇听到哨声,心中一紧,带着侍卫循声赶来。她从怀中掏出特制的雄黄粉撒向蛇群,
趁乱冲入战场。软剑如游龙般刺向黑衣人,却被对方轻易躲开:“原来是苏家庶女,
倒是有几分胆识。”黑衣人话音未落,陆承渊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他的肩膀。黑衣人吃痛后退,
扯下面具——竟是失踪已久的柳姨娘!“没想到吧?”柳姨娘抹去嘴角的血迹,疯狂大笑,
“我本就是暗月教的‘玄字二号’,当初不过是借你的手除掉赵崇业那个蠢货!
”苏明薇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危机都有柳姨娘的影子。还未等她开口,
柳姨娘突然甩出烟雾弹,趁众人视线受阻时,抓住一旁的清瑶往山洞深处跑去。“追!
”陆承渊顾不上包扎伤口,率先冲进山洞。洞内漆黑潮湿,不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
行至一处分叉口,柳姨娘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想要孩子,就独自进来!”陆承渊正要迈步,
苏明薇拉住他:“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听我的。
”他转身将清瑶的玉佩塞进她手中,“照顾好自己。”说罢,独自踏入黑暗。
洞内通道错综复杂,陆承渊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转过一个弯,忽见前方火光通明,
柳姨娘正将清瑶绑在石柱上,周围摆满了火药桶。“陆承渊,你以为暗月教只有这些手段?
”柳姨娘点燃火折子,“这些**一响,整个京城都会陪葬!”千钧一发之际,
苏明薇带着侍卫破墙而入,软剑直取柳姨娘握着火折子的手。柳姨娘慌忙躲避,
火折子掉落在地,却被眼疾手快的陆承渊用剑挑飞。混乱中,柳姨娘被侍卫一剑刺穿胸膛,
临死前仍不甘心地嘶吼:“暗月教不会放过你们......”清瑶被救下时已昏迷不醒,
身上布满伤痕。陆承渊紧紧抱住女儿,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脆弱。
苏明薇轻轻抚摸清瑶的头发,突然发现她手中攥着半块刻有暗月标记的木牌,
上面写着“天字”二字。“这木牌的材质......”苏明薇凑近火光细看,
“与宫中的贡木一模一样。侯爷,暗月教的幕后主使,
恐怕就在皇宫之中......”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新一轮的危机,
已然降临。第九章宫闱惊变山洞外的喊杀声如汹涌浪潮般席卷而来,
陆承渊将清瑶护在怀中,与苏明薇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洞外火把连成一片,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将山洞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之人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玄色大氅,面罩下只露出一双森冷的眼睛。“靖安侯,
交出‘天字令’,留你全尸。”那人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冷硬。陆承渊握紧手中长剑,
将清瑶递给苏明薇:“带她从密道走,这里我来挡。”苏明薇刚要反驳,
却被陆承渊的眼神制止,她只能咬着牙,带着几名侍卫护着清瑶往山洞深处的密道跑去。
密道内潮湿阴暗,不时有水滴从头顶滴落。苏明薇怀中的清瑶突然轻哼一声,
缓缓睁开眼睛:“苏姨……爹爹……”“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出去。”苏明薇轻声安慰,
加快脚步。然而,当她们走到密道尽头时,却发现出口已被巨石堵住,
显然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夫人,怎么办?”侍卫焦急地问道。苏明薇冷静下来,
仔细观察四周,发现石壁上有一处凸起的纹路。她想起陆承渊曾说过,
侯府的密道机关多与陆家先祖的军功有关,便尝试着按照陆家军旗的排列顺序推动纹路。
随着一阵机关转动声,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与此同时,
山洞外的陆承渊已陷入苦战。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不断用车轮战术消耗他的体力。
陆承渊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战袍,但眼神依旧坚定。就在他渐渐支撑不住时,
一声熟悉的号角声传来——是他暗中部署在京城外的军队赶到了。黑衣人见势不妙,
纷纷撤退。那神秘首领冷哼一声:“靖安侯,这只是开始。”说罢,也消失在夜色中。
陆承渊顾不上追击,带人冲进密道寻找苏明薇和清瑶。当他看到两人平安无事时,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陆承渊醒来时,已是三日后。
苏明薇守在床边,眼睛布满血丝,却强撑着露出微笑:“侯爷,你终于醒了。
”她将清瑶手中的“天字令”木牌递过去,“我仔细查过,这种贡木确实只供皇宫使用,
而且……”她压低声音,“我派人暗中调查,发现最近常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周福,
行为十分可疑。”陆承渊接过木牌,眼神变得冰冷:“周福?此人跟在皇上身边多年,
没想到竟……”他握紧木牌,“看来我们要想办法入宫一探究竟。”然而,
此时皇宫却突然下旨,以“养病”为由,禁止陆承渊入宫面圣,同时派了重兵把守侯府。
苏明薇意识到,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乔装成普通妇人,带着春桃混出侯府,
来到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这里是三教九流消息汇聚之地。她刚坐下,
就听到邻桌几个江湖人士在议论:“听说了吗?暗月教要在十五月圆之夜,
在皇宫设下‘血月阵’,到时候……”苏明薇心中一惊,十五月圆之夜就是明日。
她悄悄跟着这几人,来到城郊一处废弃的道观。道观内,几十个黑衣人正在搬运符咒和朱砂,
中间的祭坛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镜,镜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夫人,我们怎么办?
”春桃紧张地问道。苏明薇目光坚定:“必须阻止他们。你立刻回侯府通知侯爷,
我先拖住他们。”说罢,她抽出软剑,冲进道观。黑衣人见有人闯入,立刻围了上来。
苏明薇虽武艺不及对方,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道观内与他们周旋。
就在她渐渐支撑不住时,陆承渊带着一队精兵赶到。原来,
春桃在回侯府的路上遇到了陆承渊派出来的暗卫。一场激战过后,黑衣人被尽数歼灭,
但那神秘首领却又一次逃脱。陆承渊看着祭坛上的铜镜,
神色凝重:“这‘血月阵’是用活人献祭,一旦启动,皇上恐怕……”两人决定冒险入宫。
陆承渊凭借着多年的军功威望,以“护驾”为名,强行闯入皇宫。然而,
当他们赶到乾清宫时,却发现皇上已昏迷不醒,床边站着的正是大太监周福,
他手中拿着一个装满朱砂的碗,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靖安侯,你来晚了。
”第十章终局对决陆承渊剑指周福,寒声道:“果然是你!暗月教的天字首领!
”周福却不慌不忙地放下朱砂碗,脸上的皱纹因笑意扭曲成团:“靖安侯英明,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这‘血月阵’一旦启动,整个皇宫都会成为暗月教的祭品,
而皇上......”他看向榻上昏迷的天子,“不过是第一个。
”苏明薇注意到皇上脖颈处缠绕着一缕暗红丝线,正顺着皮肤往心口蔓延。
她突然想起在道观中看到的阵图:“侯爷,必须在月圆之前斩断这‘命魂丝’,
否则大罗金仙也救不了皇上!”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铜锣声,
十五的圆月已升至中天,血红色的雾气开始渗入殿内。周福仰天大笑,
枯瘦的手掌在空中划出诡异符咒,殿内烛火瞬间熄灭。数十个黑影从梁柱间跃下,
竟是被炼制的“血尸”,他们皮肤泛着青紫,指甲长如利刃。陆承渊挥剑劈开扑来的血尸,
却见伤口处涌出的黑血落地后化作毒蛇,嘶嘶吐着信子。“这些血尸刀枪不入!
”苏明薇用软剑挑开缠上脚踝的毒蛇,余光瞥见祭坛上的铜镜开始转动,
“我们必须毁掉阵眼!”她看准时机,踩着血尸的肩膀跃上龙椅,手中软剑直刺铜镜。
然而剑身触及镜面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明薇!
”陆承渊心急如焚,却被周福缠住。老太监不知何时掏出一对判官笔,招式阴毒狠辣,
专攻下三路。陆承渊身上旧伤未愈,渐渐落了下风。血月的红光越来越盛,
皇上的脸色也愈发惨白,命魂丝已爬满半张脸。千钧一发之际,
清瑶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爹爹!接着!”一个小巧的玉佩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