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她还小,你敢报警我就从这跳下去》 在线阅读<<<<
而妈妈,在我最崩溃的这一刻,她的反应是,下意识地将尖叫的苏梅一把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欲言又止的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闪躲。「外人。」我忽然就笑了,笑声干涩。原来,
我是一个外人。这个认知,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劈开了我二十多年来所有想不通的、委屈的、痛苦的记忆迷雾。我为什么总是在生病时,
被要求等着,因为妹妹只是打了个喷嚏,她更「娇贵」。我为什么拼了命考上重点大学,
得到的却不是一句夸奖,而是「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浪费钱」的冷漠,
然后他们转身就给苏梅买了一架昂贵的钢琴。我为什么工作十年,省吃俭用攒下的每一分钱,
在他们眼里都理所应当是「家里的钱」,可以被苏梅肆意挥霍。因为我是一个外人。
我停止了笑,也停止了颤抖。骨头深处的疼痛还在,尖锐而固执,但我的心,
却在这一刻奇异地平静下来,像一场毁灭性的风暴过后,留下的死寂废墟。
我没有再看她们一眼,转身,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回了那个曾经囚禁我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道陈旧的裂纹。我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解释我这荒唐、可悲的前半生的答案。我拿起了手机,那个被我妈砸碎后,
林月又凑钱给我买的新手机。我翻找到了江辰的名片,那串没有任何头衔的号码,
像是我通往地狱真相的唯一门票。我拨通了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
声音依旧是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低沉。「想通了?」「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帮我查。我要做亲子鉴定。」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可以。」
江辰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意外,「样本呢?」「我会拿到。」挂掉电话,
我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妈妈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脸上堆着我此刻看来无比虚伪和可笑的慈爱。6「蕾蕾,别跟梅梅一般见识,
她就是被我们惯坏了……来,妈给你熬了汤,趁热喝。」她坐在我床边,伸手想来扶我。
就在她靠近我的那一刻,我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拂过她的肩膀,
指尖精准地捻起了她毛衣上的一根头发。我将手收回被子里,紧紧攥住。那根细细的头发,
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掌心。「妈。」我看着她,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进她躲闪的眼底,「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她如蒙大赦,立刻起身,
「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我摊开手掌,看着那根头发。
这就是我和这个「家」唯一的联系了吗?我突然很想知道,当这根线被剪断时,
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江辰的效率高得惊人。我把用密封袋装好的头发样本,
通过同城闪送交给了他的人。三天后,他约我在一家私人茶馆见面。我到的时候,
他已经在了。还是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面前的茶还冒着热气。他没有多余的寒暄,
将一个文件袋推到我面前。我的手有些抖。「鉴定结果,和你预想的一样。」
江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打开文件袋,抽出那几张纸。视线越过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
直接落在了最后一行的结论上。「排除亲子关系的可能性为99.9999%。」
那串冰冷的数字,像一把重锤,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砸得粉碎。我不是他们的女儿。
我真的,只是一个外人。**在椅背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没有哭,
甚至连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只剩下一种空洞的、荒谬的茫然。「这还不是全部。」
江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我的思绪拉回。他递过来另一个更厚的文件袋。「既然要查,
我就顺便查了查二十多年前,他们家发生过什么。」
他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商业案例,冷静、客观,却也因此显得更加残忍。
我颤抖着手打开第二个文件袋。里面是一叠泛黄的医院病历复印件、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
和一份调查报告。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真相,像一把生锈的钝刀,一寸一寸地割开我的血肉,
将我凌迟。原来,苏梅从小就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被断言活不过十岁。
我的那对「父母」,在求遍了名医无果后,信了一个乡下「神婆」的鬼话。神婆说,
苏梅的命格太弱,需要找一个八字相合、命格极硬的女婴来给她「挡灾」。这个女婴,
就像一味「药引子」,能将苏梅身上的所有病气、灾祸、厄运,全部吸到自己身上。
只要这个「药引子」活在苏梅身边,苏梅就能长命百岁,一生顺遂。于是,
他们通过非法渠道,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了刚刚出生的我。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从我被抱进那个家的第一天起,就是为了给苏梅当一个「人形护身符」。我的病痛,
是替她挡的灾。我的不幸,是为她吸走的厄运。我的钱,我的命,我的一切,
都理所应当是她的。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件东西,一件他们买来的、用来续命的工具。
7调查报告的最后一页,附着一张人贩子的黑白照片,和一个如今已经废弃的地址。
我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再看看病历上苏梅的名字,和我那对「父母」的签名。所有的碎片,
在这一刻,拼凑出了一幅血淋淋的、荒诞至极的图画。
我终于明白了我妈那句「你生来就是为了给梅梅挡灾的」是什么意思。那不是一句气话。
那是一个陈述句。是一个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关于我身世的,最恶毒的诅咒。「呵……」
一声干哑的笑,从我胸腔里逸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着,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滚烫地灼烧着我的脸颊。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我拿着那两份文件袋,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骨癌的疼痛,似乎已经远去,
被一种更深、更冷的麻木所取代。我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不是踩在坚实的地面上,
而是踩在棉花上,踩在一片虚无里。我推开门。妈妈和苏梅正坐在沙发上,
看着电视里热闹的综艺节目,笑得前仰后合。听见开门声,她们回头。看到是我,
妈妈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你又跑哪去了?
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我没有理会她。我走到茶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