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林溪饭桌上玩笑般的一句「承宇,你什么时候娶我?」我的男友陆承宇二话不说,
当着我的面,单膝跪地向她求婚。完了还当众斥责我:「你别这么小家子气,
我跟林溪只是闹着玩儿的。」我也没生气,只是顺手拦住路过的一米九同事,落下一吻。
「那祝你们玩得开心,老娘不奉陪了。」
1陆承宇为了给他刚转学过来的白月光林溪接风洗尘。
在我**当服务生的火锅店摆了一大桌。正当我把菜给他们上齐了的时候。
两杯酒下肚的林溪,借着酒劲儿当众撒酒疯:「承宇,你小时候说要娶我的,
你什么时候亲手给我穿上婚纱呀?」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瞄了我一眼。作为陆承宇的女朋友,
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到陆承宇大手一挥:「婚纱暂时没有,但我可以今天就娶你,
就现在!」围坐着的大家都沉默了,满脸吃瓜的表情,观察我的反应。
我跟陆承宇在一起五年,同样的问题我也不是没问过。但每次,
他都不耐烦地敷衍我:「我们现在都还没毕业,哪来的钱结婚。」每次他都责备我不懂事,
不懂得体谅他的辛苦。所以我到处**,想要减轻他的压力。但是林溪只是这么随口一问,
陆承宇却毫不犹豫地答应。虽然只是在火锅店吃饭。但是陆承宇说办就办。
他另外叫来了10个服务员,带上音响,让他们合唱《今天你要嫁给我》。而他自己,
从怀中摸出来一枚戒指。单膝下跪,把戒指套到了林溪的中指上。这枚戒指,
是我**三个月才买到的,送给陆承宇的生日礼物。
不知情的服务员们高声欢呼:「新婚快乐!」
桌上的大家也带着为难的脸色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我冷着脸默不作声。
陆承宇看我这个反应,皱了皱眉:「苏菀,你别这么小家子气,我跟林溪只是闹着玩儿的。」
林溪转着中指上松垮垮的戒指,满脸堆着虚伪的假笑对我说:「苏菀妹妹,你别生气,
你也知道我刚失恋很难过,承宇只是安慰我一下罢了。」她眼神里的挑衅都要溢出来了。
我勾了勾嘴角,随手拦住一个路过的一米九服务生顾翊阳。拽住他的领带,让他低下头,
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顾翊阳的表情毫无变化,但是脸颊微红。与此同时,
陆承宇的脸瞬间冷下来,牵着林溪的手瞬间加大力度。林溪被疼得叫出声来。
陆承宇死死盯住我的眼睛,浑身散发着冷气地说道:「苏菀,你这么嚣张,
以为我不敢跟你分手是不是?」他总是这样。这句话,五年来我听过无数次。
每次他对我稍有不满,就会拿这个来威胁我。而我以前真的害怕失去他,
所以每次都会乖乖听话。但今天,我真的累了。就像被铁锤砸了数十次的门被最终凿碎一样。
我对陆承宇的忍耐碎了一地,荡然无存。不想再伺候这个臭男人的烂脾气了。
我缓缓眨了眨眼,笑着说:「那就分。」陆承宇听罢,眼神中的轻蔑转变成愤怒,
并且还多了一分讶异。他喘着粗气,顺势扬起手向我走来。林溪见状,
急忙圈住陆承宇的手臂。她瞬间流下两串眼泪,
凑向陆承宇耳边轻声说道:「承宇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想要拆散你们的。」
说完转向我:「苏菀妹妹,你别误会我,我只不过是羡慕你们感情很好,
我也想要有人疼一下我而已,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陆承宇看到林溪哭成这样,
对我的怒火有增无减:「你除了发脾气,还会干什么?」说完抱紧林溪,轻吻她额头哄她。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痛。但是,也没有痛很久。大概是早就已经麻木了。
随意践踏我尊严的男朋友,不要也罢。我扯掉围裙,辞掉这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2我回到宿舍,把这些年陆承宇送给我的小礼物全部丢进一个箱子。还有曾经的日记,
上课传过的小纸条,以前拍过的照片。通通倒进箱子里。想来也是可笑,
我曾经努力地抓住每一丝线索。来向自己反复证明,陆承宇是爱我的。
我害怕数十年后忘记跟他的过往。所以把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全部记录下来。
然而我对这些细节越在意,反而显得我越卑微。如果他真的爱我,我又何必如此刻意?
我抱着箱子走到楼下垃圾区,一股脑全部倒进了垃圾桶。一瞬间如释重负。我掏出手机,
把陆承宇的微信和手机号一并拉黑。把跟他相关的朋友圈一条一条全部删除。删完以后发现,
朋友圈只剩一条直线。我摇摇头,苦笑一声。
顾翊阳突然发来一条消息:「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占完我便宜就跑?」昨天被气得上了头。
确实是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不好意思啊,我辞职了。而且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负心妇。」说完他给我发了一个很幽怨的小表情。
没想到顾翊阳平时一副冰山脸,微信上却这么扭捏。我就差跪下来给他道歉了,
但他还是揪着我不放。我只好提出请他吃饭作为补偿。他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并且指定要去这周末新开业的那家牛排店。他还真会挑啊,选了个这么贵的地方。
但是我理亏,只好咬咬牙接受。以后还是不能太冲动。不然就有很多烂摊子要收。
我转身往宿舍走,结果在楼下碰到了陆承宇。他抓住我的手,
皱着眉头质问我:「你凭什么拉黑我?」我也没挣扎,
平静地勾起一抹笑:「就凭你是一坨大粪。你离我远点。」说完我抽出手要走。
陆承宇又拦住我:「你到底在耍什么脾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直视他的双眼:「我们已经分手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分什么手?我不同意!
你能不能别闹了,林溪失恋了我哄她开心一下怎么了?」「那你接着哄去吧。」
我朝着陆承宇的身后抬了抬下巴。林溪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眼里噙着泪。
陆承宇果然又抛下我,奔向林溪。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3我抚摸着蓄了五年的及腰长发。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么长的头发,打理起来很麻烦。
但是陆承宇喜欢黑长直。五年的时间,我硬是一次理发店都没进过。现在分手了,
不需要再伪装自己了。我又恢复了齐肩短发,还染了喜欢的深蓝色。
衣柜里陆承宇喜欢的长裙,我也全部放到二手平台卖掉。我穿上短款一字肩上衣,
配上高腰A字裙和小皮靴。果然还是甜酷风更适合我。其实看到林溪的一瞬间,我就明白。
这五年来,我只不过是个伪劣的仿冒品。我再怎么模仿,也变不成别人的样子。换完行头,
我只感觉一身轻松。4牛排店还没到开业的时间点,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龙。
顾翊阳的身高在一众人里,仿佛旱地拔葱一般的存在。他来的真早,竟然排在队伍的第一名。
我沿着队伍往门口走,一路上听到排队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
「她长得好像bluepink里面那个Rosa啊!真好看!」「身材也好好啊!
怎么这么美。」「这个姐妹的发色别太酷了我说。」只是没想到,
陆承宇他们宿舍的人也都在排队。他的室友先看到了我,于是轻轻撞了一下陆承宇。「诶,
宇哥,你女朋友换造型啦?」陆承宇扭头看到了我。没反驳也没否认。他径直冲我走来,
一张嘴就习惯性地教训我:「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露肚子露腿的,像什么样,
真是不听话。」我翻了个白眼:「管得着么你。」他气得语塞。这时顾翊阳已经看到了我,
兴奋地挥手跟我打招呼。我视线穿过陆承宇的肩膀。眉眼弯弯地冲着顾翊阳笑了。
陆承宇顺着我的视线,看到顾翊阳。顿时怒上眉毛:「你穿成这个样子,来跟其他男人约会?
」我白了他一眼:「不然呢?难道来跟你约会吗?」「我都跟你说了,跟林溪是闹着玩儿的,
你要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我还没开口。就听到背后一把娇滴滴的女声:「承宇,
对不起嘛,人家来晚了。」不用回头看,我都知道这人是谁。我嗤笑一声,没再搭话,
径直走开。5正式开业。顾翊阳挑了一个靠窗的餐桌,绅士地为我拉开椅子。
窗外就是辽阔的江景,让人看了心情大好。顾翊阳翻开菜单,耐心地给我介绍店里的招牌,
帮我选好了牛排和红酒。我睁大了双眼:「怎么还要喝红酒?你不打算给我留生活费了啊?」
「我跟店老板认识,红酒是他送的。」听到这话我才放下心来。他眼眸亮亮的,
像是有星河在闪烁:「你今天真好看,比以往还好看。」以前在火锅店**的时候也认识他。
对他的印象不深,因为他一副冰山脸,说话甚少。没想到说起话来,竟然如此直接。
「你以前就经常偷偷看我吗?」我端起杯子,战术喝水。「对啊。」他丝毫不否认。
这句话倒是惹得我脸颊绯红了。顾翊阳仿佛是夸夸群群主,
对着我继续猛夸:「你今天的风格特别适合你,很酷,张扬又美丽。」
「不会觉得这身装扮不太适合吃西餐吗?」「怎么会,法律又没规定吃西餐必须穿晚礼服。
你开心才最重要。」说着,他把醒好的红酒倒进我的杯子。
我一边切牛排一边问他:「为什么要选这家店吃饭啊?」他顿了顿,认真思考了一番,
才开口:「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我想让你尝尝这家店的口味,听听你的反馈,这是我家的店,
我希望你会喜欢。」我有点震惊,怪不得他认识店老板呢!我想了想,
反问他:「那顾少爷之前为什么在火锅店打工呢?」他有点害羞地挠挠头:「那家火锅店,
也是我家的。」我又震惊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
于是接着他刚才的话问道:「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第二个原因是,我想正式问问你,
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顾翊阳额前的碎发被微风吹动。他热烈的双眸紧紧盯着我看。
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也许是因为告白而紧张,他的耳根发红。被人直球表白这件事,
其实我也没有经验。我手里捏着高脚杯强装镇定。但是胸腔里乱撞的心跳,
仿佛整个餐厅都能听见。6隔壁桌翻台了。排队排了好久的陆承宇他们终于落了座。
真是冤家路窄。本来浪漫的氛围,因为他们的到来瞬间变得焦灼。陆承宇看到我,
手插裤兜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苏菀,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约会,几个意思?」
我咬下盘子里最后一块牛排,斜着眼看他。余光看到他身后的林溪,一袭米色长裙,
正用轻蔑的眼神盯着我看。陆承宇弯下腰来,靠近我:「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这次背叛我就原谅你。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我可以不计较。」林溪听罢,
脸上也没有怒色,反而更多的是从容。她似乎认定,无论如何,我也争不过她。
只要她动一动手指,陆承宇就会有求必应。而我,只不过是捡她剩饭的可怜虫。我放下叉子,
正视陆承宇。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似乎也认定,
我现在只是以叛逆的方式刷存在感。也是。毕竟我想方设法讨好他五年。一时之间,
他大概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我会转身离开。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陆承宇,
我再正式通知你一次,我跟你已经分手了。懂?」「你既然跟林溪求了婚,
就别再来骚扰我了。」他脸上跋扈的表情一瞬间有点凝滞。像是失去响应的程序一般,
陆承宇僵在原地没有动。我站起身推开他。自然地牵起顾翊阳的手,离开了牛排店。
7我不知不觉地拉着顾翊阳,在江边走了好一段路。他突然拽了一下我,我才发现,
我们的手一直牵着。我心跳突然加速,赶忙松开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以此来掩饰我内心的小慌乱。他站到我面前,笑着问我:「你还没回答我呢。
所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我眼睛瞟向别处:「进展这么快吗?
我们互相都还不了解呢。」他「咳咳」地清了清嗓子。「那……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跟我互相了解一下吗?」我有一点点犹豫,在思考怎么回答他。
没想到他突然换了一副苦涩的表情:「负心妇……你不会亲完我就不要我了吧?」
我急忙答应他:「给给给,给你机会。」他瞬间咧开嘴笑了,
露出一排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牙齿。从那天之后,我手机再也没有消停过。
除了上课和睡觉的时间。只要我拿起手机,就能看到顾翊阳发来的消息。万万没想到,
经管院传说中的冰山美男学生会主席,背地里竟然是个话唠。曾经我也会手机不离手,
跟陆承宇分享我的生活。路边花坛窜出来的猫。天上形状似恐龙的云。
但是他从来都是淡淡地回一个「哦」。我总是期望我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