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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败名裂。
抓进去经历了七天七夜高强度的审讯。
那地狱一样的日子让我的情绪开始出现问题,时而低落绝望,时而暴虐疯狂。
季裴青终于一步步成功逼疯了我。
他将我保释出去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桑旎,你真的很不乖。”
“我们明明可以好好地在一起,我可以给你安静顺遂的生活,不过就是一纸婚约,你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不要再闹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很感谢那个夜晚,你带走了我,可我终究不是你以为的季裴青,你也不是我的救世主。”
“挟恩图报的戏码,演多了,就无趣了。”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深深的绝望和无助,将我彻底打进了地狱。
季裴青将我关在了别墅里。
我真的成为了一只飞不出牢笼的金丝雀。
尝试了各种逃离的办法却无济于事,直到奶奶意外摔倒,去世了。
奶奶的葬礼那天,季裴青的新产品问世。
彻底打破了世界在超运算领域的技术壁垒,身价翻了几十倍,个人资产甚至突破了北城季氏家族。
我一个人在殡仪馆,眼泪早已流干。
大厅里的新闻上,季裴青宣布徐宴宁有了身孕,两人即将完婚。
眼前是奶奶冰冷的尸体,门外是双喜临门。
最相爱的时候,我曾问过季裴青:
“我们会结婚吗?我希望有朝一日能穿上婚纱,在奶奶的见证下嫁给你。”
“桑旎,我们会结婚的,当我的公司运营再稳定一点,我会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娶你。”
天知道,我守着这句话,一天又一天地期盼了多久。
女孩最甜蜜的心事里,始终都只有季裴青这一个名字。
可等来的,是我其实只是个金丝雀。
怎么配跟他结婚?
我突然生出了一种几乎毁灭的癫狂情绪。
弄坏这个世界。
大不了一起死。
我抱着奶奶的骨灰冲进了现场。
当众质问季裴青:“你敢当着我奶奶骨灰的面,当着这些人的面,光明正大地给我说一次,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回应我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季裴青铁青着脸,眼眶猩红。
“桑旎,我以为你改了,没想到只是变本加厉!”
他什么都没说,扔给我一张支票,然后拉着徐宴宁转身离开。
季裴青已经足够强大,完全不用在意舆论的声音了。
更何况,直到后来很久我才想明白,在场的记者根本不会多写,我的垂死挣扎只剩笑话。
而那张支票上的数字,是三千六百八十五点五万。
我的头嗡地炸开。
暴虐上头,情绪的阀门溃败。
我冲了上去。
却被季裴青一脚踹开。
他护着怀孕的徐宴宁闪到一边,而我被迎面冲来的汽车撞飞了。
一地血泊里,我艰难地喘息。
漫天的骨灰洒落,迷了我的眼睛。
好疼啊。
哪哪都疼。
疼得整个人都麻木了,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所有人尖叫着躲开。
季裴青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
“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