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哽咽的声音,顾亦瑶低下头,眼中满是宠溺:
“不许再这么说自己,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
“苏靳默,青竹堂的规矩你还记得吗?”
苏靳默浑身一颤。
他当然记得,每个想要进入青竹堂的人,第一件事就是把堂规倒背如流。
残害自己人的下场,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天琪听完,连连摆手:
“这怎么行?”
“我听说顾先生的父亲是青竹堂上一任老大,要是让他手下的人知道,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顾亦瑶是靠着苏靳默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这也是顾亦瑶的死穴。
她勾了勾唇角,抬眸看向苏靳默:“既然知道该怎么做,还不动手?”
苏靳默难以置信地回退半步,下意识反驳:
“可他并不是青竹堂的人。”
“他是我的男人。”
顾亦瑶看向怀里的男人,轻轻抚上他的脸,“以后谁敢欺负他,就是和我顾亦瑶作对。”
她说林天琪是她的男人。
苏靳默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心痛得快要窒息。
眼看他毫无动作,顾亦瑶没了耐心,似笑非笑:
“青竹堂的规矩可是早就定下的,苏家的小少爷也不能例外,来人,帮帮他。”
话落的瞬间,两个小弟快步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扭住苏靳默的胳膊,朝着地上那堆玻璃随便按了下去。
顷刻间,玻璃碎碴划破皮肤,深深扎进肉里。
苏靳默痛得浑身发抖,紧咬的下嘴唇洇出一抹鲜红。
顾亦瑶看都没看他一眼,柔声安抚怀中的男人:“天琪的腿是用来攀岩的,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看着顾亦瑶抱着林天琪离开的背影,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和顾亦瑶初见那个夜晚。
拉面店的桌椅被掀翻在地,滚烫的高汤泼在苏母腿上,冒着热气。
小混混掐着他后脖颈往巷子里拖:
“臭小子,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要办了你!”
苏父苏母还想上前护住儿子,却被混混的同伙按在地上暴揍。
苏靳默心如刀绞,却始终挣不脱不开。
突然一声闷响,顾亦瑶的一脚踹得为首的混混撞在墙壁上。
她抄起地上断成两截的拖把杆,把小混混一行人打得四处逃窜。
她脱下沾着烟味的夹克罩在苏靳默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夹克外套表面的皮有些脱落,却比任何铠甲都让人心安。
如今破旧的夹克外套还被苏靳默珍藏着,顾亦瑶想要保护的对象,却换了人。
......
苏靳默跌坐在地,鲜血染红了照片中两人的脸。
玻璃碴深深嵌入血肉,血珠顺着小腿往下淌,在砖缝里积成暗红小滩,稍动便是入骨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