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黎凌野白芷柔主角抖音小说《弃妃有毒,王爷他后悔莫及》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30 1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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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战神夫君为守护他那病弱的白月光,将我弃如敝履,只留下一句“安分守己”。

喜烛的蜡油“噼”地爆开一星灯花,滚烫的蜡泪顺着红烛淌下来,凝固成一道蜿蜒的痕迹。

满室的红绸锦帐被这微光一晃,像流动的血。可这屋里没有一丝暖意。苏锦黎端坐在床沿,

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被精心打扮过的木偶。头顶那座叫“凤冠”的金山,

至少十斤重,每一颗珍珠、每一块点翠,都在用冰冷的重量,

提醒她颈骨连接处那阵阵尖锐的刺痛。她甚至不敢转动眼珠,因为余光里,

那些捧着托盘的丫鬟婆子们就站在阴影里。她们没有交谈,但苏锦黎能感觉到她们的目光,

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混杂着同情、讥诮和看好戏的期待,一针一针,钉穿她薄薄的嫁衣,

扎进她的皮肉里。门轴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被一股大力从外推开。

一股寒气瞬间灌了进来,不是屋里那种死寂的阴冷,而是带着旷野冰霜和铁锈血腥味,

活生生的冷。烛火被吹得猛地一矮,几乎要熄灭,整个房间的光线都跟着黯了下去。

战神凌野,她名义上的夫君,回来了。他身上那件玄铁鳞甲还带着夜的寒气,

上面凝结的霜花尚未融化,暗红色的血渍早已干涸,嵌在甲片的缝隙里,

散发着一股甜腥的气味。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脚掌丈量着地面,

冰冷的甲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铿、铿”的摩擦声,规律,沉重,每一下,

都砸在苏锦黎的心跳上,让她的心跳也跟着漏掉一拍。他没有走近,

就在离床榻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那双眼睛,苏锦黎偷偷抬眼看过一次,便再不敢看第二次。

那不是活人的眼睛,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新婚的喜悦,甚至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化不开,能将人冻僵的漠然。“安分守己,保你一世无忧。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低,没什么起伏,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深井,

连一丝回音都没有。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件碍眼的摆设。他转身,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朝着门外走去。“王爷!”一个管事婆子慌忙跟了上去,

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您……您今夜不去侧院吗?白姑娘她身子弱,

怕是……”凌野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聒噪。”门被重重地关上,

那声巨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屋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那些丫鬟婆子们交换着眼神,鄙夷和嘲弄再也懒得掩饰。谁不知道,镇北王府的侧院里,

住着王爷从刀山火海里救回来的心尖宠,白家那位吹阵风都要咳半天的孤女。而她苏锦黎,

不过是太傅府里被推出来固宠的棋子,一个有名无实的活寡妇。

就在众人以为这位新王妃会哭闹,或者就这么枯坐到天明时,苏锦黎却开口了。“都下去。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沙哑,像是被那顶凤冠压了太久,连嗓子都锈住了。

丫鬟们愣了一下,随即躬身退下。出门时,一个胆大的丫鬟没忍住,撇着嘴啐了一口,

那声音不大,却在这死寂的屋里格外清晰。直到所有人的气息都消失在门外,

苏锦黎紧绷的脊背才猛地一松,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向前塌了下去,双手撑在床沿,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压抑了整晚的颤抖。紧接着,

她像是疯了一样,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将那顶重得要命的凤冠从头上扯了下来,

随手往桌上一扔。“哐当——”一声巨响,凤冠上的珠翠都跟着抖了三抖。

她三下五除二地撕扯着身上那身繁复的喜服,指甲划过金线,发出刺耳的声响。

最后只着一身轻薄的中衣,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一步步走向内室。那里,

早已备好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水。“哗啦——”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她冰冷的四肢百骸,

那股暖意从皮肤渗入骨髓,驱散了凌野带来的所有寒意。苏锦黎舒服地喟叹一声,

将整个身子都沉进水里,只露出一个光洁的下巴。水雾氤氲中,她那张原本沉静无波的脸上,

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那不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微笑,

而是一个带着几分解脱、几分快意,无人察觉的笑。太好了。凌野,你说的“一世无忧”,

可真是送到我心坎里了。不用伺候男人,不用应付后宅争斗,更不用拿自己的命去生儿育女。

每个月有花不完的月钱,住在全京城最气派的王府里,顶着一个谁也不敢惹的王妃名头。

这泼天的富贵和清闲,总算轮到我苏锦黎了!她惬意地伸出藕臂,搭在桶沿上。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滑落,最终汇集到手腕处。那里,有一道极淡,

几乎看不见的陈年旧疤。苏锦黎的指腹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那道疤痕,

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水汽模糊了她的眉眼,却遮不住那眼底深处重新凝聚起来,

一片刺骨的寒光。那光,像淬了毒的刀锋,又像来自地狱的鬼火。白家……还有那些,

当年将我苏家满门推入深渊的人……我回来了。从那活地狱里,一步一步,爬回来了。

这盘棋,该我落子了。第二章初次交锋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冷色的光透过窗棂纸,

在地上投下模糊的格子。苏锦黎正小口喝着一碗温热的粳米粥。银匙碰撞白瓷,

发出清脆的、近乎唯一的声响。管事婆子碎步走进来,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不敢看她,只盯着自己那双绞在一起,指节发白的手。

“王妃……侧院的白姑娘……在王爷的陪同下,来给您问安了。”苏锦黎喝下最后一口粥,

将碗轻轻放下,发出一声轻响。她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仿佛没听见那话里“陪同”二字的分量。“知道了。”她说。正厅里,

寒气比昨夜的婚房更甚。凌野就站在那儿,像一尊黑铁浇铸的战神像,沉默着,

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没有看苏锦黎,所有的注意力,

都给了身旁那个几乎要挂在他手臂上的女人。那便是白芷柔。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

整个人单薄得像一张纸。风一吹,不是倒,而是会碎。她的脸上没有血色,

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连嘴唇都泛着淡淡的青紫。空气中,除了清晨的寒气,

还多了一缕极淡,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药草苦味。她看见苏锦黎,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

精准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懦,像一只受了惊吓,却不得不强撑着走出巢穴的小鹿。

“芷柔……见过王妃姐姐。”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挣脱凌野的搀扶,就要往下拜。

那腰肢弯曲的弧度,柔弱得仿佛随时会折断。“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

没能第一时间来给姐姐敬茶,还劳烦野哥哥亲自陪着……”话没说完,她便猛地侧过头,

用帕子捂住嘴,发出一连串压抑,撕心裂肺的咳嗽。那瘦削的肩膀剧烈地耸动,身子一软,

不偏不倚,正好倒回凌野的怀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懈可击。凌野立刻将她搂紧,

大手抚着她的后背,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终于抬眼看向苏锦黎,那眼神里没有责备,

而是一种冰冷的不耐烦。“她身子弱,免了这些虚礼。

”苏锦黎像是没看见他们之间那旁若无人的亲昵,脸上挂着主母该有的,温和得体的笑意。

“妹妹快坐,王爷说的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她亲自端起一杯刚沏好的热茶,

茶水的热气在她脸上氤氲出一片模糊的暖意。“妹妹远道而来,

想必不适应京城这干燥的气候。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白芷柔靠在凌野怀里,朝她柔柔一笑,

那笑容里带着三分病气,七分宣示**的得意。“多谢姐姐关心。好在有野哥哥日夜照拂,

亲自为我寻医问药,倒也不觉得辛苦。”她说着,伸出手去接茶杯。

那是一只美得像艺术品的手,手指纤长,皮肤白得能看见底下青色的血管。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滚烫的茶杯时,她的手腕,忽然极轻微,不合常理地向内一翻。

“呀!”一声短促的惊呼。整杯滚烫的茶水,以一个刁钻的角度,

朝着苏锦黎的胸前泼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苏锦黎没有后退。

她的上半身以一个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向后一错,脊椎如一张拉满的弓,

瞬间绷紧又松开。滚烫的茶水险之又险地擦着她的衣襟掠过,尽数泼洒在冰冷的地面上,

发出一阵“刺啦”的声响,蒸腾起一片白色的水汽。与此同时,她手腕一翻,不退反进,

一把扶住了那个惊慌失措,正要顺势向后摔倒的白芷柔。“妹妹小心!

”她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就在她掌心贴上白芷柔手臂的那一刹那——她的小指指甲,

在扶住对方时,看似无意地在白芷柔手臂内侧的“曲池穴”上,划了一下。那一下的力道,

轻得像一片羽毛的搔刮。一枚淬了“软筋散”,细如牛毛的微针,已经无声无息地刺入,

又被带出。一触即分。“我……我没事……”白芷柔刚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却突然感觉被苏锦黎扶住的那条手臂,猛地窜过一道电流般的麻意。紧接着,

一股无法形容的酸软感,像是墨汁滴入清水,瞬间从那一点扩散至四肢百骸!她腿一软,

膝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像一截被抽掉骨头的烂泥,瘫了下去。

她眼中的惊慌不再是伪装,而是真实的恐惧。她想挣扎,

却发现自己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芷柔!”凌野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急声喝问,“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白芷柔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冷汗从她惨白的额角渗出,

“野哥哥,我……我好难受,头晕,浑身没力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懵了。

苏锦黎却是一脸的焦急与自责,她快步上前,主动伸出手,搭在了白芷柔的手腕上。

“让我看看。”凌野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审视着苏锦黎。

但怀中人儿痛苦的**让他无法多想,最终还是默许了。苏锦黎的手指轻轻搭在脉上。闭目,

凝神。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心头猛地一震。那不是什么气血亏空,更不是什么体弱虚症。

那脉象……极其古怪。像一条蛰伏的毒蛇,时而沉寂如死物,时而又会猛地搏动一下,

狂躁而暴戾,充满了生命力,却又带着一股腐朽的死气。片刻后,她松开手,秀眉紧蹙,

一脸凝重地对凌野道:“王爷,妹妹这脉象虚浮无力,气息散乱,是典型的气血两亏之症。

方才又受了惊吓,气血攻心,这才引发了脱力之症。”她顿了顿,满眼心疼地看着白芷柔,

叹了口气:“妹妹这身子,实在是太虚了,万万不可再操劳。我看,这晨昏定省的规矩,

以后就免了吧。让她在院里好生静养,才是正经。”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凌野看着怀中香汗淋漓,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白芷柔,再看看眼前这个从容镇定,

处置得当的王妃,虽然觉得整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却又找不出任何破绽。

他只能压下心中的疑云,沉声道:“有劳。”说完,便抱着白芷柔,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锦黎脸上的关切和担忧缓缓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沉静。她低头,

看着自己刚才扶过白芷柔的那只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肌肤的触感,

和那股……邪异的脉象。白芷柔的这个“病”,绝不简单。有意思。她缓缓勾起嘴角,

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第三章执掌中馈苏锦黎正式接管王府中馈的第三天,

王府里那些惯会看人下菜碟的管事们,忽然都变成了哑巴。这位新王妃,话不多,

脸上也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可她坐在那儿,安安静静地翻着账册时,整个花厅都像是凝固了。

她不问,不看,但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那点心思,在她面前,就像是夏日里放在太阳下的冰,

无所遁形。午后,阳光从雕花窗格里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和一股陈年纸张与墨锭混合,略带霉味的气息。

苏锦黎面前摊着一摞厚厚的账册。她看得不快,纤长的手指拂过那些泛黄粗糙的纸页,

指尖能感受到上面墨迹深浅不一的凹凸感。王府的老管家张伯,就站在一旁。他低着头,

后脖颈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又凉又痒。

他在这王府里当了一辈子差,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账目。每一笔,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抽在王府的脸上。“王妃,这……这侧院的开销,是不是……”张伯的嘴唇哆嗦着,

终究还是没敢说下去。苏锦黎的目光,正落在一笔支出上。那墨迹写得极潦草,

仿佛写字的人自己都心虚。“上月十七,采买凤尾草,三百两。”“二十一,购入龙鳞参,

五百两。”“二十九,取百年血燕一斤,八百两……”她念得轻描淡写,

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但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却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得张伯心头一颤。

这些所谓的“名贵药材”,她这个出身御医世家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谎话都编得如此敷衍,可见侧院那位平日里是何等嚣张,把这满府的人,

都当成了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张伯。”苏锦黎终于合上了账册,那沉重的账册合上时,

发出一声闷响。她抬眼看向他。“王爷在边境浴血奋战,朝廷拨下的军饷,

每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我们这王府,虽不至于缺钱,但也不是金山银山,

经不起这么个流水的用法。”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重量。“传我的话,

即日起,府中所有开支用度,减半。”她顿了顿,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

目光陡然一冷,“侧院那边,除了日常吃穿用度,所有采买,

尤其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药材,一律停掉。”张伯浑身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

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那惊恐之下,却是一种近乎狂喜,如释重负的快意。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他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了!“是!

老奴……这就去办!”他躬身一揖,声音都带着颤,转身时,那佝偻的背,

都仿佛挺直了几分。果然,不出三日,侧院就闹翻了天。据说,白芷柔断了那续命的汤药,

疼得在床上打滚,浑身骨头缝里都像有蚂蚁在爬。哭声凄厉,闹着非要见王爷。那天傍晚,

天色沉得像要塌下来。凌野带着一身战场上才有的煞气,一脚踹开了苏锦黎院子的大门。

“苏锦黎!”他怒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几步就冲到她面前。

他身上带着风尘和血腥味,双眼赤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谁给你的胆子,

敢克扣芷柔的药!”彼时,苏锦黎正在灯下悠闲地看着书。面对他的雷霆之怒,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将书页翻了过去。那纸张摩擦的声音,

在这暴怒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王爷,”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您是说那些一帖就要几百两银子的神药吗?”“你明知她身子弱,全靠那些药吊着命!

”凌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那声音像是骨节错了位。“吊着命?”苏锦黎终于放下了书,

缓缓站起身。她走到书案前,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了一本薄薄,用牛皮纸做封面的册子。然后,

当着凌野的面,狠狠地将它甩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啪——!”那一声脆响,像一盆冰水,

兜头浇灭了凌野的怒火。“王爷不妨亲自看看,您这位心上人,是怎么用这些神药吊命的!

”苏锦黎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三月十五,所谓的千年人参,

被她的丫鬟拿去喂了院子里的画眉鸟!只因她说,听鸟叫声能让她心情舒畅!”“四月初七,

天价买来的天山雪莲,被她碾碎了混着牛乳敷脸!只因她说,这样能让皮肤**!

”“还有这凤尾草,龙鳞参……王爷,您知道这些东西最后都去了哪儿吗?

全被她当成寻常花草,种在了她院子里的花盆里!只因为她觉得,名字好听!”凌野的脸色,

随着苏锦黎的每一句话,从铁青,到涨红,最后变成了一片惨白。

他难以置信地拿起那本册子,上面不仅有清晰的账目,后面还附着下人们画押的供词,

那一个个鲜红的手印,像是在嘲笑着他的愚蠢。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变得粗重,

一股被欺骗,被愚弄的巨大羞耻感,瞬间盖过了之前所有的怒气。

苏锦黎看着他那张青白交加的脸,发出一声极轻,近乎残忍的冷笑。她走上前一步,凑近他,

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那句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剑,

直刺他的心脏。“王爷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与其养着这么个日进斗金的销金窟,

不如把这些银子拿去边境,多为将士们换几件像样的兵器,让他们在战场上,

能多一分活命的机会!”“你……”凌野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猛地抬起头,第一次,

认真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她就站在那里,身形纤弱,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而耀眼的光芒。那光芒,

比他见过的任何刀剑,都要锋利。第四章边境奇疫马车还在摇晃,那股味道,

已经先一步钻了进来。不是单一的气味,而是一种无法形容,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物。

它有草药熬煮过头的苦涩,有呕吐物的酸腐,有汗液的腥膻,甚至还有一丝极淡,

像是肉类开始腐烂时才会有的甜腻。这股味道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苏锦黎的喉咙,

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王妃,到了。”侍卫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那声音里,

带着一种被掏空了所有力气的麻木。车帘被掀开的一瞬间,外面的天光涌了进来,

苏锦黎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没有想象中的旌旗招展,也没有号角齐鸣。映入眼帘的,

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色。天空是灰的,连绵不绝的营帐是灰的,地上被无数人踩踏过的泥土,

是浸透了绝望的黑灰色。营帐前,士兵们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他们不再是士兵,

只是一具具还在喘息,痛苦的躯壳。一个个面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捂着肚子,

发出的**声低得像濒死野兽的呜咽。空气中,压抑的哭声和绝望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军营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半个月前,

宫里那道突如其来的旨意,现在像一个笑话,在苏锦黎的脑海里回响。

“圣上体恤镇北王操劳,特命王妃即刻启程,前往边境随军,好生照顾王爷。

”送旨的太监那张堆满谄媚笑容的脸,此刻变得无比清晰。苏锦黎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刚断了白芷柔的天价药材,让白家在王府里安插的眼线吃了大亏,这恩典就下来了。

白太师当真好手段。这哪是什么照顾,分明是白家那个老狐狸,算准了时机,借着皇家的手,

将她这根眼中钉,扔到这九死一生的边境来!好一招不见血的捧杀!苏锦黎缓缓走下马车,

脚下踩着的黑土松软而潮湿。她的贴身侍女春桃紧紧跟在她身后,

那张原本红润的小脸此刻惨白如纸,死死抓着她的衣袖,指节都发白了,

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王……王妃,这……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打了胜仗吗?

”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都在打颤。“王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军医提着药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他双眼布满血丝,

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这里危险!您千金之躯,万万不可靠近啊!快!快护送王妃离开!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苏锦黎是什么会行走的瘟疫源头。“这是怎么回事?

”苏锦黎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冰,目光扫过那些在地上翻滚的士兵,“是瘟疫?”“是啊!

”老军医一捶自己的大腿,浑浊的老泪瞬间涌了出来,“不知怎么回事,从五天前开始,

将士们就陆续上吐下泻,浑身无力,高烧不退!我们想尽了办法,什么方子都试了,

可就是没用啊!眼看着……眼看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这镇北军……就完了啊!

”他说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竟当场泣不成声。苏锦黎没有再问。她提步,

径直朝着病患最集中的一个大营帐走去。“王妃!不可!”老军医大惊失色,

冲上来就要阻拦,那双枯瘦的手几乎要抓住她的手臂,“那里面秽气冲天,凶险万分,

您……”“让开。”苏锦黎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她甚至没有看那老军医一眼,目光沉静如水,径直走进了那座如同巨兽之口的营帐。一进去,

那股浓烈到极致的气味几乎让她当场窒息。营帐里,密密麻麻地躺满了人,

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上,都刻着同样的痛苦与绝望。一个年轻的士兵就在她脚边,

猛地弓起身子,剧烈地呕吐起来,吐出的却只有黄绿色的胆汁。哀鸿遍野,束手无策。

这就是白家送给她的恩典。这就是她要面对的战场。苏锦黎缓缓地环视了一圈,

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燃起了一簇冰冷,跳动的火焰。很好。

你们不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吗?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的。

第五章神医现世中军大帐内,空气压抑得像一块浸了水的铅。灯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定,

将帐内众人一张张死灰色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凌野坐在主位,盔甲未卸。

他只是沉默地坐着,就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股毁灭性的气息,

让帐下几位副将和军医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王爷,药材……已经快用尽了。

”老军医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倒下的弟兄,已经超过五千了。再不想出办法,

不出三日,敌军不需一兵一卒,我们……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他说着,

一个在战场上刀砍斧劈都没皱过眉的七尺汉子,竟当场掩面,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绝望,

像瘟疫本身一样,在帐内每一个人的心中蔓延。就在这时,帐帘被一只纤细的手掀开了。

苏锦黎走了进来。她换下了一路风尘的罗裙,穿上了一身最普通的青色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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