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温盏抱着向日葵去找金融系男友沈槐,却被他一句“别来了”造成车祸断腿。
我拖着伤腿冲进“忘川典当”,永久当掉我们的爱情。三年后,沈槐成舞团金主,
我复聘舞者。他不断靠近,我不断后退。首席首演落幕,我收到一束匿名向日葵和一张纸。
1向日葵的谎言我叫温盏,舞蹈学院大三,一个月前刚拿了个破新人奖,
还在同行的朋友圈被刷屏。
一边跑着一边思索着如何把向日葵送到男友沈槐23岁的生日party上并给他一个惊喜。
为什么送向日葵?是因为他色弱,分不清红绿,唯一能看清的颜色是向日葵黄。
正思考着手机收到他发来语音:“今晚别来了,实验组通宵。”背景是一片哄笑,
我听见了出林予安的声音,他的小师妹。我盯着那枝花了我三天饭钱,
我跑遍全城才抢到的向日葵,忽然觉得它像个笑话。一周前,我刚从医院复查出来,
被医生警告左脚先天性习惯性骨裂再跳就废,我打算放弃跳舞陪她创业,
现在那个打算也说不出口了。十字路口红灯,我喘得像狗,小心地护着怀里的向日葵,
但还是掉了两片花瓣。我弯腰去捡,手机屏幕亮了——林予安发的照片,角度刚好,
文案刚好“槐哥,岁岁平安”。林予安笑得比蛋糕还甜。
我愣神的半秒没有看见红灯倒数三秒,我跑向对面,一辆SUV拐弯。砰--我躺在地上,
向日葵压烂了,花盘碎成几瓣。昏迷之前,一双高跟鞋停下,
手里也抱着一束包装跟我的一模一样的向日葵。她冲司机喊:“快叫救护车!”喊得挺急,
但声音带笑。听声音是好像是林予安。得,撞得不亏,至少看见情敌买的花。
2病房里的沉默再睁眼,消毒水呛鼻,左腿石膏重得离谱,床头放着一束蔫向日葵。
门被推开,沈槐站在那儿,我冲他勾嘴角:“嘿,寿星。”林予安跟在后面,
手里拎着同款向日葵,冲我笑:“师姐,好久不见,吓死我了。
”我想问沈槐一句“你怎么才来”,结果抢先说:“医生说你得养半年。
”林予安把向日葵**我床头的花瓶,我顺口问:“沈槐,你认识学姐?”他点点头,
没出声,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盯着我的伤腿,看不出他的意思。我眼神没给她,
只盯着沈槐。他垂着眼,薄唇动了几下,我听不见,只能读。
口型像“别……要……”后面两个字被吞了。我自动补齐:别缠我了,我不要你了,
脑袋嗡的一下。林予安亲昵地拍拍沈槐肩:“我先去缴费。”她走后,病房瞬间真空。
我拽紧被单,笑着说:“没事,你忙你的。”沈槐终于抬眼,目光落在我脸上,
嘴唇又动——这次我只读出俩字:“抱歉。”抱歉?抱歉什么?
为他的话还是为他与林**的关系?行,一句抱歉把我们的三年打回零。我翻身冲墙,
背对他装睡。听见脚步声远去,门被咔哒锁死。我睁眼瞪天花板,眼泪滑进嘴角,
咸得像那晚他吻我后说的“永远”。“去他妈的永远,永远个屁。”我低声骂。
眼泪继续流,枕头湿了一大片,冷冰冰贴着脸。腿开始阵疼,想叫护士,指尖刚碰到,
又缩回来,叫护士有什么用?能把我腿治好,还是能把沈槐叫回来?我苦笑,嘴角扯得生疼。
Pa一声,花瓶碎了花掉了下来,响声过后,病房彻底安静,只听见窗外的雨声。
我闭眼想着碎吧,砸碎了也好。3忘川契约第二天,我闲着没事干拄着拐蹦出医院侧门,
昨晚下了一夜雨停了。手机没电了,钱包只剩一张身份证,脚踝疼得跳电。拐棍一滑,
我整个人扑进小巷,膝盖磕破,血跟袜子糊一起,黏得走不动。
抬头就看见蓝牌子——“忘川典当”,灯管滋啦滋啦。门没锁,我撞进去,
风**像催命的上课铃。里头一股旧纸味。柜台后坐着个男人,衬衫卷到小臂,
金丝框眼镜反光,神似沈槐。他手里转着一支钢笔,笔帽刻着“SH”。
那笔我熟是沈槐前年丢的那支,他哭了一整晚,说那是没有那支笔他考不出满分。
现在它居然在别人手里。“卖啥?”男人开口,却带笑。“爱情,旧的。”。“永久?
”“永久,不赎。”他点头,钢笔啪地按在纸上,推给我。A5黄纸,
抬头一行手写:忘川契约。
内容简单粗暴——典当人:温盏典当物:与沈槐的全部爱情记忆对价:无痛忘情,
分七次剧痛清零信物:向日葵,籽数七七四十九,黑完即止违约:记忆反噬,
终身残痛落款空白,等我按手印。我扫到最后一行小字:“如赎回,需以典当人心跳为息,
逾期不候。”心跳?我皱眉。男人抬眼,灯光打在他虎牙上,跟沈槐同款:“双胞胎?不像。
”我愣住了:“你认识沈槐?你怎么有他的笔”他晃了晃那支钢笔,笔尖闪着冷光,
“我收废品捡的,缘分。”我喉咙发紧,没空深究,抓起钢笔就签。写完我把手往印泥一按,
红手印盖在名字上,纸面立马浮出一行小字:“第一次剧痛倒计时,三、二、一”剧痛没来,
他先递给我一枝向日葵,我自嘲的笑了笑。花盘七排籽,第一颗边边已经焦黑,
像被烟头烫过。“拿着,”他说,“倒计时开始,黑完就干净。”我接过,花枝冰凉,
刺扎掌心,疼得真实。男人收起钢笔,随手插回胸前口袋,动作熟得像用惯了。“下次疼,
别喊我,我下班了。”灯管突然闪一下,我下意识闭眼。再睁开,店铺没了,只剩一条空巷。
我低头,向日葵还在,籽又黑了两颗。我杵在原地,脚踝突然不疼了,像被抽了神经。
手机奇迹般开机,置顶聊天框“沈槐”变成一串陌生号码,没了相关备注。我点开,
最后一条消息停在我刚发出的:“分手吧,我们不合适。”我顿时感心里空了一块,
却想不起空的是什么。巷子口出租车按喇叭,我抬手拦车,司机探头:“姑娘,去哪儿?
”我张嘴,脑子蹦出两个字:“回家。”可我家在哪儿?我抱紧向日葵,籽又黑一颗,
花盘不断变黑。车开出去十米,怀里的向日葵又掉下一瓣,黄得刺眼。我弯腰去捡,
指尖碰到花瓣瞬间,耳边响起一句低语——“第七瓣落的时候,记得还利息。”我直起身,
出租车收音机里突然放起《吉赛尔》的选段,旋律一起,我眼泪哗地冲出来,
却不知道为什么哭。司机吓一跳:“姑娘,你没事吧?”我抹脸,手背全是泪,
想张嘴却发不出声。向日葵在我怀里轻轻颤,籽又黑一颗,像倒计时。4倒计时几日后,
我抱着向日葵,一瘸一拐冲出医院后门。雨又开始下起来了,石膏腿又开始疼,
顺着骨头往上爬。耳里突然响起《吉赛尔》前奏,不是手机,是脑内直接外放,节奏催命。
我骂了句脏话,身体不受控的自己动了起来——左脚踮地,右腿划圈,开场动作一出,
水花四溅。石膏“咔”一声裂,我没停,转圈、小跳、阿拉贝斯克。。。。。。花盘贴胸,
七排籽,第一颗黑得像被烟头烫过,裂了。脑子“嗡”一下,脑子里的画面瞬间黑屏,
失了温度。跳到第二段,雨忽然又下,砸脸生疼。我不管,继续踮,疼痛不断升级。
第二颗籽发黑,记忆又掉一段,瞬时觉得向日葵是陌生的,我慌了,想停,脚却不听使唤,
音乐越放越快,逼我加速。半支舞到**,我倒地装死。真摔了,膝盖砸水坑,“啪”一声,
第三颗籽焦黑。脑子一句话:“七颗籽,七次疼,七次忘。”我咬牙爬起,继续跳。
花杆断了,继续蹦。疼痛开始从心脏炸到指尖,我直接跪地,向日葵滚出去,籽掉水里,
水全黑。我爬着追,手指抠地,抠出四道泥印。音乐骤停,身体停下像被定住。
水坑映出我惨白的脸,花盘朝天,籽全黑。远处救护车靠近,我却动不了,
手指最后摸到口袋那张湿烂的演出票根,现在作废了。闭眼最后一秒,
脑子里蹦出:“第一次清零完成,还剩六次。”雨彻底停了,积水里的路灯倒影一抖一抖。
我躺在那儿,疼痛不断反复,心里只剩一句话:下次什么时候?没人给答案。
5重逢的舞台三年的时间像按下快进键,我加入新舞团,偶尔能参与团的演出,
又回到排练厅,兜里揣的还是那只干花盘——七颗籽如今只剩五颗半黑,像电量条见底。
石膏早拆了,左脚踝一到阴雨天就吱嘎,耳朵被检测出中度高频缺损,建议减少舞台监听。
我直接买了降噪耳机——省事,世界静音,高频缺损的耳朵只剩鼓膜咚。
最近团里要排《吉赛尔》,说是新意向投资人也要来参与选拔。新投资人来的这天,
我们被通知选拔开始,抽号排队进场。排队进场时,我把花盘别在练功包侧袋,
干瘪的脑袋朝外,谁看谁瘆得慌。助理喊号:“25,温盏。”我拍拍花盘:“撑住,
再掉籽我就完。”评委桌正中间坐的人是沈槐,我又遇见他了,
听团长说他是我们的意向投资人,妥妥一副精英打扮。他手里没打分表,
只捏着一只钢笔——银白笔帽,刻“SH”,一如当年。音乐起,选拔开始,我眼皮一跳,
差点踩错拍。我左脚踝习惯性绷直,三圈转完。干花瓣抖了抖,
一颗黑籽“哒”地掉在舞台上,滚到他皮鞋边。沈槐笔尖一顿,目光跟着籽走,再抬头时,
眼神把我钉在原地。我没停,继续跳,心里却在倒数:还剩四颗半。跳到收尾,我踢腿,
花盘又轻了一分——第二颗籽悄悄落进我鞋尖。我稳稳落地,鞠躬,转身,耳机重新扣上。
擦肩而过我听见他吸气的声音,轻却重,味道确实熟悉的味道。
回到后台有人议论:“金主说待定就是保送。”我选择戴上耳机,忽略他们的谈话。
我摸了脚踝,发现旧伤口发热。脑子里不断出现沈槐最后的眼神。突然,
脑子冒出一个声音:再跳就忘记全部。6擦肩而过我抱着干花盘往外走,走廊灯太亮,
晃得我眯眼,左脚踝走路像踩在棉花上,软却疼,耳机没摘,世界静音,
只剩自己心跳在打鼓。转弯就是出口,前面突然堵了人——沈槐。我想绕,他偏偏迎面过来。
两人之间就剩半步,我屏住呼吸,他却猛地停住。鼻尖几乎撞上我发梢。我没动,他也没退。
下一秒,他像被什么击中,定在哪里。我知道是气味,三年过去,洗发水的味早腌进头发,
也懒得换。他抬手,差点碰到我发尾,又硬生生停住,指尖离我头发不到一厘米。我低头,
把花盘往怀里藏。干花瓣蹭着外套,发出脆响,像是一种警告:籽只剩四颗半。我侧身要走,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到只有我能听见:“是你吗?”我却装聋,没应声。擦肩那一秒,
他身上的冷杉,一如当年,撞得我心口一闷,三年前,他的身上就是这味。我加快半步,
左脚踝不争气地软了一下。他伸手要扶,我自己撑墙,向前走,没回头,
却能感觉到他目光钉在我后颈,像要烧个洞。我不敢停,门在身后合上,
我看见刚掉下的黑籽停在他的脚边。我摘下耳机,耳朵嗡嗡。低头看花盘,籽还剩四颗整。
我舔舔嘴唇,苦得发涩,原来嗅觉也会倒计时。7酒会的抉择见面一周后,
团里发出通知晚上有投资酒会,必须全员参加。当天。后台化妆间乱成菜市场。
我刚换下汗湿的练功衣,干花盘塞进抽屉,“咔哒”一声锁好——籽还剩四颗整,不能再掉。
门口突然骚动,沈槐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保镖,门板“砰”一声把嘈杂关在门外。他盯着我,
我背过身,拿卸妆棉往脸上乱蹭,
心里默背德语台词:IchkenneSienicht.(我不认识您。
)这是我练了半天的冷拒,发音比芭蕾动作还熟。“温盏。”他喊我名字。我转身,
抬眼微笑:“你好,沈先生我们认识吗?”,他微笑地向团长介绍我们的朋友关系,
我赶紧否认,
ldigung,ichkenneSienicht.”(大意是我不认识你。
)他愣了半秒,嘴角扯出苦笑,
用德语回我:“Aberichkennedich.”(可我认识你。
)发音比我还标准,和当年图书馆里他给我念公式时一模一样。我手指一僵,卸妆棉掉地。
他走近一步,我后退一步,后腰撞上化妆台。沈槐伸手,没碰我,
只是把我掉在地上的干花盘捡起来。籽在盘里晃,又黑了一颗。我呼吸乱了节拍。“三年了。
”他用中文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把我当陌生人?”我抬手,用手语比划:“抱歉,
我听不懂。”这是真话,耳朵严重后,高我连自己声音都陌生。沈槐瞳孔一缩,红了眼,
我以前只在深夜宿舍对他偷偷打手语,现在我打手语等于给他来一刀。保镖敲门:“沈总,
酒会开始了。”沈槐没应,只看着我。“你真不记得?”他问了三遍,音调一遍比一遍高。
我点头,用德语补刀:“Niegesehen.”(从未见过。)他笑了,却比哭难看。
下一秒,他伸手攥住我手腕,掌心滚烫。我挣不开。他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