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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
学校高层和文物局高度重视此事,迅速成立了特别调查组。
因为我“守墓人”的特殊身份,我被破格聘为调查组的核心顾问。
这个身份的转变,让陈旭彻底陷入了疯狂。
为了自保,也为了做最后一搏,他竟然恶人先告状。
他向调查组实名举报我。
他说,我才是真正的盗墓贼。
他说,是我利用家族身份,故意设下圈套,唤醒血煞,目的就是为了独吞整座古墓。
他甚至编造谎言,说我家族世代盗墓,我是为了寻找祖先藏在里面的宝藏。
他拿出了他精心伪造的“证据”。
有我深夜独自一人出现在古墓现场附近的照片。
有几张被篡改过的,显示我有大额不明收入的财务记录。
他的表演声泪俱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我这个“盗墓贼后代”迫害的天才学者。
调查组里,有几位专家本来就对我的“守墓人”身份持怀疑态度。
他们更相信所谓的“科学证据”。
一位老专家推了推眼镜,看着我:“苏念同学,对于陈旭的指控,你怎么解释?”
我的处境,一下子变得极为不利。
调查组暂时中止了我核心顾问的所有权限,要求我配合调查。
我被孤立了。
王教授气得浑身发抖,他为我激烈辩护:“这不可能!苏念不是这样的人!那些数据明明是她......”
“王教授!”调查组组长打断了他,“请注意你的情绪,我们只看证据。”
王教授因为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反而被调查组要求停职反省。
营地里,曾经对我言听计从的队员们,此刻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和疏远。
陈旭以为他赢了。
他立刻联系上了一个校外的“文物商人”,准备将他之前盗掘出的,那件作为“阵眼”的真品,高价卖掉,然后远走高飞。
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在我放出消息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提前联系了警方。
并且,我动用了我家族在世俗中积累下的一些人脉,二十四小时监控着那个所谓的“文物商人”。
他其实是国内一个大型文物走私团伙的头目。
我故意让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在陈旭面前放出风声。
“听说了吗?调查组好像已经找到了陈旭盗墓的铁证了,就差人赃并获了!”
这句话,成功地击溃了陈旭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必须马上交易,立刻跑路。
一场针对陈旭和他背后整个走私团伙的抓捕网,已经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拉开。
而收网的地点,就在明天调查组召开的公开听证会上。
调查组最终决定,召开一场正式的公开听证会。
让我和陈旭当面对质。
地点就在学校的大礼堂,全校考古系的师生,以及各大媒体记者,全部到场旁听。
这里即将成为审判的舞台。
陈旭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站在发言席上,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
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出身平凡,却才华横溢,最终被我这个有“家族势力”的女人打压、迫害的无辜天才。
他的演讲极具煽动性,博取了不少人的同情。
轮到我发言了。
我没有急着反驳他对我的人身攻击。
我只是平静地,从我的布包里,拿出了一本古朴泛黄,用牛皮做封面的手札。
“这是我苏家世代相传的古墓手札原件。”
我将手札放在投影仪上,一页页翻开。
上面布满了历代祖先用不同笔迹写下的批注和注释。
我当着所有考古专家的面,详细解读了手札上关于“血煞封印”的真实记载。
其内容的深度、细节的精确,远超现代任何关于此墓的研究。
一位之前质疑我的老专家站起来提问:“这手札真伪难辨,如何能作为证据?”
我直视他:“专家可以验证纸张年代,但上面的内容,我想请问在座各位,有谁能在不开棺的情况下,知道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