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靖王府的侍卫们纷纷拔出刀,与将军府的亲兵对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赵哲又惊又怒。他指着云战,厉声喝道:“云战!你好大的胆子!你想造反吗?”
云战端坐不动,面沉如水,声音洪亮如钟:“王爷言重了。老夫只是想为小女讨回一个公道。我云家满门忠烈,绝不容许任何人肆意污蔑!”
“公道?”赵哲冷笑,“好一个公道!来人,把人带上来!”
他一声令下,两名侍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穿着将军府侍卫的服饰,鼻青脸肿,显然是受过重刑。
云暮雪的瞳孔猛地一缩。
是他,张林。
前世,就是这个张林,在公堂之上“指认”她,说她不甘寂寞,主动勾引他,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就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她被世人唾骂为“****”,名声尽毁。
“云暮雪,你可认识此人?”赵哲得意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在他看来,人证在此,云暮雪百口莫辩。
云清菡也适时地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她倒要看看,这次云暮雪还如何翻身。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云暮雪只是淡淡地瞥了那个侍卫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认识。”她平静地说道。
“不认识?”赵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可是你将军府的侍卫!几天前,还有人看到你们在后花园的假山后拉拉扯扯,举止亲密!”
“哦?是吗?”云暮雪不慌不忙地反问,“不知是何人所见?可敢当面对质?”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向了云清菡。
云清菡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那个所谓的“目击者”,自然是她安排的人。但这种事,只能暗中散播谣言,怎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姐姐,事到如今,你就承认了吧。”云清菡又开始她的表演,“王爷宽宏大量,只要你肯认错,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庶妹这么急着让我认罪,是心虚了吗?”云暮雪打断她的话,唇边的笑意更冷了,“还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
“你……你别含血喷人!”
“我是不是含血喷人,一问便知。”
云暮雪说完,不再理会她们,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个被押着的侍卫张林。
“你叫张林,对吗?”她缓缓开口,“两个月前,因为堵伯,欠了城南‘一本万利’赌坊三百两银子。上个月,你老家的母亲病重,急需五十两银子救命。这些钱,都是云清菡给你的吧?”
她的话,如同一道道天雷,劈在张林和云清菡的头顶。
张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暮雪。
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云清菡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张脸瞬间血色尽失。
这些事情,她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云暮雪这个深闺大**,是如何得知的?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云清菡尖声叫道,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不认识?”云暮雪轻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这是你身边的大丫鬟翠儿,前几日去城中‘济世堂’抓药的药方。上面写的,是安胎药。我没记错的话,翠儿尚未婚配吧?不知这孩子,是哪家公子的?”
翠儿是云清菡的心腹,帮她办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而翠儿与府外一个货郎私通,并且怀有身孕的事,整个将军府,只有云暮雪一人知道。
这是她前世在冷宫中,听那些碎嘴的宫女们闲聊时得知的。
云清菡彻底慌了。
她知道,一旦翠儿的事情败露,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