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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火苗带着致命的热意,落到江念秋脚边。
即使江念秋拼尽全力地往反方向跑,可汽油霎时燃烧爆炸,气焰将她炸飞出五米外,火苗星星点点在她的衣服上燃烧。
她痛苦在地上来回翻滚,石子和砂砾刺进她白皙娇嫩的肌肤,疼痛像钉子刺穿她的太阳穴,烧焦味和黑烟让她几近窒息。
与此同时,美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云初瑶被温景行裹在温暖的大衣中,惊喜地说着好美。
......
等烟花燃尽,江念秋灰扑扑躺在地上,衣不蔽体,狼狈至极。
隐约听到了脚步声,江念秋却连抬起眼的力气都没有,只知道自己的脸被重重踩住。
是云初瑶的高跟鞋,和女人从头顶飘下的故作惊讶:“天啊,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我可不想闹出人命,还是帮你叫救护车吧......”云初瑶眼睛转了转,忽的用力拽住江念秋烧得参差不齐的头发。
在江念秋头皮传来尖锐疼痛时,云初瑶掏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剃刀,笑嘻嘻说:“好丑的头发,等会还会影响医生给你做检查。”
“我帮你剃掉吧。”
话音刚落,她就眼疾手快挥向江念秋头顶,并在光秃的头顶刺破一个洞。
撕心裂肺的疼,江念秋冷汗直流,却顾不得这些,目眦欲裂盯着地上被斩断的几缕青丝,用尽剩下的力气狠狠推开云初瑶,“滚开!”
云初瑶摔进温景行怀里,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挥手让保镖摁住江念秋。
保镖看向温景行,无声询问他的意思。
“温景行!”江念秋痛彻心扉地喊。
无论遭受多大的折磨,她都没有求过温景行。
但头发对江念秋有特殊含义。
记忆中,妈妈总是对自己的长发爱不释手。
她会帮自己梳理、扎成各种各样温婉的发饰,岁月留下痕迹的眼角弯起,说:“囡囡,你留长发的模样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妈妈意外死亡,遗物也全被云初瑶一把火烧成灰烬。
江念秋唯一的念想,只有这一头像极母亲的青丝了。
所以,江念秋第一次对温景行哀求,嗓音抖得不像话:“温景行,不要动我的头发,求你了......”
然而,温景行看向她的眸子满是冰冷。
在江念秋绝望的目光中,他无情掀起薄薄的眼睑:“江念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初瑶不是你能碰的。”
紧接着,江念秋像是下了地狱。
她被两位保镖死死摁住着跪下,膝盖砸向冰冷的水泥地,顿时青紫一片。
剃刀的冰冷由头顶传向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冻结了江念秋的所有生机。
她麻木地看着云初瑶一次又一次把剃刀割向自己的头皮,地上铺上一层又一层乌黑的发丝。
最后,所有的头发都掉落,云初瑶将剃刀甩到地上,揉着手腕埋怨:“手好酸。”
保镖也松开了江念秋,她像破碎的人偶无声摔倒。
疼痛压迫着神经出现幻觉,眼底的世界五光十色,忽远忽近。
没有人在乎她,温景行以公主抱的姿势心疼地把云初瑶抱上豪车轰鸣而去,享受独属于他们的狂欢之夜。
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江念秋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虚弱,心跳声越来越慢。
可她不想死。
能让云初瑶和温景行身败名裂的证据她已经找到了。
她就差最后一步。
她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