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一天,我被活埋在这口枯井里。我堂堂定远侯府嫡女,如今却要和蛆虫为伴,
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等死。我的右手已经烂掉了,左腿也被折断,舌头被割去一半,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表姐,你就安心在这里陪着那些死人吧。”林诗雅居高临下看着我,
笑得那样灿烂。“明天我就要嫁给世子爷了,会替你好好侍奉他的。”01这口井真好,
够我躺平了。**在腐烂的尸骨上,忍不住苦笑。定远侯府的枯井,
专门用来处置犯了错的下人。想不到我这个嫡女,也有躺在这里的一天。三个月前,
我还是人人羡慕的沈家大**。定远侯府独女,京城第一美人,大将军萧瑾的未婚妻。
那时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直到我的表妹回来。“月儿,
诗雅从小流落在外,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母亲拉着我的手,
语重心长:“她好不容易找到家了,你这个做表姐的,要多照顾她。
”我乖巧地点头:“女儿知道,一定会照顾好表妹的。”前天夜里,
她哭着跑来找我:“表姐!表姐救我!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吓坏了,
立刻带着她去找父亲。却不知道,这就是她设好的圈套。“侯爷,
令女私通敌国、出卖军机的证据确凿无疑。”都察院的官员把一摞信件摆在父亲面前。
那些信纸、印章、字迹,全都是我的!“这不可能!”我跪在地上拼命解释:“父亲!
这些信不是我写的!我从来没有写过这些东西!”父亲脸色铁青,指着那些信件:“月儿!
这些信都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字迹也是你的!你还要狡辩什么?
”林诗雅在一旁适时地掉下眼泪:“表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伯父伯母对你这么好,
你怎么忍心背叛他们?”我绝望地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演技真是一等一的好。
从她回来第一天,就在暗中模仿我的字迹。从她哭着说看见机密开始,
就是想骗我带她见父亲。好让她有机会,栽赃陷害!“父亲!是诗雅!这些信都是她写的!
”我嘶声力竭地喊道:“您要相信我啊!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我脸上。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今天却下了死手。半边脸瞬间麻木,
嘴角溢出血丝。“逆女!到现在还想诬陷诗雅!”“来人!把她关进后院的枯井!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后院的枯井……那是沈家处置死囚的地方。
几十年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父亲,竟然要把我扔到那种地方去?可是这还不算完。
02我被两个家丁像拖死狗一样拖向后院。路过花园时,看见萧瑾正站在梧桐树下。
他一身白衣,还是那样的英俊潇洒。只是神情冷漠,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萧瑾!萧瑾救我!
”我拼命挣扎着喊他:“我是明月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明月!”“我没有做那些事!
真的没有!”萧瑾抬眼看了我一下。那双曾经温柔如水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沈明月,
我高估你了。”他转身离开,声音淡漠:“本来还念着旧情,想为你求个情。”“现在看来,
是我多此一举了。”“这样的毒妇,留着也是祸害。”“与沈明月的婚约,从今日起作废。
”婚约……作废了?我们从五岁开始就定下的娃娃亲,说作废就作废了?“不!萧瑾!
你不能这样!”“我们说好要白头偕老的!你不能丢下我!”可他连头也没回,大步离开了。
林诗雅在后面追了上去:“世子爷,您等等我!”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
彻底凉了。家丁们把我拖到枯井边。这口井深得看不到底,黑洞洞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井口边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留下的。“沈明月,侯爷说了,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家丁冷笑一声,一把将我推了下去。十几丈深的井!
我重重摔在井底,右臂当场断裂。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摸了摸左腿,
也扭成了奇怪的角度。井底到处都是白骨和腐肉。那些曾经被扔下来的死囚,早就成了枯骨。
而我,很快也会变成其中的一具。头顶传来林诗雅银铃般的笑声:“表姐,你慢慢享受吧。
”“我去陪世子爷了。”随后,沉重的石板盖住了井口。黑暗瞬间吞噬了我。
03井底又冷又湿,到处爬满了虫子。**在井壁上,用破布条包扎伤口。右臂断了,
左腿也废了。第三天,井口的石板被挪开了。林诗雅的脸出现在上方,笑得那样甜美。
“表姐,还活着吗?”我艰难地抬起头。“表姐不要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林诗雅捂着嘴轻笑:“我来是想告诉表姐一个好消息。”“世子爷答应娶我了!”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婚约才解除三天,他就要娶别人了?“表姐不高兴吗?
我还以为你会祝福我们呢。”林诗雅笑得越发得意:“对了,
世子爷说要我穿着你的嫁衣成亲。”“那件凤冠霞帔真的好漂亮,我已经试穿过了。
”我的嫁衣……那是母亲亲手为我绣了三年的嫁衣。凤冠上的每一颗珍珠,
霞帔上的每一根金线,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如今,却要穿在别人身上?“不过在成亲之前,
我要给表姐准备一份礼物。”林诗雅让丫鬟递下来一个小瓷瓶:“这是哑药,喝了它,
表姐就再也说不了话了。”“免得将来哪天表姐想要翻供,那就不好了。”哑药?
她要毒哑我?“不喝的话,表姐就永远别想离开这口井了。
”林诗雅威胁道:“反正这里面有这么多尸体陪着表姐,不寂寞的。
”我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水,浑身发抖。可是不喝,我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对了,
忘了告诉表姐。”林诗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伯父说了,你已经不是沈家的女儿了。
”“从今往后,沈明月这个名字就是我的。
”“你嘛……”她歪着头想了想:“就叫贱婢好了。”贱婢?她要我改名叫贱婢?
我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颤抖着端起那瓶哑药,一口喝了下去。药水又苦又辣,
像在喉咙里放了把火。喝完后不久,我就感觉声带像被烧断了一样。从那以后,
我再也发不出声音了。04一个月后,我终于被放了出来。可那时的我,已经不成人样了。
右臂断了没人给医治,长歪了。左腿也瘸了,走路一瘸一拐。脸色苍白如纸,瘦得脱了形。
最重要的是,我变成了哑巴。母亲看到我这副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但很快就硬起了心肠:“月儿……不,你已经不配叫这个名字了。”“从今往后,
你就是个丫鬟。”父亲更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把她送到庄子上去,这辈子都不许回来。
”“诗雅才是我沈家的女儿。”林诗雅穿着我的衣服,戴着我的首饰,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
她装模作样地劝道:“伯父,她好歹也是在咱家长大的,别太绝情了……”“诗雅你心善,
但有些人不值得同情。”父亲拍了拍她的手:“她已经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了。
”不是沈家的人?我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八年,竟然说不是就不是了?林诗雅冲我甜甜一笑,
那笑容里满是得意。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沈家大**。而我,成了人不如狗的**丫鬟。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母亲背过身去,不忍再看我。父亲冷如冰霜,
再无父女之情。而林诗雅正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被随便扔上一辆马车,送往城外的庄子。马车颠簸着前进,
我透过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活下去。
05庄子在城外五十里,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我被扔在一间破茅屋里,没有被褥,
没有食物,甚至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管家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好好在这里赎罪,
别想着逃跑。”“方圆百里都是咱们沈家的地盘,你跑得了吗?”我想说话,
却只能发出咯咯的怪声。管家嫌恶地瞪了我一眼:“哑巴怪物。”茅屋四处漏风,
一到晚上就冷得要命。我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用稻草盖着身体取暖。饿了就吃野菜充饥,
渴了就喝脏水。最痛苦的是,我的伤始终没有好。右臂断得厉害,没有接骨,长得奇形怪状。
左腿也瘸了,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就这样挨了一个月,庄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萧瑾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地赶来。我躲在窗后看着他,心跳得飞快。他是来看我的吗?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粉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世子爷,
您怎么来了?”管家谄媚地迎了上去。“我来看看那个女人。”萧瑾从马上下来,
神情冷漠:“她还活着吗?”“活着呢,就在那间茅屋里。
”管家指了指我的住处:“不过……她现在的样子……”萧瑾推开门,
看到蜷缩在稻草堆里的我。那一刻,他的脸色变了。不是心疼,是厌恶。
“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他皱着眉头,像在看一个怪物:“早知道会这样,
当初就该直接处死她。”我拼命摇头,想要解释,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萧瑾更加厌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转身要走,
我拼命爬到他脚边,抓住他的靴子。想要告诉他,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背叛过任何人!
可萧瑾却一脚踢开了我:“别碰我!脏!”“管家,以后别让她出来,免得脏了人的眼。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我趴在地上,绝望地哭泣。可惜没有眼泪,只有干嚎。
从那以后,我就被彻底关在茅屋里。每天只有一碗烂糊糊充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这还不是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我在庄子里住了半年后,听到了一个消息。
萧瑾要娶林诗雅了。就在下个月。06那天夜里,我做了个决定。我要逃出去。不管死活,
我要逃出去看看。趁着夜色,我从茅屋后面挖了个洞钻了出去。右臂废了,只能用左手挖。
挖了整整三个时辰,指甲都掉了,手指头血肉模糊。五十里路,对一个瘸子来说太远了。
我走走停停,整整走了三天三夜。饿了就吃野草,渴了就喝脏水。脚上磨出了血泡,
鞋子也走烂了。当我终于看到京城城墙时,已经是第四天的清晨。我几乎虚脱了,
靠在城门边大口喘气。“你是谁?”守城的兵丁用刀指着我:“哪里来的叫花子?
”我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咯咯乱叫。兵丁嫌恶地皱起眉头:“哑巴乞丐,滚一边去!
”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我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沈府走去。
可当我走到门前时,发现府门大开,里面张灯结彩。门上贴着大红双喜字。
今天……是萧瑾和林诗雅的成亲之日。我躲在对面的巷子里,远远地看着。
迎亲的队伍很快就来了。萧瑾骑着白马,一身红色新郎服,英俊得让人心疼。
新娘子被扶出来了。凤冠霞帔,珠翠满头。那是我的嫁衣,我的凤冠。如今却穿在别人身上。
林诗雅被扶上花轿时,透过轿帘看了我这边一眼。那一眼里满是得意和挑衅。
仿佛在说:看见了吗?你的男人,你的婚礼,现在都是我的了。花轿缓缓远去,锣鼓喧天。
整条街的人都在为这场婚礼欢呼。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躲在角落里哭泣。萧瑾,
你可曾想过,角落里还有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可曾知道,你娶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天夜里,我没有离开。我躲在沈府的墙角下,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
想象着林诗雅穿着我的嫁衣,躺在本该属于我的婚床上。心,疼得像被千刀万剐。天快亮时,
我终于撑不住了。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步往城外走去。我知道,我该回去了。
回到那个破茅屋里,等死。07回到庄子后,管家狠狠地抽了我一顿鞭子。“**!
竟然敢逃跑!”“看我不打死你!”鞭子抽在身上,皮开肉绽。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反正都要死了,这点痛算什么?从那以后,我被锁在茅屋里,连门都出不了。
一天只给一碗糊糊,还是馊的。冬天的时候更难熬,没有炭火,冻得浑身发抖。
我以为自己会这样默默死去。却没想到,一年后,萧瑾又来了。这次他没有进茅屋,
只是站在门外说话:“沈明月,我问你一件事。”我趴在门缝后面听着。“那些通敌的信,
真的是你写的吗?”我拼命摇头,可他看不见。只能用拳头使劲敲门,发出砰砰的声响。
“如果不是你写的,你就敲一下门。”“如果是你写的,你就敲两下。”我立刻敲了一下门。
砰!声音在夜晚格外清晰。萧瑾沉默了很久。“我查过了,那些信的笔迹……确实有问题。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月,对不起。我来晚了。”来晚了?什么意思?他发现真相了?
“我会为你昭雪的,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萧瑾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再等我一段时间。
”等他?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我等?那天夜里,我想了很多。
想起小时候我们一起在梧桐树下读书。想起他说过要娶我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起他温柔的笑容,还有那些海誓山盟。如今一切都成了笑话。他娶了别人,
我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就算他现在知道真相又如何?失去的东西,还能再回来吗?第二天,
我做了个决定。我要自己了结这一切。趁着管家不注意,我偷偷挖松了茅屋后面的墙。
然后拼尽全力撞了过去。墙塌了,压在我身上。我以为这样就能死了。可我命大,
只是被压断了几根肋骨。管家发现后大怒,又是一顿毒打。这次下手更重,打得我吐了血。
“想死?没那么容易!”管家恶狠狠地说:“世子爷交待了,要让你好好活着!
”“死了就太便宜你了!”活着?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受罪?我趴在稻草上,
望着破洞里透进来的月光。忽然明白了什么。萧瑾不是要救我,是要折磨我。
他要让我带着愧疚和痛苦活下去,这样才能为他心爱的妻子报仇。呵,好狠的心啊。
08又过了一年。这天,庄子里来了个意外的客人。林诗雅坐着华丽的马车,
带着一队侍女浩浩荡荡地来了。她还是那样光鲜亮丽,穿着绫罗绸缎,戴着珠宝首饰。
只是肚子微微隆起,显然已有身孕。“表姐,好久不见呢。”她笑吟吟地走进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