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葶雪的志愿是跟着顾星晷走的。
他所有的奔赴,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
林景和垂下目光,笑笑道。
“可能,北京太远了吧。”
就算是他考上的南大,离她考上的华东政法大学,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车程。
可就这短短几百公里,大学四年他们都像两条平行线,从未见过一面。
连南京都无缘相见,又谈何北京?
见江葶雪还要说话,林景和下意识别过头去,正好看见一群学生搬桌椅经过。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问:“这是要做什么?”
路过的老师解释说:“学校的新教学楼投入使用,这栋老楼过阵子就要被拆了,我叫几个学生把里头的桌椅都搬出去。”
“你们要想去看一眼,就趁现在吧,以后就看不着了。”
林景和一怔。
他想去看,瞥见江葶雪,还是顺便问了句:“我要去看看,你去吗?”
本以为江葶雪会拒绝,却听她低声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原来的教室。
林景和推开门,有一瞬间像是穿越回了高中时期。
他迅速找到了自己原来的桌椅。
“这是我的桌子,你看,侧边还有我刻的字……”
他弯下腰,却看见桌侧那些乱七八糟的刻痕里,最为清晰的,便是当年他偷偷用笔刻了无数遍的名字。
【江葶雪】。
那时候班里流传一个说法,只要在自己课桌边上刻上喜欢人的名字,她就能看见你的心意。
林景和立即用身体挡住桌椅,抬头看向江葶雪,故作轻松地笑笑:“我们当时还真无聊,是吧?”
却见江葶雪正望着某处,一副明显出神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什么。
林景和暗暗松了口气,心头又有些发涩。
“看完了,我们走吧。”
江葶雪收回视线,淡淡应道:“好。”
林景和率先转身离开。
江葶雪跟在他身后,在迈出教室的瞬间,突然回头看向摆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那个桌子的侧边,正刻着:【林景和】
两人走出教学楼,就又陷入到无话可说的情况。
林景和想找话题打破这份尴尬,抬头看见一棵眼熟的榕树,便说道。
“啊,我和你说个好笑的事。”
“以前运动会,我们班不是总被安排打扫操场吗?有回我扫完懒得回教室,就躲在这棵树下看小说,看着看着我居然睡着了。半梦半醒,我感觉好像有人给我披了件衣服,可等我醒来,身上什么也没有。”
他轻声笑道:“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不是幻觉。”
斑驳的树影落在两人之间,时间仿佛一瞬静止。
而后,林景和便听江葶雪再一次开口。
“那不是幻觉。”
林景和整个人怔在原地,心跳也空拍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