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山谷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慵懒的躺在梧桐树上,茂密的树叶将她遮得若隐若现,
惹人想要上前探寻。“**,你吩咐的事已经安排下去了。”树上的少女缓缓坐起身来,
睁开了那双如星辰璀璨,又似寒潭清冽的眼眸。“很好。”“秋枝,准备好,
我们可以动身了。”树下,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看着她面露担忧。“**,
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吗?”少女从树上无声落地,站在担忧她的少女面前勾唇一笑。“放心吧,
我有数。”秋枝面对她看了十几年,再看依旧会觉得惊艳的脸,不禁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
面上依旧有些担忧:“那**我们先试试,不行就回来可以吗?”少女宠溺一笑,
点头应下:“好。”翌日,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而行。马车里,
秋枝慢慢收起了脸上的担忧之色。“**,你真的可以过来了。”少女笑笑伸手掀开车帘,
望着偶尔路过的赶路人,思绪飘远。她是如今的神凰凤翎玥,也是曾经人族,
凤溪国的江月折。一个从小身处皇宫,却没遇上过尔虞我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可惜,一切不过是表象,江折月平静生活在及笄那日被打破,迎来了刀山炼狱,
剥皮抽筋之苦。看着惜日对她温柔以待的人面目都变得狰狞可怖,看着那些为她求情之人,
被当着她的面砍断四肢,鲜血流尽而亡。她不记得死了多少人,
只记得那一日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血水浸透了她的衣衫。最后她是怎么死的呢?
好像是被剥了皮,取了心头血,钉了八十一枚禁魂钉,放在大火前活活烤死的吧!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久到她都快忘了自己死前的场景了。也是那一刻,
她才知道她并非是皇帝之女,而是凤家之女。凤家是凤溪国的战神之家,
守护着凤溪国的安宁。开国皇帝与凤家老祖本是异姓兄弟,在天下大乱之际,
二人杀出一条血路,创立了凤溪国。当时所有人都推崇凤家老祖称帝,但他志不在皇位,
因此他只是辅佐自己的好兄弟,登上了那九五之尊之位。开国皇帝为此,以凤为国姓,
封凤家老祖为异姓王,世袭罔替。且皇上给了凤家一道盖了章的空白圣旨,
表示可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写下任何内容,他都会遵守。当时,凤家老祖拒绝,
却没抵过那位开国皇帝的坚持。原本以为这一切,就会如此平静下去,直到第三代皇帝继位。
坊间传闻,“凤家有女、天生凰命,涅槃而生、开盛世太平。”谣言虽很快被压了下去,
但知晓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自然瞒不过皇位上之人。他一纸诏书,求娶了凤家之女为后。
凤家本不欲让子女入后宫,但奈何谣言在前。他们也不好公然抗旨,
当时的凤王爷打算用那一道空白圣旨,换女儿不入宫闱。
但被他女儿拒绝:“她说、帝王之家本就无情多猜忌。先帝跟凤家老祖的友情,
已经在一代又一代的皇位更替中消失。现在的凤家为皇家所惧,她进宫换取猜忌少一些,
给凤家争取放下兵权退隐的时间。”那道空白圣还是留着用以保命。也是如此,她进了宫,
凤家人也逐渐交出兵权,想要远离皇都云游。可天不遂人愿,
她的出生伴随着漫天霞光冲破王府,引得百鸟争鸣,万兽朝拜。
宫中更是在第一时间送来了御赐佳酿,恭贺她的出生。也是在那一日,她被抱进了皇宫,
凤王府之人一夜之间尽数消失。不久,坊间就有传言,凤王爷喜得贵子,
却出生后就奄奄一息。凤王爷思及自己曾手染杀戮,遂向皇上辞行,
云游四海替刚出世的世子寻求活命的机缘,就此,凤王府淡出世人视线。
同日皇宫中安贵妃诞下公主,赐名月折,在皇宫之中无论是皇上皇后,还是贵妃皇子,
无一不是对她不是宠爱有加。她哪怕只是轻轻磕了碰了,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要身首异处。
十几年里,她走过最远的路,大概就是曾经因走错而到过的冷宫。而那偏僻的冷宫中,
住着的是一位面容十分好看的女子,许是常年不见阳光,她皮肤白得吓人。
但当时的江月折却没有被吓,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女子很是亲切。女子在看见她的瞬间,
就不受控制的落下了泪,许久才在江月折不解的目光中,哽咽着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只有四五岁的江月折,看着女子不停滑落的泪,
有些不知所措得为她擦了又擦。“漂亮姨姨,你别哭。我叫江月折是公主哦。
我是不小心与我的宫女太监走散了来到的这里。漂亮姨姨,这里是你的家吗?
”女子听着江月折还有些奶声奶气的话语。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念着她说出来的名字,
在嘴边不停的呢喃。“月折~月折,月坠花折~…哈~哈、哈。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笑着笑着她就又哭了起来,还没等她多说什么,就听见隐约有声音朝她们的方向而来。
女子取下手上的玉镯在地上敲碎,从里面取出一枚很小的丹药,
在江月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际,直接喂她吃了下去。江月折耳边是她轻声的诱哄:“别怕,
我不会害你的。我们做个约定,等你长大以后我们就换个名字,叫凤翎玥好不好。
这是你父母为你取的名字,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眼泪顺着江月折的额头滑落。很快,脚步声靠近,冷宫的门被踹开,女子脸上已经没了泪痕,
端坐在房间中为数不多的椅子上。高贵优雅,面对突然踹门进来的人,
她也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随后就收回了视线。而刚才还被她拥在怀中的江月折,
则不知生死的躺在地上。带头进来的男人一席明黄色的龙袍,尽显尊重。
他只随意的看了眼地上的江月折,视线就落在了女子身上,眼中有惊艳,
更多的却是未加掩饰的杀意。“凤安然,别来无恙。”女子冷笑一声,
嘲讽道:“我怎敢跟皇上谈什么别来无恙。”“几年未见,你还是如此不知好歹。
就是朕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亲情的牵绊,让你见到了她。
”女子面容平静的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儿,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我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皇上这么兴师动众的带人闯到冷宫,不知道还以为皇上是想把我请出去了。”男子眼神阴鸷,
嘴角带着一个凉薄的笑。“请出去吗?那你可能没机会了,抬出去朕倒是可以满足你。放心,
朕会让你们凤家人一起去下面团聚的。”女子听了他的话眼中杀意浮现,
拔下头上仅剩的一只步摇,一个闪身快狠准的**了男人的胸口。
瞬间兵荒马乱起来:“快~来人护驾,传太医”随行的太监见皇上受伤,惊吓之余,
连忙唤人救驾,自己则急忙伸手,
扶住了有些摇摇欲坠的男人:“皇上”此时的男人脸色发白,
明黄色的龙袍被胸口处的鲜血染红,看着触目惊心。在太监的搀扶下,
他眼神阴狠的看着已经被侍卫压住的凤安然厉声道。“凤安然,你好大的胆子敢行刺朕,
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凤安然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看着他,“九族吗?
你还有人诛吗?”说完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直到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皇上白察觉不对,
想要让人施救,可已经为时已晚,她在瞬间就没了气息。男人被气得吐了一口鲜血,
也跟着昏迷了过去。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得不轻,
在皇帝身边的太监连忙让人抱起一直没有动静的江月折,搀扶着皇帝回了他的寝宫。
昏睡了三天的江迎年醒来时,已经彻底忘记三天前发生的事。
只是她发现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又换了一批,其他的依旧如常。一切的平静,
终终于在她及笄那一日被再次打破。夜半时分,圆月高挂在皇宫上方,平常的夜晚,
却因是江月折的十五岁而不平静。皇宫上方盘旋着无数飞禽,
叽叽喳喳让皇上的面色阴沉无比。看着面前紧闭双眸,在沉睡的江月折,
他神色是江月折从未见过的阴狠。直到江月折额间那一抹凤凰印记彻底浮现,皇帝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终于到时机了,
这次朕看凤家还有没有人能涅槃重生归来抢夺朕的江山。”他眼中充满了兴奋,
只是一个抬手,就有人迅速地将江月折捆死在了榻上。江月折猛地睁开眼,
对上那张阴狠狰狞的脸尖叫出声。“啊!来人,快来人,有刺客。”皇上看着她的反应,
笑声穿破江月折的耳膜,阻止了她的呼叫。“哈~哈、哈,我的小月儿这是在害怕父皇吗?
”江月折回神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不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解的问。“父皇,
可是儿臣做错了什么,你要捆着儿臣。”皇上又是一声大笑:“不,你什么也没做错,
错就错在你不该出身凤家。”江月折更是不解,疑惑的双眸望着平时和蔼的父皇。
皇上却没有为她解释,而是从侍卫手中取过一柄短刃,拿着坐到了江月折身边,
江月折以为他是要放了自己。结果却发现他的刀尖停在了她胸口上方,痛意袭来,
让江月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十几年来,她连破皮都不曾有过。如今,
对她和蔼可亲的父皇,手中的匕首正在刺破她的皮肤,那种痛意让她眼眶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父皇,儿臣痛。”皇上听言停下手中动作,嘴角扬起一抹愉快的弧度。“痛吗?
”江月折连忙哭着点头,换来的是皇上更加愉悦的笑声。随即眼神一冷,
匕首又**了她的身体几分。“你们给朕看好了,皮没有剥完,魂钉没钉完之前,
朕要让她时刻清醒着感受每一下的疼痛。”他身后不远处,一群太医急忙跪下,
颤抖着声音应下。“去给朕把后宫中的嫔妃,皇子公主全叫过来。”皇上的话音刚落,
又一个小太监领命离去,不久,空旷的房间内就站满了人。他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看见有面露不忍的就直接让人拖了出来。“你们好好给朕看着,这就是想染指朕江山的下场。
什么东西朕都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不能伸手用手段问朕要,否则下场就会同她一样。
”所有的妃嫔、皇子、公主都纷纷跪地保证。皇上见此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看着已经被挑开了手腕处皮肤的江迎年。面上恢复了温柔之色:“把她给朕立起来。
”话落,侍卫就将床上的江月折连同床一起竖了起来。
至于床上的其它东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皇上看向已经分不清,
是满脸泪水还是汗水的江月折,视线落在的门外。那里密密麻麻跪满了人,
他们手脚都被束缚,嘴被一条布勒着。早已虚弱无比,但当他们看见江月折时,
还是激动的想要反抗。皇上舔了舔唇角,对着江月折道。“小月儿,你知道吗?
他们都是你父母曾经的手下,或是为你父母说过话的人。今日,我就让他们先下黄泉,
去替你先探探黄泉路,好不好?”江月折惊恐的摇着头,疼痛让她脸色惨白,不停的哭喊。
“不,不要。父皇,不要,你就放过他们,放过儿臣好不好,儿臣会很听话的。
”江月折本能的出声制止,却引起了皇上的不满:“怎么能不要呢?
他们可都是想护着你的人啊,他们不先下去,万一你下去了受了委屈可怎么办,
父皇会担心的,所以,你就好好看着,别说话了好不好。”说完,他目光就落在了自己身边,
站着的太子身上,太子哆嗦了一下,急步上前,接过一把侍卫递给他的匕首。
在江月折痛苦又惊恐不安的神色中,割下了她的舌头。皇上夸赞的鼓了鼓掌:“做得不错。
”说着又看了眼其余的皇子公主:“太子都做了表率,
你们就去帮朕的月儿把那些人送去黄泉路吧!”他话音落下殿内安静了片刻,
不知是谁先带头从侍卫手里拿过一把刀,出去走到一个正愤恨看着他们的人面前。手起刀落,
那人的头掉了下来,鲜血喷了满地。皇上摇了摇头:“这样不行,从手脚开始才有趣。
”等他话落,又一人的两只胳膊被卸了下来。很快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接过刀效仿,
一时间血流成河。殿内的妃嫔被吓晕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殿外密密麻麻跪着的人都换了副模样,皇帝也终于满意了起来。
视线又落在了江月折身上,开始吩咐。从黑夜到白昼,她体验了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肉体到灵魂。她额角的那抹凤凰印记明明灭灭,不停闪烁,直至消失。皇上血红着双眸,
也终于闪过了安心之色,像是大发慈悲一般让人彻底结束了她的生命。……“**。
”凤翎玥的思绪被秋枝唤回,她放下手中车帘闭了闭眼。“**,你没事吧?
”凤翎玥摇摇头:“无碍”这些画面在她脑中回放了五年。皇帝知晓凤家凰女,
在及笄前身死,灵魂都会借体重生。唯一的破解之法,只有在她及笄那日,
将其彻底从肉体跟灵魂杀死,才能杜绝她借体重生。所以他们把她养了十五年,
才将她折磨致死。却不知她之所以不会借体重生,是因身魂皆死,才得涅槃再生。
再生之躯不死不灭,上可翱翔九重天,下可遁入幽冥府。比起死亡就能借她人之体重生,
涅槃再生要受的苦何止千百倍。十八年前,江月折身死,而这幽谷之中的梧桐树上,
那颗不知沉寂了多少万年的金蛋碎裂而开。
一团被金光笼罩的小小人影在岁月中受尽折磨逐渐成长。前三年她都在金光的包裹下沉睡,
后十五年她每月的月圆之夜,就要承受一次死前的那剥皮抽骨之痛,在浴火重生血肉。
那恍若昨日的记忆,让凤翎玥眼中的冰冷之色如有实质。在外赶着马车的秋枝打了个寒颤,
拢了拢肩上的斗篷,眸中闪着的是兴奋之色。马车在城门口被拦下,脚步声靠近,
随后就有男人的声音传入凤翎玥耳中。“麻烦出示身份文牒或府牌。
”凤翎玥正在想着要不要从城门处就杀进去时,一阵马蹄声响起,片刻后停在了她的马车旁。
“让开~让开,都别挡道了三皇子的道。”嚣张的声音让凤翎玥皱了眉,
外面却响起了一声声行礼之声。“参见三皇子殿下。
”许是有侍卫见凤翎玥她们的马车没有动静,怒斥出声。“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
见了三殿下还不下跪行礼。”凤翎玥的眼中冷意与杀意交织,轻掀开了车帘。
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侍卫身后,马背上的男子脸上。“这人间时间过得可真慢啊,
三皇兄都还如此年轻。”不看见这张脸,她都快忘了,她在那隔世的幽谷中过了十八年,
可这人间不过才六年而已。六年啊!
曾经那个只比江月折大几个月的三皇子不就该如此年轻吗?马背上的男子,
视线触及凤翎玥那张清冷绝色的容颜时愣住了。恍惚中,
他仿佛从那好看到难以移开视线的容颜上,看到了印刻在记忆深处的那张染着不甘的血脸。
凤翎玥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唇角自然的向上勾起。“三皇兄,几年不见,可还安好?
”温柔的语气吐出来的话,却让马背上的男子如坠冰窖,猛然清醒,
畏惧之色在瞳孔中一闪而逝。“你是谁,胆敢冒充皇亲国戚,
本殿可不知还有你这么一位皇妹。”在这有些冷凝的气氛下,
秋枝无视了一旁虎视眈眈的三皇子侍卫,跳下马车,伸手挡住了凤翎玥掀起的轿帘。
凤翎玥收回手,从马车中出来,站在板上与三皇子的视线再次对上。
她唇角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三皇兄,月坠花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人,
你怎么能忘记了呢?”三皇子瞳孔猛地收缩,
伴随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哪来的妖女胡言乱语,你们把人给我拿下。
”侍卫不知他突然骤变的脸色是为何,但不敢迟疑,
在他话落瞬间就拿出了武器对着凤翎玥二人动手。凤翎玥脸上的笑容更大,
却不达眼底:“秋枝,在外面就别见血了,留条命吧。”秋枝乖巧的点了点头,
在那些侍卫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转瞬便夺了他们手中武器,不得他们反应,
人就已经尽数从马背上落地,扭曲着身子不断地哀嚎,身上却不见半点伤痕。“**……?
”秋枝看了眼唯一还在马背上的三皇子,朝凤翎玥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凤翎玥挑了挑眉,
依旧温柔着语气:“正好我们也是要进宫的,带上一起吧!”秋枝哦了一声,神色有些失望,
却又听凤翎玥道::“马车坐累了,接下来的路骑马吧!
”凤翎玥的视线落在三皇子骑着的马上,唇角勾了勾:“过来。”三皇子刚从变故中回神,
怒吼着让那些还跪在地上的城门口士兵拿下凤翎玥二人。
可不知是他们也被吓到了还是什么原因,他们只是低着头跪着,没有更多的反应。
他想骑马掉头离开,身下的马却不顾自己的命令,一步、两步、三步,
慢慢的靠近了凤翎玥的马车,站在了凤翎玥面前,低垂着脑袋。凤翎玥满意一笑:“真乖,
让他下去吧!”在三皇子越来越惊恐的神色中,它身下的马像是听懂了凤翎玥的话,
往后退了两步,高高的扬起前蹄,顺利让本就惊恐中的三皇子从它背上滚了下去。
马蹄落地的响声伴随着它的啼叫声,让周围因为三皇子到来,而跪下的士兵以及稀稀疏疏,
几个正在接受出入城门检查的百姓,都纷纷抖了抖身子。他们不敢仰起头去看这一场变故,
也不愿仰起头见证这场闹剧。生活在这个朝代的底层,
他们希望有人能解决如今皇权的统治者。所以无论是三皇子的命令还是求救,
他们都选择了听不见、看不着。直到马蹄声再次响起远去,才有人抬起了头,
顺着马蹄声消失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两匹马的背上,
一红一白的披风随着马行进的动作扬起。她们身后三皇子不知是被什么牵扯着,
亦步亦趋的小跑跟着。“**。”秋枝看着层层包围过来的士兵,眼中全是兴奋之色。
“你们快给本殿拿下这两个妖女。”“不,直接给本殿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秋枝回头对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嗜血道:“别出声,否则吵到我家**,你的命可就没了哦。”凤翎玥看着她的小动作,
宠溺的笑了笑,没有阻止。“好了,别给他吓死了,去玩吧!留口气就行。”秋枝一听,
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跳下马背、取下披风,放在马背上,轻抚了抚它的鬓毛,
它乖顺的在她手上拱了拱。在秋枝的轻拍示意下,往后退了两步才站定。秋枝满意一笑,
随即转身,对着举着刀剑对着她们的士兵敛起笑容。从腰间取出两柄鸳鸯钺,
在那群士兵惊疑的目光中戏谑道。“听你们犬吠了半天,想让放了你们三皇子殿下,
你们倒是动手啊。你们就这么叫不行动的行为,让我严重怀疑你们是不是真心想救。~喔~,
不会你们也不是真想救的吧!所以才迟迟不行动的吧!
”一群士兵被她说的脸色黑一阵白一阵的,难看至极。“妖女,你休得胡说。
赶紧放了三皇子,否则你们都难逃一死。”秋枝眨巴着眼睛,
天真的问:“那放了她我们就不用死了吗?”“你先放了三皇子,其它的好说?
”秋枝一听喔了一声不满道:“原来是想骗我的啊!可我最讨厌欺骗了。”说完,敛起笑容,
眼中神色一冷率先对他们发出了攻击。只是短短几息时间,已经有好几名士兵的武器落地,
手捂伤口痛呼出声。领头的士兵首领反应过来,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分开开行动。
一些拖住秋枝,一些对凤翎玥发起攻击,自己则率领几人,
想要解救被捆着双手拖拽在凤翎玥马匹身后的三皇子。他想过凤翎玥可能会武,
但他不认为自己这么多人会无法从她手上救下人。可事与愿违,
他们甚至都近不了凤翎玥的身。他们领教了秋枝的实力,知晓她很强,
所以派了大部分人去对付她。但秋枝的强至少还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
可面对凤翎玥他们却连身的近不了。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在时间长河的变迁中,
已经让他们忘记了曾经六界共存,而非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凤翎玥只是漫不经心的抬手,
作势轻点几下,想要围困她的人就都倒飞了出去,吐血不止。
嘴角残留的血迹和无法支撑起来的身子,在告诉他们自己与凤翎玥的差距。
这一刻他们在想的是,她是人还是传说中的神,亦或者就是三皇子口中的妖女。
没人为他们解惑,也没人敢提出问题。相比起凤翎玥的漫不经心,
另一边的秋枝看起来就显得暴力了许多。她所过之处,总会有滴答滴答的鲜血落地,
给青灰色的街道上添上了一道又一道的风景。凤翎玥见此也觉甚好,都开始懊恼自己太懒,
动手太简单快速了。在她还沉浸在思索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散之时,
秋枝手握两柄染满鲜血的鸳鸯钺,眉眼中有着不满之色,来到凤翎玥的马前。
仰起圆圆的脑袋看着凤翎玥:“**,他们好菜哦,我都没玩够。
”凤翎玥从她话语中听出了浓浓的失望之色,轻笑出声。“放心这一路有的是没长眼的人,
可以慢慢玩。”秋枝眼神亮了亮,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凤翎玥迎着她期待的目光,
视线随着她的话,看了眼距离她们有一段距离,迟迟不敢再上前的士兵,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没想大开杀戒,让血染成河,但她也没想轻易放过,这皇城中跟随皇室为非作歹之人。
这群人成为这皇城士兵的那一刻,便不再无辜。他们的刀剑对准的是良臣妻儿,
边关将士家眷,是忠臣良将不敢推翻这个腐败不堪王朝的尖刺。能留他们一命,
是为了让他们手下的受害者,能有机会亲手化解心中仇恨。“走吧,
去那富丽堂皇的皇宫看看。”凤翎玥说完,轻轻动了下手上的缰绳,
她身下的马匹就乖顺的动了起来。秋枝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马,没有选择继续骑它,
而是在凤翎玥马匹的侧前方,像个开道的骑士,护送着凤翎玥的马匹前行。马蹄声一步一响,
‘哒、哒~哒‘不紧不慢的往皇宫方向走着,随着它的走动。后面不知何时已经昏厥,
在地的三皇子,被绳索拉扯着,在地上滑行,经过染满鲜血的地面时,
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距离下一批士兵越来越近,他们紧张得身子都有些颤抖。
哪怕他们人多势众,却因为秋枝的实力跟凤翎玥的诡异而不敢轻举妄动。
可他们内心的害怕并不能阻止凤翎玥二人的脚步。他们有人后退着想要逃避,
有人丢下了手中武器,想要求饶,也有人握紧了武器,想要放手一搏上前对抗。
或许是在赌他们人多势众能赢,也或许是想赌她们二人会耗尽体力。可惜他们赌错了,
凤翎玥二人面对他们,就像是随手劈开拦路的杂草一样,轻松而随意。
本该热闹非凡的皇城街道,没有了叫卖的摊贩,没有了来往的行人,只剩了满地打滚的士兵,
和东倒西歪散落一地的商品摆件。若非是有那些探头探脑,
躲藏各个角落中像是等待救赎的百姓,都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一座空城。前方路上的人,
从城防士兵到皇城营卫、皇家亲军、御前卫队,武器越来越精良,服饰等级越来越高。
凤翎玥穿梭在人群中,手中匕首快狠准的将围上来的人都一一解决。
人多势众这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的出手从不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
而是而是神与人之间的碾压。迎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在道路尽头,宫门的入口处,
凤翎玥又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凤翎玥站立住身形,与那道身着蟒袍的男子视线对上。
她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抬起手看着手中匕首上,最后一滴鲜血落地,
匕首恢复成了干净的模样,像是从不曾见血。“太子皇兄,可是好久不见了呢?
皇妹这一别多年,可是是非想念呢。”与她视线遥遥相望对上的太子,瞳孔瞪大,
难以置信的看着凤翎玥。“你是谁?”凤翎玥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匕首,对他笑得天真。
“我是谁?我难道不是你们娇宠了十八年之久的月折公主吗?还是说我还有其他身份啊,
太子皇兄?”一句句平静的问话却犹如寒冰利剑,刺进了太子的灵魂深处。他握紧拳头,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满地的鲜血,不去看已经分辨不出死活的三皇子,
视线强装镇定的落在凤翎玥身上。“姑娘可是说笑了,月折皇妹在六年前已经突发变故而亡,
姑娘不该因为她得宠,就想冒充。”“哈~哈,
哈~哈~哈……”凤翎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不止,
笑声在人多却安静的宫道上肆意传开。好半晌她才收住笑声,一步一步的朝太子的位置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