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龙傲天呢?我蛋里孵出啥!》 在线阅读<<<<
蛋动了一下。整个龙族议事厅里,那颗被供奉在最高白玉石台上、缀着金银双色斑纹的龙蛋,
极其轻微地,“咔”了一声。底下黑压压的脑袋瞬间全部抬起,无数道灼热的目光聚焦而来,
连空气都凝固了。坐在最上首的,须发皆是半金半红、威压惊人的当代族长烈渊,
猛地攥紧了扶手,指节发白。“咔……嚓嚓……”蛋壳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一股微弱,却奇异融合了金龙锋锐与火龙炽烈气息的能量波动弥漫开来。
所有长老的眼睛都亮了,呼吸急促。“感受到了吗?如此纯粹的金龙锐气!
”“分明还有我火龙的炽烈煌煌!”“天佑我族!金龙与火龙血脉争斗万年,
终于在此子身上完美融合!龙族复兴,就在今朝!”“嘶啦——”一小块蛋壳被顶了开来。
紧接着,一个湿漉漉、黏糊糊的小脑袋颤巍巍地探了出来,
努力地睁开一双懵懂的……绿豆眼。场面瞬间安静了。那小家伙慢吞吞地,开始往外爬。
没有爪子,没有威武的犄角,没有覆盖鳞片的粗壮四肢,
大力量的宽大翅膀……它只有一条光溜溜、细长长、带着点不起眼暗金杂红纹路的……身子。
它蠕动着,彻底脱离了蛋壳,软塌塌地盘在了那一堆碎片中间。大概是因为费力,
还细微地“咝”了一声,吐了吐分叉的粉色信子。死寂。足以溺死整个龙谷的死寂。
长老们脸上的狂喜、激动、期待如同被冰封的火山,咔嚓碎裂,然后一点一点,灰飞烟灭。
取而代之的是惊愕,是茫然,是不敢置信,最终汇聚成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滔天愤怒。
“蛇……?”一个长老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一条……蛇?!
”另一个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我龙族至高无上的双系王者血脉,
孵出了一条……蛇?!”烈渊族长猛地站起,浑身恐怖的气息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
震得整个议事厅簌簌发抖。他死死盯着白玉石台上那盘东西,眼神里的光芒从震愕到惊疑,
再到无法接受的暴怒,最后沉淀为深不见底的耻辱。
那小家伙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吓到了,瑟缩了一下,努力想把脑袋藏进身体盘成的圈里。
“龙族之耻!”烈渊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怒火,
砸得所有龙心头一颤。他猛地一挥袖,转身不再看那石台,“带下去!随便找个什么地方!
别让我再看见它!”于是,
敖饼——这个名字是一个负责喂食的、有点迷糊的老火龙仆役随口起的,
据说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盘着的小东西时,
觉得它像块烤糊了的饼——就在龙谷最偏僻、最潮湿的一个角落洞里,磕磕绊绊地长大了。
成长的过程,基本就是一部“龙族嫌弃史”。学飞?别闹了,他连个翅膀茬子都没有,
被带去悬崖边,直接被风吹得滚成球,换来哄堂大笑和“废物”的评价。练龙息?
他憋红了脸(如果蛇脸能红的话),最后只喷出一点带着火星的黑烟,
能把面前的枯草点着就算超常发挥,通常换来的是守卫的咳嗽和怒骂:“敖饼!
又把巡逻队的披风燎出洞了!赔!”更别提威压了。其他幼龙稍微释放点血脉压力,
他就只有瘫平任嘲的份,活像一块真的饼。族里的长老们偶尔会远远看他一眼,
然后摇头叹气,眼神里的失望能凝成水掉下来。同辈的龙崽们则毫不客气,
欺负、嘲笑、捉弄是家常便饭。“嘿!瞧那没爪的长虫!”“滚远点,耻辱!
别沾污了小爷的鳞片!”唯一对他还算不错的,可能就是那个起名的老仆役,
偶尔会偷偷多给他塞个灵果。敖饼也郁闷过,委屈过,但心大,
可能是他除了命硬之外唯一的优点。他盘在自己那阴冷的小洞里,
看着洞外那些翱翔天际、喷云吐雾的龙影,吐了吐信子。“嘁,神气什么。”他小声嘀咕,
“会飞了不起啊?鳞片硬了不起啊?天天打打杀杀,争地盘抢亮晶晶,无聊透了。
”他甩了甩尾巴尖,开始思考一个非常有深度的问题:“包吃包住,不用打架,不用修炼,
天天有人给顺毛捏背……诶,好像山下人类养的宠物就这待遇?”这个念头一旦产生,
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对啊!当龙有什么好?累死累活还要被骂耻辱。当宠物多爽!
听说人类还有一种叫“猫爬架”的神奇家具,盘在上面晒太阳睡懒觉,简直是蛇生理想!
越想越觉得这路子靠谱。龙族这破地方,不待也罢!在一个月黑风高……啊不,
风和日丽的清晨,敖饼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破洞,毫不犹豫地转身,
扭动着细长的身子,沿着山壁缝隙,悄无声息地溜下了龙族圣山。目标明确:人类城市!
宠物店!应聘上岗!至于龙族的荣耀?谁爱要谁要去吧!
……山下的人类城市热闹得让敖饼有点眼花缭乱。
他把自己缩小得更像一条普通的小蛇(只是花纹特别了点),顺着墙角根溜达,
努力嗅着空气中属于“宠物店”的安逸气息。终于,
在一家看起来特别干净亮堂、橱窗里摆着各种柔软垫子和玩具的店门前,他停住了。
店名:喵喵汪汪妙趣屋。玻璃门关着。敖饼观察了一会儿,
看到一个人类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叫猫的生物出来,那猫一脸倨傲,
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舒服极了。就是这儿了!梦想之地!
敖饼深吸一口气(虽然蛇的肺活量不大),瞅准一个客人进门的空隙,“嗖”一下蹿了进去,
速度快成一道金红色的细线。店内暖气开得足,充满了各种宠物、食物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不难闻。货架上琳琅满目,各种罐罐看得敖饼信子乱吐。他目标明确,直奔柜台。柜台后,
一个年轻男人正低着头记账。穿着简单的米色毛衣,侧脸线条干净柔和,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很好,像是个好忽悠的……啊不,
好雇主。敖饼努力直起上半身,把自己盘成一个尽可能乖巧的造型,吐了吐信子,
试图吸引注意:“咝……哈?”(翻译:老板,招宠物吗?包吃包住就行,特乖,
会自己盘好。)店长沈哲手下的笔一顿,疑惑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在柜台面上扫了一圈,
最后才落在那盘小小的、努力昂着头的……蛇身上?他微微挑眉,似乎有点惊讶,
但并没有害怕的神色。他推了推眼镜,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敖饼身上那暗金杂红的纹路。
“嗯?”沈哲发出一个单音节,带着点探究的意味,“走丢的宠物蛇?品种倒是没见过。
”敖饼一看有戏,赶紧疯狂点头(虽然蛇点头的幅度很小),
并且努力用尾巴尖指了指旁边货架上摆着的一排高级宠物罐头,尤其是印着鳕鱼图案的那个。
沈哲顺着他的尾巴尖看过去,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饿了吗?还挺会挑,那个最贵。
”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但还是伸手拿了一个鳕鱼罐头,打开,用小勺子挖了一点,
放在一个小碟子里,推到敖饼面前。“吃吧,小家伙。吃完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这儿可不收来历不明的……”他话没说完,就顿住了。因为眼前的蛇……居然对着他,
做出了一个双手合十(虽然它并没有手)拼命拜拜的动作?
那双绿豆眼里充满了极其人性化的、渴望的、可怜兮兮的光!沈哲:“……”这蛇成精了?
敖饼见对方愣住,立刻低头,风卷残云般地把那一小碟顶级鳕鱼罐头舔得光可鉴人。吃完,
还意犹未尽地吐了吐信子,然后眼巴巴地又看向沈哲,尾巴尖再次精准地指向那堆罐头。
沈哲觉得有点魔幻。他开店三年,猫猫狗狗见过无数,聪明通人性的不是没有,
但聪明到会点餐、会讨食、眼神还这么戏精的蛇,绝对是头一份。
他鬼使神差地又拿了一个罐头。第二个罐头下肚,
敖饼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小小的嗝(如果蛇会打嗝的话)。然后,他在沈哲惊讶的注视下,
慢悠悠地扭动身子,爬上了旁边一个给猫咪展示的、铺着柔软羊绒垫的猫爬架顶端,
熟练地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一圈一圈盘好。最后,还把尾巴尖垂下来,惬意地晃了晃。
那姿态,那架势,明明白白写着——朕很满意,以后就住这儿了!罐罐管够就行!
沈哲看着那霸占了猫爬架、俨然以店主自居的小蛇,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啧,”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新奇和玩味,“强买强卖啊你这是?
”敖饼甩了甩尾巴尖,算是回应。就在这时——“砰!!!
”宠物店的玻璃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风铃发出惊恐的乱响。
一个须发皆张、衣袍凌乱(仔细看,袍角还有被烧焦和利刃划破的痕迹)的老头,
像头发疯的犀牛一样冲了进来,老泪纵横,声音嘶哑癫狂:“孩子!我的孩子!爷爷错了!
族里错了!跟我们回去!!!”正是龙族族长烈渊!
他显然是一路疾驰甚至可能是经历了什么搏杀赶来的,气息不稳,威压尽管极力收敛,
还是震得货架上的商品微微颤动。他双眼通红,死死锁定盘在猫爬架上的敖饼,
扑过来的架势像是要一把将他捞进怀里。店里的猫狗瞬间吓得噤声,瑟瑟发抖。
敖饼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盘紧了些。但很快,他镇定下来。呵,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他慢条斯理地甩了甩尾巴尖,
绿豆眼斜睨着狼狈不堪的族长爷爷,声音懒洋洋地带着点小得意,
通过精神力传递出清晰的意思:“哦?现在知道是错了?回哪儿去啊?聘礼带够了吗?
”烈渊猛地刹住脚步,差点栽倒,脸上眼泪鼻涕还挂着,表情懵了:“……聘、聘礼?
”敖饼的尾巴尖精准地指向身后货架最高处那排印着深海鳕鱼的罐头,语气斩钉截铁,
不容置疑:“嗯!要那个口味的!先来一百罐!少一罐免谈!”那姿态,
傲娇得仿佛他才是施恩的一方。烈渊族长看着那堆花花绿绿的罐头,表情空白了一瞬,
似乎CPU都**烧了。龙族宝库里金山银海灵晶堆成山,
从来没听说过聘礼是要……鱼罐头的?还是鳕鱼味??就在这诡异的僵持时刻,
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宠物店深处的走廊阴影里传了出来。“聘礼?
”店长沈哲不知何时靠在了门框上,双手环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烈渊身上,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嘴角勾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位……老爷爷,
”他语气礼貌,却透着疏离,“闯进我的店,要聘我的员工?是不是有点……”他顿了顿,
轻轻吐出两个字,“失礼?”敖饼:“???”等等,员工?谁?我?我们不是雇佣关系,
是饲养关系啊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
沈哲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盘在猫爬架上、整条蛇都僵住的敖饼,笑意加深,
却莫名让敖饼感到一股寒意。“而且,”沈哲推了推眼镜,
视线重新回到脸色变幻不定的烈渊族长身上,语气温和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
内容却石破天惊,“谁告诉你,
你家族长爷爷这么大张旗鼓、火烧**地冲过来……”“是为了聘你回去当龙的?
”敖饼的尾巴尖还指着那罐鳕鱼罐头,彻底僵在了半空。绿豆眼眨巴了两下。啥……啥意思?
不聘回去当龙……那聘回去干嘛?总不能是聘回去……当蛇供起来吧?!
刚才还混杂着泪痕、焦躁和某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必须把这小祖宗请回去”决绝表情的脸,
在沈哲那句话轻飘飘落地后,瞬间像是被极寒冻住了。每一根胡须都凝固在空气中。
他猛地扭头,看向靠在门框上的沈哲,眼神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怒,
还有一丝被戳破秘密的仓皇:“你……你是什么人?!胡说什么!”沈哲只是微微歪了下头,
金丝眼镜片反射着店内温暖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他嘴角那点笑意没变,
甚至更明显了些,像是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有趣。“我么?”他语气轻松,
“这家店的老板而已。至于胡说……”他目光扫过烈渊袍角那些明显的战斗痕迹,
以及即便极力压制也依旧泄露出的、属于真正强者的能量余波,“阁下身上的气息,
可不像只是来寻回走失孙儿的慈祥祖父。倒像是……刚跟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狠狠打了一架,仓皇逃窜至此?”“逃窜”两个字,他咬得格外轻巧,却像两根针,
精准地扎进了烈渊的肺管子。老龙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虽然被胡须挡着看不太清),
喉咙里发出一种被冒犯的、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而敖饼,整条蛇都懵了。
他小小的蛇脑瓜子有点处理不过来这急转直下的情节。聘礼?不是聘我?
族长爷爷不是来求我回去继承龙族大统的?是逃难来的?还跟人打架了?
他下意识地把自己在猫爬架上盘得更紧了些,一双绿豆眼警惕地在烈渊和沈哲之间来回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