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门著名“废柴”弟子叶星云,日常功课是插科打诨,调戏师妹。直到魔尊率大军压境,
全派危在旦夕,他慢悠悠掏出一把瓜子:“魔尊大人,磕把瓜子消消火,
咱们聊聊你功法里的那个致命漏洞?”魔尊狂笑:“本座功法完美无瑕!
”叶星云眨眼:“那你运功试试气海穴下三寸?”下一秒,不可一世的魔尊突然脸色煞白,
轰然跪地——全仙门目瞪口呆:这“废柴”什么时候看穿了魔道至尊的命门?!
---青云山巅,云衍门。晨钟的余韵还在层峦叠翠间懒洋洋打着转儿,
演武场上的弟子们早已剑光霍霍,呼喝之声此起彼伏,灵气激荡,搅动着薄雾流云。
一派仙家大宗,欣欣向荣的气象。唯独角落那棵虬枝盘曲的老松树下,画风迥异。
叶星云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自制的、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藤编躺椅上,
一身本该仙气飘飘的亲传弟子服,被他穿得松松垮垮,领口微敞,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两截不算特别结实但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嘴里叼着根草茎,眯着眼,阳光透过松针缝隙,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他面前,摆着个小马扎,马扎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正是小师妹苏糖。此刻她鼓着腮帮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全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小手正笨拙地给叶星云剥着莲子,偶尔泄愤似的用力一掐,莲芯的苦味便幽幽散开。
“我说糖豆儿啊,”叶星云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舌头一卷,
把草茎从左边嘴角顶到右边,“你这剥莲子的手艺,可得跟你晴师姐学学。看,又浪费一个,
莲芯的苦,去火,懂不懂?师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提前让你体验人生之苦涩,
方能珍惜日后之甘甜。”苏糖小声嘟囔:“星云师兄,你就是懒,
自己不想剥……”叶星云耳朵尖,闻言也不恼,反而嘿嘿一笑,
伸手精准地弹了苏糖一个轻轻的脑瓜崩:“这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你看你,指法灵巧,
最适合干这精细活儿,锻炼耐心,打磨心性。师兄我这是在帮你修行,用心良苦,你懂不懂?
”旁边路过的几名弟子纷纷投来鄙夷又夹杂着一丝羡慕的目光。
“叶师兄又欺负苏师妹……”“啧,就没见他正经过,入门三年了,
修为还在炼气初期打转吧?”“嘘!小声点,人家好歹是掌门亲口承认的亲传弟子,
虽然……嗯,比较特别。”议论声不高不低,刚好能飘进叶星云耳朵里。他浑不在意,
甚至舒服地调整了一下躺姿,对着那几个弟子的方向,吐掉草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星云!”一声清冷的低唤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叶星云一个激灵,差点从躺椅上翻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坐正,扯了扯歪斜的衣领,脸上瞬间堆起一个灿烂得近乎谄媚的笑容:“哎哟,
晴师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快看看,今儿这太阳,多配您这身冰蓝流仙裙!
”来人正是掌门座下大弟子,凌若晴。她身姿挺拔,面容清丽绝伦,
眉宇间自带三分冰雪之意,眼神扫过来,能让周遭温度都降下几度。
她看着叶星云那副惫懒样子,眉头微蹙:“早课时辰,你又在此偷闲。
师尊若知晓……”“师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胸怀天下,
哪会管我这不成器弟子是躺着修行还是站着做梦?”叶星云抢白,
顺手从苏糖手里捞过几颗剥好的莲子,殷勤地递过去,“师姐尝尝?糖豆儿亲手剥的,
清热去火,正适合您这容易‘上火’的性子。”凌若晴看都没看那莲子,
只淡淡道:“收拾一下,随我去戒律堂。李长老新得了一卷上古残阵,点名要你去‘参详’。
”叶星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变成一张苦瓜脸:“又去啊?李长老那些阵法,
弯弯绕绕跟蜘蛛网似的,看得我头晕。师姐,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
像是能摆弄那些东西的料吗?
我觉得我还是在这里帮糖豆儿磨练心性比较重要……”“少废话。”凌若晴语气不容置疑,
转身便走,冰蓝的裙摆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叶星云哀叹一声,蔫头耷脑地从躺椅上爬起来,
对着苏糖做了个鬼脸,用口型无声地说:“看,师兄我又要被迫去‘发光发热’了。
”苏糖捂着小嘴,偷偷笑了。去戒律堂的路上,叶星云那双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三晃。
一会儿说鞋子里进石子了,一会儿抱怨山路台阶修得太陡,不符合人体工学。
凌若晴走在前头,脚步不停,只当身后跟着一只聒噪的麻雀。“师姐,
你说李长老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抓我壮丁。”叶星云快走几步,与凌若晴并肩,
侧着头看她清冷的侧脸,“还是说,他老人家觉得我天赋异禀,是千年难遇的阵法奇才?
”凌若晴目不斜视:“李长老只是觉得,你虽然修行懈怠,但于杂学一道,
偶尔能有惊人之语。”“惊人之语?
比如上次我说他那‘九曲黄河阵’要是把阵眼挪到茅房边上,保证敌人来了先熏晕一半?
”叶星云一本正经。凌若晴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冰冷:“……类似于此。”叶星云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到了戒律堂侧殿,
果然见须发皆白的李长老正对着一面刻画着复杂符文的光壁抓耳挠腮。见到叶星云,
老头眼睛一亮,直接把他拽到光壁前:“小子,快来!看看这个‘小周天星辰阵’,
此处灵路流转总觉晦涩,是何道理?”叶星云被按在光壁前,苦着脸,眼神开始游离。
他手指在那繁复的线条上随意划拉着,嘴里念念有词:“这里啊……星辰之力,听着挺玄乎,
其实跟村口老王头晚上点灯笼差不多意思。您看这根线,非拧着劲儿走,这不找憋屈吗?
您让它顺拐试试?对,就这儿,拐弯别太急,慢点,对,圆润点,哎,
舒服多了……”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说的话毫无章法,
夹杂着“灯笼”、“老王头”、“顺拐”、“圆润”之类不着调的词汇。
李长老起初还皱着眉头,听着听着,眼神却越来越亮,
手指跟着叶星云胡乱比划的方向虚空勾勒,那光壁上的符文线条,竟真的随着他的意念微调,
原本几处凝滞的地方,灵光开始顺畅流转起来!“妙!妙啊!”李长老猛地一拍大腿,
激动得胡子直抖,“看似胡言乱语,却直指关窍!小子,
你果然……”叶星云趁他沉浸在感悟中,悄悄往后缩,嘴里打着哈哈:“长老您先妙着,
弟子突然腹痛,急需解决一下人生大事……”说完,不等李长老反应,
哧溜一下钻出了侧殿,跑得比兔子还快。凌若晴看着他那逃窜的背影,
又看看光壁上已然焕发新生的阵法,清冷的眸子里,
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夜幕降临,叶星云并未回自己的小破屋,
而是熟门熟路地溜达到了后山禁地边缘。这里有一处不起眼的瀑布,水声轰鸣,
掩盖了一切动静。他像只灵猫般钻入瀑布后方,里面竟别有洞天,是一个简陋却干净的石室。
石室内没有奢华摆设,只有石床、石桌,以及墙壁上密密麻麻刻画的无数图案和文字。
若是有见识广博的高人在此,必定会惊骇欲绝。那墙上所刻,并非什么正统仙法道术,
而是各家各派、乃至许多失传已久的魔功、妖法的运行路线、灵力节点,
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玄阴宗噬魂大法,第三重关隘,气走鸠尾,易生心魔,
若以纯阳灵力轻刺灵台,可破……”“天妖锻体术,看着唬人,腋下三寸妖丹与经脉连接处,
脆得像块饼干……”叶星云点燃一盏油灯,坐在石桌前,拿起刻刀,
开始在一块新的玉简上刻画。神情专注,眼神锐利,与白日里那个插科打诨的废柴判若两人。
“魔尊厉千绝……《九幽噬天诀》……”他低声自语,
指尖在虚空中模拟着某种复杂的行功路线,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啧啧,
这老小子功力又精进了,这气海穴下三寸的隐脉,藏得可真够深的……不过,这么急着吞噬,
也不怕撑破了丹田?漏洞就是漏洞,补得再好看,它也是个疤啊……”他一边刻画,
一边摇头晃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是一种洞悉秘密、掌控一切的自信与……顽皮。
时间就在这般“废柴”的表象与暗地里的“辛勤耕耘”中悄然流逝。云衍门上下,
依旧无人将这个整天嬉皮笑脸、修行垫底的叶师兄当回事。
除了偶尔被他“惊人之语”点拨到的李长老,和被他烦不胜烦却又无可奈何的凌若晴,
大多数人,包括那位对他期望甚高又每每失望的掌门师尊,都已习惯了他的“不成器”。
直到这一日。天色骤变,原本晴朗的天空被翻滚的墨色乌云迅速吞噬,
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自天际浩荡压下。狂风呼啸,卷起砂石,
吹得演武场上的弟子们东倒西歪。护山大阵的光幕剧烈闪烁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敌袭——!”凄厉的警钟响彻群山。一道笼罩在滔天魔气中的身影,踏空而来,黑袍猎猎,
血色瞳孔扫过下方如临大敌的云衍门众人,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与冰冷。“云衍门,今日,
当灭。”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每一个云衍门弟子心头炸响。魔尊,厉千绝!
护山大阵的光幕在魔尊随手一击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
留守的几位长老合力祭出法宝,光芒尚未完全展开,便被那汹涌的魔气碾为齑粉,
吐血倒飞出去。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云衍门。掌门须发贲张,
手持古朴长剑,挡在所有弟子身前,声音带着决绝:“厉千绝!你想灭我云衍道统,
除非从老夫尸身上踏过去!”厉千绝血眸中闪过一丝讥诮,抬手,漆黑的魔元开始凝聚,
毁灭的气息让空间都为之扭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等等等等!”一个极其不合时宜,
甚至带着点睡意朦胧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所有人,包括蓄势待发的魔尊,
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人群最后方,那个永远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叶星云,
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慢悠悠地挤开前面瑟瑟发抖的同门,走了出来。
他甚至还很不雅观地打了个哈欠。“星云!退下!”掌门又急又怒。凌若晴更是脸色煞白,
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拉他。叶星云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到距离魔尊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
在无数道或惊愕、或鄙夷、或担忧的目光注视下,他慢条斯理地在身上摸了摸,最后,
从他那看似空荡荡的袖袋里,掏出了一把……油光锃亮的瓜子。他旁若无人地捏起一颗,
用门牙熟练地“咔吧”一声嗑开,吐出瓜子皮,然后将瓜子仁丢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对着半空中那位煞气冲天的魔尊,
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无害的笑容:“那什么……魔尊大人,打了半天,累了吧?气大伤身,
来,磕把瓜子消消火?咱们心平气和地聊聊,比如……您那《九幽噬天诀》功法里,
气海穴下三寸,那个小小的、但是会要命的漏洞?”他的声音不大,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还夹杂着瓜子仁的香气。整个青云山,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残破旗帜的呜咽声,
和叶星云嘴里“咔吧咔吧”嗑瓜子的清脆声响,格外刺耳。
魔尊厉千绝那原本充斥着毁灭与暴戾的血色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盯着下方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随即,
他仰天狂笑起来,声震四野,魔云翻腾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哈哈——!!黄口小儿,
信口雌黄!本座功法,乃无上魔道,完美无瑕,岂容你……”叶星云不等他说完,
飞快地把嘴里剩下的瓜子仁咽下去,眨了眨眼,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甚至带着点好心提醒的意味:“完美无瑕?真的吗?我不信。”他伸出一根手指,
隔空轻轻点了点厉千绝的小腹位置。“要不,您老现在运功试试?就往气海穴……嗯,
往下数三寸,对,就那儿,轻轻碰一下试试?就一下?”他的语气,
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厉千绝的狂笑声戛然而止。那双血色瞳孔中,
第一次出现了惊疑不定。理智告诉他,这绝对是个笑话,是这蝼蚁临死前的胡言乱语。
但不知为何,对方那精准的位置指向,以及那笃定得令人心慌的语气,像一根冰冷的针,
猝不及防地刺入了他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都几乎遗忘的一丝隐忧。
《九幽噬天诀》进境极快,威力绝伦,但每次运功至深处,
气海区域确实偶有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滞涩感,他从未在意,
只当是功力暴涨后的正常震荡。
可此刻……在下方无数道茫然、惊恐、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
厉千绝脸上那纵横交错的魔纹,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他死死盯着叶星云,眼神变幻不定。
终于,一丝被蝼蚁挑衅的暴怒,以及那无法完全压制的、对未知隐患的本能忌惮,
压倒了他的理智。“装神弄鬼!本座便让你死个明白!”他冷哼一声,依言催动了一丝魔元,
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气海穴下三寸,那从未觉得有何异常的位置,轻轻一触——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下一秒。厉千绝脸上那不可一世的狂傲与杀气,瞬间冻结,
然后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寸寸剥落,转为一种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惊骇与痛苦!“噗——!
”一大口粘稠的、散发着腥臭气息的紫黑色魔血,如同压抑了千百年的火山,
从他口中狂喷而出!他周身那凝聚如实质、足以压塌山岳的恐怖魔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
轰然溃散!高大的身躯剧烈摇晃了一下,膝盖一软,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
竟“咚”的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砸得脚下山石崩裂!他一只手死死捂住小腹,
指缝间有混乱的魔气逸散而出,抬起头,看向叶星云的眼神,充满了滔天的怨恨,但更多的,
却是见了鬼一般的恐惧与茫然。他……他怎么可能知道?!天地间,
只剩下瀑布的水声(如果还在附近的话)和风穿过残破山门的呜咽。云衍门掌门,
手中古朴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凌若晴微张着嘴,
清冷的眸子此刻睁得圆圆的,里面倒映着那个依旧在慢悠悠嗑着瓜子的身影,
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李长老胡子抖得像是要飞起来,指着叶星云,
“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苏糖小师妹忘了害怕,小手捂住了嘴,
眼睛瞪得溜圆。所有弟子,都石化了。脑海里只剩下同一个念头,
如同惊雷般反复炸响:这……这个我们嘲笑了三年、惫懒耍滑、修行垫底的……废柴叶星云?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对那尊无敌的魔尊……说了什么?!魔尊他……怎么就跪了?!
叶星云仿佛对周遭凝固的空气和无数道几乎要把他刺穿的目光毫无所觉。他又嗑开一颗瓜子,
“噗”地吐掉皮,看着跪在地上剧烈喘息、模样狼狈不堪的魔尊,惋惜地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叶星云那声“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叹息,轻飘飘地落在死寂的青云山上空,
却像是一块巨石砸进了冰封的湖面,瞬间激起了万丈波澜。魔尊厉千绝单膝跪地,
魔血染红了身前的地面,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血色瞳孔里不再是睥睨天下的狂傲,
而是蚀骨的怨毒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惊惧。他死死盯着叶星云,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究竟是谁?!”声音嘶哑,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和难以置信。叶星云没理他,
反而转头看向身后那群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同门,尤其是那位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掌门师尊。
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歉然的、标志性的惫懒笑容:“那什么……师尊,各位长老,
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不好意思啊,瞒了大家这么久。主要吧,我这人比较懒,喜欢清净,
太高调了容易惹麻烦,你们懂的。”懂?懂个屁啊!众人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你管这叫懒?
喜欢清净?你一招(甚至没出招,就动了动嘴皮子)就把不可一世的魔尊给说跪下了,
这他娘叫低调?!掌门师尊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他颤抖着手指着叶星云,
嘴唇哆嗦着:“星云……你……你……”叶星云赶紧摆手:“师尊您别激动,千万保重身体。
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头我再跟您慢慢解释。现在嘛……”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厉千绝身上,
那点歉然和惫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若观火的冷静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魔尊大人,你看,咱们是继续打呢,还是您老老实实带着您这帮歪瓜裂枣的手下,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他顿了顿,补充道,“友情提示,您现在这状态,强行运功的话,
后果可能就不只是吐口血那么简单了哦。气海崩毁,魔元逆冲,到时候别说魔尊了,
能不能保住筑基期的修为都难说。”厉千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又是一口淤血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他能感觉到,
自己体内原本如臂指使的雄浑魔元,此刻正在那“气海穴下三寸”的隐患被引爆后,
变得混乱不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都带来钻心的剧痛。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滴滴答答落下黑色的血液。纵横魔道数百年,
他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还是栽在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眼的正道小辈手里!“撤!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个字,充满了不甘和暴戾。
残余的魔道修士们早已被这惊天逆转吓破了胆,听到命令,如蒙大赦,连忙架起重伤的魔尊,
化作道道黑烟,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青云山,速度比来时快了何止一倍。乌云散去,
阳光重新洒落,照耀着满目疮痍的山门和一群仍旧魂飞天外的云衍门弟子。
寂静持续了足足十息。然后,“轰”的一声,整个青云山炸开了锅!“叶师兄!
叶师兄你太厉害了!”“我的天!我刚才看到了什么?魔尊给叶师兄跪了?!
”“叶师兄深藏不露啊!我们竟然嘲笑了他三年!”“他刚才嗑瓜子的样子……好帅!
”弟子们瞬间将叶星云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崇拜和不可思议。
苏糖小师妹挤在最前面,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叶星云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凌若晴站在原地,
没有凑过去,她看着被众人簇拥、依旧笑得有点欠揍的叶星云,清冷的眸子里情绪复杂。
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被隐瞒许久的不悦?她抿了抿唇,终究没有上前。
掌门和李长老等几位高层快步走来,弟子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星云!
”掌门声音依旧带着颤抖,但更多的是激动和后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何时……何时有了这等本事?”叶星云被众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装的),
摸了摸鼻子:“师尊,其实也没啥。就是平时闲着没事,喜欢瞎琢磨。正好,
魔尊老人家那功法的毛病,我稍微……嗯,研究过那么一点点。”研究过一点点?
众人嘴角抽搐。一点点就把魔尊研究跪了?那您要是认真研究起来,岂不是要上天?
李长老激动地抓住叶星云的胳膊:“小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平时在我那儿胡言乱语,
是不是都……”叶星云嘿嘿一笑,打断他:“长老,我那不叫胡言乱语,那叫大道至简,
返璞归真!您看,效果不是挺好的嘛?”李长老被他噎得直翻白眼,
但眼神里的兴奋和探究却掩藏不住。掌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沉声道:“无论如何,星云,今日你拯救宗门于危难,此乃滔天之功!宗门定有重赏!
”叶星云眼睛一亮:“重赏?能折现成灵石吗?或者给我换个带温泉的洞府?再不济,
来一百年的宗门任务都免了也行……”掌门:“……”众人:“……”刚刚升起的敬畏之心,
瞬间被这熟悉的惫懒冲淡了不少。---魔尊败退,云衍门危机暂解,
但后续的波澜却才刚刚开始。叶星云一战(口)成名,
“废柴大师兄”的名头是彻底坐实不了了,
取而代之的是“诡秘大师兄”、“瓜子真人”(因为他当时在嗑瓜子)等奇奇怪怪的外号。
他在宗门的地位直线飙升,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享受着他曾经“深恶痛绝”的万众瞩目。
这让他很烦恼。“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他躺在自己那依旧简陋、但再也没人敢说“破”的小屋里,翘着二郎腿,
对着前来“探病”(主要是满足好奇心)的苏糖唉声叹气,
“现在想安安静静偷个懒都不行了。”苏糖捂嘴偷笑:“师兄,你现在可是宗门的大英雄呢!
”“英雄?”叶星云撇撇嘴,“英雄都是用来牺牲的,我才不干。我还是喜欢当我的废柴,
多自在。”话虽这么说,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是躲不掉了。果然,没过几天,
掌门和几位核心长老将他请到了密室。“星云,你老实告诉为师,”掌门神色凝重,
“你究竟是如何看破厉千绝功法破绽的?还有,你这一身……‘杂学’,从何而来?
”叶星云知道糊弄不过去,收敛了玩笑神色,正襟危坐(虽然姿势依旧有点歪):“师尊,
诸位长老,此事说来……其实跟我的身世有关。”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我并非寻常孤儿。我叶家祖上,曾出过一位惊才绝艳的先祖,他……不修正统仙道,
专研天下万法之‘理’,尤其擅长推演、解析各类功法神通的运转规律与潜在缺陷。
他留下了一些手札和传承。”他没有细说那位先祖的具体情况,
但掌门和长老们已经听得心头巨震。专研万法之“理”?解析功法缺陷?
这是何等逆天的能力!难怪叶星云能一眼看穿魔尊命门!“所以,你平日懈怠修行,
是故意伪装?”李长老急切地问。叶星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伪装。修行确实枯燥,
我是真不太喜欢。而且,先祖有遗训,此道太过惊世骇俗,易遭天妒人嫉,非到万不得已,
不可轻易显露。所以……我就只好当个快乐的‘废柴’了。”他摊了摊手,
一脸“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表情。掌门沉默良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来如此……星云,
苦了你了。”他以为叶星云是为了遵守祖训,才不得不隐忍多年,忍受同门的嘲笑。
叶星云眨眨眼,没接话。苦吗?好像……也还行?毕竟偷懒摸鱼的日子挺快乐的。“不过,
如今你既已暴露,魔尊厉千绝绝不会善罢甘休。”执法长老忧心忡忡,“他此番重伤,
一旦恢复,必定卷土重来。而且,你身怀异宝(指他的能力)的消息,
恐怕也会引来其他觊觎。”叶星云对此倒是很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再说了,
他能不能恢复还不一定呢。我那一下,可是精准打击,够他喝一壶的。
”---就在云衍门上下因叶星云而震动之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北境魔宫。“砰!
”一座由玄冰雕刻而成的王座被暴怒的魔元震得粉碎。厉千绝脸色苍白,气息萎靡,
但眼中的怒火却几乎要喷薄而出。他下方,跪伏着一群瑟瑟发抖的魔将。“查!给本座查!
那个叶星云,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怎么会知道《九幽噬天诀》的破绽?!
”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大殿。“尊上息怒!”一名心腹魔将硬着头皮道,
“属下已派人去查,但云衍门对此讳莫如深,只知那叶星云平日表现平庸,
甚至有些……惫懒。”“惫懒?”厉千绝气得差点又吐出一口血。一个惫懒的弟子,
能一眼看穿他修炼数百年的魔功核心漏洞?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废物!
”他一掌将那名魔将拍飞,撞在墙壁上,生死不知。大殿内噤若寒蝉。良久,
厉千绝才压下翻腾的气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狡诈。
“云衍门……叶星云……本座记住你们了。”他低声自语,“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本座就不信,你们云衍门,就真是铁板一块!”他沉吟片刻,下令道:“去,
把‘幽冥鬼手’司徒影给本座叫来。”---云衍门,后山瀑布石室。
叶星云正在刻画新的玉简,内容是关于某个以防御著称的佛门金身神通,
旁边批注着:“看似固若金汤,实则脚底板有个穴位连接内腑,用力踹之,有奇效。”忽然,
他耳朵微动,听到外面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他嘴角一勾,迅速将玉简和刻刀收起,
换上一本封面写着《仙子图鉴》(内容其实是阵法详解,封面是他恶搞的)的书,
歪倒在石床上,发出均匀的鼾声。石门被轻轻推开,凌若晴端着一个小玉瓶走了进来。
看到叶星云“熟睡”的样子,她脚步顿了顿,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她将玉瓶轻轻放在石桌上,目光扫过石室内壁。那些密密麻麻的刻痕她早已见过,
以前只当是叶星云胡乱刻画,如今再看,却感觉那些线条和文字仿佛活了过来,
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玄奥。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叶星云“睡着”的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嬉皮笑脸,
他的眉眼其实很清秀,甚至带着点未脱的稚气。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
竟然拥有着足以打败战局的可怕能力。她站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悄然离去。
石门关上后,叶星云立刻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拿起桌上的玉瓶嗅了嗅。
“上品的清心丹?啧啧,师姐面冷心热啊。”他倒出一颗丹药丢进嘴里,嚼糖豆似的吃了,
然后看着石门方向,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
想偷看我英俊的睡颜就直说嘛,何必偷偷摸摸的。”他重新拿出刻刀和玉简,
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厉千绝那老小子,肯定在憋坏水。得抓紧时间,
把他那《九幽噬天诀》的其他几个小毛病也整理出来,下次见面,送他份‘大礼’。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找到好玩玩具的表情。“嗯,
下一个漏洞……选哪里好呢?膻中穴?还是百会穴?真是个甜蜜的烦恼啊。”石室内,
再次响起了细微的刻画声,伴随着某人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瀑布的轰鸣声中,幽幽回荡。
石室内,叶星云刚把“踹脚底板破金身”的批注写完最后一笔,
石门就被人不太温柔地推开了。能这么干的,整个云衍门也没几个。叶星云头都没抬,
慢条斯理地将玉简和刻刀收好,又把那本《仙子图鉴》扒拉回来,盖在脸上,
含糊道:“师姐,进门要敲门,这是基本礼仪。万一我在换衣服呢?”凌若晴站在门口,
冰蓝的裙裾无风自动,周身寒气比平时更重了几分。她没理会叶星云的浑话,
清冷的目光扫过石壁,最后定格在他脸上。“宗门大比,三日后举行。”她声音没什么起伏,
但叶星云愣是听出了一丝“你看着办”的意味。“啊?”叶星云把书从脸上拿下来,
露出一张苦瓜脸,“师姐,你看我这刚为宗门立下汗马功劳,身心俱疲,
需要静养……这种打打杀杀的活动,就不适合我这种文明人了吧?”“师尊点名,
你必须参加。”凌若晴语气不容置疑,“而且,不得再故意落败。”叶星云哀嚎一声,
重新把书盖回脸上,
在石床上挺尸:“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出名果然没好事……”“还有,”凌若晴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措辞,“魔尊败退,外界已有诸多猜测。你……自己小心。”说完,
她也不等叶星云回应,转身便走,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和一句轻飘飘的话:“清心丹,
记得按时吃。”叶星云把书掀开一条缝,看着那抹冰蓝色消失在门口,
咂了咂嘴:“关心人就好好说嘛,非要搞得跟下战书似的……”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摸着下巴,眼神闪烁:“宗门大比……不得故意落败?啧,麻烦。不过,倒是可以顺便看看,
门里还有哪些功法有意思……”---宗门大比,如期而至。演武场上人声鼎沸,
各峰弟子摩拳擦掌,气氛热烈。而最大的焦点,
无疑就是刚刚创造了“言退魔尊”奇迹的叶星云。当他磨磨蹭蹭地走上抽签决定的擂台时,
对面的弟子腿肚子都在打颤。“叶……叶师兄……请……请指教!
”那弟子握着剑的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叶星云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别紧张,随便玩玩,
随便玩玩。”裁判长老一声令下,那弟子鼓起勇气,施展出自己最拿手的“流云剑法”,
剑光霍霍,倒也像模像样。叶星云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只是歪着头看着,
嘴里还时不时点评两句:“嗯,这招‘云卷云舒’使得不错,就是下盘有点虚,
灵力走到‘承山穴’的时候滞了一下,不然速度能**成。”那弟子一剑刺到一半,
闻言猛地一愣,灵力下意识地往承山穴一冲,果然感觉剑势顺畅了不少,速度陡增!
可他心绪已乱,这突然的加速反而让他一个趔趄,招式变形,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台下哄堂大笑。叶星云“哎呀”一声,似乎很惋惜:“你看,我说了吧?基本功不扎实,
突然提速hold不住啊。”那弟子满脸通红,又羞又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几乎成了叶星云的“现场教学课”。对阵御兽峰的弟子,
人家刚放出精心培养的闪电貂,叶星云就摸着下巴道:“这小家伙速度是快,
就是肠胃不太好,喂的‘雷光草’多了点,下次掺点‘清心莲’,不然容易掉毛。
”那闪电貂扑到半空,突然打了个嗝,冒出一缕黑烟,速度慢了一拍,
被叶星云随手用一根不知从哪儿摸来的狗尾巴草引开了。对阵炼丹堂的弟子,
对方刚祭出灼热的丹火,叶星云就捏着鼻子:“兄弟,你这‘赤炎火’提炼得不够纯啊,
里面杂质太多,烧起来有股子硫磺味儿,影响丹药品质。控火的时候,
‘劳宫穴’发力再柔和三分试试?”那弟子将信将疑,依言调整,
掌中丹火果然颜色变得更加纯粹,温度也稳定了不少,他惊喜交加,都忘了自己在比试,
当场就开始琢磨起来……叶星云就这么一路“指点”过去,
对手不是被他点破功法瑕疵心神大乱,就是被他随口提点的“改进方案”吸引了注意力,
往往稀里糊涂就败下阵来,败了还对他感激不尽。观战席上,掌门和众长老看得表情复杂。
“这小子……他这哪是比试,他这是在拆台啊!”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吹胡子瞪眼。
李长老却捻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妙啊!看似胡闹,实则一语中的!
经他这么一‘指点’,这些弟子回去稍加琢磨,修为必能精进!此乃大善!
”掌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隐含一丝笑意。罢了,只要这小子不故意认输,
随他折腾去吧。至少,经此一役,门内弟子对功法修炼的理解,恐怕能整体提升一个档次。
凌若晴站在台下阴影处,看着台上那个嬉皮笑脸、却总能四两拨千斤的家伙,
清冷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欣赏。这家伙,虽然惫懒,但肚子里确实有货。
---北境魔宫。厉千绝闭关的密室外,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此人一身灰衣,
面容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毒蛇般阴冷狡黠的光。
“尊上,‘幽冥鬼手’司徒影求见。”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密室石门缓缓开启,
露出厉千绝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他看着司徒影,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司徒影修为或许不如他,
但论阴谋诡计、潜伏暗杀,整个魔道无人能出其右。“查清楚了?”厉千绝声音低沉。
司徒影微微躬身,姿态恭敬,眼神却毫无暖意:“回尊上,那叶星云,
乃是云衍门已故长老叶知秋之孙。叶知秋生前名声不显,但其祖上,
似乎出过一位极其神秘的人物,号称‘万法破妄师’,专研功法破绽。
”“万法破妄师……”厉千绝咀嚼着这个名号,眼中恨意更浓,“果然有传承!
”“据安插在云衍门内的眼线回报,叶星云平日确实表现得惫懒不堪,修行迟缓,
但其于杂学,尤其是功法推演方面,似乎确有独到之处。此次宗门大比,
他更是凭借‘指点’对手,轻松晋级。”“眼线?”厉千绝目光一凝,“可靠吗?
”司徒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绝对可靠,而且……地位不低。尊上,
硬攻云衍门代价太大,既然那叶星云是凭借‘知识’取胜,那我们,便从内部瓦解他们。
”“如何瓦解?”“据眼线消息,云衍门后山禁地,封印着一件上古魔宝——‘蚀心锁’。
此物能引动心魔,侵蚀道基。”司徒影眼中幽光闪烁,“我们可以设计,
让叶星云‘意外’触及封印,引动魔宝气息。届时,他身怀异能的秘密,
加上与魔宝扯上关系,云衍门内部,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收拾他。就算不能立刻要他的命,
也足以让他身败名裂,被宗门猜忌孤立!”厉千绝沉吟片刻,
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好!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本座要看到那小子,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尊上放心。”司徒影身影缓缓融入阴影,如同从未出现过,“属下,
最擅长安置‘意外’。”---云衍门,叶星云的小屋。
他刚应付完又一波前来“请教”(实则围观)的同门,瘫在椅子上,
感觉比跟魔尊打了一架还累。“唉,人红是非多啊……”他唉声叹气,
从袖袋里摸出一把瓜子,刚嗑了一颗,动作突然一顿。他微微侧头,耳朵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窗外,似乎有极其细微的、不属于风声的动静一闪而逝。叶星云眼神瞬间锐利了一瞬,
但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继续慢悠悠地嗑着瓜子,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呵,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他心中冷笑,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过,
勾勒出几个玄奥的符文轨迹,“玩阴的?小爷我陪你们玩玩。”他嗑完最后一颗瓜子,
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闲着也是闲着,去后山禁地逛逛吧,
听说那里的野果,今年长得特别甜。”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方向,正是后山禁地。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刚才划过符文的桌面上,那痕迹悄然隐去,
仿佛从未存在。一场暗流汹涌的博弈,已然无声地拉开了序幕。后山禁地,古木参天,
藤萝缠绕,阳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清新气息,偶尔传来几声悠远的鸟鸣,更显此地幽深寂静。
叶星云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新掐的草茎,步子迈得晃晃悠悠,眼神却像最精密的罗盘,
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嗯,东南角那丛‘鬼哭藤’,长势有点过于旺盛了,
灵力波动也不太对劲,像是被人用阴属性肥料催过……”他咂咂嘴,继续往前走,
“西边那块青苔石,脚印残留的气息……带着点魔煞味的清香?啧,伪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可惜,鼻子不够灵光啊。”他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每一步都踩在某种无形的轨迹上,
巧妙地避开了几处看似天然、实则暗藏玄机的警戒符文和预警禁制。这些玩意儿在他眼里,
就跟小孩用树枝画的涂鸦差不多,漏洞多得能当筛子用。越往深处走,
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