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忙活一下午做了一桌子菜。老公刚进门,电话就响了。
是他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干妹妹。挂了电话,他二话不说开始打包桌上的饭菜。
“婷婷失恋了,哭得不行,这大虾和排骨正好给她补补。”我拦住他:“老公,
这是我们的纪念日晚餐。”他反手推开我,满脸不耐烦:“人命关天,别这么不懂事!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平静地吃完剩下的残羹冷炙。然后,走到门边,滴滴几声,
重置了大门密码。想回来?做梦去吧。01油焖大虾的香气还浮在空气里,
那是我特意去市场抢来的最新鲜的基围虾,虾线挑得干干净净。糖醋排骨的酱汁浓郁,
每一块都裹着亮晶晶的蜜色,是他陈昊宇最爱的口味。我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
桌上只剩下一盘被筷子拨乱的青菜,还有两碗没动过的米饭。三年的婚姻,
无数个夜晚的等待,无数次准备好的晚餐变凉,无数次的自我安慰与妥协,在这一刻,
都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进我的血肉里。很疼。但眼泪没有掉下来。或许是心寒到了极致,
连哭都成了一种奢侈的情绪。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三年前的婚礼照片。照片上,
陈昊宇穿着笔挺的西装,笑得一脸温柔缱绻,他握着我的手,对着镜头说,会爱我一辈子。
那时的我,信了。我以为这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男人,会是我一生的港湾。现在看来,
不过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而我,是那个最可笑的入戏者。讽刺。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陈昊宇发来的微信消息。“别等我了,婷婷需要人陪,她太可怜了。”我盯着那行字,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怜?那我呢?我这个在结婚纪念日独守空房,吃着残羹冷炙的妻子,
难道就不可怜吗?我冷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两个字。“知道了。”没有质问,
没有争吵。然后,我关掉手机,将它远远地扔进了卧室的抽屉里,锁上。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来自他的消息,一个字也不想。这个夜晚,格外漫长。我躺在床上,
眼睛睁着,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刺得眼睛发酸。夜里十一点,
门外终于传来了轻微的拧动门把手的声音。一下,两下。接着是输密码的按键声,
然后是密码错误的提示音。“滴滴,密码错误。”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昊宇似乎愣住了,几秒后,门铃被他疯狂地按响,尖锐的**像是催命符。我一动不动,
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听着门外那个男人从疑惑到不耐,再到暴躁的动静,
我嘴边竟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我感觉到了解脱的快意。门**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手机的震动。我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老公”两个字跳动着,
像一个巨大的笑话。我接通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他不耐烦的吼声:“沈念薇,你搞什么鬼?
为什么换密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开口。
“今晚你别回来了,我想静静。”“静静?你有什么好静的?不就吃了你一顿饭吗?
你至于把门都锁了吗?沈念薇你是不是有病!”他在电话里暴跳如雷,
那些肮脏的词汇像是子弹一样射过来。我听着,心里那片早已结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结婚纪念日,我花了一整个下午做的菜,你连一口都没尝,就全打包给了别的女人。
陈昊宇,你觉得我不至于?”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进了他的要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心虚,再转为算计。果然,
他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虚假的讨好。“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外面好冷的。明天,明天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补偿?
拿什么补偿?再打包一顿饭送给他的好妹妹吗?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所有的道歉,不过是进不了门的权宜之计。只要门一开,
他又会变回那个理所当然的刽子手,继续心安理得地吸食我的血肉。凌晨三点,
门外的动静终于彻底消失了。我知道他走了。或许是回了父母家,或许,
是去了他那个“可怜的”干妹妹那里。我睁着眼,看着窗外的天色从墨黑一点点泛出鱼肚白。
天亮了。我的世界,也该天亮了。02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
刺耳的门**再次把我从浅眠中惊醒。我趿拉着拖鞋走到门边,通过猫眼,
看到了婆婆陈母那张写满怒气的脸。我打开了门。她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
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沈念薇!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把我儿子锁在门外?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陈家?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尖锐的叫骂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
震得我耳膜生疼。我退后一步,避开她喷溅的口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妈,
是昊宇昨天把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晚餐,全都打包给了郑婷婷。”我以为摆出事实,
至少能换来一丝公道。我错了。陈母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翻了一个极其夸张的白眼。
“婷婷那孩子失恋了,心情不好,昊宇心疼妹妹,照顾一下怎么了?你作为嫂子,
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嫂子?”我攥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妈,
郑婷婷和我们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只是小时候在你们家借住过一年的邻居家孩子,
算哪门子的妹妹?”这三年来,我纠正过无数次这个称呼,但他们一家人,包括陈昊宇,
都固执地称她为“妹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
却享受着比我这个正牌妻子更高的待遇。陈母的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住过一年那也是天大的缘分!我们家昊宇就是重情义!再说了,婷婷那孩子多乖多懂事,
见谁都甜甜地叫哥叫嫂子,比你这个整天板着脸的木头强多了!
”我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浑身都在发抖。“我比不上她?”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心头的怒火,“妈,我嫁进陈家三年,这个家里里外外哪一件事不是**持?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照顾你们的起居,我哪一点做得不好?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只会甜言蜜语的外人?”陈母抱着手臂,一脸鄙夷地上下打量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知好歹的家政保姆。“你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哪个女人结了婚不做这些?娶你回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婷婷就不一样了,她有眼色会说话,
能哄我们开心,这叫情绪价值,你懂吗?”情绪价值。好一个情绪价值。
原来我这三年的付出,都抵不过郑婷婷几句讨巧的奉承。我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像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是陈昊宇回来了。他手里还拎着昨晚那个保温饭盒,看到客厅里的陈母,立刻像找到了救星,
满脸委屈地扑过去。“妈!你可算来了!沈念薇她疯了,她昨晚把我锁在外面一整夜!
”陈母立刻心疼地拉过她的宝贝儿子,上下检查,像是他受了什么天大的酷刑。“我的儿啊!
真是造孽哦!我儿子在外面活活冻了一夜,你这个当媳妇的是怎么当的?心怎么这么狠?
”我看着这对母子一唱一和,颠倒黑白,突然就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我迎上陈昊宇闪躲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他。“冻了一夜?
你昨晚不是去陪你那可怜的婷婷妹妹了吗?怎么会冻一夜?”我盯着他,目光冰冷而锐利。
“陈昊宇,你是刚从郑婷婷的温柔乡里出来吧?”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像被人当场揭穿了谎言的孩子,眼神慌乱,语无伦次。“我,
我没有……我就是陪她聊了会儿天,安慰了她几句……后来我就回来了,
谁知道你把门锁了……”他的解释苍白无力,漏洞百出。我看着他,
看着他这副虚伪又懦弱的嘴脸,心里最后一点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03我们三个人正在客厅里对峙,气氛僵硬得像凝固的水泥。门铃,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
我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妆容精致、眼神却透着一股算计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看起来柔弱无骨,楚楚可怜。正是郑婷婷。她一进门,
眼眶立刻就红了,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目标明确地对着我。“嫂子,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心情不好就找昊宇哥,
更不该让他来陪我……”她的表演堪称完美,每一个字都透着委屈和自责。
陈母像老母鸡护崽一样,立刻将她揽到身后,对着我怒目而视。“婷婷你道什么歉!
你又没做错什么!是她自己心眼小,容不下人!”郑婷婷靠在陈母怀里,
抽抽噎噎地开始她的经典独白。“嫂子,我真的只是失恋了,
太难受了……我从小就没有家人疼爱,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
就只有昊宇哥和干妈对我最好……我真的把他当亲哥哥看的。”这套说辞,
三年来我听了不下百遍。每次她闯了祸,或者需要陈昊宇帮忙的时候,
都会把这套“孤苦无依”的剧本拿出来演一遍。而陈昊宇和陈母,次次都吃这一套。
我冷眼看着她的表演,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而是直接开口。“所以,
你就心安理得地让你所谓的‘亲哥哥’,在我和他的结婚纪念日晚上,抛下我这个妻子,
半夜三更地跑去陪你?”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了她的虚伪面具上。
郑婷婷的哭声一滞,随即哭得更凶了,身体也开始摇晃。“嫂子,
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昊宇哥之间,真的是纯洁的兄妹情,比水还清白!你要相信我们啊!
”陈昊宇见状,立刻着急地冲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责备。“老婆!
婷婷都说了是真的,我们真的没什么!你就不能别胡思乱想,大度一点吗?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积压了三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陈昊宇,你觉得我傻吗?
还是你觉得我瞎了?这三年,只要是郑婷婷的事,不管大事小事,你永远都是随叫随到!
我发高烧到三十九度,让你下班早点回来带我去医院,你说要加班走不开。结果呢?
你所谓的加班,就是陪着郑婷婷去看了一场她偶像的演唱会!你觉得我该大度吗?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些被我强行压下去的委屈和不甘,此刻像洪水一样决堤。
我的质问让陈昊宇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而一旁的郑婷婷,见形势不对,
立刻使出了她的杀手锏。她突然捂住胸口,柔弱地向后倒去,嘴里发出痛苦的**。
“啊……嫂子,
别激动……我……我心脏不好……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陈母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
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夸张地冲过去扶住郑婷婷。“婷婷!婷婷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啊!
”她转过头,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瞪着我,“沈念薇!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非要把婷婷气死才甘心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我看着眼前这出荒唐至极的闹剧。一个装模作样的白莲花,一个是非不分的成年巨婴,
一个偏心到骨子里的强势婆婆。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而我,从始至终,
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负责洗衣做饭、提供免费服务的搭伙伙伴。心,在那一刻,
彻底死了。我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都瞬间化为了一片死寂的平静。我看着他们,
缓缓地开口。“行,既然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那我就成全你们。
”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包。
我拉着包走到他们面前,陈昊宇、陈母、郑婷婷,三个人都愣愣地看着我,
不明白我要干什么。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冰冷而陌生的笑容。
“我回娘家住几天。这个家,这套房子,暂时让给郑婷婷**住。陈昊宇,我这个妻子,
够不够有诚意?”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了三年的牢笼。04回到娘家,母亲周燕看到我拉着行李箱,
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脸色瞬间就变了。“念薇,这是怎么了?跟昊宇吵架了?”一进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强撑了一早上的坚强瞬间崩塌。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从昨晚的纪念日晚餐,到今天早上的婆婆上门,再到郑婷婷的“心脏病发作”。说到最后,
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哽咽。母亲听得浑身发抖,气得嘴唇都白了。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这个陈昊宇!这个陈家!真是欺人太甚!
当初求着娶你的时候,话说得多好听,现在就这样糟践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
”“简直就是一家子刽子手!”正好在我家串门的表姐方敏,听完我的叙述,也是一脸怒容,
直接拍案而起。“念薇,这事你绝对不能再忍了!那个郑婷婷,摆明了就是个高级绿茶,
段位高得很,她就是冲着你老公,冲着你这个陈太太的位置来的!
”我擦了擦不受控制掉下来的眼泪,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表姐,我也知道不对劲,
可是……他们所有人都说我小心眼,是我想多了,说我容不下人……”这三年来,
我被这种论调洗脑了太久,以至于有时候,我真的会自我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做得不够好,
不够大度。“放屁!”方敏的语气泼辣又直接,“这是典型的PUA,是心理操控!
先孤立你,然后联合起来打压你,让你自我否定,最后心甘情愿地给他们当牛做马!
你可千万别中招!你信不信,这个郑婷婷的底细,绝对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表姐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母亲拉着我冰冷的手,眼圈通红,
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懊悔。“念薇,是妈错了。妈以前总劝你要多忍让,
说夫妻过日子就是这样,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看来,妈真是老糊涂了,有些人,
你越是忍让,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脸,把你的退让当成理所当然!
”看着为我心疼的母亲和义愤填膺的表姐,我心里那块冰冻已久的坚冰,
终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方敏拿出手机,
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操作着:“我这就找人帮你查查这个郑婷婷的底细。
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能有这么深的心机和手段,我可不信她只是个单纯的邻家妹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又是陈昊宇。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道歉,不是挽留,
而是一句冰冷又理直气壮的命令。“你什么时候回来?婷婷被你气得住院了,
医生说情况很不好,你必须过来给她道歉!”我握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昊宇,**的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还没开口,旁边的方敏已经抢过电话,对着听筒就是一顿怒吼。
电话那头的陈昊宇似乎被吼懵了,但很快,他更加理直气壮的声音传来。
“她把我妹妹气进了医院,她不该来道歉吗?我妈都急哭了!沈念薇,你要是还有点良心,
就赶紧给我滚到医院来!”“好。”在表姐再次爆发之前,我冷静地吐出了一个字。
挂断电话,我对上母亲和表姐担忧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脆弱,
只剩下一种淬了冰的坚决。“表姐,你陪我去一趟医院。”“我倒要亲眼看看,她这出戏,
到底要演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程度。”05我和表姐方敏赶到医院时,推开病房门,
看到的就是一幅“兄友妹恭,母慈子孝”的刺眼画面。郑婷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手背上插着针管,正输着液。陈昊宇坐在床边,正柔声细语地哄着她,
时不时还体贴地帮她掖一下被角。陈母则守在另一边,一脸心疼地削着苹果。这三个人,
看起来才像真正的一家三口。看到我进来,郑婷婷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声音柔弱得像一片羽毛。“嫂子……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关心我的,
你是个好人……”好人?我看着她那张写满虚伪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陈母“噌”地站起来,黑着脸,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沈念薇,你来了正好!
赶紧给婷婷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还是一家人!
”我没有理会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径直走到病床边,
目光落在郑婷婷床头挂着的病历卡上。我伸手拿了起来。“心脏不适,留院观察?
”我念出上面的诊断,然后抬眼看向郑婷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看着,
郑**的精神头倒挺不错的,不像是心脏有问题的样子。
”郑婷婷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捂着胸口,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嫂子……我……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心脏尤其脆弱,一激动,
就容易犯病……医生说要好好休养。”“是吗?”一直沉默的表姐方敏突然开口了,
她往前一步,站在我身边,强大的气场瞬间让病房里的气氛变得不同。“我是念薇的表姐,
同时也是一名律师。我想请问一下,郑**这次住院的所有费用,是由谁来承担?
”方敏的问题又直接又尖锐,让陈家母子和郑婷婷都愣住了。陈母最先反应过来,
她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那当然是沈念薇出!就是她把我们家婷婷气进医院的,
她不出谁出?”“有意思。”方敏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职业性的轻蔑和锋利,“我从业十年,
第一次听说‘气进医院’可以成为让别人承担医药费的理由。请问,
有什么法律条款支持您的观点吗?或者,您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郑**的‘心脏不适’,
和我表妹的言行有直接的因果关系?”陈昊宇急了,他站起来指着方敏。
“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婷婷就是被念薇气的,我亲眼看到的!我们都能作证!
”方敏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语气不慌不忙。“既然如此,那就更简单了。
我们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介入调查,进行伤情鉴定和责任判定。对了,
顺便提醒一下郑**,根据我国法律,故意捏造事实进行碰瓷讹诈,情节严重的,
可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刑事责任”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郑婷婷耳边炸响。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连忙摆着手,连输液的针头都晃动了起来。“不!不用了!
别报警!嫂子,表姐,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我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有点胸闷,
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没事!”她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彻底暴露了她的心虚。
我盯着她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一字一句,缓缓地抛出了我早就准备好的问题。“婷婷,
你没事就好。”“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打拼,无依无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