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荒必备《我姐冒充我救命恩人二十年，被我戳穿后全家都疯了》全文章节阅读
“姜哲，发什么呆呢？赶紧去厨房看看汤，你姐夫最爱喝那个。”我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带着点不耐烦。我“哦”了一声，放下手机，认命地走向厨房。今天是我姐姜莱的庆功宴。
她刚拿下公司一个大项目，升了总监，春风得意。我爸妈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把七大姑八大姨全请来了。主角当然是姜莱。她穿着一身名牌套装，
坐在沙发最中间，正笑着跟亲戚们说着项目上的事。她老公，那个姓赵的，坐在她旁边，
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时不时给她夹块水果，体贴得不行。我呢？我是个配角，
还是那种负责端茶倒水、添酒布菜的。砂锅里的鸡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得不行。
我拿勺子撇去浮沫，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端出去。“来，姐夫，喝汤。
”我把碗放在赵哥面前。他头都没抬，还在听我姐高谈阔论，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我妈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教训我：“你怎么回事？没看你姐夫在听你姐说话吗？
就这么直愣愣地递过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他自己嗯的，
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算了，今天这种日子，我不想找不痛快。我坐回角落的位置，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但我没什么胃口。耳边全是吹捧我姐的声音。“哎呦，
我们莱莱就是有出息！”大姨举着杯子，满脸红光，“从小就看出来了，这孩子不一样，
有担当！”“可不是嘛，”二舅接话，“你们还记得不？当年家里那场火，要不是莱莱机灵，
冒着烟把小哲拖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啊！”又来了。这个故事，我听了二十年，
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们家所有亲戚，甚至邻居，都知道这个“英雄事迹”。
六岁的我被困火场，是我姐姜莱，当时也才十岁，瘦瘦小小的，硬是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件事，成了姜莱的勋章，也成了我的枷锁。从此以后，家里的天平就彻底歪了。好吃的，
紧着她；新衣服，先给她买；上大学，我爸妈卖了老家的房子，给她凑够了出国留学的钱。
而我，上个本地的二本，他们都觉得是给我天大的恩赐了。他们总说：“姜哲，你要记着，
你的命都是你姐给的。对她好点，是应该的。”所以我工作后的第一笔工资，
给她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她结婚，我把攒了好几年的积蓄拿出来，
给她买了一辆二十万的车当嫁妆。她现在住的那套大平层，首付不够，
我又咬牙把我名下的公积金全提了出来。我就像一头被设定好程序的牛，不停地为她耕耘。
饭桌上，大家还在忆苦思甜。“当时莱莱那小胳膊小腿的，都不知道哪来的劲儿。
”我妈说着，眼圈都红了，“抱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脸都熏黑了，就跟小煤球似的。
”我姐矜持地笑了笑，摆摆手：“妈，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这个干嘛。那是我弟，
我能不救吗？”说得云淡风轻，但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亲戚们又是一阵夸。
什么“女中豪杰”，什么“有情有义”，什么“老姜家祖坟冒青烟了”。我爸喝了点酒，
脸颊通红，端起酒杯站起来，声音洪亮：“今天，双喜临门！一是祝贺我们家莱莱事业有成，
二是……借这个机会，我再说一句，我们全家，都欠莱莱的！特别是你，姜哲！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我身上。我只好跟着站起来，端起面前的饮料。
“姜哲，你表个态！”我爸说，“你姐现在是总监了，以后更忙了，你得多替她分担分担。
她那个车，开了两年了，是不是该换换了？我听说新出的那个什么奔马的SUV就不错，
你……”我脑子“嗡”的一声。那辆车，我每个月还在还贷款。现在又要我换？奔马SUV？
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我看着我爸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看着我姐那副等着我感恩戴德的表情，
还有一桌子看好戏的亲戚。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爸，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那辆车的贷款还没还完。
”我爸眉头一皱：“还不完就慢慢还，你一个大小伙子，赚钱不给你姐花给谁花？
你忘了你姐是怎么对你的了？”又是这句话。“我没忘。”我捏紧了手里的杯子，骨节发白，
“但我的工资，就那么点。”“工资少就想办法多赚点！”我妈也开口了，语气尖锐，
“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看你姐，人家一个女孩子，都做到总监了。
你呢？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姐？”我姐在这时候开口了，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劝架：“爸，妈，
你们也别逼姜哲了。他也不容易。车的事不着急，慢慢来。”她这话一说，我更难受了。
她永远是这样，扮红脸，显得她大度、体贴。而我，就是那个不知好歹、斤斤计较的白眼狼。
大姨在旁边帮腔：“哎，小哲，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姐都这么为你着想了，你一个当弟弟的，
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是啊是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一时间，
整个饭桌都成了对我的批斗大会。我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里。那些目光，
像一根根针，扎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饮料一口喝干。
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
我没看任何人的脸色，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我妈的尖叫：“姜哲！你给我站住！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我爸的怒吼：“反了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没停。
我怕我再待下去，会把整个桌子都掀了。回到我的小房间，关上门，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二十年了。这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难道就因为那场火，我就要一辈子给她当牛做马吗？我的命是她救的，所以我的整个人生，
都得赔给她？这到底是报恩，还是赎罪？我不知道。我只觉得累，喘不过气来的累。
家宴不欢而散。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能听到外面我妈还在数落我的不是，
我爸气得直拍桌子。我姐在旁边假惺惺地劝着，说什么“弟弟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
你们别怪他”。呵，压力大。我的压力都是谁给的？第二天是周末，他们都出去了，
说是陪我姐去逛街，买点东西庆祝她升职。没叫我，我乐得清静。家里空荡荡的。
我翻箱倒柜找个东西，无意间在储藏室最里面的角落，发现一个落满灰尘的旧皮箱。
这是我爸以前出差用的，后来就一直闲置了。我好奇地打开，里面都是些老物件。旧相册，
我小时候的奖状，还有一堆信件。我随手翻着，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然后，
我从一叠旧书底下，抽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报纸。报纸已经发黄变脆，边角都磨损了。
看日期，是二十年前的。本地的《城市晚报》。我本来想直接扔掉，但目光扫过一个标题时，
我愣住了。《居民楼突发大火，消防英雄勇救被困男童》。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们家以前住的，就是那个新闻里提到的“幸福里小区”。我的手有点抖，
小心翼翼地展开报纸。报道不长，大概就是说幸福里小区三单元五楼一户人家煤气泄漏，
引发火灾。家里有个六岁男童被困，情况危急。消防队及时赶到，一名叫李援朝的消防员，
三次冲进火场，最终将男童成功救出。报道旁边，配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有点模糊，
但能清晰地看到一个穿着消防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正从浓烟滚滚的楼道里冲出来。
那个消防员戴着头盔，看不清全脸，但能看到他下巴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
而他怀里那个小孩，穿着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件奥特曼背心，脸上黑乎乎的，吓得闭着眼睛，
但那个轮廓……我几乎是瞬间就认出来了。那是我。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我们家的版本不是这样的。我们家的版本是，当时爸妈都不在家，
就我和我姐两个小孩。着火了，我吓得躲在床底下不敢出来，是我姐，十岁的姜莱，
硬是把我从床底下拖出来，然后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跑下楼的。从头到尾，
都没有消防员什么事。我妈说，等消防车来的时候，我们人已经在楼下了，都有邻居作证。
可是……这张报纸是怎么回事？这上面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照片上那个消防员下巴的疤，一个模糊的记忆片段，像生锈的齿轮，
在我脑子里“咯吱咯吱”地转动起来。我好像……真的见过这道疤。在浓烟里，
在呛人的味道里，有一张很坚毅的脸凑近我，他的下巴上，就有一道这样的疤。
他还对我说：“小朋友，别怕，叔叔带你出去。”这个记忆太模糊了，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二十年来，在全家人日复一日的“姐姐是救命恩人”的洗脑下，
我早就把这个片段当成了是自己吓坏了之后的幻觉。可现在，这张报纸，这张照片，
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那层厚厚的毛玻璃。我拿着报纸，手抖得厉害。这篇报道，
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家流传了二十年的“英雄事迹”，又算什么？
一个谎言？一个天大的谎言？我不敢想下去。如果这是真的，那姜莱，我的好姐姐，
她不仅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还是个骗子。一个骗了我，骗了全家，
骗了所有亲戚朋友二十年的……骗子。而我，就为了这个谎言，当了二十年的“债务人”，
付出了我几乎所有的心血和积蓄。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试图说服自己。也许是报道弄错了？也许是照片拍错了？
天下长得像的小孩多了去了。我拼命地想找出破绽，想证明这张报纸是错的。
可报纸上的地址、时间，都和我家那场火灾对得上。我瘫坐在地上，
一遍又一遍地看那篇报道，看那张照片。“消防英雄李援朝……”我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消防员李援朝”这几个字。网页跳转，
出来几条信息。其中一条，是几年前本地消防队一个老兵的荣休仪式报道。我点了进去。
报道里有很多照片。其中一张大合照，前排坐着几位已经退休的老领导。我的目光，
瞬间锁定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他年纪大了，头发花白，但脸上的轮廓没怎么变。
最重要的是，他的下巴上，有一道清晰的、和旧报纸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疤。
照片下面有名字介绍。原消防支队三大队队长——李援朝。就是他。不会错了。
我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原来，我记忆里的那个片段，
不是幻觉。原来，真的有一个英雄，冲进火场救了我。但他不是我姐。**着冰冷的墙壁，
看着那张发黄的报纸，突然很想笑。太可笑了。我，我们全家，
竟然活在一个如此荒唐的谎言里，活了整整二十年。
我那个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的“英雄”姐姐，此时此刻，正在外面，用我买的车，
穿着我妈给她买的新衣服，风风光光地庆祝她靠着谎言和我的“报恩”换来的一切。
而我这个真正的受害者，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心甘情愿地为她做牛做马。
我捡起手机，翻出我姐的微信头像。那是一张精修过的**，笑得温婉又大气。
我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这张脸，心里是感激，是敬重。现在，
我只觉得恶心。我把那张报纸小心地叠好，收了起来。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我也没有立刻冲出去跟他们对质。跟一群已经被洗脑二十年的人讲道理，等于对牛弹琴。
他们不会信我，只会觉得我疯了，是嫉妒我姐。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一个能让他们哑口无言的铁证。我决定去找那个叫李援朝的消防员。但当务之急，
是先探探我姐的口风。晚上，他们回来了。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我姐心情很好，
甚至主动跟我打了招呼。“姜哲，在房间干嘛呢？出来吃水果。”我走出房间，
看见她正坐在沙发上，拆着一个奢侈品牌的盒子。是我妈给她买的新包。我爸妈在厨房忙活，
准备晚饭。客厅里就我们两个人。机会来了。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状似无意地开口：“姐，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还行吧。”她头也没抬，
专心致志地欣赏她的新包，“就是逛街太累了。”我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地削着皮：“姐，
我今天在家收拾东西，翻到一些小时候的照片。”她“嗯”了一声，显然没什么兴趣。
“看到我们小时候住的那个小区，就想起那场火了。”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果然，听到“火”这个字，她摆弄包包的手，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秒钟，但我捕捉到了。
她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有一丝警惕：“好端端的，提那个干嘛？”“没什么，
”我笑了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就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二十年了。姐，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还很佩服你。你当时才十岁，怎么那么大胆子，敢往火里冲？
”我把“佩服”两个字咬得很重。姜莱的表情放松下来，接过苹果，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带着点优越感的矜持。“这有什么。你是我弟啊。
”她咬了一口苹果，说，“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一个念头，不能让你出事。”说得真好听。
跟我妈平时说的版本一模一样，估计早就排练过无数遍了。
我继续往下挖：“我记得……我当时好像吓傻了，躲在床底下。外面的烟那么大，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喊你名字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喊了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我就猜你肯定在床底下，小孩都爱往那钻。”“哦……”我拉长了音调，“可是，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我就记得一片烟，然后……好像有个人把我抱起来了。
”我的话音刚落，姜莱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种变化很微妙，不是煞白，
而是一种被戳中心事的僵硬。她拿着苹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干。“我说，我好像记得，是个男的把我抱出去的。”我继续装傻，
一脸困惑地看着她，“个子挺高的，好像还穿着制服……姐，你说我是不是记错了？
吓出幻觉了？”客厅里一片寂静。我能清楚地看到，姜莱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没说话，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好像在担心我爸妈会听见。这个小动作，
彻底出卖了她。如果她问心无愧，她应该第一时间反驳我，说我记错了，或者嘲笑我傻。
但她没有。她慌了。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她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姜哲，
你肯定是记错了。当时火那么大，烟那么浓，你怎么可能看得清。再说了，除了我，
当时屋里还有谁？肯定是姐姐我啊。”她开始演了。一边说，还一边伸过手来，
想拍拍我的肩膀，做出亲昵的样子。我身体微微一侧，躲开了。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可能吧。”我低下头，继续削另一个苹果，语气平淡，
“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我没有再逼问下去。今天已经够了。她的反应，
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那张报纸不是假的，那场“英雄救弟”的戏码，从头到尾，
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我妈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看到我们俩奇怪的氛围，
问了一句：“你们俩聊什么呢？怎么都不说话？”姜莱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站起来去接我妈手里的盘子：“没什么，妈。我跟姜哲说，让他找个女朋友，
别老一个人待着。”她就这么轻飘飘地把话题岔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冷笑。姜莱，
我的好姐姐。你的戏，还能演多久？你欠我的那二十年，我会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地跟你讨回来。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就变了。我和姜莱之间，
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我，跟我说话也总是小心翼翼的。
有时候我一抬头，会发现她正在偷偷地观察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揣测。她越是这样，
我心里越是笃定。我开始利用下班和周末的时间，在网上查找关于李援朝的所有信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一个本地论坛的怀旧帖里，找到了一个线索。有网友提到，
李援朝队长退休后，被返聘到一个社区当消防安全顾问。那个社区，离我们家不远。
我决定周末去碰碰运气。周六早上，我刚要出门，我妈叫住了我。“姜哲，你干嘛去？
”“出去办点事。”“什么事啊？”她追问道，一脸怀疑，“你最近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
”估计是姜莱在她面前嚼舌根了。我不想跟她多说，换上鞋就要走。“你给我站住！
”我妈突然拔高了音量，冲过来拦在我面前，“你是不是还在为你姐那辆车的事生气？
”我皱了皱眉：“没有。”“没有？”她冷笑一声，“没有你这几天摆着个臭脸给谁看？
你姐那么关心你，你倒好，跟个仇人似的。姜哲我告诉你，做人不能没良心！”又来了。
又是这套“良心”说辞。我有点烦了：“妈，我真的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我爸也从客厅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官威十足，“我告诉你，今天哪儿也不许去！
你妈说的对，你就是欠收拾！你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现在翅膀硬了，
想翻脸不认人了？”我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二十年，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把我压得死死的。以前，我会妥协，会道歉，
会为了家庭和睦，把所有委屈都咽下去。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了真相，
再看他们的表演，只觉得无比滑稽和恶心。“我再说一遍，我有急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们让开。”“你敢！”我爸眼睛一瞪，指着我的鼻子，“今天你要是敢从这个门走出去，
以后就别回来了！”“好啊。”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我爸妈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
我居然敢顶嘴，还敢接这个话茬。“你说什么？”我妈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好啊。”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这个家，我本来也待腻了。
”“你……你这个逆子！”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打我。我没躲，
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他的巴掌，最终还是没落下来。姜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
冲过来抱住我爸的胳臂：“爸！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然后她又转向我，
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姜哲，你怎么能这么跟爸妈说话？他们都是为你好啊！我知道，
车的事让你有压力了，都怪我，我不该提的。你别跟爸妈置气，行吗？
”她又开始扮演那个善解人意的和事佬了。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真的会心软。但现在，
我只觉得她的表演，虚伪得让人想吐。“为我好？”我看着她，冷笑一声，“姐，
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些年，你们到底是真的为我好，还是把我当成给你还债的工具？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妈尖叫起来。姜莱的脸也白了，眼神慌乱：“姜哲，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还债？”“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我懒得再跟他们演戏，
直接推开挡在门口的父母，拉开了门。“姜哲！你回来！”“你这个白眼狼！
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身后是我爸妈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我头也没回，快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些刺耳的声音。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面无表情，
但心脏却在狂跳。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彻底地反抗他们。我知道，这一步踏出去，
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我和这个家，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也好。一个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家，
不要也罢。我按照论坛上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那个社区。在居委会办公室，我见到了李援朝。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苍老一些，但精神很好，腰板挺得笔直。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下巴上那道淡了很多，但依然存在的疤。我的心跳得很快。我走上前，
有些紧张地开口：“请问，是李援朝，李叔叔吗？”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很温和：“是我。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我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李叔叔，我想跟您打听一件事。二十年前，在幸福里小区，
是不是有一场火灾，您从火里救过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李援朝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