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醒来时,我躺在棺材里。>棺盖缝隙透进灵堂的光,
听见未婚夫周凛和闺蜜白芊芊低笑:>“等火化完,她名下股份就是我们的。”>“放心,
监控显示她自己跳的楼。”>前世他们就这样分了我的尸。
>这次我摸到口袋里的旧手机——母亲临终前给的老年机。>按下录音键时,
白芊芊的鞋尖碾过遗照:>“蠢货,死都不知道你妈当年也是这么没的。”>葬礼直播那天,
我推开棺盖现身。>同步播放的录音里,
然变成认罪书:>“二十年前制药厂爆炸…是我换了秦工的阻燃剂…”>记者追问为何诈死,
我举起母亲泛黄的工程笔记:>“我妈叫秦玥,今天本该是她拿国家科技奖的日子。
”---黑暗。粘稠的、密不透风的黑暗,沉甸甸地压在身上。空气稀薄,
带着浓烈的劣质油漆、木头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每一次艰难的呼吸,
都扯得肺部生疼,像吸进了粗糙的沙砾。意识从冰冷的深渊里挣扎着上浮,如同溺水的人。
这是…哪里?身体被坚硬的、带有棱角的木板紧紧包裹着,动弹不得。身下垫着粗糙的布料,
硌得骨头生疼。耳边死寂一片,只有自己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
带着濒死的回响。棺材。这个认知像冰锥,狠狠扎进混沌的脑海。我死了?又活了?
还是…就在这时,一丝微弱的光线,从头顶上方一道狭窄的缝隙里顽强地挤了进来,
像黑暗里裂开的一道惨白伤口。同时,被隔绝的、模糊的人声也隐约透了进来。
“…都安排妥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属于男人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兴奋?是周凛!我那个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的未婚夫!“嗯。
”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带着惯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是白芊芊!
我掏心掏肺、视若亲姐妹的闺蜜!“殡仪馆这边打点好了,等追悼会结束,直接推进去烧。
骨灰嘛…随便找个地方扬了就行。”她的语气轻描淡写,
像是在讨论处理一件不要的旧家具。轰!
前世的记忆碎片带着血腥气猛地撞入脑海——高楼坠落的失重感,骨头碎裂的剧痛,
还有最后弥留之际,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中,周凛和白芊芊假惺惺的哭喊下,
那交换的、充满贪婪和快意的眼神!是他们!就是他们把我推下了天台!伪造了自杀现场!
现在,还要分我的尸,夺我的产!巨大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
几乎要冲破这具被禁锢的躯壳!我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中弥漫,
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嘶吼。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撞击着狭窄的棺壁,
发出沉闷的“咚”声。外面的人声停顿了一瞬。“什么声音?”周凛的声音带着警觉。
“能有啥?”白芊芊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棺材板没钉严实,漏风吧?
或者…是咱们苏大**死不瞑目,在里头蹦跶呢?”她故意拖长了调子,
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嘲讽。紧接着,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靠近,
停在了棺材缝隙透光的那一侧。一只穿着昂贵镶钻高跟鞋的脚,尖细的鞋跟,
带着侮辱性的力道,重重地踏在了什么东西上!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
我看到了——那是摆放在灵堂正中的、我母亲的遗照!黑白照片上,母亲温婉沉静的笑容,
此刻被那只肮脏的鞋底死死踩住、碾磨着!“啧,看看这眼神,
”白芊芊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快意,从上方传来,伴随着鞋跟碾压相框玻璃的轻微碎裂声,
“跟你那短命的妈一样,装什么清高?以为攀上周家就飞上枝头了?蠢货!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
清晰地穿透棺木:“死都不知道吧?你妈当年…也是这么‘没’的。”轰隆——!!!
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开!血液瞬间冻结!母亲…母亲当年实验室的“意外”事故…不是意外?!
滔天的恨意混杂着彻骨的冰冷,瞬间将我淹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却远不及心口被撕裂的万分之一!就在这时,身体在极致的愤怒中扭动,
大腿外侧突然触碰到了一个硬物!一个方方正正的、熟悉的手感!是手机!我母亲临终前,
神志已经不太清醒,却固执地塞给我的那个老旧的、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蓝屏诺基亚!
她当时枯瘦的手死死攥着它,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断断续续地说:“晚晚…拿着…谁也…别给…紧要关头…能…救命…”前世的我,
只觉得那是母亲病糊涂了的呓语,随手把这破旧的老古董塞进了行李箱最底层,再也没动过。
没想到,它竟然跟着我“死”到了棺材里!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
如同闪电劈开黑暗——录音!这老古董,虽然旧,但录音功能是有的!
而且待机时间长得离谱!求生的本能和复仇的火焰瞬间压倒了一切!我用尽全身力气,
艰难地在狭窄的空间里挪动手臂,指尖颤抖着,摸索着伸向裤袋。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
终于!指尖触碰到那个冰冷坚硬的机身!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掏出来。
幽蓝的屏幕在绝对的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映亮了我满是冷汗和泪痕的脸。
屏幕上显示着可怜的电量——仅剩一格,但还在顽强地闪烁着。没有犹豫。凭着肌肉记忆,
我颤抖的手指在简陋的按键上摸索着,找到录音键,用力按了下去!
屏幕上一个微小的红色图标无声亮起。成了!外面,白芊芊的羞辱还在继续,
她的鞋跟依旧在母亲的遗照上碾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周凛,
”她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等火化完,她名下苏氏那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
还有城东那套大平层,可就是我们的了!老爷子那边…没问题吧?
”周凛的声音带着志得意满的轻松:“放心。老头子只在乎周氏的脸面和后续的利益整合。
一个‘自杀’的前准儿媳,死了就死了,股份自然由我这个未婚夫‘代管’。
至于她妈当年那点破事…”他顿了顿,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老头子巴不得永远烂在土里。监控?呵,我亲自看着覆盖的,显示得清清楚楚,
她自己跳的楼,绝望得很。”“那就好。”白芊芊娇笑一声,
终于抬起了那只踩在遗照上的脚,高跟鞋清脆地退开两步。“走吧,
去看看‘宾客’们来得怎么样了。这场戏,还得唱完呢。”脚步声渐渐远去,
灵堂里恢复了死寂。幽蓝的手机屏幕上,红色的录音标识依旧顽强地亮着,
像黑暗中唯一燃烧的火种。我紧紧攥着这冰冷的老旧手机,
如同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和复仇的利刃。母亲临终前那句“紧要关头…能救命”的话语,
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妈…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窒息感重新袭来。但我心中的火焰,却因为手中这份致命的录音和那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冰冷。周凛,白芊芊,周家…你们欠我和我母亲的,该还了!
……周氏集团董事长夫人秦婉的葬礼,排场惊人。
包下了本市最负盛名的西华殡仪馆最大的追思厅。巨大的空间被布置成一片压抑的雪白。
层层叠叠的白色菊花、百合簇拥着水晶棺椁(里面自然是空的),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香烛和鲜花混合的气味。衣冠楚楚的宾客们身着深色礼服,
脸上挂着程式化的悲伤或肃穆,低声交谈,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闪光灯不时亮起,
捕捉着“感人”瞬间。周氏集团的公关团队显然下了大力气,
要将这场葬礼打造成周家重情重义、痛失贤妻的悲情秀场。追思厅最前方,
巨大的LED屏幕正循环播放着精心剪辑的“纪念短片”。
画面里是周董事长周振邦与夫人秦婉(年轻时的影像)看似恩爱的合影,
秦婉在慈善晚宴上优雅得体的身影,配以低沉哀婉的背景音乐和解说词,
歌颂着周夫人的“贤良淑德”与“对周氏的无私奉献”。周振邦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
胸前别着白花,站在家属答礼区最显眼的位置。他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沉痛和疲惫,眼眶甚至有些微红,
将一个痛失爱妻、强忍悲伤的丈夫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他偶尔会抬手,
用手帕轻轻按一按眼角,引来周围一片同情的低叹和闪光灯更密集的捕捉。
周凛站在他父亲身后半步,同样一身黑色西装,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哀恸”和“憔悴”,
微微低着头,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白芊芊则穿着一身素雅的黑色连衣裙,
站在稍远一点的角落里,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啜泣,
将一个为闺蜜“意外离世”而悲痛欲绝的形象也刻画得入木三分。虚伪!令人作呕的虚伪!
我躲在追思厅侧后方一个堆放杂物的昏暗小隔间里,通过一道狭窄的门缝,
冷冷地注视着这场盛大而荒诞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