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告诉我,我弟弟活下去的机会是百分之五十。为了这百分之五十,我卖了三年的青春,
出卖了我的身体和灵魂。我从泥泞里爬出来,跪在魔鬼脚下,
只为换取那张通往手术室的门票。弟弟被推进去的那天,我以为我赢了。
直到他冰冷的尸体被推出来,主治医生才告诉我,成功率其实一直是零。
他们只是需要我的钱,来完成一场没有结果的医学实验。而那个给了我所有钱的男人,
站在走廊尽头,对我说:“别哭,至少你让他多活了一年。我已经尽力了。
”第一章:泡面水开了,白色的雾气糊满了小小的厨房窗户。李舒撕开两包泡面,
调料包挤得干干净净,一滴红油都没剩下。她把面饼掰开,放进那只掉了一块搪瓷的锅里,
用筷子搅了搅。“姐,又是泡面啊?”一个清瘦的少年脑袋探了进来,是李航,她的弟弟。
他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印。“下个月发了工资,带你吃肉。
”李舒头也没回,盯着锅里的面。“好嘞!”李航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搬了张小板凳,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所谓的客厅,不过是两米宽的过道,
摆了一张折叠桌。桌子腿一长一短,下面垫着厚厚一沓旧报纸。面好了。两碗。
李舒那一碗清汤寡水,李航那一碗里,卧着一个荷包蛋。金黄的蛋黄,半生不熟,颤巍巍的。
“姐,你吃。”李航把蛋夹给李舒。“我减肥。”李舒把蛋又夹了回去,动作很快,
不容拒绝。李航埋头“呼噜呼噜”地吃起来,汤汁溅到了脸上。李舒看着他,
心里那点因为加班带来的疲惫,好像被热气吹散了。她想,就这样也挺好。两个人,一间房,
能吃饱,就挺好。突然,李航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他捂着胸口,
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白得像墙皮。“小航?”李舒慌了,站起来。
李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身子一歪,从板凳上滑了下去,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李舒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她冲过去,抱起李航。弟弟的身体很轻,软得像一团棉花,
眼睛紧紧闭着。“小航!你醒醒!你别吓我!”她喊着,声音发抖。回应她的,
只有窗外呜咽的风声。救护车的鸣笛声,尖锐地划破了老旧小区的宁静。邻居们探出头,
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冲进那扇破旧的门,又抬着一个担架出来。李舒跟着跑,她忘了穿鞋,
光着脚踩在满是砂砾的地上,硌得生疼。但她感觉不到。医院的走廊,白得刺眼。
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想吐。她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双手插在头发里,
一遍遍地回想刚才的画面。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泡面,那个金黄的荷包蛋,还有弟弟倒下去时,
那双惊恐的眼睛。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是陈宇。
他胸口的牌子上写着“主治医师”。“你是李航的家属?”他的声音很温和。李舒猛地抬头,
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弟弟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陈宇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情况不太好。
初步诊断是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立刻住院,做进一步检查。”“能治好吗?
”李舒的声音都在抖。“现在还不好说,但……治疗费用会很高。
”陈宇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多少钱?”“先准备二十万吧,后续的……要看情况。
”二十万。李舒松开了手,缓缓地坐了回去。她看着自己磨破了皮的脚,忽然就笑了。
那笑声,比哭还难听。二十万,她去哪里弄二十万?她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一遍,
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不到三百块。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第二章:下跪李舒开始打电话。
通讯录里的人,从第一个翻到最后一个,又从最后一个翻回第一个。
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一听到“借钱”两个字,要么说手头紧,要么干脆就挂了电话。
最后,她拨通了舅舅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喂,谁啊?
”舅妈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舅妈,是我,小舒。”“哦,有事?
”“舅妈……小航他……病了,住院了……我想……借点钱。”李舒的声音低到了尘埃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半晌,舅妈才慢悠悠地说:“你舅舅不在家。我们家,也没钱。
”“啪”,电话挂了。李舒握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一动不动。第二天,
她还是去了舅舅家。提着一兜子烂苹果,那是水果店老板看她可怜,送给她的。
舅舅家住在新开发的小区,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开门的是舅妈。她看到李舒,
脸立刻拉了下来,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不是说了没钱吗?你来干什么?
”“舅妈,我求求你,小航他快不行了……”李舒的眼泪掉了下来。“你别在这哭!晦气!
”舅妈一脸嫌恶,“你弟弟那是无底洞,借给你,什么时候能还?
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会还的!我写借条,我打工,我做牛做马都会还!
”“行了行了!”舅妈不耐烦地摆手,“赶紧走,别让邻居看见了,丢人。”说着,
就要关门。李舒急了,一把扒住门框。她看着舅妈那张冷漠的脸,
看着屋里传来的电视声和笑声,突然间,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舅妈,
我给您磕头了。您救救小航,您救救他……”她把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一下,
又一下。额头很快就红了,肿了,破了皮。门,还是“砰”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了。门里,
传来舅妈骂骂咧咧的声音:“疯子!真是个疯子!”李舒跪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起来。
有邻居路过,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听不见,也看不见。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从舅舅家出来,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灯亮了起来,五光十色,像一场盛大而虚假的梦。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个游魂。路过一家高级餐厅,门口的迎宾**穿着漂亮的旗袍,
对着进出的客人笑脸相迎。李舒停下脚步,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表,正优雅地切着牛排。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神情淡漠,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是顾言。那天晚上,她代驾的客人。
他喝了很多酒,坐在后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下车时,他随手抽了几张百元大钞扔给她,
连找零都懒得要。李舒看着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迎宾**拦住了她。
“对不起,**,我们这里是会员制。”李舒没有理她,径直朝着顾言的座位走去。
顾言抬起头,看到她,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李-舒在他面前站定,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张了张嘴,
那句准备好的“先生,能不能借我点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不仅是借钱,那是在乞讨。
顾言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李舒的脸涨得通红,
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跑了出去。跑出餐厅,冷风一吹,
她才清醒过来。她在做什么?她怎么会以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会无缘无故地借给她二十万?她真是疯了。第三章:代价李航的病情在恶化。陈宇找到李舒,
脸色凝重。“必须尽快用上进口药,不然……拖不了多久。”“多少钱?”李舒的声音沙哑。
“一个月,五万。”李舒的心沉到了底。她白天在工地上搬砖,男人干的活,她也干。
晚上去夜市摆摊,卖自己做的小饰品。后半夜,再去开代驾。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人瘦得像纸片,风一吹就能倒。可她赚的钱,在巨额的医药费面前,连个响都听不见。
这天晚上,她又接到了代驾的单子。地点是一家私人会所。她赶到的时候,
顾言正从里面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显然也喝了酒,脚步有些虚浮,
但眼神依旧清明。看到李舒,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他让其他人先走,自己坐进了李舒的车。“去江边。”他言简意赅。车里很安静,
只有空调的吹风声。李舒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杂着一种高级古龙水的味道。
到了江边,顾言没有下车。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江面倒映的城市灯火,
突然开口:“你弟弟,需要钱?”李舒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
“你怎么知道?”“想知道一个人的事,不难。”顾言转过头,看着她,“二十万,够不够?
”李舒的呼吸停住了。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你……有什么条件?”她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顾言笑了。他倾身过来,凑到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聪明。”他低声说,
“我的条件很简单。陪我一个月。这期间,随叫随到。”李舒的身体僵住了。她想都没想,
脱口而出:“不可能!”顾言也不生气,坐直了身体,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样子。“是吗?
那你继续去搬砖,去摆摊,看着你弟弟一点点衰竭下去。这是你的选择。”他打开车门,
下了车。“想通了,打我电话。”他把一张名片丢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舒坐在车里,看着那张薄薄的名片,像是看着一个烙铁。她发动车子,开回了家。
家里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桌上还放着那天没吃完的泡面,已经坨了,发出一股馊味。
她在黑暗里坐了很久很久。顾言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
“看着你弟弟一点点衰竭下去。”她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她翻出李航的照片,照片上,少年笑得阳光灿烂。眼泪,无声地滑落。第二天,
她拨通了顾言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我答应你。”李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出这四个字。“很好。”顾言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半小时后,
到希尔顿酒店3201房。钱会到你的账上。”挂了电话,李舒脱力般地瘫在地上。
她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塌了。半小时后,
她出现在希尔顿酒店3201房的门口。她按响了门铃。门开了,顾言穿着一身浴袍,
头发还在滴水。他侧身让她进来,然后关上了门。房间很大,装修得很奢华。落地窗外,
是整个城市的夜景。李舒站在门口,局促不安,像一只误入牢笼的鸟。“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是一条银行的转账短信。“到账二十万元。”李舒看着那串数字,
眼睛酸涩。她用尊严换来的钱。“过来。”顾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舒转过身,
看到顾言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看着她。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
李-舒慢慢地走了过去。第四章:商品李舒的日子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医院。
她守在李航的病床前,给他喂饭,擦身,讲笑话。看着弟弟因为用了进口药,
脸色一天天好起来,她觉得一切都值了。另一半,在顾言那里。他会带她去各种高级场合,
宴会、酒会、拍卖会。他给她买最贵的衣服,最闪亮的珠宝,
把她打扮成一个精致漂亮的人偶。“笑。”他会在她耳边低语。她就笑。“敬酒。
”她就端起酒杯,对那些她根本不认识的人,露出得体的微笑。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顾言的新宠,对她客气又疏离。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顾言摆布。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感到刺骨的疼痛。顾言从不带她回家。他们见面的地方,
永远是酒店。他待她,算不上温柔,也谈不上粗暴。他只是在满足自己的需求,
像是在使用一件物品。他会在她身上留下各种痕迹,然后第二天,
又会派人送来最顶级的遮瑕膏。他从不问她的过去,也不关心她的未来。这天,
顾言带她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江安琪也在。她是顾言的商业伙伴,也是外界公认的,
顾言的未婚妻。江安琪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气质高贵,像一只骄傲的黑天鹅。
她看到李舒挽着顾言的胳膊,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她端着酒杯走过来,对顾言笑了笑,
然后目光落在李舒身上。“顾总,这位是?”“我的朋友。”顾言淡淡地说。
江安琪的笑容更深了,但那笑意不达眼底。“朋友?顾总的朋友,真是越来越……特别了。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李舒身上刮来刮去。李舒攥紧了手心,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
晚宴中途,李舒去洗手间。江安琪跟了进来。她靠在门上,环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舒。
“开个价吧。”她说。李舒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衣着华丽,
可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片死寂。“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别装了。
”江安琪冷笑一声,“你不就是为了钱吗?说吧,多少钱,你才肯离开顾言?”李舒擦干手,
转过身,直视着她。“对不起,这是我和顾先生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与我无关?
”江安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动一动手指,
就能让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弟弟,从这个城市消失。”李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江安琪走上前,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李舒的胸口,
“记住,你只是个玩意儿。玩意儿,就该有玩意儿的本分。”说完,她转身,踩着高跟鞋,
优雅地离开了。李舒靠在冰冷的墙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可江安琪的话,还是像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玩意儿。原来在他们眼里,
她只是个玩意儿。那天晚上,顾言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在酒店的房间里,
他第一次没有碰她。他坐在窗边,抽着烟,看着窗外的夜景。“后悔了?”他问。
李舒没有回答。“拿了我的钱,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他的声音很冷,“游戏规则,
一开始就说清楚了。”李舒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第五章:裂痕陈宇来找李舒了。他是在李舒租住的小区楼下等到她的。那天,
李舒刚从顾言的酒店回来,身上还穿着昂贵的晚礼服,外面套了一件不合身的大衣。
她看到陈宇,愣住了。陈宇也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看到了她脖子上,
没能完全被遮瑕膏盖住的痕迹。“我们谈谈。”他说。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已经是深夜,店里没什么人。
陈宇给她点了一杯热牛奶。“小航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这是好事。”陈宇先开了口。
李舒捧着热牛奶,没有说话。“但是你……”陈宇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听医院的护士说,看到你从一辆豪车上下来。小舒,你哪来那么多钱?
”李舒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我找了份新工作。”她说。“什么工作?”陈宇追问,
“能让你负担得起那么昂贵的药费,还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李舒沉默了。“小舒,
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帮你?”陈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李舒抬起头,看着他关切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
他是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她不想骗他。“是。”她低声说,
“我跟人借了钱。”“谁?”李舒摇了摇头。“你别问了。我会还的。”“你怎么还?
”陈-宇的情绪有些激动,“小舒,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出卖了自己?是不是那个男人?
”李舒的身体一震。看着她的反应,陈宇什么都明白了。他的脸上,
露出了失望又心痛的表情。“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我可以去申请基金,我可以……”“来不及了!”李舒打断了他,声音也大了起来,
“陈医生,你说的那些,都来不及了!我弟弟等不了!他每多等一天,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我没有办法!”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不想哭的,可她忍不住。
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羞辱、痛苦,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陈宇看着她,伸出手,
想去擦她的眼泪,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缓缓地收回手,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值得吗?”李舒愣住了。“用你自己的一辈子,去换他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值得吗?
”“值得。”李舒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他能活着,就值得。”陈宇闭上了眼睛,
满脸痛苦。“对不起。”李舒擦干眼泪,站了起来,“谢谢你的牛奶。我该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她怕一回头,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坚硬外壳,就会瞬间崩塌。
那天之后,陈宇没有再来找过她。在医院碰到,他也只是公事公办地交代一下李航的病情,
然后匆匆离开。他们之间,像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李舒知道,她和陈宇,再也回不去了。
她亲手斩断了那份可能。第六章:秘密李舒和顾言的“交易”,还在继续。
她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麻木地扮演着一个情人该有的角色。顾言对她的态度,
依旧是时冷时热。有时候,他会带她去吃路边摊,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眼神里会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有时候,他又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勃然大怒,说出的话,
像刀子一样伤人。李舒从不反抗,也从不辩解。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精准地执行着他的每一个指令。这天,顾言喝醉了。李舒把他扶回酒店的房间,他倒在床上,
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小雅……小雅……”李舒给他盖被子的手顿住了。小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