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十年全职主妇,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却在儿子成绩下滑后,成了全家的罪人。
“林晚,你每天在家不就是做做饭带带孩子吗?怎么连个孩子都教不好!”老公周越指着我的鼻子骂。
“就是,我儿子赚钱养家,你在家享福,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婆婆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看着这对理直气壮的母子,平静地放下了手里的锅铲。
“从今天起,这福气,谁爱享谁享。”
“老娘不伺候了。”
当我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顶着鸡窝头走出卧室时,客厅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婆婆张兰叉着腰,指着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儿子周子昂破口大骂:“周子昂!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不上学!你妈呢?死了吗?饭也不做,也不叫你起床!”
周子昂戴着耳机,头也不抬:“不知道,饿了,你自己不会做?”
“我做?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伺候你们?”张兰气得跳脚,一转头看见我,立刻找到了新的攻击目标。
“林晚!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不化妆不梳头,跟个鬼一样!早饭呢?子昂上学要迟到了!”
我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牛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完全无视她。
“你聋了?我跟你说话呢!”张兰冲过来想抢我的牛奶。
我侧身一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想吃饭,厨房在那边,自己做。想叫孙子上学,他房间在那边,自己叫。别来烦我。”
说完,我拿着牛奶晃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顺手反锁。
门外传来张兰难以置信的尖叫:“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周越,你快看看你娶的好老婆!”
周越的卧室门被猛地拉开,他睡眼惺忪地吼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儿子要饿死了,上学要迟到了,你老婆变成疯子了!”张兰拍着我的房门,拍得震天响。
我戴上耳机,点开收藏夹里的相声,把音量调到最大。
世界终于清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吵嚷声终于停了。我摘下耳机,听到周越在外面打电话订外卖,张兰则在骂骂咧咧地给周子昂找校服。
我嗤笑一声。
这才只是个开始。
这十年来,我每天五点半起床,给全家做营养搭配的早餐,六点半叫儿子起床,七点送他上学,然后回家打扫卫生,买菜,研究菜谱。下午三点半接儿子放学,陪他写作业,辅导功课,准备全家人的晚餐。晚上等周越回来,给他放洗澡水,准备好换洗衣物。等所有人都睡了,我还要把客厅和厨房再收拾一遍。
我像一个上满了弦的陀螺,十年如一日。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家庭的和睦与尊重。
直到上周,周子昂的月考成绩出来了,从全班前十掉到了三十多名。
班主任一个电话打给了周越。
那天晚上,周越一回家,就把成绩单甩在我脸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林晚!你对得起我吗?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让你在家享清福,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连个孩子都管不好!你每天在家到底干了什么?”
正在看电视的婆婆立刻帮腔:“就是!我们周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女人!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
周子昂坐在旁边,冷漠地玩着手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十年的委屈和辛酸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享清福?
我为了给周子昂补习奥数,自学了**的高中课程。为了给周越调理肠胃,我研究了上百种养生食谱。为了让婆婆穿上合身的衣服,我学会了踩缝纫机。
这个家里,从地上一根头发丝,到他们身上的一件衣服,哪一样没有我的心血?
可他们看不见。
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现在,我不过是把本该属于我的“清福”,还给了他们自己。
我倒要看看,没有我这个“没用的女人”,他们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中午,我又点了一份轻食沙拉外卖。
外卖小哥敲门时,是周越黑着脸开的门。他看着我手里精致的餐盒,又看了看厨房里堆积如山的脏碗,额头青筋暴起。
“林晚,你什么意思?你就吃这个?我们呢?”
我慢条斯理地打开餐盒,叉起一块鲜虾,放进嘴里。
“外卖软件,手机里都有。想吃什么,自己点。”
“你!”周越气得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婆婆张兰闻声从房间里冲出来,看到我一个人吃独食,立刻开启了战斗模式。
“好你个林晚!你竟然背着我们吃好的!你有没有良心!我儿子辛辛苦苦赚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吗?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们娘俩!”
我没理她,继续优雅地吃着我的午餐。
张兰见我不搭理她,直接上手来抢我的餐盒。
我早有防备,手腕一转,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
“周越!你看看她!她还要打我!”张兰恶人先告状。
周越终于爆发了:“林晚!你闹够了没有!赶紧去做饭!不然今天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滚出去?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放下餐叉,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周越,你确定?”
我的眼神很冷,冷得让他心里莫名一发怵。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喊道:“确定!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现在就滚!”
“好。”我点点头,转身就回了房间。
张兰和周越都愣住了。他们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哭着求饶,然后乖乖去做饭。
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我房间里其实没什么东西,几件常穿的衣服,一些护肤品。最重要的,是一个我藏了十年的梨花木箱子。
我拖着箱子走出房间时,周越慌了。
他没想到我来真的。
“林晚,你……你干什么?我就是说说气话,你还当真了?”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门口换鞋。
张兰也傻眼了,她冲过来拦住我:“你不能走!你走了谁做饭?谁洗衣服?谁管子昂?”
我终于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谁爱管谁管。反正我不干了。”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周越气急败坏的吼声:“林晚!你给我回来!你身无分文,我看你能撑几天!有本事别花我一分钱!”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缓缓合上的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周越,你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花谁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