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这东西,有时候就像一根小小的验孕棒。你捏在手里,心里七上八下。上面的结果,
要么让你松一口气,要么让你整个世界都翻过来。我当初拿着那根显示两条红线的塑料棒时,
就觉得天要塌了。更绝的是,天塌下来的时候,我还偏偏撞见了那个亲手把它拆了的人。
他站在那儿,扶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肚子里,好像装着我不敢想的未来。那一刻,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场人生的产科急诊,我好像是个没有床号的病人。
第1章我手里捏着一根白色的塑料棒。上面显示着两条清晰的红线。一格深,一格浅,
但都实实在在地红着,像两只嘲弄我的眼睛。我坐在产科三楼走廊的长椅上。
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孕妇,被丈夫或者家人小心翼翼地护着。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混着一种独属于这里的、新生命即将诞生的甜味。只有我,一个人。
像一株长错了地方的野草。电子叫号屏上的名字和号码在滚动,红色的光,映得我脸发烫。
我低着头,盯着手里的“罪证”,脑子里一片空白。这道题,我不会做。一年前,
沈聿舟不告而别,给我留下一道无解的题。现在,这根验孕棒又给我出了一道更难的。
我突然就笑了,笑自己蠢。分手一年,我竟然还能搞出这种乌龙。一道影子停在了我的面前,
挡住了头顶的光。我顺着那双锃亮的黑皮鞋往上看。笔挺的西装裤,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再往上,是那张我熟悉到刻进骨子里,又陌生到不敢触碰的脸。是沈聿舟。
他比一年前更瘦了些,下颚线像刀刻出来的一样。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衬得他皮肤更白,
也更冷。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穿着一件宽松的孕妇裙,
脸上带着一种被宠爱的、满足的笑。而沈聿舟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搭在那个女人的腰后,
掌心稳稳地护着她隆起的肚子。那个姿势,充满了保护欲和温柔。我的呼吸瞬间停了。
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啪”地一声,断了。原来如此。他一声不响地出了国,
又悄无声息地回了国。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而我,
手里还捏着这个荒唐得可笑的“证据”。他的视线落下来,那么猝不及防,
就和我那双已经开始泛红的眼睛撞在了一起。走廊里很吵,叫号系统的声音,人们的交谈声,
孩子的哭闹声,混在一起。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只看见他的瞳孔,轻轻收缩了一下。
然后,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砂纸在摩擦。“你也来产检?
”沈聿舟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旁边的孕妇却先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很脆,
像含了一颗糖。“是啊,我哥不放心,非要陪我来。”第2章我哥?我愣住了,
大脑像个卡壳的旧电脑,反复处理着这两个字。他……哥?我抬头,又看了一眼沈聿舟。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眼神好像躲了一下。那位孕妇却不管不顾,
亲热地往前一步,拉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很暖,带着一个孕妇特有的温度。
“你就是温阮姐吧?我听我哥说起过你。我是沈安然,他亲妹妹!”沈安然。
这个名字我好像听沈聿舟提过。他说他有个妹妹,被他爸妈宠得无法无天,
跟个混世魔王似的。我看看她圆滚滚的肚子,又看看她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实在无法把她和“混世魔王”联系在一起。“嫂子,你别站着啊,快坐。”她拉着我,
把我按回到我刚坐过的长椅上。“嫂子”两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我那片死寂的心湖,
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浑身不自在,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说我不是她嫂子?
那显得我多在乎这个名分。说我是?那更离谱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幸好,
护士正好叫到了沈安然的名字。沈聿舟扶着她往诊室走去,走了两步,他停下来,回头看我。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我没事,就是陪我朋友来拿个报告。”我立刻撒了个谎。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这个误会,太丢人了。他没再问,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像是有很多话,都堵在了喉咙里。然后,
他扶着沈安然进去了。诊室的门关上,把他们隔绝在里面。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手里还捏着那根验孕棒。刚才那根紧绷的弦,虽然没断,但已经被扯得变了形。原来,
那只是他妹妹的肚子。我以为的“别人的家”,其实是他家人的“添丁之喜”。
这个认知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反而更加尴尬了。我像个小偷,偷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还把自己搞得情绪激动。我等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脑子很乱。分手的画面,
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那天,我也是这样等他。从天亮等到天黑,
最后只收到他一条冷冰冰的短信:我们到此为止吧,不合适。没有理由,没有解释。
就像一把快刀,把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往,都斩断了。我站起身,
把那根惹祸的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决定离开。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第3章我匆匆忙忙地跑出医院,一头扎进外面的阳光里。天气很好,晒得人暖洋洋的。
可我只觉得后背发凉。心口那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我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我甜品店的名字。车子开动,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我的脑子里,
却一直在反复播放刚才的画面。沈聿舟扶着他妹妹的样子。他看我的时候,那复杂的眼神。
还有沈安然那一声清脆的“嫂子”。这一切,都像一部精心编排的戏剧,而我,
是那个被蒙在鼓里、反应慢半拍的主角。我有点气。气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好像我才是那个辜负了一切的人。也气我自己。为什么看到他,我还会心跳加速,
还会手足无措。温阮,你可真没出息。我回到我的“阮味”甜品店。店里不大,
是我辞掉工作后,用所有的积蓄盘下来的。店里的装修是我自己设计的,暖黄色的灯光,
原木色的桌椅,墙上挂着我画的一些甜品草图。这里是我的避难所,也是我的梦想。
一推开店门,浓郁的黄油和糖的香气就把我包裹住了。我的心,才算稍微安定了下来。
我的店员兼闺蜜,林乔,正趴在收银台后打游戏。看到我,她立刻扔了手机,奔了过来。
“阮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她摸了摸我的额头,
又捏了捏我的脸。我摇了摇头,把她拉到旁边的卡座坐下。“小乔,
我好像……见到沈聿舟了。”林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是对沈聿舟意见最大的那个。
当初我失恋,是陪着我喝酒,骂了沈聿舟整整三天三夜的人。“那个**?他不是在国外吗?
他回来干什么?他是不是又来欺负你了?”我苦笑了一下。“没有。他陪他妹妹去产检。
”“产检?”林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搞大人家姑娘肚子了?这么快?他真是个畜生!
”“不,是他亲妹妹怀孕了。”林乔愣住了。“他亲妹妹?那正好啊!你上去就给他一巴掌,
骂他‘你这妹妹可真是你亲生的啊,肚子都这么大了’!不,不对,你应该骂他‘你这禽兽,
连**妹都不放过’!”我看着她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心里的那股憋闷,好像也跟着笑声,飘散出去了一些。“你还笑!”林乔瞪我。“没事了,
”我摇摇头,“就是……有点突然。”林乔看着我,叹了口气。“阮阮,你都放下一整年了。
别再想他了。你现在有你的店,有你的事业,有我。你过得很好。”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是知道的。可是,有些伤口,你以为它已经愈合了,其实只是结了疤。轻轻一碰,
还是疼。第4章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年前,沈聿舟跟我求婚的场景。
那是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山顶上,他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气喘吁吁地爬上来。然后,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单膝跪地。里面不是钻戒,而是一把黄铜钥匙。“温阮,
”他仰头看着我,眼睛亮得像星星,“我没有钱买钻戒,但我有一个家。
我把我们未来的家钥匙给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哭着点头,把钥匙紧紧攥在手心。
那把钥匙,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可梦里的场景突然一变。山顶不见了,
换成了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走廊。我一个人在走,走啊走,找不到出口。
沈聿舟就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我。我怎么喊他,他都不回头。再然后,
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天刚蒙蒙亮。
窗外灰蒙蒙的。我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发了一会儿呆。梦里那把钥匙的触感,
还残留在我的手心。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丝绒盒子。我打开,
里面就是那把黄铜钥匙。分手的时候,我把它还给了他。可第二天,我就在店门口的信箱里,
又看到了它。没有信,没有留言。只有这把钥匙。我把它留了下来。像一个秘密,
藏在抽屉的角落里。我叹了口气,翻身下床。生活总得继续。不管梦里有多荒唐,醒来之后,
我还是那个要为一日三餐奔波的普通人。我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材料。揉面,
打发黄油,筛面粉。这些重复性的、有节奏的动作,总能让我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我专注于手里的每一个步骤,努力不去想沈聿舟,不去想那个尴尬的重逢。可我越是想忘记,
那些回忆就越是清晰。我记得他喜欢我做的海盐芝士蛋糕,说咸味能中和甜,
有种独特的层次感。也记得他讨厌百香果,说那味道太冲,像劣质香水。他的味蕾,
比谁都刁钻。我的“味觉复刻”天赋,其实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他能用最简单的语言,
描述出一种味道的魂。“这个味道,像是夏天午后,大雨初晴,青草地的味道。
”“这个味道,像冬天的暖炉,盖着厚棉被,看一本旧书的味道。”我听着他的描述,
然后去尝试,去还原。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来。直到那天,
我做出了一个让他满意的蛋糕。他吃着蛋糕,眼睛弯弯的。“温阮,你真厉害。
你做的不是蛋糕,是回忆。”现在,我最棒的食客不在了。我做的那些回忆,
又该说给谁听呢?第5章我还是决定再去一次医院。
不是因为我还在意那个“假阳性”的结果,而是因为,我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关于我自己的答案。我不想让自己的身体,也像个悬案一样。我挂了另一个医生的号,
做了一套更详细的检查。坐在诊室里,我比上次要镇定多了。医生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性,
很温柔。她把一沓化验单推到我面前。“温**,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我的心,
彻底放下了。“就是最近压力太大,内分泌有点紊乱,所以月经推后了。你用的验孕棒,
可能也是过期的,所以出现了错误的结果。”过期的。我恍然大悟。那根验孕棒,
还是在药店的打折区买的,当时图便宜。没想到,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好好休息,
放松心情,很快就能调理好的。”医生笑着说。我拿着化验单走出诊室,
有一种久违的轻松感。就像头顶上的那片乌云,终于被风吹散了。我没有怀孕。这个消息,
很好。真的,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空落落的。好像紧绷的弦突然松了,
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慢慢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比昨天更烈,晒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站在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身边缓缓停下。车窗降下,
露出沈聿舟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车。”他说。语气不是邀请,
更像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我皱了皱眉。“沈先生,我想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我打车回去就好。”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目光,像一张网。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你一个人来的?”他又问。“是啊,拿个报告而已。”“什么报告?
”他怎么跟查户口的似的。我不想理他,转身就准备走下台阶。他竟然直接推门下车,
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很烫,力气也很大。“我问你,什么报告?
”第6章他的手指箍得很紧,像一道铁环。我挣了一下,没挣开。“沈聿舟,你放开我!
”我有点恼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没有权利再这样对我。他看着我的眼睛,
那里面压抑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问你是什么报告?”他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固执。“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让步。
走廊里的重逢是意外。现在这样拉拉扯扯,算什么?“温阮!”他突然低吼了一声。
这是我们重逢后,我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外露。不是冷淡,不是疏离,而是……好像在生气。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眼里的火焰,慢慢熄了下去。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
但依然没有放开。“对不起,”他声音沉了下去,“我只是……关心你。”我心头一颤。
关心我?一年前,他抛下我的时候,可没说这两个字。我抽回自己的手,
手腕上还留着他掌心的余温。“不用了,沈先生。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我把那份化验单朝他晃了晃,像在展示一个战利品,“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您就不用担心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下台阶,快步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车子开动,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站在原地。像一棵孤零零的树。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没有怀孕?是为了让他安心,还是为了让他死心?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回到店里,林乔看到我手里的化验单,立刻冲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一场乌龙。
”我把化验单拍在桌上,“过期产品害死人。”林乔松了口气,随即又一脸八卦地凑上来。
“那你出医院的时候,又遇到那个前哥了?”“嗯。”“他没纠缠你吧?”“纠缠了。
”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还问我拿了什么报告。”林乔的眼睛一亮。“哎哟,
他这是在关心你!是不是看你一个人,以为你真怀了,后悔了?想做接盘侠?
”我被她的话呛得咳嗽起来。“你想什么呢!他已经不是我的谁了。”“话是这么说,
”林乔托着下巴,“可你看他今天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要和你划清界限。我猜啊,
他这次回来,就是奔着你来的。”我摇摇头。“别想了,没有可能。”当初他走得那么绝情。
伤害已经造成了。破镜,就算重圆,也会有裂痕。我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第7章本以为那次尴尬的产科重逢,只是我人生里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就会翻篇。
可我没想到,沈聿舟会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那天下午,
店里不忙。林乔在擦拭玻璃杯,我在吧台后调试新的饮品配方。店门的铃铛响了。
我头也没抬,习惯性地说了句:“欢迎光临,请随意看看。”脚步声停在了吧台前。
我抬起头,整个人都愣住了。又是沈聿舟。他今天没穿昨天那身笔挺的西装,
而是换了一套休闲装,白色T恤,牛仔裤,看起来清爽了不少。但他那张脸,
还是冷得像块冰。“你要吃什么?”我问得很公式化。像个最普通的店员,
对待一个最普通的顾客。他没看菜单。“我要一个蛋糕。”“什么口味的?”“我不知道。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先生,我们这里这么多种口味的,你总得给我个方向吧?
水果的,巧克力的,还是芝士的?”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妹妹快生了,
我想订一个有纪念意义的蛋糕,送给她。”原来是给他妹妹沈安然的。我心里的那点烦躁,
稍微平息了一些。“有纪念意义的蛋糕……这个范围有点广。”我拿出一本本子,
“你能具体说说吗?比如,**妹喜欢什么?或者你希望这个蛋糕能表达什么?
”沈聿舟看着我的本子,眉头微微皱着。他好像很不擅长描述这些。
“她……以前很喜欢吃你做的蛋糕。”他说。我的心,又被轻轻刺了一下。
他又提起了“以前”。“不过她现在怀孕,口味变了,喜欢吃酸的,辣的。”他补充道。
“酸的,辣的……”我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来,“那你想通过蛋糕表达什么呢?
是祝福宝宝健康,还是庆祝妹妹成为母亲?”“都是。”他言简意赅。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我的专业精神。“那这样吧,”我合上本子,“你给我一些关键词,
或者一段场景描述,我来帮你把它变成味道。这是我们店的特色,叫‘味觉复刻’。
”这是我给自己的天赋起的名字。沈聿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感兴趣的神色。“关键词?
”“对。比如,你对**妹最大的期望是什么?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想了想,说:“安心。
”安心。这个词,让我心里一动。“还有呢?”“希望她……以后能像一个孩子一样,
无忧无虑。”无忧无虑。我看着沈聿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那是一种哥哥对妹妹,才会有的、最纯粹的宠爱。“好,我明白了。”我朝他笑了笑,
“三天后,你再过来吧。我一定能做出你想要的蛋糕。”他点了点头,付了定金,
转身离开了。林乔立刻从旁边窜了过来。“阮阮!他那是冲着你的‘味觉复刻’来的!
他肯定知道这是你的绝活!他这是故意的!”第8章故意的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当“安心”和“无忧无虑”这两个词从沈聿舟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
瞬间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我们租的那个小房子,空调坏了。
热得像个蒸笼。沈聿舟买了个大西瓜,切开,我们一人一半,用勺子挖着吃。他一边吃,
一边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他说他妹妹沈安然,小时候特别皮,上树掏鸟窝,下河摸小鱼,
没她不干的。有一次,她爬到一棵很高的树上,结果下不来了,就在树上哇哇大哭。是他,
搬了梯子,冒着危险爬上去,把妹妹抱下来的。他说,从那时候起,他就想,
以后一定要赚很多钱,建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让妹妹可以在里面随心所欲地玩,
再也不会有危险。“我要让她一辈子都安心,像个被宠坏的小公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嘴上还沾着西瓜汁,眼睛在夕阳下亮晶晶的。那个画面,那个味道。是清甜的西瓜味,
混着夏天的微风,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我找到了我的灵感。我关了店门,
一个人在厨房里,开始研发新的蛋糕。我要做的,不是简单的酸味和辣味。
而是一种味觉上的记忆重现。我用青柠和百香果来模拟那种清新又带点**的酸爽,
像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代。再用极微量的花椒,来制造一种麻麻的、跳脱的口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