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洞前,白发苍苍的老仆跪伏在地,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摸苏涵递来的玉佩。
"百年了...老奴终于等到这一天..."他抬起浑浊的双眼,
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滑落,"帝君请随我来。"苏涵跟随老仆深入寒冰洞。这一次,
通道比之前来时更加幽深曲折,仿佛没有尽头。老仆虽然年迈,脚步却异常稳健,
手中提着一盏青灯,灯焰竟是诡异的蓝色。"老人家,如何称呼?"苏涵问道。"老奴无名,
百年前不过是玄霜宫一个扫地仆役。"老仆声音沙哑,"承蒙女帝不弃,让我看守这寒冰洞。
"苏涵注意到他说"女帝"时语气中的恭敬,
不像是被迫屈从的样子:"你似乎很敬重柳如烟?"老仆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苏涵,
蓝灯映照下他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帝君可知,百年前玄霜宫是什么样子?
"不等苏涵回答,他继续道,"那时这里被称为'血霜宫',上任宫主修炼邪功,
每月要吸食十名童男童女精血。是女帝杀了他,推翻暴政,还玄霜宫清明。"苏涵心头一震。
这段历史柳如烟从未提及,他在记忆共享时也只看到片段。"女帝表面冷酷,
实则比谁都心软。"老仆继续前行,"那些说她残暴的人,
可知道她每年冬日都在宫门外施粥济贫?可知道她暗中保护了多少被追杀的散修?
"通道终于到了尽头,一扇刻满古老符文的冰门出现在眼前。老仆将青灯挂在门边,
双手按在门上,口中念念有词。冰门缓缓开启,一股比寒冰洞更冷上十倍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涵不得不运起灵力抵抗。门后是一个不大的冰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球内有一缕红色雾气缓缓流转。"这是..."苏涵走近水晶球,
发现那红雾竟给他一种熟悉感。"血魂引的核心。"老仆恭敬地说,
"女帝当年将帝君的一缕残魂封在此处,以自身精血温养百年。"苏涵伸手触碰水晶球,
立刻感到一阵刺痛,指尖渗出一滴鲜血被水晶球吸收。球内的红雾突然活跃起来,
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苏涵模样,向他作揖。"要救女帝,唯有破解血魂引最后的禁制。
"老仆指着水晶球下方的一个凹槽,"帝君将玉佩放入此处,便能知晓解救之法。
"苏涵不假思索地将玉佩放入凹槽。水晶球顿时大放光明,
一道虚影从中升起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白须飘飘,眼含慈悲。"老夫乃秘境守护者灵虚子。
"虚影开口,声音空灵悠远,"血魂引乃逆天禁术,施术者必遭反噬。欲解此术,
需满足三个条件。"苏涵屏息凝神。"其一,需被引魂者心甘情愿献出半生修为;其二,
需在'三生石'前立下誓言;其三..."老者顿了顿,"需真爱之心。""三生石在何处?
"苏涵急问。"九天秘境,轮回谷中。"老者回答,"但秘境百年一开,
下次开启尚需三十载..."苏涵心头一凉。柳如烟撑不了那么久!
"除非..."老者似看出他所想,"有人愿以自身气运为代价,强行开启秘境。
但此人将遭天谴,轻则修为尽失,重则魂飞魄散。"虚影渐渐消散,
最后留下一句话:"慎之,慎之..."冰室重归寂静。苏涵站在原地,
消化着刚得到的信息。半生修为、天谴风险...这些代价不可谓不重。
但想到柳如烟苍白的面容,他心中已有了决断。"帝君..."老仆欲言又止。"准备飞舟,
我要带如烟去九天秘境。"苏涵转身向外走,"越快越好。"回到寝宫时,
柳如烟的情况更糟了。她躺在寒玉床上,周身覆盖着一层薄霜,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太医们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见苏涵进来,纷纷跪地请罪。"都退下吧。"苏涵挥手,
"兰姨,准备飞舟,我们要立刻启程。"兰姨大惊:"帝君!夫人现在经不起颠簸啊!
""留在宫里只有死路一条。"苏涵轻轻将柳如烟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
"九天秘境有解救之法。"柳如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微微睁开眼:"师...尊..."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别...费心了...""闭嘴。
"苏涵将她裹紧,"留点力气。"玄霜宫最高的飞舟平台上,
一艘通体银白的飞舟已经准备就绪。这是柳如烟的私人座驾"霜华",平时极少动用,
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苏涵抱着柳如烟登上飞舟,兰姨和小青紧随其后。正要启程,
一群玄霜宫长老突然拦在飞舟前。"帝君三思!"为首的白须长老高喊,"女帝重伤未愈,
玄霜宫群龙无首,此时若离开,八大派再攻来如何是好?
"苏涵冷笑:"你们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吧?"他一眼看穿这些人的心思,"让开,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让出一条路。霜华飞舟缓缓升空,
化作一道银光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飞舟内,苏涵将柳如烟安置在最好的舱室,
不断为她输入灵力维持生机。兰姨和小青轮流照顾,但柳如烟的状况仍在恶化。
她的皮肤开始呈现不透明的冰蓝色,这是血魂引反噬到极致的表现。
"师尊..."夜深人静时,柳如烟短暂清醒,虚弱地抓住苏涵的手,
.浪费灵力了...让我...走吧..."苏涵握紧她冰凉的手:"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这一世我绝不放手。
柳如烟眼中泛起泪光:"不值得...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们都做过错事。
"苏涵轻抚她的脸颊,"重要的是现在。"柳如烟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痛打断。
她弓起身子,无声地痉挛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苏涵连忙将她搂入怀中,加大灵力输入。
"坚持住...就快到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飞行后,霜华飞舟终于抵达九天山脉。
这里是修真界著名的禁地,常年被雷云笼罩,传说中有进无出。飞舟降落在山脉外围,
再往前就会触发禁制。苏涵将柳如烟裹在狐裘中抱起,对兰姨和小青说:"你们在此等候,
若三日后我们未归...就回玄霜宫去吧。"兰姨老泪纵横:"帝君一定要带夫人回来啊!
"小青也红了眼眶:"帝君保重。"苏涵点头,抱着柳如烟大步走向山脉深处。
刚一跨过某条无形的界限,天空中顿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他撑起灵力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