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必备《满级玄孙回豪门杀疯了》全文章节阅读

发表时间:2025-12-24 17: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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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寿宴惊魂,死不瞑目顾家老太太是被活活气死的。八十大寿那晚,

她穿着四十年前丈夫顾老爷子送的墨绿色织锦旗袍,端坐在祖宅正厅的黄花梨太师椅上。

旗袍的领口已经磨出了毛边,袖口的兰花纹样淡得快要看不见——可她舍不得换。

屋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眼的光。十六桌宴席摆满了前院,来客非富即贵,

敬酒声、寒暄声、假笑声混作一团,吵得人脑仁疼。“妈,您看谁来了!

”大儿子顾明远西装革履地引着个秃顶男人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笑得眯成缝,

“这位是天盛集团的刘总,特意来给您祝寿。”老太君微微颔首,

手指摩挲着龙头拐杖上早已盘出包浆的龙首。那还是丈夫年轻时从南洋带回来的。

刘总递上礼盒,打开是尊白玉观音:“老太太福寿安康。听说顾家祖宅风水绝佳,

今日一见果然……”话没说完,二女儿顾雅婷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噔噔”地挤过来,

一身亮片红裙晃得人眼花:“刘总!哎呀您怎么才来,王局长刚才还问您呢!

”她压根没看母亲,挽着刘总就往主桌走。老太君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奶奶!

”长孙顾辰晃着香槟杯凑过来,一身酒气,“我哥们儿都说咱家这宅子气派,

改天我组个派对,您去院里歇歇,我们就在前厅玩玩,行不?”他说这话时,

眼睛盯着房梁上那些百年雕花,盘算着哪里适合装射灯和音响。老太君没说话,

只是看向供桌。上面摆着丈夫的黑白照片,相框擦得很干净——那是她今早亲手擦的。

照片里的人依旧温文尔雅地笑着,仿佛在说:“忍忍吧,都是为了孩子。

”可她忍了一辈子了。宴至半酣,该切蛋糕了。八层高的寿桃蛋糕推上来,

奶油堆砌的仙鹤歪了脖子,看着有些滑稽。顾明远敲了敲酒杯,满场渐渐安静。

“感谢各位亲朋来为家母祝寿。”他声音洪亮,透着股主人翁的得意,“趁此良辰,

我也有件喜事要宣布——顾氏集团已与天盛集团达成战略合作,

我们将共同开发顾家祖宅及周边地块,打造本市最高端的商业综合体!”掌声稀稀拉拉响起,

不少人面露错愕。老太君猛地抬头。“大哥!”三儿子顾清源站起来,

他是唯一还住在老宅的孩子,“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祖宅是爸留下的……”“清源。

”顾明远抬手打断,笑容不变,“这是董事会决议。祖宅老了,该焕发新生了。

”他转向老太君,语气轻快得像在说晚饭吃什么,“妈,签字仪式就定在下周一,

您到时候露个面就行。”老太太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她环顾四周:大儿媳林凤娇正低头摆弄新做的美甲;二女婿在和旁人碰杯,

压根没往这边看;孙子顾辰在刷手机,屏幕上是跑车的照片;满堂宾客或尴尬或窃喜,

竟无一人出声。原来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你……”老太君撑着拐杖想站起来,

腿却一软。“妈您小心!”顾雅婷象征性地扶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

“大哥都是为了顾家好,这破宅子留着干嘛?卖了大家分钱,

您也能住高级养老院……”“啪!”一巴掌甩在顾雅婷脸上。全场死寂。老太君浑身发抖,

宅子……一砖一瓦……都是你父亲的心血……你们……你们怎么敢……”心脏突然绞痛起来。

像有只手攥住了她的心,狠狠一捏。眼前的水晶灯炸开成无数光斑,宾客的脸扭曲变形,

那些虚伪的笑、贪婪的眼、冷漠的侧脸……全都搅在一起。她踉跄后退,撞翻了太师椅。

“妈!”“老太太!”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倒在冰凉的地砖上,

看见丈夫的遗像在供桌上微微颤动——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真的。视线开始模糊。

有人围过来,影子幢幢。她听见顾辰不耐烦的声音:“真麻烦,叫救护车啊!

”听见林凤娇尖细的嗓音:“快!先把老太太抬到边上,别耽误切蛋糕!

”听见顾雅婷带着哭腔——不是为她,是为自己:“我的脸!妈你怎么能打我的脸!

”然后她看见一只手伸过来,熟练地褪下她腕上那只冰种翡翠镯子。那是结婚时婆婆给的,

跟了她六十年。“这个可得收好,”林凤娇的声音,“别磕坏了。”老太君睁大眼睛。

最后的视线里,寿桃蛋糕被推走了,乐队重新开始演奏,欢快的圆舞曲响彻大厅。

有人在她身上盖了块桌布——大概是嫌碍事。黑暗吞没了一切。---意识像一缕烟,

从沉重的躯壳里飘出来。老太君“看见”自己躺在偏厅的罗汉床上,

身上盖着块绣着“福”字的红布——irony得刺眼。正厅的宴会还在继续,

舞曲换成了爵士乐,隐约能听见碰杯声和笑声。她的魂魄悬在半空,轻得没有重量。

原来人死了是这样。没有黑白无常,没有往生通道,只有一股滔天的、冰冷的怨气,

缠着她的魂魄不肯散去。凭什么?她十六岁嫁入顾家,侍奉公婆,辅佐丈夫,熬过战乱,

撑过饥荒。丈夫早逝后,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守着祖业,从纺织作坊做到集团公司。

皱纹爬满了脸,腰弯了,头发白了,换来的就是今天?一窝白眼狼!魂魄剧烈震颤,

怨气凝成实质的黑雾。她冲向正厅,想掐死那些不肖子孙——可手穿过了顾明远的脖子,

像穿过空气。鬼魂碰不到活人。“妈……妈对不起您……”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是三儿子顾清源。他蹲在廊柱后面,捂着脸,肩膀抽搐。这个老实懦弱的儿子,

刚才一句话都不敢说。老太君的怨气滞了滞。罢了,罢了。她累了。魂魄飘向祠堂,

想最后看看丈夫的牌位。可经过西厢房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死了也好,

省得老是碍事。”是顾明远。“那遗嘱?”林凤娇问。“早改了。律师是我的人,放心。

”顾明远压低声音,“倒是老二那边,她那姘头吞了公司三千万,证据在我手上,她不敢闹。

”“还是老公厉害~”恶心。老太君想吐,可鬼魂吐不出来。她逃也似的飘出祖宅,

飘向夜空。城市的霓虹在脚下流淌,像一条肮脏的河。该去哪儿呢?地府?天堂?

还是就这样消散?不知道。但魂魄没有坠落,反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朝西南方向飘去。越飘越远,穿过城区,掠过郊野,进入连绵的山脉。城市的浊气渐渐淡去,

空气变得清冽,带着松柏和泥土的味道。月光在这里格外明亮,银白如练,

竟能照出她半透明魂魄的轮廓。深山林密,古木参天。老太君茫然四顾——这是哪儿?

为什么要来这里?就在这时,她看见了光。不是月光,是金色的、温润的光,

从山谷深处透出来。那光让她冰冷的魂体感到一丝暖意,像冻僵的人靠近火堆。

本能驱使她飘过去。拨开层层藤蔓,眼前豁然开朗——一挂瀑布如玉带垂落,潭水清可见底。

潭边有棵巨大的银杏树,怕是有千年树龄,枝叶如盖。树下有张石案,案前坐着个人。

是个少年。他穿着靛蓝色的粗布衣衫,衣袖挽到手肘,正低头在黄纸上画着什么。

侧脸在月光下如白玉雕成,睫毛很长,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最奇异的是他手中的笔。

笔尖走过黄纸,朱砂划过的痕迹竟泛起淡淡的金光。那不是反射月光,是字迹本身在发光。

老太君愣住了。少年突然笔尖一顿,抬头。四目相对。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澈,

深邃,像把整个夜空都装了进去。可此刻那双眼里毫无暖意,只有冰封般的警惕。

“孤魂野鬼,”少年开口,声音清冷如泉,“速离。”老太君魂魄一颤,

竟生出想跪拜的冲动。可她稳住身形,鼓起勇气:“我……我找人。我找我的孙儿,

他叫顾云舒,十八年前……在这片山里走失了……”少年握着笔的手,指节骤然泛白。

他慢慢站起身。月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整张脸。老太君的魂魄开始剧烈颤抖。

那双眉眼……那鼻梁的弧度……那抿唇的习惯……和她的三儿子顾清晏,一模一样!

“你……”老太君的声音破碎不堪,“你腰间……是不是有块胎记……云纹形状的?

”少年瞳孔骤缩。“你父亲……叫顾清晏……他最爱给你哼《采薇》……”老太君泣不成声,

魂魄几乎要散开,“你小时候……总喜欢抓我的玉簪……”“啪嗒。”朱砂笔掉在石案上,

滚了几圈,停下。少年死死盯着她,胸口起伏。许久,他哑声开口:“你再说一遍。

”“我是你奶奶……”老太君伸出虚幻的手,想碰碰他的脸,“顾家……顾家出事了,

他们都……奶奶对不起你,当年没看住你……”少年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里翻涌着滔天的情绪——震惊、怀疑、痛苦,

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他抬手,咬破指尖。鲜血涌出,

他在空中飞速划出一道符箓。血符成形的瞬间,金光大盛,直射向老太君的魂魄!没有痛楚。

只有一股暖流,从魂魄深处涌起。那感觉……像血脉在共鸣,像失散已久的拼图终于归位。

少年踉跄后退一步。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又看向眼前苍老虚弱的魂体。嘴唇动了动,

发不出声音。最后,他缓缓地、缓缓地单膝跪地。头颅低垂,脊背却挺得笔直。

“孙儿顾云舒……”声音哽咽在喉咙里,他深吸一口气,

再开口时带着压抑了十八年的颤抖:“拜见奶奶。”夜风吹过山谷,银杏树叶沙沙作响。

潭水映着一老一少,一生一魂,隔着生死,隔着十八年光阴,终于重逢。而远处山外,

顾家祖宅的寿宴正值**。没人知道,雷霆已在深山孕育,即将劈开那虚假的繁华。

第二章深山谪仙,血脉惊雷顾云舒跪了很久。久到山雾漫过潭水,月光偏移三寸,

他才缓缓抬起头。那张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尾泛着红,握着符笔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老太君的魂魄飘近了些,想扶他起来,手却穿过他的肩膀。“地上凉,”她声音发颤,

“快起来。”少年没动。他仰头看着半透明的魂体,

目光一寸寸描摹那张苍老的面容——眉眼间确实有父亲的影子,

还有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温暖轮廓。“您……”他喉结滚动,“怎么会……”“死了。

”老太君苦笑,“被你大伯、二姑,被那一屋子白眼狼,活活气死的。”她说得平静,

可魂体周围的黑雾剧烈翻涌,那是至死未散的怨气。顾云舒的眼神骤然冰冷。他站起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走到石案前,他重新铺开一张黄纸,提笔蘸朱砂。这一次笔走龙蛇,

符成时金光比之前更盛。“凝魂符,可保您魂魄三日不散。”他将符纸凌空一送,

金符没入老太君魂体,“孙儿带您去见师父,他有办法。”语气已经恢复平静,

甚至有些冷淡。可老太君看见他收笔时,手腕在微微发抖。---穿过银杏林,

沿着溪流向山深处走。顾云舒走得很快,步子却稳,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保那缕魂魄还跟着。月光穿过林隙,照亮他布衣上的补丁,

针脚细密整齐,是自己缝的。“这些年……”老太君忍不住开口,“你过得好吗?

”少年脚步顿了顿。“师父待我很好。”他简短地说,继续往前走。

可老太君看见了:他侧脸的下颌线绷得很紧,脖颈处有一道浅浅的旧疤,

像是被什么野兽抓的。还有那双手,掌心有练剑的老茧,虎口处有画符磨出的厚皮。十八年。

在这深山里。她想起顾辰那双养尊处优、连书包都要保姆拎的手,心脏像被针扎。

“当年……”她声音哽咽,“你是怎么……”“被人扔进山里的。”顾云舒打断她,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三岁还是四岁?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女人,

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她把我放在狼窝附近,转身就走。”老太君魂体一震。“后来呢?

”“狼没吃我,反而叼着我送到师父洞口。”少年嘴角扯了扯,像是个讽刺的笑,“师父说,

我命格特殊,妖兽不敢近身。”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老太君看见他衣袖下,

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那女人……”她声音发抖,“长什么样?”顾云舒沉默了很久。

“杏眼,左边眉梢有颗痣。”他最终说,“穿紫色旗袍,戴珍珠耳环。她转身时,

我看见她后颈有块红色胎记,蝴蝶形状。”“林凤娇!”老太君魂体黑气暴涨,

“是你大伯母!那个毒妇!”原来不是走失。是谋杀。顾云舒终于停下脚步。他转过身,

月光下那张脸白得惊人,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又重铸,最后凝成冰。“果然。

”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继续往前走。---山洞藏在瀑布后方,水帘为幕,别有洞天。

洞内很干净,石桌石凳,一张竹榻,墙上挂着阴阳八卦图和几柄木剑。最奇的是洞顶,

天然形成的孔洞漏下天光,恰好照亮正中打坐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道袍陈旧却纤尘不染。

他闭着眼,可顾云舒刚踏入洞口,他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老太君魂魄一颤——像能看透生死轮回。“云舒,带客人来了?

”老者声音温和。顾云舒跪地:“师父。这是……我祖母。”老者目光落在老太君魂体上,

眉头一挑:“哟,怨气凝魂,执念化形——老太太,您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老太君苦笑行礼。顾云舒三言两语说完经过。老者听着,脸色渐渐沉下来。

“好一出人间丑剧。”他冷哼一声,“骨肉相残,逼死尊长,猪狗不如!

”他起身走到老太君面前,伸出两指虚点她眉心。老太君只觉一股暖流涌入,

魂体竟凝实了几分。“魂魄受损太重,又离体太久。”老者沉吟,“寻常养魂术无用,

除非……”他转身从石匣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块玉佩,巴掌大小,通体碧绿,

中间有道天然形成的金色纹路,像条游龙。玉佩一出,整个山洞都弥漫开温润的灵气。

“此乃‘养魂玉’,千年前龙脉孕育的灵物。”老者郑重道,“您可寄居其中,

玉中灵气能温养魂魄。但切记——”他看向顾云舒:“需以功德香火滋养。三月内,

若得不到至亲血脉的诚心敬仰,或积累足够功德,魂魄必散。”顾云舒接过玉佩,

指尖轻抚过那道龙纹。玉是温的,像有生命。“孙儿明白。”他声音很低。---夜深了。

顾云舒在山洞外生起篝火。老太君的魂魄寄居在养魂玉中,玉就挂在他颈间,贴着心口。

火光跳跃,映着少年沉默的侧脸。“云舒。”玉中传来声音,“你恨吗?

”恨那些把你扔进深山的人,恨这个从未养育过你的家。顾云舒往火里添了根柴。

“以前恨过。”他盯着火焰,“特别是冬天,山里冷,师父闭关时,

我一个人练剑练到手冻僵。那时就想,凭什么是我?”他顿了顿。

“后来师父教我《清净经》,教我观星象、察气运。看得多了,

就觉得……”他捡起一根枯枝,轻轻折断,“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浪费情绪。

”话说得淡然,可老太君看见他折断枯枝时,指尖用力到发白。“可你刚才画凝魂符时,

手在抖。”她轻声说。顾云舒身体一僵。许久,他低下头,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怕来不及。”怕来不及见到您。怕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在我知道她存在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篝火噼啪作响。老太君的魂魄在玉中颤抖。

她想抱抱这个孩子,想摸摸他的头,

想像所有寻常祖母那样说“奶奶在这儿”——可她连实体都没有。她只能在玉中,

看着他被火光拉长的孤单影子。“对不起。”她终于崩溃痛哭,“是奶奶没护好你,

当年要是看紧点,要是多派几个人找……”顾云舒忽然抬手,把颈间的养魂玉摘下来,

捧在手心。他看着玉,眼神复杂得像深潭。最后,

他做了个让老太君怔住的举动——他把玉轻轻贴在脸颊上。“不怪您。”少年声音沙哑,

“是有人存心作恶,防不胜防。”他顿了顿,像在挣扎什么,

最终低声说:“而且……我见过您。”老太君愣住:“什么?”“七岁那年,

师父带我去过一次山外。”顾云舒看着火光,眼神有些飘远,“在县城,您坐在车里,

车窗开着。您在哭,手里拿着张照片……是我的百日照。”那天阳光很好,

车窗里的老太太满头银发,哭得肩膀颤抖。她手里的照片已经泛黄,边角磨损得厉害,

可见是常常摩挲。顾云舒站在街对面,隔着人潮车流,看着那个陌生的、为他哭泣的老人。

师父拉着他要走,他不动。“那是你祖母。”师父叹息,“她在找你。

”“她知道我还活着吗?”“应该不知道。但……她在找。”那一刻,

七岁的顾云舒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恨意还在,但不再是对所有人。至少这世上,

还有个人在为他流泪。---后半夜,顾云舒靠在洞壁浅眠。

老太君在玉中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眉头微蹙,唇角紧抿,连睡觉都带着防备。才十八岁,

可身上没有半点少年人的稚气,只有被岁月和孤独磨出来的冷硬。她想起顾辰,

那个比她高了半头却还要撒娇讨零花钱的孙子。心脏的位置又开始疼,虽然鬼魂没有心脏。

天快亮时,玄真子师父来到洞外。“决定了?”老者问。顾云舒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正在擦拭一柄桃木剑。剑身刻满符文,在晨光下流转着暗金色的光。“嗯。”他点头,

“今日下山。”“顾家如今是龙潭虎穴,那些人不会轻易让权。”“我知道。”少年抬眼,

眸子清亮如寒星,“所以我去,不是商量。”是清理门户。玄真子看着他,忽然笑了:“好。

这才是我玄真子的徒弟。”他递过一个锦囊:“里面有三道符。一道‘真言’,

一道‘破煞’,还有一道……”他顿了顿,“是保命符。若遇生死危机,撕开它,

师父顷刻便到。”顾云舒郑重接过:“谢师父。”“还有,”老者看向养魂玉,

“老太太的魂体受不得冲撞。下山后,先寻个香火鼎盛的道观或寺庙,让她受些香火温养,

再回顾家。”“孙儿记下了。”玄真子拍拍他肩膀,转身要走,又停住:“云舒。”“师父?

”“手段可以狠,但心要正。”老者背对着他,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你这一身本事,

不是用来欺凌弱小的。顾家该整顿,但……也别忘了,那里终究是你血脉所出之地。

”顾云舒沉默良久,躬身行礼:“徒儿谨记。”---晨曦初露时,少年踏出山谷。

他依旧穿着那身靛蓝布衣,背着个简单的行囊,腰间挂着桃木剑,颈间养魂玉贴肉而藏。

山风扬起他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过于清醒的眼睛。下山的路很长。走到半山腰时,

养魂玉微微发烫。“云舒。”老太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如果……如果太危险,

咱们可以不回去。奶奶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奶奶。”顾云舒打断她,脚步没停,

“您想亲眼看着顾家完蛋,还是想看着它重生?”玉中沉默。“我……”老太君声音颤抖,

“我当然想……可是你……”“那就够了。”少年停下脚步,

望向山脚那座被晨雾笼罩的城市轮廓。高楼大厦间,顾家祖宅的方向,

隐约可见一团盘旋不散的灰黑气运——那是衰败之相,且带着血光。“他们欠您的,

”顾云舒一字一句地说,“欠我父亲的,欠我的——”他握紧桃木剑。“我会一笔一笔,

讨回来。”晨光破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他身上。养魂玉中,老太君忽然泪如雨下。

不是悲伤,是一种她生前从未体会过的、滚烫的欣慰——顾家的风骨,终究没有断绝。

它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长成了参天大树。而此刻,山下的顾家祖宅,

白幡刚刚挂起。灵堂设好了,黑白照片选的是老太君六十岁寿辰时拍的——那张照片里,

她笑得很勉强,因为当时顾明远正逼她签一份股权**协议。顾辰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看见灵堂就皱眉:“真晦气,赶紧烧了埋了,这宅子还得重新装修呢。

”林凤娇在清点老太太的首饰盒,嘴里念叨:“这翡翠成色真好,

改天送去重新镶个款式……”没有人哭。除了偏院里,

三儿子顾清源抱着母亲生前常穿的旧外套,把头埋进去,肩膀无声耸动。上午九点,

律师准时到场。顾明远西装笔挺地坐在主位,面前摊开遗嘱:“妈走得突然,但后事总要办。

这是她去年立的遗嘱,大家听听……”话音未落。“砰!”祖宅沉重的红木大门,

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晨光汹涌而入,逆光中,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冷如寒潭的眼睛。他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听说,有人趁我奶奶尸骨未寒——”少年一步步走进来,

阳光追着他的脚步。“在这儿,分她的遗产?”满堂死寂。顾明远手中的遗嘱,

“啪”地掉在地上。(第二章完)第三章王者归来,首战封神晨光像金色的潮水,

从洞开的门扉涌入,冲刷着灵堂惨白的色调。顾云舒站在光里。一身靛蓝粗布衣,洗得发白,

在这满堂绫罗绸缎间扎眼得像根刺。可他站得笔直,背着晨光的轮廓仿佛镀了层金边,

那双眼睛扫过来时,冰冷得让所有人呼吸一滞。“你……你是谁?!

”顾明远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喝道,“保安!怎么放人进来的!

”门外倒着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姿势怪异得像被点了穴。顾云舒看都没看他们,

目光落在正中的黑白照片上。照片里的老太君笑得勉强,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疲惫。

他颈间的养魂玉微微发烫。“奶奶,”他在心里轻声说,“孙儿来了。”然后抬眼,

看向顾明远:“我姓顾。顾云舒。”三个字,像三颗石子投进死水。

满堂亲友面面相觑——顾云舒?哪个顾云舒?顾家有这号人?只有几个人脸色变了。

林凤娇手里的翡翠镯子“哐当”掉在地上。她死死盯着门口的少年,

那张脸……那双眼睛……和当年那个被她扔进深山的孽种,有七分像!可那孩子应该早死了!

被狼吃了!被冻死了!怎么会……顾清源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云舒?你是三弟的……那个孩子?!”十八年前,

三弟顾清晏夫妻车祸身亡,留下年仅三岁的儿子。办完丧事没几天,

那孩子就在老宅花园里失踪了,找遍全城都没找到。老太君为此大病一场,

从此再不提这个孙子。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不可能!”顾雅婷尖声道,

“那个短命鬼早死了!你是哪儿来的骗子,想冒充顾家人分遗产?!”她说着就要冲上来,

被丈夫拉住。顾云舒终于动了。他没理顾雅婷,一步一步走进灵堂。步子很稳,

布鞋踩在地砖上几乎没声音。经过香案时,他停了一下,伸手拈起三炷香。

手指在香头一捻——无火自燃。青烟袅袅升起。满堂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顾云舒将香插入香炉,对着遗像躬身三拜。起身时,他转向顾明远,

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我奶奶怎么死的?”顾明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强作镇定:“妈是寿终正寝,昨晚寿宴上突发心脏病……”“撒谎。”两个字,轻飘飘的,

却像耳光抽在脸上。顾明远脸色涨红:“你放肆!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保安!把他轰出去!

”门外又冲进来四个保镖,都是顾家高薪养的练家子。

为首的光头壮汉伸手就抓向顾云舒肩膀——“定。”顾云舒吐出一个字。光头的手僵在半空,

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后面三人见状怒吼着扑上来,顾云舒头都没回,

右手在身后随意一划。三人同时定住,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脸上还挂着狰狞的表情。

全场死寂。只有香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顾云舒走到光头面前,打量了他两秒,

伸手——把他僵直的身体转了个方向,面朝遗像,摆成鞠躬的姿势。又依次调整了另外三人。

四个壮汉就像四尊雕塑,对着老太君的遗像深深鞠躬,动也不能动。做完这些,

顾云舒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看向顾明远:“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顾明远腿肚子在发抖。他不是没见过世面,商海沉浮几十年,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

可眼前这一幕……这根本不在他的认知里!“你……你用了什么妖术……”他声音发颤。

“不是妖术。”顾云舒走到主位,那是顾明远刚才坐的黄花梨椅子。他没坐,只是站着,

目光扫过满堂神色各异的“亲人”。“是道术。”他顿了顿,补充:“正统玄门道术。

”“放屁!”顾辰终于忍不住跳起来,“装神弄鬼!肯定是用了什么高科技催眠!爸,报警!

告他私闯民宅还伤人!”这个二十二岁的纨绔子弟,从刚才就憋着一肚子火。

突然冒出来个“堂弟”,还这么嚣张,把他风头全抢了!顾云舒看向他。只一眼。

顾辰后面的话全卡在喉咙里——那眼神太冷了,像在看死人。

“你……”顾辰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又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我告诉你,

顾家现在是我爸当家,你算什么东西——”话没说完,顾云舒抬手。虚空画符。

指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淡金色的轨迹。符成瞬间,金光一闪,没入顾明远眉心。“啊!

”顾明远捂住额头,“你对我做了什么?!”顾云舒没理他,只问:“顾明远,昨晚寿宴上,

你对奶奶说了什么?”顾明远张嘴想骂,

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我说……我说已经把祖宅卖给天盛集团了,

三个月后拆了盖酒店……”他语速越来越快,像开了闸的洪水,“妈气得发抖,可我不怕,

反正遗嘱我早改了,律师是我的人,等妈一死,顾家就是我的……”满堂哗然!

亲戚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大哥!你!”顾清源气得浑身发抖。

顾明远自己也惊呆了,他想闭嘴,可嘴巴不受控制:“还有二妹,她那姘头挪用公款三千万,

证据在我手上,她不敢闹……三弟那份遗产我也吞了,反正他儿子早死了……”“顾明远!

”顾雅婷尖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胡说!”顾明远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可嘴还在说,“妈柜子里那些古董,我早就陆陆续续卖了一半,

换的钱在瑞士账户……这次祖宅卖掉,我能拿三亿回扣……”够了。已经够了。

顾云舒抬手一挥,金光散去。顾明远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眼神涣散——他完了,

全完了。“真言符。”顾云舒淡淡解释,“让人只能说真话的符。第一次用,效果还行。

”他转向顾雅婷:“该你了。”顾雅婷吓得往后缩:“你别过来!我报警!我真报警了!

”“不用紧张。”顾云舒看着她,“我不对你用符。我只问你——你身上那桩桃花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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