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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云娇挣扎着,“你们要干嘛!”
安砚舟一把捂住她的嘴,“媳妇,别闹!”
直到走到红薯窖最深处的暗角,安砚舟才松开手。
“我知道有些事儿我做的过分了,但我是真的很爱你。”
他上前一步,试图拉她的手,被月云娇躲开。
“我来这时代是要干大事的,你要是真举报我,我所有计划就全毁了。”
他语气急切,又带着些哄劝,“你再等等,等咱们结婚那天我就接你出来,从此以后,咱就踏实过日子,行吗?”
他指了指角落,“昨晚我都收拾好了,水和吃的我每天会送,单位我会帮你请假的。”
可月云娇望去,角落里孤零零只放着一张旧床垫,连块像样的被褥都没有。
空气里,只有浓重潮湿的霉味。
“砚舟,我真的怕...我不想待在这种地方。”
月云娇声音发颤,大山里被父亲关在地窖折磨的记忆翻涌上来,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可安砚舟只是轻轻抱着她,“人总要直面内心的恐惧,说不定这四天过去,你就再也不怕黑暗的密闭环境了。”
一旁的方婉宁早捂紧了鼻子,嫌恶地皱眉,“不行,这味儿太难受了,我要出去。”
安砚舟最后看了月云娇一眼,没再说一句话,转身跟着方婉宁往外走。
月云娇拼尽全力冲上去想拦他,腿却发软狠狠摔在地上,脑子里满是父亲虐待她的画面。
她死死拽着衣角,蜷缩在角落,听着安砚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接着是窖口木板“哐当”合上的声音。
她挣扎着往前爬,头顶却传来两人的对话。
“得找块大石头压住,免得她叫出声。”
是安砚舟的声音。
下一秒,月云娇就听见重物砸在木板上的声响,唯一能透进微光的缝隙,彻底被堵死。
声音渐渐变远,可她还是听清了方婉宁的担忧。
“万一她出来后,在婚礼上大闹怎么办?”
“闹?”
安砚舟语气满是轻蔑,“对她这种封建社会的女性来说,男人就是天,她迟早会听我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最怕这种地窖,关一天就乖乖听话了,快,再铺点干草,隔音。”
每一句话都像把刀,狠狠刺进月云娇的心脏。
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已分不清白天黑夜,连外界的声音都被隔绝得干干净净。
她挣扎着爬回那张床垫,睁着眼,默默数着数。
数到第三万三千三百个数时,她隐约听到了一丝声音。
“砚舟?”
她沙哑着嗓子试探,可没人回应,只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一声尖锐的尖叫划破寂静!
月云娇吓得差点又晕了过去。
下一秒,手电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方婉宁的笑声从光后传来,“娇娇!怎么还是这么胆小?我来给你送饭了。”
“我给你炖了排骨,还专门做了你爱吃的蒸面。”
说着,她夹起块排骨,吹了吹就递到月云娇嘴边,“不烫了,我喂你。”
月云娇猛地拍开她的手。
方婉宁的脸瞬间沉了,“你想干什么?”
“那封信是你写的!”
月云娇捂着胸口,“只有你会模仿我的字迹,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方婉宁把筷子狠狠摔在地上,冷哼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是不屑。
“自打我穿越过来,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工作、钱、名誉、尊重,全是信手拈来,可安砚舟呢?他占尽我便宜,却连句‘爱’都不肯说。”
她弯下腰,语气带着病态的执着,“所以我就是要试试,男人身体上的爱,和心里的爱,到底能不能分开。”
月云娇看着她偏执到几乎扭曲的脸,只觉得荒谬。
人就是这样。
笑人无,又恨人有。
不管你活在哪个时代,总要比较,总要嫉妒。
方婉宁轻轻抬起月云娇的下巴。
“本来我不打算对你下死手的,可安砚舟他就是不说爱我,我倒要看看,关键时候,他会选我这个让他在床上醉生梦死的人,还是你这个精神伴侣?”
月云娇心里猛地不安起来,她站起来往外跑去,刚爬上三个台阶,方婉宁突然伸手紧紧抱住她。
她贴着月云娇耳朵轻声说。
“你还不知道吧,我怀了安砚舟的孩子,不过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不如让这孩子还在的时候,给我这个亲妈做点贡献。”
随后,她抱着月云娇往后仰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