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每天都想辞职》林晚霍衍沈青黛无广告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31 17: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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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下,快坐下。”柳含烟将点心放在桌上,顺势在她旁边的绣墩坐下,拿起她放在一旁的绣绷,看着上面染血的绢布,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满是心疼,“瞧瞧这手扎的……妹妹这是何苦呢?可是为了林姐姐的伤忧心?”

一提到林晚,沈青黛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她低下头,哽咽道:“我……我心里难受……林姐姐她……都是因为我……我却连她面都见不到……”

柳含烟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温言软语地安抚:“妹妹别太自责了。将军下令让林姐姐静养,也是为了她好。你若是忧思过重,伤了身子,岂不是让林姐姐更添一重心事?”她顿了顿,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说起来……我瞧着将军这几日,似乎……对林姐姐格外上心呢。听说那晚林姐姐发热,将军可是亲自守了一整夜,连药都是他端进去的……”

她的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入了沈青黛此刻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沈青黛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种尖锐的刺痛:“霍大哥……他……守了林姐姐一夜?”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开!霍大哥……他那样冷硬的一个人……竟然会守着林姐姐?亲自端药?

柳含烟看着沈青黛瞬间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她脸上却依旧带着温婉的、充满同情的笑容,声音更加轻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是啊,府里都传开了呢。将军对林姐姐……这次是真的不一样了。毕竟,林姐姐可是为了……唉,也是人之常情。妹妹你也别多想,将军待你,自然也是极好的……”

“别说了!”沈青黛猛地打断她,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被柳含烟握着的手,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柳含烟那看似安慰、实则句句诛心的话,像无数根冰冷的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她的心里。

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

为了林姐姐……

人之常情……

这些字眼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混合着霍衍那冰冷疏离的眼神,林晚病榻上苍白平静的脸……一股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彻底抛弃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柳姐姐……我……我有些不舒服……想一个人待会儿……”沈青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踉跄着站起身,背对着柳含烟,肩膀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柳含烟目的达到,眼底的笑意更深,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那……妹妹好生歇着,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改日再来看你。”她体贴地放下点心,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沈青黛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捂住脸,压抑的、绝望的呜咽声终于从指缝里泄露出来,在空荡的疏影阁内回荡。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衣襟。

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林姐姐用命换来的自由,似乎将她推向了更深的、无边的孤寂。

静心斋内,药味依旧浓重,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似乎随着霍衍的“忙碌”而消散了一些。

林晚的伤口在秦大夫的精心调理和春杏的细心照顾下,终于开始缓慢地收敛愈合。虽然动作稍大依旧会扯痛,但那种日夜不休的、撕心裂肺的剧痛已经大大减轻。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投下温暖的光斑。林晚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账册?

春杏端着一碟新切的果子进来,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把碟子摔了。“夫……夫人!您怎么在看这个?!秦大夫说了,您要静养,不能劳神的!”她连忙放下果碟,上前就要去夺那本厚厚的账册。

林晚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手,头也没抬,目光依旧专注地停留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上。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和锐利,甚至因为病弱的缘故,更添了几分专注的穿透力。

“躺着也是躺着,看看无妨。”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平静,“总不能真做一辈子米虫。”

春杏看着她苍白却异常专注的侧脸,看着她纤长的手指在账册上缓慢移动,心头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滋味。夫人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连命都没了,醒来后不哭不闹,不喊痛,甚至连一句抱怨都没有。将军那样冷待她,她似乎也毫不在意。她平静地喝药,平静地养伤,平静地……翻看着这些枯燥的账本,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和险些丧命的伤痛,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图什么呢?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那笔银票?春杏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春杏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霍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依旧是那身深青色的常服,只是脸上的沉郁之色似乎比前几日更重了些。他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林晚手中那本摊开的账册上。

霍衍的眉头瞬间拧紧!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上来!

她伤在肩背,坐卧都极为艰难,秦大夫千叮万嘱要静养,不可劳神费力!可她倒好!这才刚能坐起来几天?就开始看这些劳什子的账本!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是说,她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算计那笔钱?!

“你在做什么?”霍衍的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大步走了进来。

霍衍那句冰冷的质问,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砸进静心斋午后慵懒的空气里。

林晚翻动账册的手指微微一顿,却没有立刻抬头。她甚至慢条斯理地将指尖停留的那一页仔细抚平,才缓缓抬起眼帘。阳光穿过窗棂,在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双墨黑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霍衍盛怒之下、眉头紧锁的倒影。

“看账。”她的回答简洁得如同石子投入深潭,激不起半分她想要的涟漪,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看账?”霍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怒火,他几步跨到榻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林晚完全笼罩,“秦大夫的话你当耳旁风?你这伤在肩背,坐都坐不稳当,谁准你劳神看这些东西的?!”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手中那本厚厚的册子,仿佛那是洪水猛兽,“还是说,你满脑子就只剩下那点银子?连命都不要了?!”

“银子”二字,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被刻意放大的鄙夷和愤怒。

林晚迎着他燃烧着怒焰的目光,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寒潭般的沉静,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嘲讽。她轻轻合上账册,动作带着大病初愈特有的缓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指尖在粗糙的封面上划过。

“将军言重了。”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病后的虚弱沙哑,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地,“银子自然是要的,那是我应得的报酬。至于看账……”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唇角似乎牵起一个极浅、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不过是在盘算,等拿到那笔钱,该如何经营我那金鱼胡同的小院罢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将军说是不是?”

她避重就轻,将“看账”的目的直接引向了她那处尚未安置的“产业”。提到金鱼胡同的小院时,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理所当然的盘算意味,仿佛那才是她此刻唯一关心的事情。

霍衍只觉得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堵在胸口,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灼痛!她这副油盐不进、满心满眼只有钱和算计的模样,比任何顶撞都更让他感到一种被彻底轻视的暴怒!他想厉声呵斥,想将她手中那该死的账册夺过来撕个粉碎!可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看着她肩头被衣物遮掩、却依旧能想象其下狰狞伤口的轮廓,看着她那双平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睛……所有的怒火竟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冰墙,无处发泄,只能在他胸腔里疯狂地冲撞、燃烧!

他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下颚绷紧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愤怒、不解,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被刻意忽略的焦灼。最终,所有的情绪只化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冷哼。

“随你!”他猛地拂袖转身,玄色的衣袂带起一股凌厉的风,刮过林晚的脸颊。那沉重的脚步声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气,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震得门框嗡嗡作响,最终消失在回廊深处。

静心斋内,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霍衍的冷冽气息和那本静静躺在锦被上的账册,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剑拔弩张。

春杏吓得大气不敢出,直到那脚步声彻底远去,才敢挪动一下站得发麻的脚,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晚。只见夫人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微微垂着眼睫,目光落在合拢的账册封面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那苍白的侧脸在午后阳光里,透出一种近乎脆弱的平静。

“夫人……”春杏声音发颤,“您……您何苦故意气将军呢?将军他……也是担心您的身子……”

林晚缓缓抬起眼,看向窗外那架在阳光下疯长、藤蔓已爬满小半个架子的葡萄藤,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屋宇,落向了某个不可及的地方。

“担心?”她极轻地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疲惫,“春杏,有些东西,比担心更麻烦。”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账册粗糙的封面,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诫,“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有了它,才能有自由,才能……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春杏似懂非懂,只觉得夫人这话里透着一种让她心头发凉的疏离和决绝。

日子在静心斋的药味和沉默中悄然滑过。肩胛深处的伤口终于不再日夜叫嚣,只剩下活动时牵拉带来的钝痛和愈合带来的麻痒。秦大夫捻着胡须,终于点头:“夫人底子虽薄,但恢复得尚可。只要不使大力,日常走动无碍了,只是仍需好生将养数月,切莫劳累。”

能下床走动的第一日,林晚便让春杏找出那身最不起眼的藕荷色素面细棉布衣裙。她对着铜镜,看着镜中依旧苍白瘦削、眼窝深陷的自己,动手将一头乌发用最普通的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颊边,更添几分病弱憔悴。

“夫人,您这身子刚能下地,要去哪里?”春杏忧心忡忡,一边替她整理略显宽大的衣襟,一边忍不住问道。

“躺久了,骨头都僵了,出去透透气。”林晚的声音平淡无波,目光却越过春杏,投向窗外那片被高墙切割出的、四四方方的灰蓝色天空。那眼神里,带着一种春杏无法理解的、近乎渴盼的微光。

她要去的地方,是藏香阁。

避开府里人多眼杂的时辰,林晚带着春杏,如同两抹不起眼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霍府最偏僻的角门溜了出去。初夏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街道上人声喧闹,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久卧病榻的林晚乍一接触这鲜活而嘈杂的市井气息,脚步竟有些虚浮,额上瞬间沁出一层薄汗。

“夫人,您慢点……”春杏连忙搀扶住她,心疼不已。

“无妨。”林晚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因久未活动而翻涌的不适感,目光锐利地扫过街巷,辨明方向,便朝着记忆中的那条街走去。

藏香阁白日里闭门谢客,只有后巷一道不起眼的黑漆小门虚掩着。林晚示意春杏在外望风,自己抬手,在门板上敲出三长两短的暗号。

门内静默片刻,随即传来门栓滑动的轻响。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柳三娘那张浓妆未施、却依旧风情万种的脸。她看到门外形容憔悴、穿着素净的林晚,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被精明和了然取代。

“哟,夫人来了?”柳三娘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刻意的亲昵,侧身让开,“快请进,这日头毒的,您这身子骨可受不住。”

林晚微微颔首,闪身而入。门在身后迅速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藏香阁的后院与前院的脂粉香艳截然不同,显得安静而务实。柳三娘引着林晚穿过堆着些杂物的小院,径直来到一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账房。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气息。

“夫人请坐。”柳三娘殷勤地搬来一张铺着软垫的椅子,又亲自斟了一杯温热的清茶放在林晚手边。她看着林晚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眼中带着几分真实的关切,“前些日子听闻夫人身子不大爽利,奴家这心里一直记挂着。如今看您能走动,真是菩萨保佑。”

林晚端起茶杯,指尖感受着杯壁的温热,浅浅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抬眼看向柳三娘,开门见山:“劳柳掌柜挂心。今日前来,是想看看这两个月的账目。”

她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柳三娘脸上的笑容更深,透着一股生意人的精明和爽利:“夫人来得正好!”她转身,动作利落地从靠墙的乌木柜子里捧出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放在林晚面前的桌上,又拿出两本装订整齐的账册,一并推了过去。

“这是您那份的账册,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这个,”她拍了拍那紫檀木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按咱们当初说好的份例,给您留出来的头一份红利!夫人您瞧瞧!”

林晚放下茶杯,先拿起账册,翻开。她的目光不再是病榻上的沉静,而是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专注,一行行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流水、开支、姑娘们的份钱、打赏、酒水、损耗……她的指尖在关键的数字上快速划过,脑中同步进行着复杂的计算、对比和趋势分析。速度之快,专注之深,让一旁的柳三娘看得暗暗咋舌,心中那点因林晚年轻病弱而生出的轻视瞬间荡然无存。

片刻之后,林晚合上账册,抬眼看向柳三娘,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力:“三月初七那日的流水,比前五日峰值低了近三成。是有人闹场,还是新来的‘玉簪’挂牌价定高了?”

柳三娘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化作更深的佩服,连忙解释道:“夫人好眼力!那日确实晦气,来了个喝醉的军汉,仗着有几分蛮力,非要带‘玉簪’出去过夜,闹了好一阵,耽误了不少生意。不过夫人放心,奴家按您之前教的,先赔了笑脸,稳住场面,等他酒劲上来再‘请’出去,没伤着人,也赔了点银子封了其他客人的口,算是压下去了。至于‘玉簪’的价儿,确实按您的意思提了一成,那些个豪客反而更追捧了,后几日流水就补回来了。”

林晚微微颔首,指尖在账册上轻轻点了点:“压下去就好。封口费算在必要开支里,不必省。‘玉簪’的身价,维持住,下月再观望。”她顿了顿,目光落回那个紫檀木匣,“红利呢?”

柳三娘立刻会意,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打开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崭新的银票,面额都是百两的。她双手将匣子推到林晚面前:“夫人您过目!按账上算好的,都在这儿了!全是通泰钱庄的票子,见票即兑,稳妥得很!”

林晚的目光在那叠厚厚的银票上停留了片刻。那代表着独立、自由和未来的厚度,让她的眼底终于漾开一丝极淡的、真实的暖意。她没有去数,只是伸手,用指尖在最上面一张银票上轻轻拂过,感受着那纸张特有的、代表着购买力的纹理。然后,她极其自然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同样不起眼的素色布囊,将匣中的银票悉数取出,一张张叠好,稳稳地放入布囊中,收紧袋口,再妥帖地藏回袖袋深处。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激动或贪婪,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和谨慎。

“有劳柳掌柜。”林晚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比方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应该的!应该的!”柳三娘连声道,看着林晚收好银票,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笑容更加热络,“夫人您放心,有您这尊真神在后面指点着,咱们藏香阁的生意只会越来越红火!下个月的分红,保管比这个还厚实!”

林晚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时辰不早,该回了。”

柳三娘连忙殷勤地送她到后门,又塞给她一小包上好的安神香料:“夫人身子弱,这个拿回去熏熏屋子,睡得安稳些。”

林晚没有推辞,接过香料,在春杏紧张的搀扶下,悄然离开了藏香阁的后巷。袖袋里那份沉甸甸的重量,让她脚步虽然依旧虚浮,背脊却挺直了几分。

回到霍府时,夕阳的余晖已将高耸的院墙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角门依旧虚掩着,如同她们离开时一样。春杏扶着林晚,刚踏入角门内僻静的小径,便猛地顿住了脚步,脸色瞬间煞白!

小径前方,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塑,背对着她们负手而立。夕阳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冷,沉沉地压在青石板路上,也沉沉地压在林晚和春杏的心头。

是霍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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