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付变学区房，我让亲爹跪着求我by爱吃鹌鹑蛋的露娜
30万婚房首付不翼而飞，陈默的人生在婚期前一月彻底崩塌。当他在父亲口中得知，
自己五年熬夜加班、省吃俭用攒下的血汗钱，竟被挪用给同父异母的弟弟买了学区房时，
愤怒与绝望瞬间将他淹没。一边是催婚逼房、即将离去的未婚妻林妍，
一边是偏心至极、算计亲儿的父亲**，还有虎视眈眈想打房子主意的继母李娟。
陈默攥着意外发现写有自己名字的房产证，在亲情与利益的漩涡中，开始了一场艰难的抗争。
而这场围绕房子展开的较量，也彻底撕开了这个家庭隐藏的矛盾与秘密，
将每个人的选择与挣扎**裸地呈现在眼前。
1婚房变学区房我盯着手机银行APP里的余额。82.36元的数字像根细针。
扎得眼睛生疼。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滑动。
仿佛这样就能把消失的30万拽回来——那是我和林妍的婚房首付。
是我五年里在设计公司熬了无数个通宵、啃了数不清的泡面攒下的家底。键盘敲到指尖起茧。
方案改到甲方满意。每一分钱都浸着汗水和对未来的期待。「陈默。你聋了吗？」
林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炸开。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和焦急。「我妈说了。没房就别来我家！
婚期只剩一个月。你让我怎么跟亲戚说？说我要嫁个连厕所都买不起的穷光蛋？」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妍妍。
你再给我点时间。就几天……」「时间？」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像冰锥扎在我心上。
「时间能变出房子吗？陈默。我等了你三年。从毕业等到现在。你看看身边谁结婚没房子？」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钝刀一样反复割着我的耳膜。每一声都在提醒我：我要失去她了。
我蹲在阳台角落。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打火机「咔哒」响了三下。火苗窜起又熄灭。
就像我那看不到头的日子。烟丝燃尽的焦糊味混着窗外的尘土味。呛得我直咳嗽。
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成年人的崩溃。连哭都要憋着。「哥。爸让我喊你吃饭。」
弟弟陈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五岁的小脸带着天真。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
他是我爸**五十岁那年得来的宝贝儿子。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自打他出生。
这个家就彻底没了我的位置。走进客厅时。我爸正往陈阳碗里堆排骨。
油星子溅到米白色的桌布上也不在意。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仿佛我是什么多余的东西：「你那破工作还没辞？一个月八千块够干什么？
连阳阳的进口奶粉钱都不够。」我没吭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
米粒干涩地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这些年。我每个月都往家里打五千块。
自己只留三千块生活费。省吃俭用才攒下那30万。可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没本事的废物。
「对了。」他突然放下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得意。像在炫耀什么宝贝。
「下个月阳阳要上实验小学。我给他买了套学区房。就在学校对面。以后上学方便。」
「哐当」一声。我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瓷筷撞击地板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哪来的钱？」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心脏狂跳。有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浮现。
我爸嗤笑一声。夹起一块最大的排骨塞进陈阳嘴里。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转头对我却满是不耐烦：「你这些年打回家的钱。我没动。全存着了。
加上我跟你李阿姨凑的一点。刚好够付首付。」血瞬间冲上头顶。我攥紧拳头。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指节泛白——那是我和林妍的命！是我们未来的家！「房产证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关你屁事！」
我爸把碗往桌上一墩。汤汁溅了一桌。「那是给阳阳买的。跟你没关系。你少管闲事。」
我没再跟他争执。理智已经被愤怒冲垮。我径直冲进他们的卧室。
床垫下、抽屉里、衣柜角落。我翻了个遍。灰尘迷了眼睛也顾不上擦。最后。
在衣柜最里面的夹层里。我摸到了硬邦邦的房产证。翻开第一页时。我突然笑出了声。
笑声里满是悲凉——所有权人那栏。清清楚楚写着「陈默」两个字。
我爸的征信早就黑得一塌糊涂。年轻时赌钱欠了一**债。还不上被列入失信名单。
根本没法贷款。只能用我的名字。他打我的钱主意。还想把房子留给弟弟。算盘打得真响。
「还给我！」我爸冲进来抢。眼里满是凶光。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我侧身躲开。
抬手推了他一把。他没站稳。一**坐在地上。他指着我骂：「白眼狼！我白养你了！
那是你亲弟！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没学上？」我捏着房产证。手指因为用力而发抖。
一字一顿地说：「明天去房产局过户。把房子转回我名下。否则。我就报警告你诈骗。
用我的名字贷款买房。却想占为己有。你觉得警察会信你吗？」他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来真的。随即爬起来就要抢房产证。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后退一步。
把房产证揣进怀里。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玄关时。后妈李娟刚好买菜回来。
看见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她愣了一下。随即阴阳怪气地说：「这是怎么了？
大晚上的吵什么？别吓着阳阳。」我没理她。拉开门就走。身后传来我爸的怒吼：「陈默！
你要是敢走。就别认我这个爹！」我脚步没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要给林妍一个家。2亲戚们的默契第二天一早。我就揣着房产证去了大伯家。
我知道我爸肯定会跟亲戚们打招呼。让他们别帮我。但我实在没办法了。
离30万的首付还差不少。我只能试试。大伯家的防盗门在我面前「砰」地关上。
门板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你爸早跟我们打过招呼。谁借你钱就是跟他作对！小默。
不是大伯不帮你。是你爸太倔。我们也没办法。」大伯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
闷得像隔夜的馊饭。透着一股敷衍。我站在楼道里。
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数了数：三姑趁我爸不注意塞的200元。用报纸包着。
还带着她身上的洗衣粉味；二叔偷偷转的1000元。转账备注写着「生活费」。
大概是怕我爸发现；再加上我卡里的82元。总共3282元。离30万的首付。
还差296718元。这个数字像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妍发来的照片。她站在样板间的客厅里。穿着我去年生日送她的红裙子。
衬得她皮肤雪白。背后是「XX楼盘盛大开盘」的横幅。客厅宽敞明亮。
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公园。「我妈带我来看房了。」她只发了一句话。
却像一块石头砸进我心里——我知道。她等不起了。她今年已经28岁。家里催婚催得紧。
我不能再耽误她。我蹲在楼道台阶上。把脸埋进掌心。指尖传来烟味、汗味。
还有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刚才我跟我爸吵翻时。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在我眉骨上。
伤口还在渗血。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却没感觉疼。心里的疼比身上的疼厉害一百倍。
「小默啊……」对门的刘奶奶轻轻打开门。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袋还热乎的煮鸡蛋。
用干净的纱布包着。「孩子。别嫌少。垫垫肚子。你爸也真是的。怎么能动手打你呢。」
我摇头想拒绝。她却硬塞进我手里。手心传来鸡蛋的温度。暖得我鼻子发酸。
「你爸当年为了生儿子。把你妈……」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闭了嘴。叹了口气。
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回了家。我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我妈当年怀我的时候。
我爸就想要个儿子。得知是女儿后。天天跟我妈吵架。我妈月子里落下病根。没几年就走了。
后来他娶了李娟。如愿生了陈阳。就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弟弟。路过我家客厅窗户时。
正好听见后妈李娟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却能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我弟买房还差十万呢。
你再想想办法……陈默那小子要是能再拿点钱就好了。他手里不是有套学区房吗？
不行就跟他说说。让他把房子卖了。先帮我弟把首付凑上……」我攥紧手里的鸡蛋。
蛋壳被捏碎。黏糊糊的蛋液沾在掌心。心里泛起一阵寒意。她从来没把我当家人。
眼里只有她自己的弟弟。下楼时。撞见堂哥陈强。他搂着个妆容艳丽的姑娘。
染着黄色的头发。手里把玩着宝马车钥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陈强是大伯的儿子。
从小就不务正业。靠着家里的关系开了家酒吧。听说赚了不少钱。他瞥见我眉骨上的伤。
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哟。这不是我弟吗？又被你爸揍了？
还是因为没钱给你对象买房？我说你也是。跟你爸服个软怎么了？说不定他还能帮你一把。」
我绕开他想走。他却伸手拦住我。胳膊肘顶在墙上。把我堵在角落里：「缺钱是吧？
跟**一票。给你三万。够你凑点首付了吧？」「什么活？」我停下脚步。
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三万块虽然不多。但至少能让我离目标近一点。他凑过来。
酒气喷在我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运批货。就是‘药’。从郊区送到市里。
路上没人查。轻松得很。就跑一趟。三万块到手。」我瞬间明白那是什么——是毒品。
我脸色一变。转身就走。这种事我绝不能碰。一旦沾上。一辈子就毁了。
他在我背后笑得猖狂：「装什么清高？再过几天。你女人就要跟别人睡咯！
到时候你连哭都没地方哭！」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伤口里。疼得我清醒了几分。
我弯腰抄起路边的砖头。想冲上去跟他理论——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陈先生。您好。这里是人民医院急诊室。
您父亲**刚刚晕倒了。现在正在抢救。麻烦您尽快过来一趟。」
电话里护士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手里的砖头「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爸。我不能不管他。
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路上。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弃。为了林妍。
为了我自己。我都要撑下去。3律师的冷笑我赶到医院时。我爸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
李娟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哭哭啼啼的。陈阳站在她身边。手里攥着她的衣角。
眼里满是害怕。看到我来。李娟立刻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都是你！
要不是你跟你爸吵架。他能晕倒吗？陈默。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房子卖了。
给你爸治病！」我没理她。走到抢救室门口。透过玻璃往里看。里面的医生护士忙忙碌碌的。
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音。每一声都揪着我的心。我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掏出手机给林妍发了条消息：「妍妍。我爸住院了。可能要晚几天跟你说房子的事。」
她没回我。大概是还在生气。过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
摘下口罩说：「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是急性心梗。需要住院观察。
后续可能需要做搭桥手术。手术费大概要二十万。你们尽快准备一下。」二十万？
我心里一沉。我现在连三万块都拿不出来。更别说二十万了。李娟一听要二十万。
哭声更大了：「医生。能不能先治病啊？我们现在没那么多钱……」
医生皱了皱眉：「我们会尽力救治。但手术费必须尽快交。否则会影响手术安排。」说完。
他转身走了。我坐在椅子上。脑子飞速运转。我想到了房产证——如果把那套学区房卖了。
不仅能凑够手术费。还能剩下一些钱当婚房首付。可我又犹豫了。那是我用血汗钱攒下的。
是我和林妍的希望。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陈默。你倒是说话啊！」李娟推了我一把。
「你爸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你的房子？你还是不是人？」「闭嘴！」我低吼一声。
「我没说不救他。我会想办法凑钱。但房子不能卖。」那是我最后的底线。李娟还想说什么。
陈阳突然拉了拉她的手：「妈妈。别骂哥哥了。我怕。」李娟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只是坐在椅子上小声啜泣。我掏出手机。搜索附近的律所。我想咨询一下。
我爸用我的名字贷款买房。我能不能通过法律途径把房子要回来。
或者能不能用房子抵押贷款。凑够手术费。我选了一家离医院不远的律所。打车过去。
律所的环境很豪华。真皮沙发。水晶吊灯。跟我格格不入。我坐在沙发上。
**底下像垫了块烧红的烙铁。浑身不自在。对面的王律师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手里夹着烟。眯着眼看着我递过去的房产证复印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爸用你的名字贷款买房。还敢跟你说是给你弟买的？」他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
「这操作够骚。我从业这么多年都少见。你爸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用了你的名额。
又想把房子留给小儿子。」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里。疼得让我保持清醒。
「王律师。我想知道。我能告他吗？告他诈骗。还有。我能不能用这套房子抵押贷款。
凑够我爸的手术费？」「能啊。」王律师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靠在椅背上。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诈骗罪。金额30万。三年起步。运气不好还能判更久。
至于抵押贷款。只要房子没有抵押记录。产权清晰。就可以办。
但抵押贷款的额度要看房子的评估价。而且放款需要时间。你爸的手术能等吗？」我沉默了。
我爸的手术不能等。可告他诈骗。他就要坐牢。陈阳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
我陷入了纠结。心里像被两只手拉扯着。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像一座小小的坟场。
我盯着其中一根还在冒烟的烟蒂。突然想起我爸常抽的劣质烟——每次他抽完。
烟**上总会沾着口水和牙血。他总说那是「老毛病」。其实是年轻时抽烟太多。
牙龈出了问题。小时候。他还会把我抱在腿上。用胡子扎我的脸。给我买糖葫芦吃。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了？「但有个问题。」王律师突然敲了敲桌面。
打断我的思绪。「你爸要是真进去了。你弟陈阳谁养？你后妈李娟？」他咧嘴一笑。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推到我面前。「我刚让助理查了。她去年还有三笔网贷逾期没还。
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孩子？到时候。陈阳还不是得靠你养？」我猛地抬头看他。
心里一震。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陈阳虽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但他是无辜的。
我不能让他没人管。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林妍发来的消息。我心里一紧。赶紧打开看。
她发了一张照片。是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男人手里拿着购房合同。
两人站在楼盘的售楼处里。笑得很开心。「我妈定了下周六的相亲。
对方在市中心全款买了套大三居。还带学区。陈默。我们算了吧。我等不起了。」
我盯着屏幕。直到眼睛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知道。我彻底失去她了。
那个我发誓要娶的女孩。那个陪我走过最艰难岁月的女孩。最终还是因为房子。离开了我。
「陈先生？」王律师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想好了吗？要是决定告你爸。诉讼费先付三万。
签了合同我就开始准备材料。要是想抵押贷款。我也能帮你联系银行。但你得尽快做决定。」
我翻开钱包。里面只有三张皱巴巴的百元钞。还是刘奶奶给我的鸡蛋钱我没舍得花。
我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地说：「王律师。能不能……分期付？我现在实在凑不出这么多钱。」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把合同抽了回去。语气冷了下来：「等你凑够钱再来吧。
我这儿不是慈善机构。」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站起身。感觉浑身无力。
走出律所时。天空突然下起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疼得我一哆嗦。我没带伞。
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服。头发贴在脸上。遮住了我的表情。雨水混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我在公交站台拧干衬衫下摆。手机又震了——还是医院的号码。
「陈先生。您好。您父亲**的情况不太稳定。血压又降下来了。麻烦您尽快过来一趟。
最好能把手术费交了。我们好安排手术。」我挂了电话。站在雨中。
感觉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掏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想找个人借钱。
却发现除了林妍。我竟没有一个能交心的朋友。我苦笑一声。原来我活得这么失败。
4父亲的眼泪我回到医院时。我爸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他躺在床上。
脸色灰得像刚刷过的水泥墙。嘴唇干裂起皮。眼睛闭着。看起来很虚弱。李娟不在病房里。
大概是去买东西了。只有陈阳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玩具车。
小声地嘀咕着什么。看到我进来。陈阳抬起头。眼睛一亮：「哥。你来了！爸爸还没醒呢。」
他跳下椅子。跑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角。「哥。爸爸会不会有事啊？我想让爸爸陪我玩。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里一阵发酸。「不会的。爸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强装镇定地说。
可心里却没底。我走到病床边。看着我爸苍白的脸。他的头发白了不少。脸上布满了皱纹。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他牵着我的手去公园玩。给我买棉花糖。
教我骑自行车。那时候。他还是个好爸爸。可自从李娟怀孕。生了陈阳之后。他就变了。
变得眼里只有陈阳。「哥。你看。这是爸爸给我买的玩具车。」陈阳拿着玩具车跑到我面前。
献宝似的给我看。「爸爸说。等他好了。就带我去游乐园玩。」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疼得厉害。我爸从来没带我去过游乐园。也没给我买过这么贵的玩具。我强忍着眼泪。
点了点头：「很好玩。阳阳要好好保管。」就在这时。我爸突然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水……」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我赶紧倒了杯水。用棉签蘸着水。
轻轻涂在他的嘴唇上。他干裂的嘴唇湿润了一些。精神也看起来好了一点。「小默……」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跟我道歉。
我心里的怒火瞬间消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爸。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手术费的事。我会想办法。」他摇了摇头。枯瘦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劲大得吓人。
指甲抠进我手腕的肉里。疼得我皱眉。「房……房子……」他戴着氧气面罩。
嘴唇艰难地蠕动着。「留给阳阳……」我心里一凉。原来他到现在还想着把房子留给陈阳。
我挣脱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地说：「爸。那房子是我用我的名字贷款买的。是我攒的钱。
跟阳阳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凑手术费。但房子不能给阳阳。」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力气。这时。李娟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看到我爸醒了。
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建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熬了鸡汤。你喝点补补身子。」
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盛了一碗鸡汤。递到我爸嘴边。我爸喝了两口。
就摇了摇头。没再喝。李娟放下碗。转头对我说：「陈默。你爸醒了就好。手术费的事。
你得赶紧想办法。我跟我弟说了。他也没钱帮我们。你要是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卖了吧。
毕竟你爸的命最重要。」我没理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雨还在下。
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我掏出手机。翻到了那个备注「高利贷」的联系人。
那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说是放款快。不用抵押。但利息很高。我知道借高利贷很危险。
但现在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谁啊？有什么事？」「我……我想借钱。」我声音发紧。
心里很紧张。「借钱？借多少？有抵押吗？」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我想借二十万。
我有一套学区房。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可以抵押。」我赶紧说。对方沉默了一下。
说：「可以。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见面谈。地址发给你。半小时后到。」我挂了电话。
心里既紧张又忐忑。我知道这一步很危险。但为了我爸的手术费。我只能赌一把。
我转身对李娟说：「我去凑手术费。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我爸和阳阳。」李娟愣了一下。
随即点了点头：「好。你小心点。」我摸了摸陈阳的头。转身走出了病房。走到医院门口。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雨还在下。我握紧了口袋里的房产证。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多难。
我都要挺过去。5高利贷的刀我按照对方发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偏僻的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人头晕目眩。我穿过拥挤的人群。
在吧台边找到了那个自称「豹哥」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胳膊。
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很凶。「你就是陈默？」
豹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听说你要借二十万。用学区房抵押？」
我点了点头。把房产证递给他：「是的。豹哥。这是我的房产证。你可以看看。
房子在实验小学对面。地段很好。值不少钱。」豹哥接过房产证。翻了翻。
又递给身边的小弟：「去查查。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有没有抵押记录。」
小弟拿着房产证走了。豹哥示意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酒：「年轻人。胆子不小啊。
敢借高利贷。说说吧。借这么多钱干什么？」「我爸住院了。需要做手术。急需用钱。」
我如实回答。心里很紧张。豹哥嗤笑一声：「又是为了家人。我见多了像你这样的人。
为了家人。什么都敢做。不过。我可不管你借钱干什么。只要你能按时还钱就行。」
过了大概十分钟。小弟回来了。在豹哥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豹哥点了点头。
对我说道：「房产证是真的。没有抵押记录。二十万可以借你。但我有条件。」我心里一松。
赶紧说：「豹哥。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二十万。一周内还。利息五万。」
豹哥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一丝威胁。「也就是说。一周后你要还我二十五万。
要是还不上。这房子就归我们处置。你也别想好过。」一周还二十五万？我心里一沉。
这利息也太高了。一周就要五万。可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好。我答应你。」
豹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爽快。把这个合同签了。我现在就给你打钱。」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借款合同。推到我面前。我拿起合同。仔细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