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她总想毒死我(甄嬛祺嫔)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09 18: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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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祺嫔故意摔碎了我的玉簪。我反手设计让她在御前失仪,皇上罚她禁足三月。

皇后却突然召见我们:“本宫倒不知,你们这般水火不容?”她赐下同一碗茶,

要我看着祺嫔喝下。茶盏碎裂时,我瞥见祺嫔袖中滑出的药包。当晚我高热不退,

太医查出剧毒。皇后震怒:“祺嫔,你竟敢谋害妃嫔?

”祺嫔跪地颤抖:“臣妾……没有……”我强撑起身:“皇上,茶是臣妾自己失手打翻的。

”皇帝走后,祺嫔猛地拽住我手腕:“为什么替我顶罪?”她指尖划过我耳后红痣:“甄嬛,

你这里……有东西。

”------------------------------暮春的御花园,

花事正盛,浓得几乎要滴出汁液来。海棠、芍药、绣球,姹紫嫣红地铺陈开,

甜腻的香气被暖风裹挟着,沉甸甸地压在人身上,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日头悬得老高,

透过层层叠叠的花叶筛下来,在青石甬道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晃得人眼晕。

我扶着流朱的手,刚从太后处请安出来。只觉额角隐隐作痛,只想快些回碎玉轩歇息片刻。

拐过一片开得正疯的石榴花丛,那刺目的红几乎要灼伤人眼。

一阵刻意拔高的娇笑便伴着浓郁得发腻的脂粉香风,硬生生撞了过来。“哟!

”“这不是咱们才情冠绝后宫的莞嫔姐姐么?”“今儿个怎么有兴致出来走动?

”“听闻姐姐近来身子不大爽利,可要好生将养着,皇上跟前,没个可心人儿伺候着,

怕是要冷清不少呢。”瓜尔佳文鸳,如今的祺嫔,被几个宫女太监簇拥着,正正堵在路中央。

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红色的宫装。上头用金线细细密密绣着大朵大朵的缠枝牡丹,阳光一照,

金红交错,刺目非常。那张精心描绘过的脸,眼角眉梢都刻意地向上挑着,

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得意。她慢悠悠地摇着一柄绣了蝶恋花的团扇。

那扇坠子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随着她手腕的动作一晃一晃,晃得人心里发烦。

我脚步未停,只微微颔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疏离。“劳祺嫔妹妹挂心,本宫尚好。

倒是妹妹,春光正好,在此处……堵着路,不觉无趣么?”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送了过去。

流朱在我身侧,小脸绷得紧紧的,目光警惕地盯着对面那群人。“堵路?

”祺嫔夸张地用团扇掩住涂得艳红的唇,咯咯笑起来,笑声像碎了一地的琉璃渣子,

“姐姐这话说的,倒像妹妹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了。不过是瞧见姐姐,想亲近亲近罢了。

”她说着,竟往前一步,那水红的裙裾几乎要扫到我的鞋尖。

一股浓烈到呛人的玫瑰香露味道扑面而来混。杂着春日里花木过于甜腻的气息,

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搅。我下意识地蹙了眉,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

这细微的动作却像是**了她。她眼底那点假惺惺的笑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余下冰冷的嫉恨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快意。她目光飞快地在我发髻间一扫,猛地伸出手,

动作快得如同扑食的毒蛇!“哎呀!”一声惊呼。我甚至来不及完全避开,

只觉发髻猛地一松,随即便是清脆到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叮铃!

一支通体莹白、温润无瑕的羊脂白玉簪,从我散落的一缕鬓发间坠落,

直直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断成了两截。簪头那朵精雕细琢的玉兰,花瓣碎裂开来,

滚落尘埃。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流朱倒抽一口冷气,失声叫道。“娘娘的簪子!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我初入宫闱,唯一带在身边的念想。

冰凉的玉贴着我肌肤的温度仿佛还在,心口却像被那碎裂的簪子狠狠扎了一下。

尖锐的痛楚蔓延开,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忍耐。我缓缓抬起眼,

目光落在祺嫔那张因得逞而微微扭曲、却强压着兴奋的脸上。她假意用团扇掩住嘴,

可那双眼里的得意和恶毒,几乎要溢出来。“哎呀呀,这可怎么好!”她声音拔得又尖又高,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浮夸,“都怪妹妹不小心,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

竟失手碰落了姐姐的心爱之物!姐姐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妹妹计较呀!”她说着,

甚至还假惺惺地弯下腰,作势要去捡那几截断簪。“别动!”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

却像是一块冰凌骤然掷出,带着沉甸甸的寒意,瞬间冻住了她所有的动作。她弯着腰,

僵在那里,脸上的假笑也凝固了,有些惊疑不定地抬眼看向我。我慢慢蹲下身,

在流朱担忧的目光中,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断裂的簪身,触手冰凉刺骨。

我小心翼翼地拾起最大的一截断簪,那断裂的茬口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流朱连忙蹲下,

帮我把其他几块碎片也捡拢在手帕里。我站起身,将断簪和碎片紧紧攥在手心,

那冰冷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我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直视着祺嫔,

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妹妹说得是,”我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

“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碎了,便是碎了。”我顿了顿,

看着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更深的警惕,才慢悠悠地接下去,“只是,

碎玉之声如此清脆,想必惊扰了这满园春色。更怕……惊扰了圣驾安歇。

妹妹向来‘行事周全’,想必也懂得这个道理?”我刻意加重了“行事周全”四个字。

满意地看到她眼中那点得意瞬间被惊疑和一丝慌乱取代。她大概以为我会当场失态,

会与她撕破脸争吵,可我偏不。怒火在胸腔里烧灼,却凝成了更冰冷、更坚硬的冰锥。

瓜尔佳文鸳,今日碎我一簪,我便要你付出百倍的代价。我攥着那冰冷的碎玉,

不再看她那张写满算计的脸,扶着流朱的手,转身便走。身后,

她那刻意扬起的、带着点虚张声势的娇笑声又响了起来。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姐姐慢走,妹妹改日再登门赔罪!”赔罪?我在心底冷笑一声。只怕你没那个机会了。

机会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三日后,养心殿后的小书房。午后静谧,唯有窗外几声鸟鸣。

皇帝刚批完一摞奏章,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怠,正靠在明黄缎子的大迎枕上闭目养神。

苏培盛垂手侍立在一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我端着一盏刚沏好的太平猴魁,

青瓷盏里茶汤清亮,袅袅热气带着清新的栗香。步履轻缓,裙裾无声地拂过光洁的金砖地面,

将茶盏轻轻放在御案一角。“皇上,用盏新茶吧,提提神。”我的声音放得轻软温和。

皇帝睁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暖意,点了点头,伸手去端茶盏。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显得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宫女低低的劝阻声:“祺嫔娘娘,

皇上正在歇息,您……”“让开!本宫有要紧事禀报皇上!

”祺嫔那特有的、带着点骄横的嗓音清晰地穿透了门扉。皇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祺嫔一身簇新的桃红色宫装,

头上珠翠环绕。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一丝委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的目光飞快地在御案上一扫,落在我身上时。闪过一丝极快的嫉恨,

随即又换上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疾步上前,盈盈下拜。“皇上万福金安!

臣妾……臣妾实在有万分紧急之事,不得不惊扰圣驾!”她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

眼眶似乎也微微泛红。皇帝放下茶盏,语气平淡。“何事如此惊慌?”“启禀皇上,

”祺嫔抬起头,目光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带着一丝隐秘的得意,

“臣妾方才……方才在御花园荷花池边,亲眼瞧见莞嫔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流朱,

她……她鬼鬼祟祟地将一个油纸包埋在了假山石缝里!那形状、那模样,

看着就……就透着股邪性!臣妾想着,宫中严禁巫蛊厌胜之术,事关重大,不敢不报!

”她一口气说完,仿佛真受了天大的惊吓,胸口微微起伏,目光却紧盯着皇帝的反应。

小书房里一片死寂。苏培盛垂着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目光锐利如刀,在我和祺嫔之间缓缓扫过。那无形的威压,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我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心中却是一片冰寒的笃定。

果然来了。那日碎簪之后,我便让流朱寻了个由头,

故意在御花园人少处埋下一个寻常的香料包,做得隐秘却又留下了足以引人注目的痕迹。

等的,就是她这迫不及待的“告发”。皇帝沉默片刻,目光最终落在我脸上,

声音听不出喜怒。“莞嫔,祺嫔所言,你可知晓?”我微微福身,声音清晰而平静。

“回皇上,流朱今日确实奉臣妾之命,去御花园处理一些废弃的香料残渣。臣妾素来畏寒,

前些日子配了些暖身的药香随身带着。这两日天气转暖,气味混杂,便觉有些不适,

故而让她寻个僻静处埋了,以免污了园中景致。”我顿了顿,抬眼迎上皇帝审视的目光,

语气坦然,“不想竟引得祺嫔妹妹如此惊惶误会,倒是臣妾思虑不周了。”“香料?

”祺嫔尖声反驳,声音因急切而拔高,“皇上!那分明是……”“是什么?”皇帝打断她,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看向祺嫔的眼神,已带上明显的不悦,“祺嫔,

你既亲眼所见是香料残渣,为何一口咬定是邪祟之物?如此捕风捉影,大惊小怪,

搅扰朕的清静,是何道理?”“臣妾……臣妾……”祺嫔被他问得一时语塞。

脸上那副委屈焦急的表情僵住了,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平静地承认,更没料到皇帝会直接斥责她“捕风捉影”。

那精心准备的“人赃并获”,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皇上息怒!”祺嫔慌乱地再次拜倒,

声音带着真切的颤抖,“臣妾……臣妾也是心系宫规,唯恐有人心怀不轨,

乱了宫闱清净……一时情急,失了分寸,求皇上恕罪!”她伏在地上,

桃红色的身影微微发颤,方才的骄横气焰荡然无存。皇帝冷冷地看着她,并未立刻叫起。

那沉默的威压,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我适时地开口,声音依旧温婉。“皇上,

祺嫔妹妹也是一片忠心,关心则乱。只是……”我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

“妹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在御前也这般失仪莽撞,若传了出去,怕是有损皇家体面。

妹妹年轻,还需多加约束才是。”这话看似求情,实则句句戳在皇帝的怒点上。果然,

皇帝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哼!”皇帝重重哼了一声,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地上跪着的人,

“身为嫔位,言行无状,御前失仪,更兼捕风捉影,扰乱宫闱!瓜尔佳氏,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臣妾知罪!”祺嫔的声音带了哭腔,连连磕头。“念你初犯,

”皇帝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禁足景仁宫偏殿三月,静心思过!无朕旨意,

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抄写《女诫》《内训》百遍,好好学学什么是妇德妇容!下去!

”“臣妾……领旨谢恩……”祺嫔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被两个太监几乎是架着拖了出去。

临出门前,她猛地回头,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

里面翻涌着刻骨的怨毒、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狼狈和茫然。

我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交叠在身前的手上,指尖冰凉。掌心里,

仿佛还残留着那日碎玉的冰冷触感。三月禁足,清冷孤寂,足以消磨许多东西。只是不知,

消磨掉的会是她的骄狂,还是……别的什么?那临去一眼的复杂,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我心底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旋即又被更深的寒意覆盖。紫禁城的争斗,

从来不是碎一支簪子、禁足三月就能了结的。瓜尔佳文鸳,我们之间的账,才刚刚开始。

景仁宫偏殿那扇厚重的朱漆宫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春日里最后一点喧闹的光影。瓜尔佳文鸳,曾经的祺嫔,

如今像一只被硬生生折断翅膀、囚入笼中的金丝雀。殿内陈设依旧华丽,金玉满堂,

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冷寂。燃着的沉水香气息浓郁得发闷,丝丝缕缕缠绕在鼻端,

驱不散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三个月,整整九十天。没有皇帝偶尔的传召,

没有宫妃间的虚与委蛇。甚至连那些平日里巴结讨好的宫女太监,

眼神里都多了几分闪烁和疏离。只有无尽的抄写,雪白的宣纸上,

墨汁淋漓地重复着“卑弱”、“敬慎”、“妇行”、“专心”……那些冰冷的字句,

像无数细小的针,日夜不停地扎在心上。起初是滔天的愤怒和屈辱,

恨不能撕碎了那个女人的假面;然后是刻骨的怨毒,

辗转难眠的深夜啃噬着神经;再后来……愤怒和怨毒渐渐被一种更磨人的东西取代——空茫。

她有时会坐在冰冷的窗边,看着庭院里那株孤零零的海棠树,从满树繁花到落红成泥,

再到抽出细嫩的绿叶。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她想起那日养心殿,

甄嬛平静无波的眼。想起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般被拖出去的狼狈,

想起皇帝眼中毫不掩饰的厌弃……一种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紧了心脏。

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年轻、美貌,在这深宫里,似乎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在这禁足令即将到期的前几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没有通传,殿门被无声地推开。

皇后乌拉那拉氏·宜修,一身庄重的明黄色常服,发髻上簪着象征正宫身份的赤金凤钗,

仪态端方地走了进来。她身后只跟着心腹剪秋,再无旁人。殿内光线昏暗,

皇后逆着门口透进来的天光,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如深潭,

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种无形的威压,缓缓落在跪地迎驾的祺嫔身上。“起来吧。

”皇后的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祺嫔依言起身,垂手侍立,心头却如同擂鼓。

皇后来做什么?是申斥?是安抚?还是……她不敢深想,只觉得那目光落在身上,

像带着实质的重量。皇后并未落座,只是缓缓踱步,目光扫过案几上堆积如山的抄写纸张,。

掠过殿内略显清冷的陈设,最后,停在了祺嫔低垂的脸上。殿内静得可怕,

只有剪秋手中拂尘的流苏穗子偶尔发出轻微的窸窣声。“禁足三月,滋味如何?

”皇后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祺嫔心头一紧,

连忙又要跪下:“臣妾……”“不必跪了。”皇后抬手虚虚一扶,止住了她的动作。

她走近一步,距离近得祺嫔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冽的檀香气息,

与这殿中沉水香的甜腻截然不同。“本宫问你,可知自己因何受罚?”祺嫔咬着下唇,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臣妾……御前失仪,言行无状,惊扰圣驾……”“还有呢?

”皇后打断她,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祺嫔猛地抬头,

对上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责备,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

她心头那点委屈和不甘瞬间被这目光冻结,嗫嚅着。

“臣妾……不该……不该轻信……”“轻信?”皇后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暖意,“文鸳,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这紫禁城里的风,

从来不是无缘无故刮起来的。”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

“你只看到她让你看到的,只听到她让你听到的。你可曾想过,那日御花园的香料,

埋得为何那般‘恰好’?你的告发,又为何那般‘及时’?

”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混沌的迷雾!祺嫔浑身剧震,眼睛倏地睁大,

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那日被愤怒和急于报复冲昏的头脑,从未深想过这一层!

甄嬛……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设下圈套,引自己往里钻?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棋差一招,却原来从头到尾,

自己都只是对方棋盘上一颗**控的棋子?“她……”祺嫔的声音干涩发紧,

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和后怕,“她竟敢如此算计臣妾!”“算计?

”皇后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这后宫之中,谁不算计?

谁不是步步为营?”她的目光锐利地锁住祺嫔瞬间失血的脸。“本宫当日属意于你,

便是看重你瓜尔佳氏的出身,看重你的年轻气盛,能成为本宫手中一柄利刃。可你呢?

”皇后的语气陡然转冷,像淬了冰的针。“一柄利刃,若不能伤人,反而伤己,

甚至……反噬其主。文鸳,你告诉本宫,这样的刀,还有何用?”“反噬其主”四个字,

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祺嫔心上。她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这次是真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恐惧。“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愚钝!

臣妾……臣妾知错了!求娘娘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定当……定当……”她语无伦次,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皇后是她唯一的依靠,若失了皇后庇护,在这深宫,

她瓜尔佳文鸳将寸步难行!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匍匐在地的身影,

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脊背。殿内沉水香的烟雾袅袅升腾,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看不清神情。过了许久,久到祺嫔几乎以为自己已被彻底放弃,

才听到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机会,从来不是靠乞求得来的。

”皇后缓缓转身,走向殿门,“本宫只给你一句忠告:好好想想,你的敌人是谁。想明白了,

再来见本宫。”沉重的殿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祺嫔瘫软在地,

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皇后的身影消失了,可那冰冷的警告,那句“反噬其主”,

却像毒蛇的信子,死死缠绕在她的心上。她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眼中翻涌的不再仅仅是怨恨,

更添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看透的狼狈。原来,她引以为傲的一切,

在真正的棋手眼中,是如此不堪一击。甄嬛……皇后……她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

只觉得这偌大的宫殿,像一个巨大的冰窖,将她一点点吞噬。禁足令解除那日,天光正好。

景仁宫偏殿的门终于重新打开,涌进来的阳光刺得祺嫔眼睛生疼。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指尖冰凉。三个月的幽禁,并未磨平她的棱角,反而像在冰水里淬过一遍,那艳丽的眉眼间,

沉淀下一种更冷硬、更尖锐的东西。只是眼底深处,

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魂未定和茫然。按照规矩,

解除禁足后须得去皇后宫中谢恩。踏入景仁宫正殿,

那股熟悉的、清冽中带着一丝疏离的檀香扑面而来。皇后端坐于凤座之上,妆容一丝不苟,

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前些日子的那场敲打从未发生过。她受了祺嫔的大礼,

语气温和地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诸如“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日后谨言慎行,

恪守本分”云云。祺嫔垂首应着,姿态恭谨,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好了,起来吧。

”皇后端起手边的青玉盖碗,用碗盖轻轻撇着浮沫,“今日春光甚好,本宫也觉有些气闷。

莞嫔前儿个送了些新制的花茶来,说是能安神静心。你既来了,便也尝尝。”她说着,

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剪秋。剪秋会意,躬身退下。片刻后,便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走了回来。

托盘上,赫然是两只一模一样的青玉莲花茶盏,盏中茶汤澄澈,袅袅冒着热气,

散发出一种清雅中略带一丝奇异的甜香。我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同一瞬间,

眼角余光瞥见站在皇后下首的甄嬛,她的身体似乎也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皇后今日的举动,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这茶……绝非寻常。“莞嫔手艺巧思,

本宫很是喜欢。”皇后微笑着,目光在我和甄嬛脸上缓缓扫过,那笑容雍容,

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审视。“祺嫔禁足初解,也需静静心。今日,

便由莞嫔你……”她的目光最终落在甄嬛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亲自将这盏茶,

奉给祺嫔吧。也让你们姐妹,借此机会,尽释前嫌。”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那清雅的茶香,

此刻闻起来竟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腥甜。奉茶?给瓜尔佳文鸳?尽释前嫌?

皇后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是将甄嬛架在火上烤,更是将我置于绝境!若甄嬛奉茶,

便是当众向我这个“手下败将”低头,颜面扫地;若她不奉,便是抗旨不遵,忤逆中宫!

而我,若接了这杯茶,无异于饮鸩止渴!这茶里……我几乎可以肯定,绝无善意!

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了甄嬛身上。有担忧(如敬妃),

有幸灾乐祸(如安陵容),更多的是冰冷的审视和等待。

皇后的目光更是如同两把冰冷的钩子,牢牢锁住了她。甄嬛站在殿中,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株风雪中孤傲的寒梅。阳光透过高窗的雕花格子,在她素色的宫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也映照着她脸上那瞬间的苍白。然而,那苍白只持续了一瞬。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再抬起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那平静之下,

是汹涌的暗流和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她甚至没有看皇后一眼,目光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转向了我。那目光穿透了殿内凝固的空气,直直地刺入我的眼底。里面没有愤怒,没有祈求,

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沉的、近乎悲凉的平静,

还有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她看着我,仿佛在无声地确认着什么,又仿佛在无声地道别。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几乎无法呼吸。

我被囚禁的这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如此骄傲的甄嬛不得不听从皇后的指令。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那动作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然后,她迈开了步子。步履依旧从容,

裙裾拂过光洁的金砖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一步一步,走向剪秋捧着的托盘,

走向那杯散发着奇异甜香的茶盏。整个大殿的空气都随着她的脚步而凝滞。

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她走到托盘前,停下。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

稳稳地端起了其中一只青玉莲花盏。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却不见丝毫颤抖。

她端着那盏茶,转身,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阳光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如同古井深潭,不起波澜。只有那紧抿的唇线,

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倔强和肃杀之气。她越走越近,

那股清甜中透着诡异的茶香也越发浓烈地钻入我的鼻腔。一步,两步,

三步……她在我面前站定,距离近得我能看清她眼底那几乎碎裂的平静下,深藏的绝望。

她双手将茶盏平举,奉至我面前,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祺嫔妹妹,”她的声音响起,

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

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惨烈的平静。“皇后娘娘赐茶,愿你我……前嫌尽释。

”那“前嫌尽释”四个字,从她口中吐出,带着一种刺骨的嘲讽和冰冷的绝望。殿内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盏奉到我面前的茶。我的视线凝固在那只青玉莲花盏上。

澄澈的茶汤映出自己有些扭曲的倒影,

也映出甄嬛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仿佛燃尽了一切光亮的眼睛。

那奇异的甜香丝丝缕缕钻入肺腑,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示。皇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锁链,

缠绕着我的脖颈,无声地催促着。周围的空气凝滞成冰,无数道视线如同芒刺在背。接?

还是不接?接,便可能是饮下穿肠毒药,万劫不复!不接,便是当众忤逆皇后,抗旨不遵,

同样是死路一条!皇后的阳谋,毒辣至此,竟是要将我二人一同逼入绝境,

在她面前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惨剧!一股冰冷的恐惧混杂着滔天的愤怒,

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像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她们摆布?!

甄嬛那双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此刻更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那里面没有怨恨,没有哀求,只有一种……洞悉结局的悲凉和认命。这认命,

比任何挑衅都更让我疯狂!就在她双手奉茶,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我袖口的刹那——“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并非出自我的喉咙。电光石火之间!我像是被那茶盏烫到一般,

猛地向后一缩手,手臂带着一股自己都未曾控制的巨大力量,狠狠地、不管不顾地挥了出去!

“哐当——!”一声刺耳欲裂的脆响,瞬间撕裂了大殿死寂的帷幕!那只精美的青玉莲花盏,

连同里面滚烫的茶汤,被我慌乱挥出的手背狠狠扫中,脱手飞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重重砸在坚硬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上好的青玉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如同冰凌般向四面八方激射!深褐色的茶汤泼溅开来,

在光洁的金砖上洇开一大片狰狞狼藉的水渍,袅袅热气裹挟着那股奇异的甜香,

猛地升腾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空间!“啊!”离得稍近的安陵容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

猛地后退一步。“放肆!”皇后勃然变色,猛地一拍凤座扶手,霍然站起!

那张素来雍容端方的脸,因惊怒而瞬间扭曲,眼神锐利如刀,带着雷霆震怒直刺向我。

“瓜尔佳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御前打翻御赐之物!惊扰本宫!你是要造反不成?!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

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那刺鼻的茶香和瓷器碎片反射的冰冷寒光。

所有妃嫔、宫女太监全都骇得面无人色,齐刷刷跪倒一片,大气不敢出。我僵在原地,

仿佛被那碎裂声和皇后的怒斥冻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挥,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是恐惧和愤怒驱使下的本能爆发!

完了……闯下大祸了……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皇后的滔天怒火中,

一个身影却比我更快地矮了下去。“皇后娘娘息怒!”甄嬛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种奇异的、强行压抑的平静,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

她竟已跪在了那片狼藉的碎瓷和茶渍旁边!滚烫的茶汤溅湿了她素色的裙裾,

几片锋利的碎瓷就落在她膝盖旁,她却仿佛浑然未觉。“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

”甄嬛深深叩首,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冷肮脏的地面,声音清晰而沉痛。“是臣妾愚笨,

奉茶不稳,未能拿稳茶盏,才致使御赐之物落地损毁,惊扰凤驾!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求皇后娘娘责罚!”她再次重重叩首,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将所有的罪责,

一丝不剩地揽到了自己身上!我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她……她竟替我顶罪?!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错愕、荒谬和某种尖锐刺痛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防线!她疯了吗?她明明知道是我失手打翻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后的震怒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一瞬。她凌厉的目光死死盯住跪伏在地的甄嬛,

又猛地扫向我,眼神变幻莫测,惊疑、愤怒、还有一丝被彻底打乱计划的错愕。

她精心导演的这场戏,竟被甄嬛这猝不及防的一跪,硬生生扭转了方向!

“你……”皇后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她指着甄嬛,又指向我,“好……好得很!

莞嫔!你倒真是……姐妹情深!本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臣妾有罪!请娘娘责罚!

”甄嬛伏在地上,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坚持,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

皇后盯着地上那个卑微的身影,又看看一旁僵立如同木偶、脸色惨白的我,眼中怒火翻腾,

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阴鸷。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怒意,声音冷得像冰。

“莞嫔御前失仪,打碎御赐之物,惊扰本宫!罚俸半年,禁足碎玉轩一月,抄写宫规百遍!

无本宫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滚下去!”“臣妾……领罚谢恩。”甄嬛的声音低哑,

再次叩首,这才艰难地撑起身子。她没有看我一眼,

甚至没有理会裙摆上沾染的污渍和膝盖旁的危险碎瓷,在槿汐的搀扶下,一步步,

缓慢而艰难地走出了景仁宫正殿。那素色的背影在刺目的天光下,显得无比单薄,

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孤绝。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刺目的光晕里,仿佛灵魂也被抽离了。掌心里,

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一片冰凉粘腻。方才那一瞬间,她跪下去替我顶罪时,

宽大的袖口因动作而微微扬起……一个极小的、用褐色油纸包着的东西,

从她袖袋中无声地滑落,掉在了狼藉的碎瓷和茶渍边缘,

瞬间被深色的液体浸透了一角……那是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绕上我的心脏,让我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棱,

冷冷地钉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被搅局的愠怒。那目光如有实质,

刺得我皮肤生疼。她最终什么也没再说,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却重若千钧的冷哼,

拂袖转身,在剪秋的搀扶下,带着一身压抑的雷霆之怒,离开了这狼藉一片的正殿。

沉重的殿门在她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砸在我的心上。

妃嫔和宫女太监们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地起身,目光复杂地在我身上扫过,带着探究、惊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无声地鱼贯而出。偌大的景仁宫正殿,转瞬间只剩下我一人,

面对着满地狼藉的碎玉、深褐的茶渍,

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茶香。那气味,像无数细小的钩子,

钻进我的鼻腔,缠绕着我的神经。

方才甄嬛袖中滑落的那个小小的、被茶渍浸透一角的褐色油纸包……那形状,

那颜色……一个可怕的猜测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我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毒药!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和冰冷的恐惧。

药包……还有她最后那决然顶罪、卑微跪伏的身影……一幕幕画面在我脑中疯狂闪回、碰撞!

难道……难道她本意是想……不!不可能!她有什么理由?!她恨我入骨才对!

可那药包……那药包又作何解释?!如果不是她……难道是皇后?!

皇后想借甄嬛的手除掉我?还是……想借我的手除掉甄嬛?!

那杯茶……那杯被我打翻的茶……究竟原本是为谁准备的?!巨大的混乱和恐惧攫住了我。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殿柱上,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冰冷粘腻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我死死地盯着地上那片被茶汤浸染的区域,那个小小的褐色油纸包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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