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寒玉箫穿透了林疏月的身体,黑色的血液喷溅在林清晏的脸上。林疏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中的星云渐渐消散,露出了一双琉璃般剔透的瞳孔,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姐姐……”林疏月轻声唤道,嘴角溢出鲜血,“我没有……背叛你……”
“我知道。”林清晏抱住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是我错怪你了。”
黑袍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本命魂珠被破坏的瞬间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黑烟消散。饕餮失去了控制,也渐渐化为飞灰。结界之外的魔修失去了首领,顿时作鸟兽散。
黎明时分,雪停了。往生林里开满了血色的莲花,妖艳而凄美。林清晏抱着林疏月的尸体坐在寒潭边,潭水已经恢复了清澈,倒映着天边的朝霞。
“痴儿,你斩得断情丝,却斩不断因果。”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林清晏回头,便见一位身着青衫的茶楼说书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摇着折扇,眼神深邃。她认出,这人正是经常在山下茶楼说书的张老先生,每次她去听书,他总会额外给她泡一杯碧螺春。
“你是谁?”林清晏警惕地问道。
张老先生轻笑一声,折扇一收,周身散发出淡淡的仙气:“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疏月的魂魄还没消散。”他抬手一点,一道金光飞入林疏月的眉心,“她体内的饕餮虽灭,但双生莲的羁绊还在。只要你能找到传说中的还魂草,就能让她死而复生。”
林清晏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还魂草在哪里?”
“在忘川河畔,奈何桥边。”张老先生站起身,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不过,忘川河凶险万分,奈何桥有孟婆守着,你若想去,需舍弃此生修为,重新投胎,以凡人之躯前往。你,愿意吗?”
林清晏低头看着怀中的林疏月,她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琉璃般的瞳孔轻轻闭合。林清晏想起了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想起了她每晚为自己吹奏的安魂曲,想起了她临死前那句“我没有背叛你”。
她握紧了寒玉箫,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愿意。”
张老先生笑了,身影彻底消散在晨光中。林清晏抱着林疏月,一步步走向寒潭。潭水泛起温柔的涟漪,像是在迎接她的到来。她知道,这一次,她不是为了天机阁的规矩,不是为了所谓的修行,而是为了她的妹妹,为了那份跨越轮回的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