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璧萧景桓章节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5-23 16: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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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血诏惊变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摘星楼顶层的雕花窗棂突然被劲风破开。

萧景桓手中白玉盏应声而碎,琥珀色的酒液顺着鎏金案几蜿蜒而下,

在月光下泛着蛇信般的冷光。"九殿下当真好兴致。"十二名黑衣刺客自梁上倒悬而下,

寒铁锁链交织成网,"太后懿旨,赐鸩酒一壶。"萧景桓斜倚锦榻,

绛紫蟒袍松散地挂在臂弯。他懒懒拨开垂落额前的碎发,

露出那双惯常含笑的桃花眼:"母后怎知本王独爱西域葡萄酿?"话音未落,袖中寒光乍现,

三枚金错刀破空而出,精准切断东南角的锁链网眼。瓦片爆裂声惊起檐下宿鸦。

萧景桓借势翻身跃出窗外,却在半空陡然卸力。月白中衣被夜风鼓起,

宛如断线纸鸢般朝着七丈高的朱雀大街直坠而下——这本就是他筹算好的退路。"咔嗒"。

脊背撞上青石板的刹那,一双手稳稳托住他的腰身。沉香木气息扑面而来,

绣着金丝鸾鸟的玄色披风卷住两人身形,在巡夜禁军的火把掠过巷口时,

恰到好处地隐入阴影。"苏大人这手乾坤挪移,倒是比三年前更精进了。

"萧景桓指尖掠过对方腰封上冰凉的玉螭纹,喉间溢出轻笑,"只是不知这救命之恩,

本王该拿什么来偿?"苏沉璧扣住他腕间命门,

素来冷肃的眉眼在月光下镀了层寒霜:"殿下既然装了三年的纨绔,何不继续醉生梦死?

"说话间已带着他闪入暗门,青砖墙在身后无声闭合,露出地下密室纵横交错的暗道。

火折子擦亮的瞬间,萧景桓瞳孔骤缩。斑驳石壁上赫然悬着半幅明黄绢帛,

暗红字迹如凝**就——竟是先帝亲笔血诏!诏书右下角盖着的传国玉玺朱砂印,

正与他怀中暗藏的半枚残印严丝合缝。"建宁二十七年秋,先帝于承明殿暴毙。

"苏沉璧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三公九卿皆见遗诏传位七皇子,

唯有太医院首在验尸录中记下一笔......""尸斑呈樱红色,指甲青紫。

"萧景桓抚过诏书中"立第九子景桓"几个字,嘴角笑意渐冷,"父皇中的是牵机毒,

而当日侍药的——"他突然顿住,耳廓微动。头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夹杂着金吾卫铠甲碰撞的脆响。苏沉璧突然反手将他按在石壁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

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半刻钟前,七皇子府走水。你的好皇兄,

此刻怕是已成焦尸一具。"暗格突然震动,数十支淬毒弩箭破壁而出。

萧景桓旋身将人揽入怀中,金错刀横扫格开箭雨,却在瞥见苏沉璧袖中滑出的玄铁令牌时,

眼底笑意寸寸凝结——那分明是执掌诏狱的龙骧卫虎符。

"原来苏大人竟是......"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承重梁轰然断裂,

密道入口处赫然露出太后銮驾的明黄帷幔。凤眸含煞的美妇人端坐步辇,

染着丹蔻的指尖轻点:"小九,你藏的那封血诏,哀家可是寻了整整三年呢。

"2玉螭断魂密道顶端的青砖簌簌掉落,太后鬓边九尾凤钗垂落的明珠在烟尘中摇晃。

萧景桓反手将血诏塞入苏沉璧怀中,袖中金错刀已然抵住自己咽喉:"母后若是再近半步,

儿臣便让这腔热血染了您的新履。"太后抚着翡翠护甲轻笑:"小九可知,

昨夜淑妃宫里的白猫偷食了西域贡橘?"她忽然扬手掷出一物,

沾血的银铃铛滚到萧景桓脚边,"畜牲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萧景桓瞳孔剧烈收缩。

那是幼妹永宁公主从不离身的脚铃!喉间金错刀瞬间调转方向,

却在破空瞬间被苏沉璧擒住手腕。玄铁令牌擦着太后耳畔飞过,深深嵌入身后盘龙柱。

"龙骧卫听令!"苏沉璧的声音如碎玉击冰。数十道黑影自梁上翻落,

玄色劲装上的螭纹在火把下泛着幽光。他握着血诏的手背青筋暴起,"先帝遗诏在此,

尔等是要做乱臣贼子,还是护国忠良?"太后抚掌大笑,

丹凤眼扫过苏沉璧腰间玉螭佩:"好个忠良!三年前苏家满门抄斩,是谁在诏狱偷梁换柱?

又是谁把先太子暗卫纹在......"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捂住喉咙踉跄后退,

指缝间渗出黑血。萧景桓指尖金错刀寒光未敛:"母后教导过儿臣,多舌之人活不过三更。

"他弯腰拾起银铃铛,舌尖尝到铁锈般的腥甜——铃铛内侧赫然刻着永宁的生辰八字,

浸着苗疆情蛊特有的红麝香。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东南角的青铜兽首喷出毒烟,

苏沉璧扯下半副披风浸入酒坛,捂住萧景桓口鼻急退:"是七星锁龙阵!

这密道根本就是......""请君入瓮的棺材。"萧景桓突然笑着接话,

染血的手指抚上苏沉璧紧绷的下颌,"三年前苏家火场,大人也是这般抱着我滚出炼狱的。

"他话音未落,袖中金链缠住兽首左眼,机关转动声里,整面石壁轰然翻转。

凛冽夜风灌入地宫,竟露出临渊阁飞檐。原来这密道四通八达,直抵大内禁苑!

苏沉璧还未来得及反应,萧景桓已拽着他跃上九曲连廊。下方太液池映着冲天火光,

七皇子府的焦糊味随风飘来。"皇兄最爱收集前朝孤本。"萧景桓踏碎檐角琉璃瓦,

声音比月光更冷,"这把火烧得倒是干净。"他突然闷哼一声,

后肩迸出血花——追兵弩箭擦着琵琶骨划过,在苏沉璧玄色披风上绽开暗红。

苏沉璧反手甩出袖箭,追在最前的龙骧卫应声坠入太液池。

他扣住萧景桓腰封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血肉:"你早知道太后要烧七皇子府?""岂止。

"萧景桓突然揽住他旋身避开流矢,两人重重跌进临渊阁书海。数百个紫檀木架轰然倾倒,

尘封的起居注散落如雪。他压在苏沉璧身上轻笑:"我还知道建宁二十七年腊月二十三,

苏大人曾在东宫梅园......"苏沉璧猛地翻身将他反制在地,

断裂的玉螭佩硌在两人胸膛之间。他眼底翻涌着血色:"殿下当真要与我算旧账?

"染血的指尖按在萧景桓心口,"当年先太子中的那支毒箭,

若再偏半寸......"阁外突然传来整齐的甲胄声。十二面金吾卫令旗插遍九门,

兵部尚书崔衍的声音穿透窗纸:"奉旨捉拿弑君逆贼萧景桓!

"萧景桓抚过苏沉璧腰间虎符凹痕,忽然含住他染血的指尖:"大人可愿再陪我赌一局?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朱砂痣,那形状竟与传国玉玺的螭纽分毫不差,"用这真龙血脉,

赌崔衍不敢当着三万禁军验明正身。"苏沉璧瞳孔骤缩。先帝曾密诏,

唯有心口生有玉螭胎记者方为真龙。他忽然想起三年前东宫那场大火,

自己从焦尸堆里扒出少年时触到的灼热肌肤——原来那夜萧景桓胸前的灼伤,

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你疯了。"苏沉璧扯下帷幔裹住他半裸的身子,

"崔衍是太后表侄......""所以他更不敢赌。"萧景桓咬破指尖,

在苏沉璧掌心画出血色玉螭,"若大人此刻执虎符调北衙禁军,或许还能赶上为永宁收尸。

"他突然抬腿踹翻青铜烛台,火舌瞬间吞没堆积的起居注。浓烟惊动阁外守军。

苏沉璧在破门声中将人推进暗格,转身时官服广袖扫落青玉笔洗。清脆的碎裂声里,

他对着冲进来的金吾卫举起虎符:"逆贼已往太庙方向逃窜,追!

"暗格中的萧景桓听着脚步声远去,喉间忽然涌上腥甜。方才弩箭淬了孔雀胆,

此刻眼前已泛起黑雾。他摸索着翻开压在手下的《东宫起居注》,

泛黄纸页上赫然记载着:"建宁二十七年冬,太子景睿于梅园遇刺,侍卫苏沉璧以身挡箭。

"血滴在"苏沉璧"三字上晕开。萧景桓低笑出声,原来三年前梅园雪地里,

那个将他护在怀中的血衣少年,从来都不是幻梦。

3烬夜啼血浓烟从紫檀木架的缝隙渗入暗格时,萧景桓正用金错刀剜去肩头发黑的皮肉。

刀刃在骨骼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东宫起居注》低笑:"原来苏大人三年前就对本王情根深种......""咔嗒"一声,

暗门自外而启。苏沉璧挟着夜露寒气扑进来,官服下摆还滴着太液池的水。

他夺过金错刀抵住萧景桓咽喉,

却在看到对方胸口的玉螭胎记时骤然卸力:"孔雀胆入心脉只需半刻钟,殿下倒是从容。

"萧景桓顺势将人拉进怀里,染毒的唇擦过他耳垂:"等不到大人回来收尸,

本王怎舍得闭眼?"话音未落,喉间突然被塞入冰丸,苏沉璧的指尖按在他颈侧动脉,

"这是苗疆蛊**,以毒攻毒可续十二时辰。"火舌舔上临渊阁的鲛绡帷幔。

苏沉璧背起人就往暗道深处跑,身后不断传来梁柱倒塌的轰鸣。

萧景桓伏在他肩头轻笑:"大人可知这是往冷宫的路?

当年郑贵妃就是在此处......""闭嘴。"苏沉璧踹开腐朽的木门,

月光照亮荒草丛生的枯井。他扯断井绳系在萧景桓腰间,"下面连着浣衣局的水道,

殿下的老相好春莺姑娘,应该还留着出宫的腰牌。

"萧景桓突然攥住他手腕:"三日前春莺就被打发去了皇陵。"他指尖在苏沉璧掌心画圈,

"倒是大人每月十五子时在朱雀桥私会的蒙面女子......"井底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

苏沉璧挥刀斩断井绳,抱着人坠入冰冷暗流。湍急的水流中,

萧景桓胸口的玉螭胎记泛起诡异红光,竟让追来的食人鲳群纷纷退避。两人浮出水面时,

已是在城外十里亭的荷花荡。"咳咳......"萧景桓呕出黑血,

指尖却死死扣着苏沉璧的腕骨,"现在大人该说说,为何三年来每月去朱雀桥祭奠先太子了?

"苏沉璧撕开他浸透的衣衫,露出心口逐渐蔓延的黑纹:"殿下不如猜猜,

当年东宫七十暗卫,为何独我活着?"他从怀中掏出半枚玉螭佩,与萧景桓颈间残佩相合,

竟显出一幅皇城密道图,"先太子临终前给的买命钱,总要物尽其用。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十八盏气死风灯撕破夜幕,

崔衍的金甲在火光中森然可怖:"逆贼萧景桓勾结龙骧卫谋反,杀无赦!

"苏沉璧将人推入芦苇丛,反手抽出软剑迎上。剑光过处,血珠在荷叶上滚成赤露。

萧景桓倚着枯树观战,忽然吹响唇间柳叶——凄厉哨声惊起寒鸦,竟是《折柳曲》的调子!

崔衍闻言突然勒马,面色煞白如见鬼魅:"你怎会先太子独门暗号?

""皇兄教的本事可不止这些。"萧景桓指尖夹着片金箔,赫然是东宫独有的密令纹样,

"比如......如何让兵部的军粮在渭河沉船?"趁崔衍愣怔之际,

苏沉璧的剑锋已抵住他喉结。萧景桓却笑着摇头:"崔尚书活着才有意思。

"他忽然扯开崔衍的护心镜,露出锁骨处妖异的红莲刺青,"毕竟太后娘娘的枕边人,

可比我这个儿子金贵多了。"苏沉璧剑尖一挑,崔衍整片衣襟碎裂。

心口处密密麻麻的齿痕尚在渗血,正是太后凤钗独有的九尾形状。

萧景桓拾起滚落的虎符塞进崔衍衣领:"劳烦尚书带句话,永宁少根头发,

本王就在早朝时拆了那顶九龙冠。"回城的马车碾过三更的梆子声,

苏沉璧正在给萧景桓包扎伤口。忽有信鸽扑棱棱落在窗棂,

爪上绑着的正是永宁公主的璎珞项圈。素绢上**八字:寅时三刻,乱葬岗换人。

萧景桓摩挲着项圈内侧的划痕,突然笑出声:"永宁这丫头,倒是学会用摩斯密码了。

"他蘸着血在车壁画出歪斜符号,"东南,七里,枯槐。"乱葬岗的磷火在寅时最盛。

太后身边的容嬷嬷提着宫灯,脚下永宁公主的罗袜浸满血污。萧景桓单骑而来,

怀中血诏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九殿下果然......"容嬷嬷话音未落,

喉间已插着半枚玉螭佩。萧景桓策马掠过永宁身侧,

却发现妹妹瞳孔涣散——那竟是个披着人皮的傀儡!地面突然塌陷,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

苏沉璧自树冠飞身而下,软剑绞碎扑来的尸傀儡:"是湘西赶尸术!太后竟敢动用禁术!

"萧景桓金错刀劈开傀儡天灵盖,黑血溅在血诏上竟浮出隐形字迹。他忽然纵声长笑,

将血诏抛入磷火:"原来父皇真正的遗诏,要用人皇血与至亲骨来显形!"冲天火光中,

明黄绢帛上字迹流转:"朕若身故,即传位于九皇子景桓。若有异议者,以血诏为凭,

可调动漠北三十万鹰骑......"苏沉璧斩落最后一个傀儡,

转头看见萧景桓徒手探入火中取诏。火焰舔舐过的玉螭胎记灼灼如生,

而他攥着焦黑的绢帛轻笑:"苏大人,这局棋才刚刚开盘呢。

"4鹰唳长空血诏残片在萧景桓掌心灼出焦痕,磷火映得他眉心血痣妖异如活物。

苏沉璧剑尖挑起地上傀儡人皮,借着月光细看皮下密密麻麻的符咒:"湘西祝由科的移魂术,

需至亲血肉为引......"话未说完,萧景桓突然攥住他手腕。乱葬岗阴风骤起,

远处传来铁甲碰撞的闷响,三十六个玄铁重骑冲破迷雾,

为首者面具上的鹰隼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漠北鹰骑玄字营,参见少主。

"铁骑齐齐下马,震得地上白骨乱颤。萧景桓却将血诏残片掷入为首者怀中,

染毒的手指在墓碑上划出血痕:"七日内,本王要看到潼关十二卫的虎符摆在慈宁宫佛龛前。

"苏沉璧瞳孔微缩。潼关十二卫拱卫京畿,其中四卫统领皆是太后心腹。他正要开口,

喉间突然抵上冰冷剑锋——竟是方才还跪着的铁骑首领!"漠北儿郎只认鹰符不认人。

"面具下的声音沙哑如砾石相磨,"请少主出示......"寒光乍现。

萧景桓徒手握住剑刃,任鲜血顺着玄铁纹路滴落。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玉螭胎记,

被磷火灼烧过的痕迹正泛着暗金流光:"三年前漠河之战,

拓跋老将军后背的狼头箭疮可痊愈了?"铁骑首领浑身剧震,面具应声而裂。

那道横贯左眼的刀疤微微抽搐:"末将拓拔烈,愿为少主效死!

"三十六个重甲骑士再度跪地时,地面腾起的尘烟惊飞了夜枭。

苏沉璧突然扯过萧景桓流血的手腕,将蛊**拍进他伤口:"殿下演够忠孝戏码了?

"他指尖沾血在墓碑上画符,竟显露出地下暗河入口,"永宁公主真正的气味,

在东南七里就该断了。"暗河寒彻骨髓。萧景桓借着夜明珠幽光打量石壁,

忽而轻笑:"大人对永宁倒是上心。"他抚过壁上爪痕,"看来三年前苏家那窝雪貂,

是你送给小丫头的生辰礼?"苏沉璧劈开前方蛛网的剑锋微滞,

剑气削落萧景桓一缕鬓发:"殿下既然查过东宫起居注,可知建宁二十七年腊月廿四,

先太子为何要烧了藏书阁?"水声忽然轰鸣。前方豁然开朗处,百丈瀑布如银河倒泻。

潭中矗立着青铜浇筑的观星台,

九条锁链贯穿台基上的蟠龙柱——竟是钦天监十年前失踪的浑天仪!萧景桓足尖点过锁链,

绛紫衣袂在瀑雨中翻飞:"因为那日辰时,本王在《河图洛书》夹页里藏了北狄王庭的密信。

"他抚着浑天仪上深深的剑痕,

"皇兄烧阁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九弟若想看星陨之象,何不直接问为兄?

"苏沉璧的声音突然染上先太子特有的温润,惊得萧景桓猛然回头。潭水轰然炸开,

十二名白衣术士破水而出,手中铜铃震得人耳膜生疼。苏沉璧软剑横扫斩断三根锁链,

浑天仪在巨响中倾斜,露出底部暗格里的青铜匣。"难怪太后翻遍皇陵找不到这东西。

"萧景桓金错刀劈开铜匣,取出半枚虎符与羊皮卷,

"原来父皇把漠北鹰骑的调兵符一分为二......"白衣术士的阵型突然变换。

为首者摘下面具,赫然是早已"病逝"的钦天监正使!他手中罗盘指针疯转:"九殿下可知,

紫微垣自三年前便呈荧惑守心之象?"萧景桓将虎符按进心口胎记,

鲜血浸透的玉螭纹竟与虎符螭纽完美契合。他笑着将羊皮卷抛给苏沉璧:"监正漏算了,

荧惑星昨夜已入太微垣。"话音未落,瀑布上方传来刺耳的鹰唳,

黑压压的漠北战鹰遮蔽了月光。苏沉璧展开羊皮卷的手蓦地收紧。这根本不是调兵图,

而是先帝亲笔的罪己诏!朱砂字迹力透纸背:"朕误信祝由邪术,

以皇子血肉饲蛊......""噗嗤"一声,金错刀贯穿监正咽喉。

萧景桓踩着尸体抽出刀刃,任血珠溅在罪己诏上:"父皇若知他的长生蛊养出了个妖后,

不知会不会从皇陵里爬出来?"战鹰俯冲而下,尖喙撕扯着白衣术士的血肉。

苏沉璧在血雨中扯住萧景桓的衣领:"你早就知道永宁被炼成了蛊人?

""比大人知道得稍早些。"萧景桓抚上他颈间被鹰爪抓出的血痕,

"三年前皇兄中的那支噬心箭,箭簇上淬的可是同源蛊毒。"他突然咳出黑血,

掌心赫然趴着只通体赤红的蛊虫,"苏大人猜猜,此刻太后宫中那盏本命灯,熄了几盏?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浑天仪轰然坠入深潭。湍急漩涡中,

萧景桓将苏沉璧推向唯一完好的锁链:"劳烦大人把罪己诏交给御史台,

就说......"他的声音淹没在瀑布轰鸣里,唯有口型分明是"九重阙上见"。

苏沉璧攥着染血的羊皮卷浮出水面时,东方既白。对岸芦苇丛中,永宁公主赤着脚站在浅滩,

腕间银铃随着她啃噬生鱼的动作叮咚作响——那鱼尾尚在抽搐,

分明是昨夜参与围杀的金吾卫!5祭天骸舞永宁公主转过头时,鱼尾还挂在嘴角。

她歪着脑袋打量苏沉璧,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响,腕骨处缝合的金线在晨曦下泛着妖光。

苏沉璧握剑的手微微发颤——那些金线纹路分明是南疆续命蛊的咒文。

"小舅舅......"永宁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沾着鱼鳞的尖牙,"皇兄说你会带糖人来。

"她蹦跳着踩碎芦苇,脚踝银铃震出诡异的韵律。苏沉璧颈后蛊纹骤然发烫,软剑险些脱手。

破空声骤起。三支穿云箭钉入永宁脚边,箭羽缠着的朱砂符箓无风自燃。

萧景桓策马踏浪而来,绛紫王袍浸透血色,手中却拎着串鲜红的冰糖葫芦。"永宁乖。

"他将糖葫芦抛向空中,金错刀瞬间削成十七瓣。裹着糖衣的山楂粒精准落入永宁口中,

"尝尝朱雀街王记的新花样。"永宁咀嚼的动作突然停滞,瞳孔泛起琥珀色。

她捂住心口干呕,竟吐出只巴掌大的金蚕蛊!苏沉璧剑光如电刺穿蛊虫,

黑血溅在芦苇上腾起青烟。"喀嚓"一声脆响。萧景桓踩碎蛊虫残骸,

将永宁拽上马背:"太后倒是舍得,把本命蛊种在亲孙女身上。"他扯开永宁后领,

颈间赫然插着七根镇魂钉,"劳烦苏大人跑趟太庙,午时三刻的祭天礼,缺了主角可不成。

"太庙铜雀鼎腾起狼烟时,苏沉璧正立在九龙壁阴影里。他摩挲着袖中罪己诏,

看着礼部尚书将三牲祭品换成九个蒙着黑布的囚笼。鼎中火焰突然转青,

第三个囚笼里传出非人嘶吼——竟是昨夜失踪的崔衍!

"吉时到——"司礼监尖利的嗓音刺破云霄。太后凤冠上的东珠帘摇晃,

她捧着玉圭踏上祭坛的刹那,东南角突然传来鹰唳。三十匹漠北战马撞开朱漆门,

马蹄铁在汉白玉阶擦出火星。萧景桓一袭玄色祭服走在最前,

永宁公主乖巧地为他捧着青铜剑。他在第九阶停步,

剑锋划过青石板上深深的血槽:"母后可知,当年您在此处毒杀郑贵妃时,血也是这般蜿蜒?

"太庙梁柱突然震颤。九条锁链自穹顶垂下,末端拴着的竟是失踪的钦天监官员!

他们天灵盖插着银针,随锁链摆动在空中画出血色星图。

太后指尖掐破掌心:"小九是要效仿武瞾故事?""儿臣岂敢。"萧景桓剑指崔衍的囚笼,

"不过请母后看看,用至亲骨血饲蛊的下场。"金错刀挑开黑布,崔衍胸腔竟已成蛊虫巢穴,

心口那朵红莲刺青正在被啃食。百官哗然中,苏沉璧跃上祭天台。罪己诏在烈日下展开,

朱砂字迹刺痛人眼:"......朕听信妖后之言,以皇子为皿,

公主为蛊......"他突然掀开官服,腰间螭纹胎记与诏书残印严丝合缝,

"建宁二十七年腊月廿四,先太子代父受过,自愿入蛊鼎三日!"太后鬓边凤钗突然爆裂,

九尾金凤化作毒蝎扑向苏沉璧。萧景桓旋身将永宁推向他怀中,自己却被毒蝎尾针刺入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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