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私藏读物《杀手少爷的白月光与红玫瑰》林默林辰沈知意完结版免费阅读
林默在老城区租的公寓，藏在一条窄得只能过自行车的巷子里。三楼，窗户正对着对面的灰墙，墙根堆着些烂纸箱，偶尔有猫从上面跳过去，悄无声息的——像他一样。
他把半枚玉佩用红布仔细包好，塞进墙角松动的砖缝里。砖缝很小，得用刀尖一点点把布塞进去，再把砖头推回原位，看起来和别的墙没两样。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凭证”，也是最危险的软肋，不能有半点闪失。
刚直起身，手机就震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段音频，只有十几秒。他点开，里面是电流的杂音，夹杂着几句模糊的指令，像是用对讲机录的：“……目标‘零下’，坐标锁定城西旧巷，今夜十点，清剿……”
林默的眉瞬间皱了起来。“寒渊”的规矩，从不会提前泄露行动坐标，这更像是……故意让他知道的。他翻出林辰的号码——是昨天林辰塞给他的，一张写着号码的便签，纸边缘还印着林家别墅的烫金logo。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你给的‘招呼’，是引我去送死？”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对面就回了：“蠢货。是张妈动的手。”
林默盯着“张妈”两个字，指尖捏紧了手机。果然是她。
半小时后，林辰的车停在了巷口。是辆低调的黑色大众，和林家平时开的豪车完全不同。林默下楼时，林辰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烟圈在雨雾里散得很快。他穿了件黑色的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倒比在林家时少了些少爷气，多了点利落。
“上车。”林辰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拉开车门。
林默弯腰坐进后座，刚坐稳，就看到身侧放着件没拆封的黑色冲锋衣，标签还挂在上面，是个他不认识的国外牌子。“换上。”林辰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你身上这件连帽衫，‘寒渊’的人认得——是他们发的训练服。”
林默没说话，拿起冲锋衣拆开。衣服是防水的，面料摸起来很结实，袖口和裤脚都有收紧的设计，显然是特意选的。他脱掉身上的旧连帽衫，露出胳膊上狰狞的旧疤——是去年格斗训练时，被同批一个叫“秃鹫”的孩子用碎玻璃划的，当时血流了一地，教官只是瞥了一眼，让他自己用酒精消毒，连块纱布都没给。
“张妈昨晚去见了‘寒渊’的外围管事。”林辰发动车子，没看他，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在她手机里装了监听，她给了管事五十万，让他们今晚动手，还说……要‘做得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你什么时候在她手机装的监听？”林默套上冲锋衣，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锁骨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
“去年。”林辰打了把方向盘，车子拐进另一条更窄的巷，“知道她杀了我爸妈后，就装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防她。”
他的声音很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可林默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
“她为什么非要杀我？”林默问。他和张妈，除了十八年前那桩交易，再没见过面，至于恨到赶尽杀绝吗？
“怕你回来抢东西。”林辰嗤笑，“怕你把她做的事抖出来，怕她在林家待不下去。她这辈子，就盼着我坐稳林家少爷的位置，好跟着享福。你活着，就是她的心病。”
车子驶出老城区，路边的房子渐渐稀疏起来。雨小了些，变成了毛毛雨，粘在车窗上，像一层雾。“‘寒渊’的人在城郊的废弃工厂设了陷阱。”林辰突然说，“张妈的眼线也在附近，大概有五个人，手里有枪。”
“你想让我怎么做？”林默问。
“你去工厂里引‘寒渊’的人出来。”林辰把车停在离工厂还有几百米的路边，从副驾驶座底下摸出个黑布包，扔到后座，“里面有把手枪，还有三个弹匣。‘寒渊’这次派了五个人，都是跟你同批的，你该认识。”
林默打开布包，里面是把小巧的伯莱塔手枪，枪身擦得很亮，显然是保养过的。“你呢？”他抬头看后视镜。
“我去端张妈的眼线。”林辰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摸出副黑色手套戴上，“他们在工厂东边的仓库里，我去绕后。你引‘寒渊’的人往西边跑，咱们分头动手，速战速决。”
“你会用枪？”林默挑眉。他总觉得林辰是那种连鸡蛋都不会剥的少爷，怎么看都不像会打打杀杀的样子。
“不会。”林辰坦然道，从怀里摸出个电击棍，按下开关，“滋滋”的电流声在车里响起来，“但我会用这个。他们没料到我会动手，出其不意，够用了。”他顿了顿，看向后视镜，眼神里带了点嘲讽，“总不能真让‘零下’大人一个人干活吧？”
林默没再说话，把枪别在腰上，拉开车门。雨丝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林辰突然叫住他：“林默。”
他回头。
“别死了。”林辰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雨声盖过去，“你死了，这场戏就不好玩了。”
林默扯了扯嘴角，没应声，转身往工厂的方向走。工厂很大，锈迹斑斑的铁门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像个张着嘴的巨兽。他贴着墙根走，脚步声轻得像猫——这是“寒渊”教他的，哪怕在碎石地上走，也不能发出多余的声音。
车间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他走到一根巨大的铁架后，刚站稳，就听到了脚步声——是“寒渊”的人，脚步声很重，带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是穿了战术靴。他数了数，正好五个。
“‘零下’肯定会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是“秃鹫”，“教官说了，抓活的，要让他知道背叛‘寒渊’的下场。”
“哼，他现在是丧家之犬，还能翻起什么浪？”另一个声音接话，是“毒蛇”，当年总爱往别人饭里放虫子。
林默深吸一口气，从铁架后走了出来。五个“寒渊”的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会主动现身。“好久不见。”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零下’！”秃鹫低吼一声，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枪。
林默没给他们机会，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秃鹫的耳朵飞过去，打在后面的铁架上，发出“哐当”的巨响。“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叛逃吗？”他往前走了一步，枪口对着剩下的四个人，“因为你们，还有‘寒渊’，都是张妈的刀。”
“张妈？什么张妈？”毒蛇皱眉。
“你们不用知道。”林默勾了勾嘴角，“你们只需要知道，今天死在这里，是替她挡灾。”
就在这时，工厂东边传来几声闷响，接着是男人的痛呼声——是林辰动手了。“寒渊”的人脸色一变，显然慌了：“有埋伏！撤！”
他们转身就要往西边跑，林默绕到铁架另一侧，手里的短刃猛地飞了出去——不是枪，是他惯常的那把特制短刃，精准地扎进了跑在最后的人的腿弯。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林默冲过去，脚踩在他的背上，短刃出鞘，干脆利落地划破了他的颈动脉。
血溅在冲锋衣上，温热的，带着腥气。他没停，转身追向剩下的四个人。在“寒渊”的两年，他早就把杀人变成了本能，比吃饭喝水还熟练。不到三分钟，四个“寒渊”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他擦了擦短刃上的血，往工厂门口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林辰靠在墙上，手里捏着个沾血的对讲机，嘴角破了，渗着血。“搞定了。”林辰把对讲机扔给他，“张妈的眼线都绑在仓库里了，这是他们的对讲机，里面有录音。”
林默接住对讲机，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张妈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说：“……等‘寒渊’的人动手，你们就去补刀，一定要确认林默死了……”
“接下来怎么办？”林默问。
“送你回公寓。”林辰直起身，踉跄了一下——显然刚才动手时没少吃亏，“张妈没了眼线，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等过两天，我把录音给我爸看，让他知道张妈的真面目。”
“你觉得他会信？”林默冷笑，“他养了你十八年，眼里只有你这个‘儿子’。”
“信不信，得试了才知道。”林辰没反驳，拉开车门。
回公寓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刷器“唰唰”的声音。快到巷口时，林辰突然踩了刹车，拽住了林默的胳膊。林默下意识地反手想把他摁住，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林辰的力气不大，却抓得很稳，眼神在昏暗的车里显得格外亮。
“林默，”他问，声音有点哑，“要是……我是说要是，最后林家容不下我们两个，你会杀了我吗？”
林默看着他。他想起在“寒渊”的训练场上，为了活下去，他把“秃鹫”摁在泥里揍；想起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目标临死前惊恐的眼神；想起逃出来时，“寒渊”的人在身后开枪，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他本该毫不犹豫地说“会”，可看着林辰眼里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话到了嘴边，却变了。
“我不知道。”他说，“但你最好别让我有机会回答这个问题。”
林辰松了手，没再说话，发动车子把他送到巷口。林默下车时，林辰突然说：“明天小心点。张妈没了眼线，说不定会亲自动手。”
林默“嗯”了一声，转身走进巷子。回到公寓，他把对讲机藏好，又去摸墙缝里的玉佩——还在。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停了的雨，突然觉得，他和林辰，就像两株长在悬崖边的草，根缠在一起，却又都想把对方挤下去。
而张妈，不过是第一个要被他们踩在脚下的石头。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林默的手机就震了。是林辰发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张妈反水了。”
林默猛地站起来，掀开窗帘一角。公寓楼下，停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门开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往楼上看——是林家的保镖。
他知道，张妈没等林辰动手，先一步去林家告状了。而林辰，恐怕也被她缠住了。
林默抓起枪，从后窗翻了出去。他得去林家，亲自看看这场戏，到底要怎么演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