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卧室里的声音终于停歇。
柳如烟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她浑身都麻木了。
胃里空空如也,却一阵阵地犯恶心。
她知道,那是对那锅狗肉的生理性厌恶。
“吱呀——”
笼子的门被从外面拉开。
刘兰穿着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想通了?”
柳如烟没有抬头,也没有动。
刘兰不耐烦地踢了踢笼子。
“我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柳如烟缓缓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一片死寂。
“你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刘兰扔进来一个馒头,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
“吃了。”
“吃完,去给张伟道歉。”
“就说你不该冲他发疯,求他原谅你。”
柳如烟看着地上的馒头,笑了。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道歉?”
“让我给一个吃了我儿子的凶手道歉?”
“刘兰,你做梦。”
“你!”刘兰气得脸色发白,扬手就想再打她。
但手举到一半,又放下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行,你有骨气。”
“那你就继续在里面待着吧。”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她说完,“哐”地一声再次锁上了笼子。
这一次,她还从外面拿来一把大锁,“咔哒”一声,彻底锁死。
“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刘兰扔下这句话,扭着腰走了。
笼子里,柳如烟看着那把冰冷的锁,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也好。
待在这里,至少不用再看到那两个让她恶心的人。
她捡起地上的馒头,没有吃。
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笼子的一角。
那是旺财以前最喜欢待的角落。
她想,旺财饿了,也许会回来吃。
接下来的两天,柳如烟就真的像一条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刘兰每天会扔给她一个馒头,一瓶水。
像是喂养一只宠物。
而她和张伟,则变本加厉地在柳如烟面前秀恩爱。
他们会在客厅里接吻,在沙发上调情,甚至故意把饭桌搬到阳台,就在笼子前,吃着山珍海味。
张伟尤其恶劣。
他会故意把吃剩的骨头扔到笼子前。
“嘿,小野狗,饿了吧?”
“叫两声,叫得好听,爷就赏你一根。”
柳如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的沉默,反而激怒了张伟。
这个男人,似乎有一种病态的、通过欺凌弱小来获得**的癖好。
第三天晚上,张伟喝了点酒。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笼子前,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
“小哑巴,怎么不说话了?”
他用酒瓶敲着铁笼,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很会瞪人吗?”
“来,再瞪一个我看看。”
柳如烟闭上了眼睛,不想理他。
她的无视,彻底点燃了张伟的怒火。
他猛地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
一股温热的、带着骚臭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在了柳如烟的身上。
“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装什么清高!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鲜!”
屈辱。
恶心。
愤怒。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冲破了柳如烟的理智。
她猛地睁开眼,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狠狠地撞向笼门。
“啊——!我要杀了你!”
笼子被她撞得哐哐作响,但那把大锁,纹丝不动。
张伟看着她在笼子里疯狂挣扎的样子,发出了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
“叫啊!你叫得越大声,我越兴奋!”
刘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
“张伟,别闹了,一身骚味。”
她没有一丝责备,反而带着几分娇嗔。
张伟回过头,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宝贝,你看她,是不是很有趣?”
刘兰推了他一下,半推半就地说:“你真坏。”
两人笑着,闹着,完全无视了笼子里那个被尿液浸透、尊严尽碎的女孩。
柳如烟停止了撞击。
她靠在冰冷的铁栏上,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因为冷,也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恨。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撑爆。
她看着那对紧紧相拥的男女,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她想,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要出去。
她要让这两个人,付出比死更痛苦的代价。
她开始冷静地思考。
这个笼子,是她亲手组装的。
她知道它的每一个结构,每一个弱点。
锁是打不开了,但笼子本身,或许有办法。
她的目光,落在了笼子底部连接处的几颗螺丝上。
那几颗螺丝,因为长久的风吹日晒,已经有些松动了。
如果能有工具……
她的视线在笼子里搜寻。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被她放在角落的馒头。
馒头已经变得干硬。
她拿起来,用力一掰。
馒头太硬,掰不动。
她就用牙齿,一点一点地啃。
把馒头啃出一个尖锐的角。
然后,她躺在地上,用那块被啃出尖角的馒头,对准了其中一颗螺丝。
一下,一下,又一下。
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拧,去磨。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她的手指被磨破了,鲜血直流。
馒头屑和铁锈混在一起,嵌进她的指甲缝里。
但她没有停。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出去。
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