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安,**唯一继承人。为了拿到我爸手里最后的股份,我需要一个丈夫。
我选了陆衍。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还身患绝症、随时都可能咽气的病秧子。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好妹妹更是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
她处处刁难陆衍,想看我出丑,想把我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拽下来。她以为陆衍是我的软肋。
她错了。他不是我的软肋,他是我的武器。我护着他,宠着他,给他最好的一切。
只因为他那张脸,像极了我死去的白月光。我把他当成一个替身,一个影子,
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直到后来,我发现剧本好像拿错了。这个病弱的替身,
似乎藏着比我更大的秘密。而我那个好妹妹,她脸上虚伪的笑容背后,
也藏着一把淬了毒的刀。1我把一份合同推到陆衍面前。“签了它,你就是我丈夫。
”我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在谈一笔几百亿的生意。实际上,
这笔“生意”的价值,远超几百亿。陆衍坐在我对面,低着头。灯光照在他脸上,
白得几乎透明。他太瘦了,手腕细得好像一折就断。咳嗽声很轻,
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病气。他就是个活脱脱的病秧子。但这张脸,这张该死的脸。
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江**,我……”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叫我江安。
”我打断他。“江安,”他改口,眼睫毛颤了颤,“为什么是我?”我没回答。
我总不能告诉他,因为你长得像我死掉的初恋,
而我需要一个工具人来应付我那个老奸巨猾的爹。我指了指合同的最后一页。“你的酬劳。
每个月一百万生活费,你母亲的医疗费江氏全包,直到她康复。另外,这栋别墅归你。
”我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婚后住这里。”他的呼吸重了一点。
我知道这些条件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我查过他。美院没毕业就辍学了,因为他妈得了重病。
为了医药费,他什么活都干。便利店夜班,工地搬砖,甚至去给画室当裸模。
结果身体熬垮了,查出了绝症。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年。他的人生,就是一滩烂泥。而我,
是唯一能把他从烂泥里拽出来的人。“婚姻关系维持一年。一年后,我们离婚,
我会再给你一千万。”我看着他,“一年时间,换你下半辈子和你母亲的安稳,这笔买卖,
划算。”他终于抬起头。那双眼睛,清澈又带着点破碎感。又是这样。和那个人一样的眼神。
我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需要做什么?”他问。“做我的丈夫。听我的话,
配合我演戏。”我说得很直白。他沉默了。我也不催他。我给他时间消化。
我知道他会答应的。他没有拒绝的资格。过了很久,他拿起笔。笔尖在纸上划过,
发出沙沙的响声。“陆衍”两个字,写得很清秀。和那个人一样。“好了。
”他把合同推回来。我收起合同,站起身。“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你的东西,
明天会有人送过来。”我走到门口,又停下。“对外,我们是真心相爱。
尤其是在我家人面前。”他点了点头。“知道了。”门外,我的助理陈舟正在等我。“江总,
都办妥了?”“嗯。”“老爷子那边……”“你告诉他,我结婚了。婚礼下周举行。
”陈舟有点犹豫:“可是江总,这个人……”“他是我丈夫。”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舟立刻闭嘴。“是。”车开出别墅区。**在座椅上,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陆衍那张脸。
白帆,我的白帆。三年前,他死在一场车祸里。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三年,
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直到我遇见陆衍。那一刻,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不仅要拿到整个江氏,我还要让那些害死白帆的人,付出代价。而陆衍,
就是我最好的棋子。手机响了。是我的好妹妹,江月。“姐姐,听说你找了个男朋友?
恭喜呀!”她的声音甜得发腻。“下周婚礼,记得来。”我懒得跟她废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婚礼?姐姐,这么快?对方是什么人呀?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直接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到江月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一直觉得,只要我一天不结婚,她就还有机会。她想嫁给傅家那个独子傅宇,
以为有了傅家当靠山,就能跟我争继承权。做梦。江安,游戏开始了。这一次,
我不会再输了。2婚礼办得很仓促,但足够盛大。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我爸江振国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从我通知他要结婚到现在,他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
他觉得我找的这个男人,给他丢了脸。一个无权无势,还快要死的病秧子。
江月穿着一身粉色的小礼服,穿梭在宾客间。她笑得很甜,嘴里说着祝福的话,
眼睛里的幸灾乐祸却藏不住。“姐姐真是好福气,姐夫长得真好看。
”她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视线落在陆衍身上。“就是看着……身体不太好。
姐姐以后可要多照顾着点。”话里话外,都在刺我。陆衍站在我身边,穿着一身白色西装。
他很安静,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只是被人盯着看的时候,会有些不自在地握紧拳头。
我感觉到他的紧张,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凉。我稍稍用力,捏了捏。他转头看我,
眼里有些惊讶。我用口型对他说:“有我。”这是演戏,也是警告。警告江月,警告所有人。
敬酒敬到我爸那一桌。江振国的脸色更难看了。“爸。”我举起杯。他没看我,也没看陆衍,
哼了一声。“江安,你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先斩后奏。”“我只是通知您,
不是征求您的同意。”我的语气也很硬。我们父女俩的关系,从来都是这样。“你!
”他气得拍桌子。旁边的人赶紧劝。“江总,大喜的日子,别生气。”江月立刻上来打圆场。
“爸,您别生气了。姐姐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姐夫,你快给我爸倒杯酒,赔个不是。
”她把矛头指向陆衍。陆衍拿起酒瓶,手有点抖。他给我爸倒酒,酒倒得太满,溢了出来。
“废物。”江振国低声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座的人都听见了。陆衍的脸瞬间白了。
我拿起那杯酒,直接泼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让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我的丈夫,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看着江振国,一字一句地说。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一辈子不痛快。”我的眼神扫过江振国,
最后落在江月身上。江月的笑容僵在脸上。“江安,你放肆!”江振国吼道。“彼此彼此。
”我拉起陆衍的手,“我们走。”我没再看任何人,带着陆衍穿过人群,走出了宴会厅。
身后是我爸的咆哮和宾客的议论声。我不在乎。这个下马威,我必须给。回到车上,
陆衍一直没说话。他的手还被我牵着,冰凉冰凉的。“吓到了?”我问他。他摇摇头。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哪样?”“为了我……跟他们翻脸。”他的声音很轻。
我松开他的手,靠回座椅上。“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我纠正他,“我是为了我的面子。
你现在是我江安的丈夫,谁让你难堪,就是打我的脸。我这人,最讨厌被人打脸。
”我说的是实话。但好像又不全是。看到他被我爸骂“废物”的时候,我心里的火气是真的。
或许是因为,白帆也曾被他们这样轻视过。车里又恢复了安静。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
“谢谢。”“不用。”我闭上眼,“记住你的身份,配合好我就行。”他没再说话。车窗外,
城市的灯光一闪而过。我忽然觉得有点累。这场戏,才刚刚开始。而我的敌人,
不止江振g国和江月。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等着看我笑话的人。3婚礼过后,
我和陆衍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那栋别墅很大,上下三层。我住二楼主卧,
他住一楼客房。我们之间隔着一道长长的楼梯,像我们关系的隐喻。清晰,又遥远。
家里请了保姆,负责一日三餐和打扫。保姆叫李婶,是我妈以前用的人,信得过。
她看陆衍的眼神,总是带着点同情。大概觉得,嫁给我这样的女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大部分时间都见不到面。我早出晚归,忙着公司的事。他似乎更喜欢待在家里。
我偶尔回家早了,会看到他在画室里画画。别墅里有个玻璃花房,我让人改成了画室。
阳光从玻璃顶上照下来,落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病态,多了几分生气。
他画画的时候很专注。侧脸的线条,和白帆一模一样。我每次看到,都会失神片刻。
有一天晚上,我应酬回来,喝了点酒。头很痛。我踢掉高跟鞋,捏着眉心上楼。
经过他房间时,门没关严。我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
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我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他正蜷在床上,咳得浑身发抖。
床头柜上放着药瓶和水杯。他想去拿,手却抖得厉害,水杯直接掉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然后他看到了我。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想从床上起来。
“别动。”我走过去,蹲下身收拾玻璃碎片。“对不起,我……”“闭嘴。
”我不想听他道歉。我把碎片扔进垃圾桶,给他重新倒了杯水。“吃药。
”我把药和水递给他。他接过去,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他的手很烫,烫得吓人。
我皱了眉。“你发烧了?”我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滚烫。他似乎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身体僵了一下。“我……我没事。”“烧成这样还叫没事?”我拿出手机,准备叫家庭医生。
他按住我的手。“不用,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他的力气不大,但我停下了动作。
“确定?”他点头。“那随你。”我收回手,准备离开。“江安。”他忽然叫住我。我回头。
“谢谢你。”他看着我,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我没说话,
转身走了。回到房间,我洗了个澡。酒意散了,人也清醒了。我有点烦躁。我不该进去的。
不该碰他,不该关心他。他只是个工具,一个替身。我不该对他有任何多余的情感。界限感。
江安,你要记住。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楼下那阵压抑的咳嗽声,好像还在耳边。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白帆。我想起白帆。他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
每次生病,他都喜欢逞强,说自己没事。然后我就得逼着他吃药,带他去医院。
他总说我比他妈还啰嗦。可是现在,再也没人听我啰嗦了。我在黑暗中睁着眼。陆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要长着和他一样的脸?4**的周年庆典,
我带陆衍出席了。这是我们婚后第一次在正式场合一起露面。我给他挑了身黑色的西装,
衬得他脸色更白,但也多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他站在我身边,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引来了不少目光。有惊艳,也有鄙夷。江月和傅宇一起来的。傅宇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
也是我爸给我安排的联姻对象。我拒了。傅宇这个人心高气傲,被我拒了面子,
一直对我耿耿于怀。现在他和江月走得近,目的不言而喻。想联手对付我。“姐姐,姐夫。
”江月挽着傅宇的手臂,笑盈盈地走过来。“姐夫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托你的福,
死不了。”我替陆衍回答。江月脸上的笑容一僵。傅宇开了口,语气带着嘲讽。“江安,
你的口味还是这么特别。放着我不要,选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
”他的视线上下打量着陆衍,充满了不屑。陆衍的拳头又握紧了。我拍了拍他的手,
示意他别冲动。然后我看向傅宇。“傅总,我的口味,还轮不到你来评价。至于中不中用,
你大可以问问江月。”我笑了一下,“毕竟,她应该比你清楚,
什么是真正的‘中看不中用’。”傅宇的脸瞬间黑了。江月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圈子里谁不知道,傅宇在外面玩得很花,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我这话,是直接戳他肺管子。
“江安,你别太过分!”傅宇恼羞成怒。“过分?”我挑眉,
“傅总忘了上次在竞标会上是怎么输给我的了?这就叫过分?那接下来,你可要受不住了。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端着托盘走过来。他走路不稳,脚下一滑,
整个托盘的红酒都朝着陆衍泼了过去。陆衍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泼个正着。我眼疾手快,
把他拉到我身后。红酒全泼在了我的礼服上。白色的裙子,瞬间染上一大片刺眼的红。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慌忙道歉。江月立刻假惺惺地惊呼:“哎呀!姐姐,你没事吧?
”傅宇则在一旁冷笑。这一切,太巧了。傻子都知道是他们安排的。我看着胸前狼狈的酒渍,
没生气,反而笑了。我脱下披肩,递给陆衍。“拿着。”然后我端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香槟,
走到那个服务生面前。“抬起头来。”服务生不敢看我。“我让你抬起头。
”我的声音冷了下去。他颤抖着抬起头。我看着他的眼睛,“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没人……”我笑了笑,把手里的香槟,从他头顶,慢慢地,一滴不剩地倒了下去。
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流了他一脸。他狼狈不堪。“既然没人指使,
那就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我把杯子放下,“陈舟,报警。告他故意毁坏财物。
我这件礼服,高定,八位数。顺便,查查他的账户,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明不白的收入。
”陈舟立刻点头:“是,江总。”服务生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江总,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他的眼神飘向江月。江月脸色大变,
厉声喝道:“你看**什么!胡说八道!”“好啊。”我拍了拍手,“那就让警察来查。
反正今晚的监控,应该拍得很清楚。”傅宇看不下去了。“江安,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过是一件衣服,何必闹得这么难看?”“难看?”我走向他,站定在他面前。
“傅总觉得难看,是因为脏水没泼到你身上。要不,我让你也体验一下?”我端起另一杯酒。
傅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怕了。就在这时,陆衍突然走上前来。他从我手里拿过酒杯,
轻轻放下。然后他看着傅宇,很平静地说:“傅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江安不是在为一件衣服生气。她是在为我生气。”“刚才,如果不是她,被泼的就是我。
所以,该道歉的人,是你。”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力。全场的人都看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开口说话。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我身后的病秧子。
他站在我身前,挡住了那些不善的目光。傅宇愣住了。江月也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瘦削,却很直。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陆衍继续说:“我和江安是夫妻。你羞辱我,就是羞辱她。你设计我,就是设计她。所以,
向她道歉。”他的眼神很坚定。傅宇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恼羞成怒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道歉?”“他是我丈夫。”我走上前,
和他并肩而立。“他配不配,我说了算。傅宇,我给你三秒钟。道歉。”我的声音很冷。
“一。”“二。”傅宇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在江家的地盘上,
他讨不到好。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我笑了。“不是对我。是对他。
”我指了指陆衍。傅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让他给一个病秧子道歉,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他最后还是说了。“对不起。”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很好。”我拉起陆衍的手。
“我们走。”这一次,我们不是狼狈离场。我们是胜利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昂首挺胸地离开。手心里,他的手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温热的暖意。5庆典之后,
陆衍的名声在圈子里算是传开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我身后的“小白脸”。
而是江安那个“不好惹”的丈夫。江月和傅宇也消停了几天。大概是被我那天的手段吓到了。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和陆衍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我们还是分房睡。
但偶尔会在餐厅遇到,一起吃个早饭。他话不多,但会默默地把我爱吃的煎蛋推到我面前。
我也会在他咳嗽的时候,让李婶给他炖一碗冰糖雪梨。我们都没说破。像一种默契。
这种平静,被一通深夜的电话打破了。是李婶打来的。“江总,不好了,
陆先生他……他咳血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叫救护车!去最近的私立医院!我马上到!
”我从床上跳起来,随便抓了件外套就往外冲。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赶到医院的时候,
陆衍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我站在急救室门口,看着那盏亮着的红灯。心里,
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我知道他有病。我知道他活不长。这是我选他的原因之一。
一个快死的人,最好控制,也最没有威胁。可是现在,当死亡真的离他这么近的时候。
我发现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害怕。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江**,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我松了口气。“他情况怎么样?”“不太好。”医生摇了摇头,
“他的病拖得太久了,身体底子太差。这次是急性肺炎引起的咯血,很危险。
他需要立刻住院,接受系统治疗。”“用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医生。”我说。
“我们会尽力的。但是……江**,您要有心理准备。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我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他。他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他看起来那么脆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为什么?
江安,你为什么会心痛?他只是个替身。他只是白帆的影子。他死了,
对你的计划不是更有利吗?我推门进去。他好像睡着了,呼吸很轻。我坐在他床边,看着他。
看着他这张和白帆一模一样的脸。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我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心。
手指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又停住了。我不能。我不能再靠近了。我在病房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醒了。看到我,他愣了一下。“你……”“感觉怎么样?”我问。“好多了。
”他想坐起来。我按住他,“躺好。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他没再动。病房里很安静。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很暖。“对不起。”他忽然说。“又给我添麻烦了。”“闭嘴。
”我又说了这两个字。我讨厌听他说对不起,说添麻烦。“养好你的身体,
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他的声音有些低落。
“不清楚。”我看着他,“陆衍,我让你活着,你就不能死。”我的语气很霸道。他看着我,
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合同是一年。一年之内,
你都是我江安的丈夫。我江安的人,阎王爷也带不走。”这是一个很烂的借口。
他却好像信了。他笑了笑。很浅的一个笑,却像阳光一样,照进了我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
“好。”他说。“我听你的。”接下来的几天,我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都来医院。
我给他带吃的,陪他说话,看着他吃药。我好像又回到了照顾白帆的时候。但又有些不一样。
白帆会跟我撒娇,会跟我耍赖。陆衍不会。他总是很安静,很顺从。我让他做什么,
他就做什么。他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专注。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江月也来了。
提着一个果篮,脸上挂着担忧的表情。“姐姐,听说姐夫住院了,我来看看他。
”她走进病房,看到我,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亲自在这里守着。“姐夫,
你好点了吗?”她把果篮放下。陆衍没理她。我开口:“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东西放下,你可以滚了。”“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真心关心姐夫的。”她说着,
眼圈就红了。装得真像。“是吗?”我拿起果篮里的一个苹果,递给她。
“那你把这个苹果吃了,我就信你。”江月脸色一变。“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一个对花粉过敏的人,
是怎么‘真心’地提着一个装着百合花的果篮,来探望病人的。”我指了指果篮里,
那一束藏在水果下面的百合花。陆衍对百合花过敏。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江月的脸,瞬间白了。6江月的脸,白得像墙。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知道陆衍对百合花过敏。
更没想到,我会当场拆穿她。“我……我不知道姐夫对花粉过敏……”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不知道?”我冷笑,“你派人查他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会不知道这个?
”我把苹果扔进垃圾桶。“江月,收起你那套。在我面前,你装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