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没想到,开车的人会是陆江。
看着车上的陆江和苏明月,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见此,陆江沉声解释:“明月要去镇上买缝纫机,顺路,刚好一起。”
陆江说完,苏明月往里挪了挪。
“绵绵,快上来,我们挤一挤。”
陆江开的是一辆老式单排皮卡,只有和驾驶位并排的两个副座。
苏明月身边那点空间根本坐不下另一个人。
陆江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皱眉看向我,漠然开口:“明月怀了孩子,不能挤着,你就坐后面车斗里吧。”
虽然我已经放弃陆江了,但曾经真真切切的爱过,看到他这没边的偏心,我心里还是止不住刺了一下。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爬上车斗。
车子“轰隆隆”启动。
道路颠簸,坚硬的铁皮磕的我骨头生疼,我只是沉默地忍耐着,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苏绵绵,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你就能离开,去过全新的人生。
到了镇上。
陆江帮着把卫生所的药品运装上车,就立马陪着明月去百货大楼。
他难得主动跟我搭话:“你要不要一起去百货大楼,给自己买点东西?”
听到这话,我不自觉拽紧挎包。
苏明月没有工作,却有苏父苏母大把的补贴,能眼都不眨花几十块买一条碎花裙子,花一百块买一小盒进口的擦脸霜,我以前很羡慕。
可我在卫生所的工资一个月才十几块,我没有钱。
苏父苏母不会给我钱,陆江也从没给我钱。
我平静地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打算去药铺看看。”
陆江没多想:“行,车就停在这儿,你逛完了回来找我们。”
分开后,我去排队买离开的火车票。
从火车站出来,天又下起了雨。
我顶着挎包,冒雨跑到停车地点,却发现早已没了车子的踪影。
我拦住路边急匆匆收摊的小贩询问:“大哥,这边停着的皮卡车去哪了?”
小贩推着板车着急离开,指着我们来时的方向说:“皮卡车早走了。”
我被陆江丢下了。
下雨没车,我只能走着回去。
回去的路几十公里,雨越下越大,走到一半,天黑了,雨也越下越大。
没有办法,我只好躲进路边的破庙,凑合一晚。
第二天,雨路泥泞。
我又渴又饿,走到傍晚才到家。
进屋才发现,苏明月睡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窝在我男人的怀里。
而那从不进厨房的陆江,竟端着一碗粥,亲自喂着。
满室的温馨,更映衬出我的狼狈。
我盯着两人不说话。
妻子不在,和大姨子共处一室,搂抱着喂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知会有多难听。
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自己做法不妥,陆江难得主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