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商界大佬秦墨琛用假证骗回家的女人。只有我知道,那本鲜红的结婚证,
是他伪造的赝品。所有人都以为我嫁入豪门,是现实版的灰姑娘童话。可我清楚,
他透过我看的人,是他那远在海外的白月光。直到那天,他的白月光回国,
他将真正的离婚协议甩在我面前。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凉薄与不耐。我扯出一抹冷笑,这场戏,
终于演到头了?1“签了它。”秦墨琛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他将那份真正的离婚协议丢在我面前,白纸黑字,条条款款,
清晰地宣告着我三年冒牌婚姻的终结。我没有去看那份协议。我的视线落在他手边,
那支通体漆黑的“星光”钢笔上。“把笔留下。”他说。“然然回来了,
这是她当年送我的东西。”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不疼,只是空。那支笔,
是我十八岁时拿下的第一个设计奖项的作品,是我亲手打磨、组装,
送给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他那时刚接手秦氏,焦头烂额,他说,他需要一点星光。如今,
这束光,被他冠上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苏然。他藏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我伸出手,
想去拿那支笔。管家端着一碗刚盛好的汤走过来,脚下“一滑”,
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了我的手背上。皮肤瞬间泛起可怖的红。
火烧火燎的痛楚从手背蔓延开来。秦墨琛只是皱了下眉。“毛手毛脚的做什么?
”他斥责的是管家,眼神却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不耐。“别想用苦肉计拖延时间。
”我慢慢收回我那只烫伤的手,那是我的右手,我用来画设计图的右手。我没有说话,
只是拿起那份协议,翻到了最后一页。秦墨琛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上一秒还冰封的眉眼,
瞬间融化成一池春水。“然然。”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这边很快,
在处理一些垃圾。”他看着我,眼里的嫌恶像是要将我吞噬。“你还愣着做什么?
”“是觉得补偿金不够,还是想让我给你加一条,十年内不许再碰设计?”他知道,
设计是我的命。现在,他要拿我的命,来取悦他的心上人。我终于抬起眼,看向他。
拿起那支属于我的“星光”,轻轻旋开笔帽。“秦墨琛,你知道这支笔的墨水,
是什么颜色吗?”2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是觉得不屑。我用那支笔,在签名的位置,
一笔一划写下我的名字。苏晚。墨水是深蓝色,像沉入海底的夜空。
我将笔和协议一起推过去。“现在,两清了。”我转身,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就像我三年前来时一样。秦墨琛的特助李哲行色匆匆地走进来,看见我红肿的手背,
眼神一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管烫伤膏,想递给我。秦墨琛冷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一条要被赶出家门的狗,用不着秦家的药。”羞辱的话语,像一把钝刀,
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又割开一道口子。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别墅大门。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雷声轰鸣。我站在雨中,冰冷的雨水浇透了我的衣服,
也浇熄了我心底最后一丝余温。一辆黑色的宾利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溅起的泥水,
糊了我满身。车窗没有贴深色的膜,我能看见秦墨琛的侧脸,他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微笑,
神情放松。他没有看见我。或者说,看见了,也毫不在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我唯一的朋友,夏夏。“晚晚!你看到新闻了吗?秦墨琛的白月光回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我还气愤。“那些媒体真不是东西,说什么‘秦总真爱归来,
三年商业联姻终到尽头’,把你说得像个用完即弃的工具!”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晚晚,你在哪儿啊?你还好吗?”我看着无尽的雨幕,轻声说。
“夏夏,我自由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问。“晚晚,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3我回到了我自己的地方。一个藏在老城区,
不足四十平米的小小工作室。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我脱下湿透的衣服,处理好手上的烫伤,
开始收拾我的设计稿。那些被我藏了三年的心血。手机提示音响起,是一条银行到账信息。
一笔八位数的巨款。紧接着,是秦墨琛发来的短信。“封口费,别再出现在我和然然面前。
”他总是这样,习惯用钱来衡量一切,包括感情,和尊严。我删掉短信,
将他的号码拉入黑名单。一个陌生的国际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
“请问是‘S.W.’女士吗?”电话那头是标准的伦敦腔。
“我是‘星辰’国际设计大赛组委会的,恭喜您,您的作品‘星光’,
获得了本次大赛的金奖。”我愣住了。“星光”,就是秦墨琛拿走的那支钢笔。
我当年匿名投了稿,后来嫁给了他,便以为这件事不了了之。“颁奖典礼将在一周后举行,
我们希望能正式公布您的身份,请问您方便出席吗?”我看着窗外渐渐停歇的雨,乌云散去,
有微光透出。我说:“好。”一周后,秦氏集团的庆功晚宴上。苏然穿着一身高定礼服,
挽着秦墨琛的手臂,接受着众人的吹捧。她手中,正把玩着那支“星光”钢笔。
“苏**真是才华横溢,这支‘星光’的设计,简直是神来之笔。”“是啊,
也只有苏**这样的妙人,才能配得上秦总。”秦墨琛听着这些奉承,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他举起酒杯,看向苏然的眼神,满是宠溺。“或许,
我们很快就能见证一位设计界新星的诞生了。”有人提起正在直播的“星辰”国际设计大赛。
“听说这次金奖的得主‘S.W.’神秘得很,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是谁。”秦墨琛轻笑一声,
意有所指。“真正的天才,总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惊艳世界。”苏然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握紧了秦墨琛的手臂。“墨琛,你相信这支笔,是我为你设计的,对吗?
”4.秦墨琛视角颁奖典礼当天。秦墨琛一整天都有些心烦意乱。一份重要的合作文件,
他翻遍了书房,都没有找到。他记得,这些东西一向是苏晚在整理。那个女人,
似乎总能不声不响地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拨打她的电话,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号码已是空号。他派李哲去她婚前住的那个破旧小区找人,同样一无所获。
秦墨琛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断定,苏晚是在欲擒故纵,想用这种方式,逼他去找她,
然后索要更多的好处。真是,不知好歹。晚上的商业酒会,
巨大的屏幕上正实时转播着“星辰”设计大赛的颁奖典礼。
秦墨琛心不在焉地与合作伙伴应酬着,苏然则温婉地陪在他身边。典礼进入最**。
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宣布:“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本届金奖得主,
‘星光’的设计师——‘S.W.’!”秦墨琛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屏幕。屏幕上没有出现人,
而是播放了一段事先录制好的视频。视频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是苏晚。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长裙,头发挽起,露着修长的脖颈。她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
眼神明亮而从容,整个人都在发光。和那个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女人,
判若两人。“大家好,我是苏晚,也是‘S.W.’。”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定,
透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星光’这个作品,源于我十八岁时的一个梦,
我希望……”她侃侃而谈,说着设计理念。秦墨琛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只能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他从未真正认识过的女人。视频的最后,画面一转。
苏晚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男人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镜头给了一个特写。苏晚的手中,
拿着一本崭新的,红色的本子。结婚证。上面是她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合照,她笑得灿烂。
登记日期,就是今天。视频结束,画面定格在她明媚的笑脸上。整个酒会,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在屏幕和秦墨琛的脸上来回移动。身旁的合作伙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困惑地碰了碰秦墨琛的胳膊。“秦总……那个,不是您的前妻吗?”5视频结束,
会场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在我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上,
和秦墨琛铁青的面容间来回逡巡。身边的人想说些什么,却又噤声。偌大的宴会厅,
只剩下主持人尴尬的圆场声。我关掉了直播,将手机放到一旁。身边的男人,陆商,
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法律意义上的新婚丈夫,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
“都结束了。”他说。我点点头。是,都结束了。这场横跨了我整个青春的,
名为秦墨琛的噩梦,终于醒了。陆商是我在大学时认识的学长,后来成了知名的跨国律师。
我被赶出秦家别墅的那个雨夜,是他驱车三个小时,从邻市赶来,将狼狈不堪的我接走。
也是他,在我提出需要一个新身份,彻底斩断过去时,毫不犹豫地拿出户口本。
“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丈夫,我来当。”“协议随时可以拟,你想什么时候结束,
就什么时候结束。”“我只是……不想再看你被任何人欺负。”此刻,
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夏夏。我划开接听,
她在那头用一种幸灾乐祸又带着激动的语气尖叫。“晚晚!你看到了吗!秦墨琛的脸都绿了!
”“他就像个被人当众扇了耳光的傻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苏然想去挽他的手,
被他一把甩开了,那个白莲花当场就哭了,哈哈,太解气了!”我能想象出那个场面。
秦墨琛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我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宣告我的新生,
无异于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他活该。”我轻声说。电话那头,夏夏的兴奋稍稍平息。
“晚晚,他会不会报复你?”“他会的。”我很清楚秦墨琛的手段。
他不会允许一个被他抛弃的女人,过得比他好,甚至踩在他的脸上。“不过,
我也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任他拿捏的苏晚了。”挂了电话,我看向陆商。“谢谢你,陆商。
”“又说傻话。”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我让李哲去查了。
”秦墨琛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
绕过了黑名单,用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苏晚,你长本事了。”“找了个新靠山,
就敢这么耍我?”他的呼吸很重,像是暴怒的野兽。“那个男人是谁?”我没有出声。
“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我告诉你,苏晚,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关机。世界清静了。第二天,
我正在工作室和团队讨论新的设计项目。我的助理,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苏总监,不好了,秦氏集团那边……”她话还没说完,
工作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秦墨琛站在门口,双眼布满红血丝,神色憔悴又阴鸷。
他像是找了我一夜。他径直向我走来,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要将我吞噬的疯狂。
工作室的员工都吓得不敢出声。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苏晚。”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把我的东西,都藏到哪里去了?”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我从秦家离开,
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你撒谎!”他突然拔高了音量,情绪有些失控。“我的书房,
我所有的文件,我习惯用的那几支笔,还有……还有衣帽间里给你准备的那些衣服首饰,
都不见了!”“你把它们都藏起来了,对不对?”“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来找你!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可笑至极。那些东西,在我离开前,都按照他的喜好,分门别类,
整理得妥妥当当。他找不到,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从来没有留意过。
他习惯了我的存在,习惯了我为他打理好一切。现在,他只是不习惯了而已。那不是爱,
甚至不是喜欢,只是一种被打破的惯性带来的烦躁。“秦墨琛,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他伸手想来抓我的手腕。
陆商先一步挡在了我的身前,握住了他伸来的手。“秦先生,这里是我的地方,
请你放尊重一点。”秦墨琛的目光落在陆商脸上,怒火中烧。“你就是那个男人?
”6秦墨琛的视线在陆商和我之间来回扫动,带着审视和敌意。他猛地甩开陆商的手。
“我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他看着我,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偏执。“苏晚,
跟我回家。”“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冷淡地回应。“你别逼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威胁的意味。陆商再次上前,语气也沉了下来。“秦先生,
苏晚不想跟你走,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报警?
”秦墨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用我的前妻来威胁我?”他掏出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李哲,给我查,查这个男人的一切,还有他这家工作室。
”“我要让他在云城,彻底消失。”挂了电话,他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们。
这就是秦墨琛。蛮横,霸道,习惯了用权势和金钱解决一切问题。我拉住准备发作的陆商,
摇了摇头。我平静地看着秦墨琛。“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的我吗?”说完,我不再理会他,
转身对我的助理说。“叫保安吧。”秦墨琛被保安“请”出去的时候,还在疯狂地叫嚣。
“苏晚,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回来求我的!”工作室很快恢复了平静。
陆商的脸色却很凝重。“晚晚,秦墨琛这个人睚眦必报,他不会善罢甘甘休的。”“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接下来的一周,秦墨琛果然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开始打压我的工作室。
先是合作方无故解约。然后是供应商集体断货。甚至连我租的这间工作室,
房东也突然提出要收回。一时间,我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团队里人心惶惶,
已经有设计师提出了辞职。夏夏急得不行,在电话里直骂秦墨琛不是个东西。
我却异常的冷静。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没有坐以待毙,
而是开始联系我之前在国外积攒的人脉。既然云城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那我就去更广阔的天地。这天晚上,我正在和一位法国的品牌方进行视频会议。
李哲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犹豫。“苏……太太。
”他还是习惯这样称呼我。“秦总他……出事了。”我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他喝多了,
开车撞了人,现在被拘留了。”“对方不肯和解,非要告他。”“最麻烦的是,
他还查出了一些……别的事情。”李哲的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