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第二年,陈默出轨了,出轨对象是她的好闺蜜苏晴。林晓雨记得,
她第一次见到苏晴,是在大学开学典礼的礼堂里。那天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洒进来,
照在礼堂的红地毯上,泛着柔和的光晕。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背着一个帆布包,
站在人群边缘,有些局促地翻着手中的学生手册。她刚从南方小城来到这座北方大城市,
对一切都感到陌生又新奇。“你也是一班的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晓雨回头,
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笑容灿烂的女孩。她穿着牛仔背带裤,搭配一件浅蓝色T恤,
皮肤白皙,眼睛明亮,像一束阳光照进阴霾的角落。“是……是的。
”林晓雨有些紧张地点头。“太好了!我叫苏晴,来自成都。”女孩伸出手,笑容真诚。
“我叫林晓雨,江苏人。”她轻轻握住对方的手,那一刻,她不知道,这个简单的握手,
会开启一段长达十余年的羁绊。大学四年,她们成了形影不离的闺蜜。
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在深夜的操场散步,分享彼此的心事、暗恋的对象、家庭的烦恼。
苏晴活泼外向,像一团火,总能把内向的晓雨从沉默中拉出来;而晓雨温柔细腻,
像一汪清泉,总能在苏晴冲动时给予冷静的劝慰。她们住同一间宿舍,后来毕业了,
也合租了一套两居室的小公寓。她们说好,要做一辈子的闺蜜,不结婚也要彼此陪伴。
陈默是晓雨在一次行业交流会上认识的。他是一家科技公司的产品经理,沉稳、理性,
说话不紧不慢,眼神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那天晓雨在台上做分享,
讲的是用户体验设计中的情感共鸣。她讲得投入,
却在结束时发现台下有一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目光专注得让她有些不自在。会后,他走过来,
递上名片:“林**,你的演讲很有感染力,尤其是关于‘情感设计’的部分,
让我想起我母亲。”晓雨接过名片,看了他一眼:“你母亲怎么了?”“她去年走了。
”他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晓雨心头一软。她忽然觉得,
这个男人的冷静背后,藏着很深的情感。他们开始交往。起初是工作上的合作,
后来是偶尔的晚餐,再后来,陈默开始约她看电影、爬山、去海边看日出。
他不像其他追求者那样热烈张扬,而是用一种细水长流的方式,慢慢渗入她的生活。
苏晴第一次见陈默,是在晓雨的生日聚会上。“这就是你最近总提起的‘那个陈默’?
”苏晴打量着他,笑得意味深长。陈默礼貌地微笑:“你好,苏晴,晓雨经常说起你。
”“哦?都说我什么了?”苏晴挑眉。“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说你们一起熬夜赶论文,
一起逃课去吃夜市,还说你曾经为了一个男生哭了一整晚。”陈默说着,看了晓雨一眼,
眼里带着笑意。晓雨脸红了:“你别听他胡说。”苏晴却笑了:“看来你对他不错啊,
连这种事都说了。”那天晚上,聚会结束后,苏晴拉着晓雨到阳台。“他不错。”苏晴说,
“稳重,有分寸,看你的眼神很认真。”晓雨低头笑了笑:“我也觉得……他很特别。
”“那你可要抓紧了。”苏晴轻轻抱住她,“我可不希望你再为谁伤心。”晓雨靠在她肩上,
轻声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恋爱一年后,晓雨和陈默同居了。
苏晴搬出了她们合租的公寓,说自己需要“独立空间”,也“不想当电灯泡”。晓雨理解,
还帮她找了新房子,甚至陪她一起搬家。但渐渐地,她发现苏晴变了。
以前每天都会发消息问候,现在常常隔好几天才回;以前周末一定约她吃饭,
现在总说“忙”;以前什么事都愿意说,现在却开始回避一些话题。有一次,
晓雨偶然在苏晴的朋友圈看到一张照片——她和陈默并肩站在一家咖啡馆门口,笑得灿烂。
照片没有定位,也没有说明,但晓雨认出,那是陈默公司附近的一家店。
她问苏晴:“你怎么和陈默在一起?”苏晴回复得很快:“哦,那天我去那边办事,
碰巧遇到他,就一起喝了杯咖啡。他请的,别吃醋啊~”晓雨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最终只回了一个“嗯”。她不该怀疑的。陈默对她很好,每天下班会带她喜欢的奶茶,
周末会陪她去看展、逛书店。他甚至开始学着做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虽然第一次烧糊了,
但他认真道歉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笑出来。可那种不安,像藤蔓一样,在她心里悄悄蔓延。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晓雨加班到很晚,手机没电,打车回家。她没带钥匙,
只好给陈默打电话。他没接。她站在楼下,淋着雨,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他匆匆赶来。
“对不起,手机调了静音,睡着了。”他解释,声音有些沙哑。晓雨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的领带松了,衬衫袖口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她的。她没问。她怕问了,
就真的得到了答案。第二天,她偷偷看了陈默的手机。不是刻意偷窥,只是他洗澡时,
手机屏幕亮了,弹出一条消息:“昨晚真开心,下次什么时候见?��”发信人是苏晴。
晓雨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她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原来,他们早已频繁联系。
从“最近晓雨忙吗?”到“你一个人在家?”再到“她出差了,我们能见一面吗?
”那些对话,像一把把刀,割开她最信任的友情。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晴会突然搬走,
为什么她开始回避她,为什么她和陈默会“碰巧”出现在同一家咖啡馆。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而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傻子。晓雨没有立刻摊牌。她请了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整整三天。她翻看和苏晴的合照,从大学到工作,从旅行到生日,
每一张都记录着她们的亲密。她看着苏晴笑得灿烂的脸,想起她说“你可要抓紧了”的那天,
忽然觉得讽刺至极。第四天,她约苏晴吃饭。地点是她们大学时常去的一家小火锅店,
老板还记得她们:“你们俩终于来了!还是老位置?”“不了。”晓雨说,“我们去包间。
”包间里,晓雨把手机推到苏晴面前,打开聊天记录。苏晴的脸色瞬间变了。“你……看了?
”她声音发颤。“什么时候开始的?”晓雨问,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害怕。苏晴低着头,
沉默了很久。“……去年冬天。”她终于开口,“那天我心情不好,约他喝酒,
他陪我聊了很久。后来……就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晓雨冷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我最爱的人。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想过。
”苏晴眼眶红了,“每天都在想。我恨自己,可我就是……离不开他。”“离不开他?
”晓雨声音颤抖,“那我呢?我算什么?你们的遮羞布?还是你们感情的垫脚石?
”苏晴哭了:“晓雨,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可我是真的喜欢他,
从第一次见他就喜欢。我只是……不敢承认。”晓雨站起身,拿起包。“苏晴,我曾经以为,
我们会是一辈子的闺蜜。”她看着她,眼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失望,“可你亲手毁了它。
”她转身离开,留下苏晴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哭得撕心裂肺。晓雨回到家,
陈默正在厨房做饭。他看见她,笑着迎上来:“回来啦?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鱼。
”晓雨站在门口,看着他系着围裙的样子,忽然觉得陌生。“我们谈谈吧。”她说。
陈默察觉到不对,关了火,坐在她对面。“你和苏晴的事,我知道了。”她直视他的眼睛。
陈默愣住,脸色瞬间苍白。“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去年年底。”他低声说,
“我知道错了,晓雨,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她总来找我,
说她很难过,说她需要我……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晓雨笑了,
“你们瞒了我快一年,这叫一时糊涂?”“我本来想结束的,可她怀孕了。”陈默低下头。
晓雨如遭雷击。“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上个月查出来的。”陈默声音沙哑,
“她不想要,可我……我劝她留下。我想负责。”晓雨沉默了很久。
她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忽然觉得疲惫。“你爱她吗?”她问。陈默没有立刻回答。
很久,他说:“我不知道。我爱过你,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找到了另一种安心。
”晓雨笑了,笑中带泪。“那你去安心吧。”她说,“我们,结束了。”苏晴没想到,
晓雨会这么快放手。她以为晓雨会哭、会闹、会质问,可她只是平静地退场,
像一场无声的雪,悄然融化。她去找晓雨,被拉黑;去她公司,
被告知她请了长假;去她老家,她父母说她去旅行了。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哭。
她以为得到陈默就是幸福,可当真正拥有时,她却发现,心里空了一块。
她和陈默的关系也变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柔,反而常常沉默。他看着她的眼神,
有时带着愧疚,有时带着厌倦。“你后悔了吗?”有一天,她问他。陈默看着窗外,
很久才说:“我后悔的,不是和你在一起,而是伤害了晓雨。她那么信任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