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抬起头,满眼屈辱地看着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看到她眼中的祈求。
她在求我,拒绝她。
哪怕是死,也不要受这份屈辱。
我与她对视着,心中天人交战。
上一世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终惨死。
不。
我不能再让那种事情发生。
尊严算什么?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我转过身,一步步走向柳清浅。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仙门弟子们的咒骂声,魔将们的嘲笑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包裹。
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那双写满不敢置信的眼睛。
我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清浅,去。」
柳清浅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倔强不落的泪水,终于决堤。
「师兄……」她绝望地喊着我的名字。
「去!」我加重了语气,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一个陪嫁丫鬟。」
「啪!」
一个清脆的响声。
柳清浅用尽全身力气,给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辣地疼,但我没有躲。
「萧然,我恨你!」
她哭喊着,转身从侍女手中夺过茶盘,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将那杯象征着耻辱的茶,举过头顶。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道心破碎的声音。
也听到了,来自重楼和墨云曦,满意的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