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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莹沫赶到医院时,父亲脸色憋得青紫,心脏病发作躺在急救室。
而他的主治医生江揽月,正在和自己的丈夫顾晏辰约会。
“阮莹沫,你不要再胡闹了,今天早上你父亲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心脏病发作?”
顾晏辰声线无比冷漠,像是把刀子戳得她心尖生疼。
“那拜托你让我办理转院手续,自从江揽月接手成为他的主治医师,我爸状态就越来越差!”
“顾晏辰,我爸于你有恩,他一把年纪,并不是江揽月练手的工具人,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阮莹沫声音哽住,化为破碎的呜咽,她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下令不允许转院,还非得让刚获得从医资格证的江揽月来替他父亲治病。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一瞬,紧接着转为怒意。
“谁允许你这么说揽月?阮莹沫,你要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甚至还不由得阮莹沫反应过来,病床旁的监控器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逐渐演变成一条直线。
“爸!”
阮莹沫发出一声破碎的嘶吼,颤抖着牵起父亲的手,泪水瞬间决堤,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也随之崩塌。
“莹莹,离婚......”
苍老褶皱的手掌僵在半空中,轰然砸落。
这是他最后说的话。
阮莹沫颤抖着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眼底只剩下一片荒芜和绝望。
她母亲走的早,父亲怕她受委屈就没有另娶她人,将她独自带大。
而如今,却被自己的女婿拖累无法转院死亡。
阮莹沫哭的嗓子干哑,失神愣怔了许久,才擦干眼角的泪。
他父亲的心脏病远不至死,偏偏江揽月接手治疗后,身体情况急转直下,三次在鬼门关打转,险些失去性命。
她和江揽月毕业同一所大学,很清楚她的实力。
要不是顾晏辰处处照顾她,她不会坐到这个位置。
直觉告诉她,父亲的死有问题。
必须尸检。
但不是在这里。
阮莹沫找来好友帮忙抬走父亲的尸体,送到最近的医院尸检。
耐心等待检查结果。
紧接着回到别墅,翻找出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
眼底泛起片湿意。
她单方面暗恋顾晏辰,他家道中落时,是自己不顾一切反对质疑要嫁给他,利用娘家的资源来帮助他在沪海重振旗鼓。
新婚之夜,没有预想的甜蜜,他反而递给自己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阮莹沫看都没看就塞进抽屉里,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要帮他重振辉煌。
三年的时间,他从被人嘲讽落魄的顾晏辰,变为人尽皆知的沪圈太子爷。
而她也从A大最有潜力的医师博士,变成心甘情愿为他洗手做羹汤的家庭主妇。
她以为他能多看自己一眼,没想到顾晏辰公司上市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远在北美的白月光接了回来。
那道眸子,一如既往的冷。
“你执意要嫁给我,破坏我和她的感情,害得揽月伤心离开。”
“阮莹沫,我会和你继续保持夫妻关系,但揽月是我最爱的人。”
当晚,父亲撞见他和江揽月夜游轮渡,举止亲密,气急心脏病发作,被送进医院。
公司股票跌停,员工被遣散。
顾晏辰却点名道姓,让江揽月成为父亲的主治医师。
名义上说治疗,实则却是为刚进修的江揽月积攒经验。
如今父亲死亡,她也该离开了。
阮莹沫眸光沉沉,指尖用力,签好离婚协议,送到民政局。
她要起诉离婚。
拨通了顾晏辰的电话。
“阮莹沫,我说过,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理取闹的游戏。”
耳边隐约传来江揽月的惊呼声,她似乎受伤了。
“我说,我要离婚。”
“随你。”
耳边传来忙音,她沉默的盯着通话记录,嘴角溢出苦笑。
顾晏辰的心里,只有江揽月,再无其他人。
两人的对话声被工作人员听的清清楚楚,利落盖好章后,将文件交到阮莹沫手中。
“七个工作日会提交起诉申请,走离婚程序。”
阮莹沫走出民政局,心头压着的巨石在此刻烟消云散。
决定要离开顾晏辰后,似乎格外轻松许多。
医院的检测结果今晚就能出来,阮莹沫开车来到医院,准备拿着检测报告和江揽月对峙。
远远的,便听见骚动声。
她父亲身体被工作人员用冰冷的手术刀划开,而身后,站着的正是顾晏辰!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