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第三天,我就发现陆沉的车每天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陆总,离婚协议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两清了。'我敲开车窗冷着脸说。他却盯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声音沙哑:'孩子是我的?'就在这时,新男友从身后搂住我的腰:'陆总,请自重。'
离婚第三天,林薇就发现陆沉的车每天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
黑色迈巴赫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安静地停在梧桐树影里。车窗降下三分之一,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指间夹着烟,烟雾缭绕中,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刚从写字楼里走出来的她。
林薇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径直走向那辆车。
“陆总,离婚协议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两清了。”她敲开车窗,冷着脸说道。
陆沉掐灭烟蒂,视线却越过她的脸,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三个月的身孕还不明显,但穿着修身的职业套装,仔细看便能察觉端倪。
他的声音沙哑:“孩子是我的?”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搂住了林薇的腰。顾彦之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陆总,请自重。”
林薇感受到陆沉的目光骤然变冷,像淬了冰的刀子,在她和顾彦之之间来回扫视。
“顾总?”陆沉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顾彦之从容一笑,将林薇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我现在是薇薇的男朋友,来接她下班。”
“男朋友?”陆沉重复着这三个字,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我们离婚才三天,顾总动作倒是快。”
林薇感觉到顾彦之的手臂紧了紧,他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何况薇薇这样的女人,值得被好好珍惜。”
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个男人对视的目光中火花四溅,林薇站在中间,只觉得一阵疲惫。
她轻轻挣脱顾彦之的手,对陆沉平静地说:“陆总,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拉着顾彦之走向他的车,没有再回头看那个坐在迈巴赫里的男人一眼。
但即使背对着他,林薇依然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如影随形。
上车后,顾彦之体贴地为她系好安全带,轻声问:“没事吧?”
林薇摇摇头,勉强笑了笑:“能有什么事?都过去了。”
“那他为什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林薇打断他,将头靠在车窗上,“或许只是不甘心吧,毕竟是他先提出的离婚。”
顾彦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孩子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林薇下意识抚上小腹,眼神复杂:“没必要告诉他。离婚那天我就决定了,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可他是孩子的父亲...”
“但他不配做父亲。”林薇的声音冷了下来,“一个在妻子怀孕期间提出离婚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做父亲?”
顾彦之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车驶入林薇居住的小区,顾彦之坚持送她到门口。在电梯里,他忽然说:“薇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马上娶你,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林薇惊讶地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目光。
“彦之,我们才刚在一起...”
“我知道这很突然,”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打断了顾彦之未完的话。林薇轻轻抽回手,走出电梯。
“给我点时间,彦之。我刚结束一段婚姻,现在又有了孩子...我需要理清自己的心。”
顾彦之点点头,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我明白。无论你需要多久,我都会等你。”
送走顾彦之后,林薇靠在门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陆沉的跟踪,顾彦之的求婚...
她走到窗边,下意识向下望去。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不知何时已经停在楼下,车窗完全降下,陆沉正仰头望着她的窗口。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林薇猛地拉上窗帘,心脏怦怦直跳。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纠缠不休?提出离婚的人明明是他,现在又做出这种举动?
林薇抚摸着微隆的小腹,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陆沉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将离婚协议扔在桌上,理由是那样冰冷而简洁——
“她回来了,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那个“她”,林薇再清楚不过。苏晴,陆沉的初恋,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结婚三年,林薇一直知道自己是别人的替身。陆沉酒醉时喊的是苏晴的名字,他喜欢她穿白色的连衣裙,因为苏晴总爱这么穿;他带她去特定的餐厅,只因为那是他和苏晴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但她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幻想着有一天能真正走进他的心。直到那天晚上,他毫不留情地打碎了所有幻想。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陆沉给了她一笔可观的补偿金和几处房产,算是仁至义尽。林薇没有拒绝,她不是清高的傻白甜,独自抚养孩子需要经济保障。
只是她隐瞒了怀孕的事。这是她的孩子,与陆沉无关。
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林薇的思绪。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她直觉知道是谁。
接起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陆沉低沉的声音:“顾彦之不适合你。”
林薇气极反笑:“陆总,这与你有关系吗?”
“他接近你有目的。”陆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离他远点。”
“那你呢?你跟踪前妻又是什么目的?”林薇冷冷反问,“因为发现我可能有了你的孩子?还是因为看到有人接手你不要的东西,觉得伤了自尊?”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陆沉才缓缓开口:“明天我会让助理送些补品过去,孕妇需要补充营养。”
“不需要...”
“林薇,”他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你可以恨我,但不能拿孩子的健康赌气。”
电话被挂断了。林薇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算什么?离婚后才来的关心?还是单纯的责任感使然?
她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一角。楼下的迈巴赫已经启动,缓缓驶离小区,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红色的光痕。
林薇轻轻抚摸着腹部,喃喃自语:“宝宝,妈妈该怎么办?”
第二天清晨,林薇刚出门,就看见陆沉的助理站在一辆保姆车旁等候。
“林**,陆总吩咐我以后负责接送您上下班。”助理恭敬地打开车门,“车上准备了早餐和孕妇需要的营养品。”
林薇皱眉:“我不需要这种特殊照顾。”
助理面露难色:“林**,请您别为难我。陆总说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务,就让我直接辞职。”
林薇知道陆沉说一不二的性格,不忍心连累无辜的助理,只好上了车。
车内果然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和各种昂贵的孕妇保健品。助理递上一个保温杯:“这是陆总特意吩咐厨房熬的燕窝,对孕妇和胎儿都好。”
林薇接过保温杯,心情复杂。结婚三年,陆沉从未对她如此细心体贴过。
到了公司楼下,助理为她拉开车门。林薇刚要道谢,却看见顾彦之手捧鲜花站在大楼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薇薇,那是陆沉的车?”顾彦之走上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林薇点点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顾彦之将花递给她,瞥了一眼远去的保姆车:“他从昨天开始跟踪你?”
“算不上跟踪...”林薇勉强笑了笑,“只是派了助理接送我。”
“因为他发现你怀孕了?”顾彦之直截了当地问。
林薇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顾彦之眼神复杂,“昨天他盯着你的肚子看,今天又突然这么殷勤。薇薇,你打算怎么办?”
林薇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和他再有牵扯。”
顾彦之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那就让我来保护你。搬来和我住吧,我可以照顾你,远离他的骚扰。”
林薇下意识抽回手:“彦之,这太快了...”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顾彦之立即道歉,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我只是担心你。陆沉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怕他伤害你。”
林薇正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离顾彦之远点。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不用猜,这一定是陆沉发的。林薇烦躁地删掉短信,对顾彦之勉强笑了笑:“我先上去了,快迟到了。”
一整天,林薇都心神不宁。陆沉的警告和顾彦之的急切都在她心中投下阴影。
下班时,助理的车准时等候。林薇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车子驶到半路,林薇才发现这不是回她家的路。
“我们要去哪里?”她警觉地问。
助理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恭敬回答:“陆总吩咐带您去做产检。已经预约了最好的产科医生。”
“什么?我没有同意!”林薇气愤地说,“停车,我要下车!”
助理却置若罔闻:“林**,为了孩子的健康,请您配合。陆总也是关心您。”
林薇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车内显然安装了信号屏蔽装置。
她终于意识到,陆沉的“关心”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当车最终停在一家高端私立医院门口时,林薇看见陆沉已经等在那里。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吸引了不少过往目光。
但他眼中只有她。
陆沉为她拉开车门,声音平静:“医生已经准备好了。”
林薇站在原地不动,冷冷地看着他:“陆沉,你这是什么意思?软禁?绑架?”
“产检。”他简洁地回答,伸手要扶她,“三个月了,应该做一次全面检查。”
林薇甩开他的手:“我的孩子,我自己会负责,不劳陆总费心。”
陆沉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压了下去:“林薇,别任性。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林薇忍不住提高声音,“离婚的时候你怎么不为我好?现在装什么关心?”
陆沉抿紧嘴唇,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林薇惊呼着挣扎。
“如果你不想引起更多人注意,就安静点。”陆沉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容拒绝地抱着她走向医院大门。
林薇又羞又气,却真的不敢大声叫喊——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她还要脸面。
陆沉似乎很满意她的妥协,语气缓和了些:“做完检查就送你回去,我保证。”
产科检查室里,医生仔细地为林薇做着B超。陆沉默默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屏幕。
当胎儿的心跳声响起时,林薇看见陆沉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有震惊,有喜悦,还有...愧疚?
“宝宝很健康,”医生微笑着说,“心跳有力。预计预产期在明年6月初。”
做完检查,陆沉小心翼翼地扶着林薇起身,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回程的车上,两人一路无言。直到抵达林薇住处楼下,陆沉才开口:“搬回别墅吧,那里有佣人可以照顾你。”
林薇直接拒绝:“不必了,我住哪里自己决定。”
陆沉默默看了她片刻,突然问:“你和顾彦之是怎么认识的?”
林薇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回答我。”陆沉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通过工作认识的,怎么了?”
陆沉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林薇。离他远点。”
又是同样的警告。林薇忍不住反驳:“那你呢?你跟踪前妻又是什么目的?因为发现我怀了你的孩子,突然良心发现了?”
陆沉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相信我一次,离顾彦之远点。”
“相信你?”林薇冷笑,“陆沉,我最错误的就是曾经太相信你。”
说完,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向楼道。
回到家,林薇疲惫地倒在沙发上。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心力交瘁。
手机响起,是顾彦之打来的电话。
“薇薇,你今天去做产检了?怎么样?宝宝还好吗?”他关切地问。
林薇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陆沉的车从医院方向开过来。”顾彦之解释道,语气中带着担忧,“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做了个检查。”林薇省略了被强行带去的细节。
顾彦之沉默片刻,突然说:“薇薇,我查到一些关于陆沉和苏晴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什么事?”
“他们其实一直没有分手。”顾彦之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陆沉离婚是因为苏晴怀孕了,他需要给她一个名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林薇心上。她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顾彦之叹了口气,“薇薇,我不想伤害你,但你必须知道真相。陆沉现在纠缠你,很可能只是因为不甘心,或者...想要回孩子。”
林薇结束通话后,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如此。原来他急着离婚是因为苏晴怀孕了。现在发现她也怀孕了,所以又来纠缠?
多么可笑。她差点又要相信他的关心是真的。
夜深人静时,门铃突然响起。林薇透过猫眼看去,惊讶地发现陆沉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
她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你怎么又来了?”她冷着脸问。
陆沉举起手中的保温袋:“给你送夜宵。孕妇容易饿。”
林薇正要拒绝,却看见他额角有一处明显的淤青,西装也略显凌乱,像是跟人打过架。
“你的脸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陆沉轻描淡写地说:“没事,遇到一点小麻烦。”
他自顾自地走进公寓,将保温袋放在餐桌上,取出还冒着热气的营养粥和小菜。
“坐下吃点吧。”他拉着她在餐桌前坐下,语气不容拒绝。
林薇看着他熟练地摆好碗筷,突然注意到他右手关节处有擦伤,渗着血丝。
“你跟人打架了?”她抓住他的手仔细查看。
陆沉抽回手,淡淡地说:“跟顾彦之聊了聊。”
林薇震惊地睁大眼睛:“你去找他了?为什么?”
“让他离你远点。”陆沉盛了一碗粥推到她面前,“吃吧,要凉了。”
林薇却没有动,只是盯着他:“陆沉,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晴不是怀孕了吗?你不去照顾她,跑来纠缠我做什么?”
陆沉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头,眼神锐利:“谁告诉你苏晴怀孕了?”
“难道不是吗?”林薇讽刺地笑了,“你不是因为她怀孕才急着跟我离婚吗?”
陆沉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林薇逼问,“陆沉,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请离我的生活远一点。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傻爱着你、甘心做别人替身的林薇了。”
陆沉默默地看着她,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良久,他才轻声说:“你从来不是替身,林薇。”
说完,他起身走向门口:“记得吃夜宵,明天助理还会来接你。”
门轻轻关上,留下林薇一个人对着满桌食物发呆。
她从来不是替身?那三年婚姻又算什么?
林薇摇摇头,决定不再为这个男人费神。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入口中——竟然是她最喜欢的口味,温度也恰到好处。
这一刻,林薇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陆沉似乎真的很了解她的喜好,甚至记得她最爱吃的是哪家店的粥。
但这又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是他超强的记忆力使然,并不意味着任何特殊情感。
吃完夜宵,林薇正准备休息,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匿名,内容却让她脊背发凉:
“小心顾彦之。他接近你,是为了报复陆沉。”
林盯着这条信息,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先是陆沉警告她远离顾彦之,现在又有匿名信息说顾彦之要报复陆沉...
她到底该相信谁?或者说,这两个男人,她还能相信谁?
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林薇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惧。
这场纠缠,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