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出来的亿万总裁》第1章沥青路面烫得能煎熟鸡蛋。空气扭曲着,
像是被烈日烤化了。我叫边浪,一个外卖小哥。
手机屏幕上那个红色的倒计时滴滴答答地跳动,还剩58秒。一个准时宝,三块钱。三块钱,
能换一瓶冰镇绿豆汤,从喉咙一路凉到胃里。我盯着闪烁的绿灯。三,二……就是现在。
我猛地拧动车把,破旧的小电驴像一头发疯的野狗,冲了出去。
我能闻到轮胎和滚烫地面摩擦时发出的焦糊味。视野的右侧,突然被一团刺眼的玫红色吞噬。
那颜色太艳了,像一盆狗血泼在眼前。我甚至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身体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时间变慢了。我看见我的小电驴在空中解体,
零件像一群受惊的麻雀四散纷飞。我看见对面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一片白花花的太阳。
我看见我的手机,也跟着我一起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最后,是“砰”的一声闷响。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扔掉的沙袋,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停在我脸颊边。
鞋跟很细,上面镶着碎钻,在阳光下闪着光。我顺着那双笔直、被**包裹的小腿往上看。
一个女人。黑色的西装套裙,领口开得恰到好处,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她的影子把我整个罩住。“没死就起来。”她的声音很冷,像冰块掉进玻璃杯。
“卡里没密码,名片上有我助理电话。去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她顿了顿,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剩下的,当你的精神损失费。”一张黑色的卡片,
一张同样是黑色的名片,轻飘飘地落在我的手边。那辆玫红色的跑车,车头凹了一小块,
像个受伤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引擎声,然后绝尘而去。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天很蓝,
云很白。我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但更可能的是,我要发财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难闻。
我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像个木乃伊。医生说我运气好,轻微脑震荡,
加几处软组织挫伤,休息几天就没事。我运气确实好。那张黑卡,我让护士帮忙查了,
余额那一长串的零,我数了三遍。七个零。一千万。我的手在抖。我边浪,二十四岁,
送了三年外卖,见过最多的钱是我爸妈早餐店里那个装硬币的铁皮盒子。现在,
我手里攥着一千万。我应该高兴,应该狂喜。但我没有。我脑子里嗡嗡响,不是因为脑震荡。
【御驾亲征系统已激活。】一个机械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新手任务发布:拒绝金钱赔偿,并向肇事者索要一家公司。】我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
幻觉,一定是撞车留下的后遗症。【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绝对体魄:百病不侵,
伤势快速愈合;启动资金:100万元)。】【任务失败:无惩罚。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灯管也在嗡嗡响。要一家公司?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那个女人,开着一辆我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个轮子的跑车,我跟她要一家公司?
她会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或者一个想钱想疯了的骗子。可那“绝对体魄”四个字,
像钩子一样勾着我。送外卖这几年,风里来雨里去,胃病、关节炎,一身的毛病。百病不侵,
这比一千万管用多了。我拿起那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秦珑月。还有一个助理的电话。
我赌不赌?我爸常说,人这辈子,大的机会就那么一两次,抓住了,麻雀变凤凰;抓不住,
就老老实实当麻雀。我不想一辈子当麻雀。我深吸一口气,
那股消毒水味好像也没那么难闻了。我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已经碎成了蜘蛛网,但还能用。
我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一个干练的女声。
“我找秦珑月。”我的声音有点抖。“秦总很忙,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我……我是被她车撞的那个。”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钱我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你想要什么?”我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闭上眼,把脑子里那个荒唐的要求说了出来。“我要一家公司。”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过了足足半分钟,那个女声才再次响起,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先生,你确定你脑子没问题?”“我很清醒。”我说,
“你告诉她,撞坏我的电瓶车,赔钱就行。但撞飞我的梦想,
你得赔我一个能实现梦想的地方。比如,她的公司?”我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烧。
太中二了,太羞耻了。对方又沉默了。这次时间更长。
就在我以为她要挂电话骂我神经病的时候,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那个开跑车的女人。“我的公司?”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似乎带上了一点点……玩味?
“给你,你敢要吗?”我握紧了手机。“你敢给,我就敢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然后挂断了。我躺在床上,像一条脱水的鱼。完了,牛吹大了。人家把我当傻子耍了。
就在我准备彻底放弃,拿着那张黑卡去潇洒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明天上午十点,星城环球中心B座44楼,幻电娱乐。带上你的身份证,办理过户手续。
”发信人,秦珑月。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了。第2章第二天,
我揣着身份证,站在星城环球中心楼下。仰头看,楼顶插在云里。
我这身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跟那些西装革履进进出出的人格格不入。
保安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像在看一个走错地方的蟑螂。我硬着头皮走进B座,
上了电梯,按下了44楼。电梯门打开,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速食面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幻电娱乐”四个歪歪扭扭的霓虹灯字,其中一个“电”字还在不停地闪,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前台没人。往里走,整个办公区死气沉沉。十几个工位,
坐着七八个人。有的在打游戏,有的在看电影,有的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
电脑屏幕的光照在他们脸上,一个个面如死灰。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但眼袋比眼睛还大的男人看见了我。他站起来,上下打量我一番,眼神里的轻蔑不加掩饰。
“你就是边浪?”他问。我点点头。“我叫李赫,公司副总。”他伸出手,
敷衍地跟我握了一下,手指冰凉。“秦总的助理打过电话了。跟我来吧,办手续。
”他把我带进一间小会议室,桌上已经放好了一堆文件。他指着需要我签字的地方,
言简意赅地说明。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一个字也看不懂,
只看到“法人变更”、“股权**”几个大字。“这公司……是做什么的?”我忍不住问。
李赫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做什么?做梦的。一家快破产的游戏公司,
负债三百万,员工等着拿赔偿金散伙。秦总把你弄来,就是找个替死鬼签破产清算文件。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小子,你是不是觉得天上掉馅饼了?别傻了。
你就是秦总找来堵她家里人嘴的。随便找个倒霉蛋接盘这个烂摊子,证明她‘努力过’了。
过几天,这公司就没了。”我心里一沉。原来是这样。但我没有退路了。我拿起笔,
在那些文件上刷刷地签下了我的名字。签完最后一个字,我脑子里的声音又响了。
【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发放:绝对体魄已激活,
身体机能优化中……启动资金100万元已转入指定账户。
】一股暖流瞬间从我的心脏涌向四肢百骸。身上那些因为撞车留下的酸痛感,
奇迹般地消失了。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连日送外卖的疲惫也一扫而空。手机同时震动,
一条银行短信提示,我的账户上多了一百万。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站起来,
看着李赫。“李副总,从现在开始,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全员开会。
”李赫愣住了,随即用看**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开会?开什么会?散伙会吗?”“不。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告诉他们,谁想继续混日子,现在就可以滚蛋。
想留下来跟**的,我带他们把这家公司干上市。”李赫的嘴巴张成了O型,
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他大概觉得我真的撞坏了脑子。我没理他,径直走出会议室,
站在办公区的中央。“各位!”我拍了拍手,声音很大。所有人都抬起头,懒洋洋地看着我。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边浪,从今天起,是幻电娱乐的新老板。”一片寂静。然后,
角落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声。“我知道你们都等着公司破产拿赔偿金。”我继续说,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现在就去财务结工资走人,我一分钱赔偿金都不会少给你们。
第二,留下来,跟着我这个外卖员,试试把这家公司干上市。到时候,你们拿的,是股权。
”办公室里更安静了。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嘲讽、同情和一丝丝的好奇。
“给你三分钟考虑。”我说完,就靠在墙边,抱着胳膊,看着他们。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但我知道,我的新人生,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第3章三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没人动。他们就那么看着我,
像在看一场滑稽的独角戏。李赫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等着看我怎么收场。终于,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乱得像鸟窝的瘦高个站了起来。
他推了推眼镜,慢吞吞地收拾桌上的东西。一个泡面桶,一个高达模型,还有一叠游戏光盘。
“老板,”他开口了,声音有气无力,“不是我们不信你,实在是……这公司,
神仙也救不活了。我家里还有房贷,就不陪你玩了。”他这一动,
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边总,我也走。”“我也走,不好意思。”陆陆续续,
又有三四个人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他们不敢看我的眼睛,脸上带着点尴尬。最后,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个人还坐着。一个扎着马尾辫,脸上长着几颗雀斑的年轻女孩,
她是公司的美工,叫苏小米。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格子衬衫,看起来很憨厚的程序员大哥,
叫王大力。还有一个,是趴在角落里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的人。
李赫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边总,看来你的号召力不怎么样啊。加上你我,公司还剩六个人。
哦不,五个人,我也不奉陪了。”说着,他也开始收拾他那张豪华办公桌上的东西。
我没理他,径向那个趴着的人走过去。我摘掉了他的耳机。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传了出来。
那人猛地抬起头,一头染成绿色的长发,满脸的起床气。“干嘛?”“他们都走了,
你怎么不走?”我问。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露出一张意外清秀的脸。“走?
去哪?外面太阳那么大,我还没睡醒。”我有点想笑。“你不怕公司倒闭,拿不到工资?
”他瞥了我一眼,又趴了下去,声音闷闷地传来:“无所谓。反正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叫林野,是公司的策划,也是唯一的策划。我点了点头,又看向苏小米和王大力。
“你们俩呢?”王大力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边总,我……我不太会说话。我就觉得,
你一个送外卖的都敢接这个摊子,我们好歹还是干这行的,再试试呗。反正也找不到下家。
”苏小米则用力地点了点头,大眼睛里闪着光:“边总,我觉得你刚才那段话很帅!
我相信你!”我心里一阵发热。行,一个觉得我很帅,一个找不到下家,一个没睡醒。
不管怎么样,我的初创团队算是凑齐了。“好!”我拍了拍手,“从今天起,你们三个,
工资翻倍!李赫,你现在可以去财务结账了。哦对了,公司的账上,应该还有钱吧?
”李赫的动作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工资翻倍?你哪来的钱?
”“这个你不用管。”我笑了笑,“我只问你,账上还有没有钱。”李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