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文】《险情里的背影》主角陈峰林小宇小说全集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0 09:4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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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把小区门口的石板路晒暖,就被攒动的人影搅得发晃。陈峰刚走到南门岗亭,就听见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像极了当年在靶场练习时,子弹撞在钢板上的脆响。张主任从人群里挤出来,西装领口沾着灰也没顾上拍,伸手就去拉陈峰的胳膊:“小陈,快过来!记者等半天了,说说昨天救孩子时怎么想的?”

陈峰的身体下意识往后缩,指尖攥紧了腰间的巡逻册,皮质封面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闪光灯在他眼前晃,他眯起眼,左眉骨的伤疤突然泛起一阵麻——那是当年在特战旅练战术射击时,被弹壳烫到的位置,此刻竟和镜头的灼热感重叠在一起。“没什么特别的。”他的声音压得低,往岗亭的阴影里退,后背贴到冷硬的铁皮上,才稍微稳住心神,“换任何人都会这么做。”

“陈师傅,网上说您身手像军人,您是不是退伍老兵啊?”一个戴眼镜的记者挤到前面,话筒快递到他嘴边。陈峰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昨天小李手机里的评论突然浮上来——“这身手不像普通保安,会不会是退伍军人?”,此刻这句话被话筒放大,飘在嘈杂的人声里,刺得他耳尖发紧。他摸了摸眉骨的疤,指尖蹭过皮肤时,突然想起班长当年帮他贴创可贴的样子,班长说“伤疤是军人的勋章,别藏着”,可现在他却只想把自己缩在保安制服里。

“就是他!去年我在城郊靶场见过他打靶,姿势比教官还标准,肯定是部队里的官!”人群里有人喊。这句话像颗石子扔进水里,记者们立刻围得更紧,问题劈头盖脸砸过来:“您在哪支部队服役过?”“救孩子时是不是用了部队的急救技巧?”陈峰皱起眉,左手悄悄按在左肋旧伤处——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像在提醒他,有些过去不是想藏就能藏住的。他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推开人群,往岗亭走,脚步快得像在躲避什么,张主任在后面喊他的名字,他也没回头,只听见身后的快门声还在追着他的影子响。

中午的食堂飘着白菜炖豆腐的味道,陈峰坐在角落,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米粒粘在碗边也没注意。小李端着餐盘凑过来,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星河湾保安疑似特战旅退伍兵”的热搜词条:“陈哥,网上都在扒你,有人说你立过二等功,还去过边境执行任务。”小李的声音压得低,眼睛里满是好奇。陈峰的筷子顿了顿,想起老家衣柜最底层的红布包——军功章放在里面,缎带已经有点褪色,每次回家妈妈都会拿出来晒,说“这是你最金贵的东西”。可现在这些荣誉被网友扒出来,却让他觉得像被人掀开了藏在衣柜里的旧衣服,浑身不自在。他没接话,只是把碗里的豆腐拨到一边,豆腐有点凉,像他此刻的心情。

下午巡逻到3栋楼下时,蝉鸣突然弱了些。陈峰看见王总穿着花衬衫,身边跟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皮鞋擦得锃亮,踩在石板路上没声音。王总看见他,故意放慢脚步,嘴角勾着笑:“哟,这不是咱们小区的英雄吗?救了孩子怎么还在当保安啊?要不我跟开发商说说,给你调个轻松的活?”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过来。陈峰没理他,脚步没停,鞋底蹭过地面时,想起昨天在12楼阳台攥着栏杆的触感——那时心里只有孩子的安全,现在面对这些勾心斗角,只觉得累。

“同志,请等一下。”穿西装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到陈峰面前,上面“市退伍军人事务局”的字样很醒目:“我叫周明,想跟你聊聊。”陈峰的目光在工作证上停了两秒,指尖不自觉碰了碰口袋——里面装着早上没吃完的馒头,还带着点温度。他犹豫了一下,跟着周明往物业办公室走,走廊里的灯没开,阴影落在两人身后,像拖了两条长尾巴。

办公室的空调有点凉,周明给陈峰倒了杯温水,杯壁很快凝了层水珠。“我们在网上看了你的救援视频,你的低重心接近、高空悬停时的手臂发力,都是专业特战训练才有的动作。”周明的声音很稳,目光落在陈峰的小臂上——那里有片淡褐色的老茧,是当年练攀爬留下的。陈峰握着水杯,指尖传来水的凉意,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2015年入伍,2020年退伍,在南部战区特战旅待了五年。”说出“特战旅”三个字时,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想起第一次戴上特战旅臂章时,班长拍着他的肩说“以后咱们就是刀尖上的人”。

“特战旅!”周明的眼睛亮了,身体往前倾了倾,“我们正在组建市级退伍军人应急队,需要你这样有实战经验的人牵头。”陈峰却摇了摇头,杯子里的水晃了晃,溅在桌角:“我已经退伍了,不想再碰这些。”他想起2018年的暴雨夜,班长倒在他怀里时,血顺着指缝往下流,那时他就告诉自己,退伍后要过安稳日子,不再见血,不再担惊受怕。

周明还想再说什么,陈峰已经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开一道轻响。他走到楼梯间,靠在冷硬的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个旧钱包——黑色的皮面已经磨出毛边,是班长当年送他的退伍礼物。他翻开钱包,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纸,是班长的牺牲通知书,上面“因公牺牲”四个字的墨迹,被他摸得有些模糊。2018年那场抓捕任务,毒贩的子弹击穿班长胸口时,班长还在喊“陈峰,快躲!”,最后留在他耳边的话是“记住,我们当兵不是为了立功,是为了守护”。

可现在呢?他守着小区的门禁,看着业主为了访客登记争吵,看着军功章在老家衣柜里蒙尘,连自己都觉得像块生锈的铁。楼梯间的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吹得他左肋旧伤发紧,疼得他蜷了蜷身子——这疼比在部队训练时的肌肉拉伤更难受,因为带着迷茫,带着不甘。

晚上,陈峰的手机响了,是老家的号码。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哭腔:“峰啊,你爸今天在电视上看见你救孩子的新闻了,说你跟当年在部队一样勇敢,就是……就是妈心疼你,当初让你别去当兵,你非要去,现在退伍了也没个正经工作,还得风吹日晒……”陈峰握着手机,指尖攥得发白,嘴里只重复着“嗯,妈,我没事”,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说,他其实很怀念部队的日子——哪怕每天训练到累倒,哪怕要面对危险,可心里是满的,不像现在,空得发慌。

挂了电话,陈峰走到阳台,小区的灯光在他脚下铺开,像片细碎的星子。他想起在部队时,训练结束后和战友们坐在操场边吃泡面,汤是热的,笑声是亮的,连风都是暖的。现在阳台的风凉,吹得他领口发飘,左肋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手机屏幕亮了,是周明发来的信息:“不管你怎么选,我们都尊重你。但请记住,你的本事,不该只用来开门禁。”陈峰看着信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指甲蹭过“不该只用来开门禁”几个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没回复,只是关掉手机,放在阳台的栏杆上。月光照在他脸上,左眉骨的伤疤格外明显,像一条细细的线,一头连着过去的硝烟,一头牵着未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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