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陪妈妈去医院做化疗。
"晚晚,你最近瘦了。"妈妈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没有,就是最近睡得晚一点。"我给她削苹果,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
"星河呢?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见他来?"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工作忙,最近在准备一个大项目。"
妈妈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她只是拍了拍我的手:"晚晚,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妈妈。虽然妈妈生病了,但还是可以为你分担的。"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
"妈,你别胡思乱想,我和星河很好的。"
正说着,护士过来提醒该缴费了。我去收费处一问,这次的化疗费用要三万八千块。
我的银行卡余额不够。
"能不能先缴一半,剩下的明天补?"我有些尴尬地问收费员。
"不好意思,必须一次性缴清。"收费员的态度很冷淡。
我只能硬着头皮给沈星河打电话。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背景里还有其他人在说话。
"妈妈的化疗费......"
"又要钱?"沈星河直接打断了我,"晚晚,你妈这病已经花了多少钱了?我的卡都快刷爆了。"
"可是......"
"我现在在谈一个重要的合作,没时间说这些。你先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
"就怎么样?"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就先停一段时间治疗,等我这边资金回笼了再说。"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沈星河,那是我妈的命!"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啊。"他的语气更加不耐烦了,"你以为我容易吗?为了**病,我都快破产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星河哥哥,导演在等你呢。"
是苏甜甜的声音。
"我先挂了,有事晚点再说。"沈星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突然觉得特别累。
三年了,我为沈星河处理了多少次危机?从一开始的小风波,到后来的大型公关事件,我从没有抱怨过。我以为这是作为妻子应该做的,我以为他会感激我,会珍惜我。
但是现在,连我妈的命都不如他的一次合作重要。
"晚晚?"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了高中同学张雨霏。
"真的是你!"雨霏走过来,看到我红红的眼眶,关切地问:"怎么了?是阿姨生病了吗?"
我点点头,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普通的检查。"
雨霏显然不信,她看了看周围,拉着我到旁边的咖啡厅坐下。
"说吧,到底怎么了?"
面对老同学的关心,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我妈得了癌症,需要化疗,但是我没钱了......"
雨霏听完我的讲述,气得拍桌子:"沈星河这个**!他现在赚那么多钱,连阿姨的医药费都不愿意出?"
"他说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我还在为沈星河辩解。
"晚晚,你醒醒吧!"雨霏握住我的手,"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却连基本的回报都没有。这样的男人,要他有什么用?"
"可是我们是夫妻......"
"夫妻?"雨霏冷笑一声,"真正的夫妻是患难与共,而不是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
说着,雨霏拿出手机:"医药费多少?我先给你垫着。"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雨霏已经在转账了,"而且我现在做外贸生意,这点钱不算什么。"
看着到账的五万块钱,我哭得更厉害了。
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都能毫不犹豫地帮助我,而和我朝夕相处的丈夫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选择了逃避。
"谢谢你,雨霏。"我握着她的手,"这钱我会还给你的。"
"不急,你先把阿姨的病治好。"雨霏拍拍我的肩膀,"晚晚,你要记住,你值得被更好地对待。"
回到病房,我给妈妈缴了费,陪她做完化疗。整个过程中,我的手机一直很安静,沈星河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晚上回到家,沈星河还在直播。我透过门缝看到他正在和苏甜甜连麦,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是暧昧。
"甜甜今天打扮得真漂亮,这个发型特别适合你。"沈星河看着屏幕里的苏甜甜,眼中满是宠溺。
"谢谢星河哥哥夸奖~"苏甜甜撒娇地说,"明天我还要去录节目,到时候穿星河哥哥送我的那件裙子。"
"好,我的甜甜穿什么都好看。"
我的甜甜?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那个曾经对我说"你是我唯一的宝贝"的男人,现在正在对另一个女孩说着同样的话。
我悄悄回到卧室,拿出手机翻看着沈星河的微博。最新一条动态是两个小时前发的:一张精美的晚餐照片,配文是"和重要的人一起用餐"。
照片里,除了精致的食物,还有一只纤细的女性手臂,手腕上戴着我见过的那条手链。
重要的人。
不是我,是苏甜甜。
我点开评论,粉丝们都在猜测这个"重要的人"是谁。有人说是合作伙伴,有人说是家人,还有人大胆猜测是女朋友。
只有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深夜,沈星河终于结束了直播。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以为我已经睡着了。
"晚晚?"他轻声叫我。
我没有回应,继续装睡。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轻叹一声,去浴室洗澡了。
水声响起,我偷偷拿起他的手机。没有密码,轻松打开。
微信对话框里,苏甜甜的聊天记录被置顶。
"星河哥哥,今天和你一起吃饭好开心~"
"我也是,甜甜。"
"什么时候能公开我们的关系呀?我好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再等等,时机还不成熟。"
"是因为嫂子吗?"
"别叫她嫂子,我们很快就会离婚的。"
看到这里,我的手开始颤抖。
离婚?他什么时候决定要和我离婚的?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继续往下翻,看到了更多让我心碎的内容。
"星河哥哥,你真的不爱嫂子了吗?"
"从来没有爱过。当初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有能力帮我的事业。现在我已经成功了,自然不需要她了。"
"那她妈妈的病......"
"关我什么事?她想治就自己想办法,反正我是不会再出钱了。"
我放下手机,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原来,在他心里,我从来都不是妻子,只是一个有用的工具。当工具失去价值的时候,就可以毫不犹豫地丢弃了。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了这个工具的身份,付出了三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