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文伪姝风华:少帅别太撩小说-主角白清嘉霍景澜霍景轩全文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30 14: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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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少帅娶我那天,满城皆知他娶了个替身。嫡母当众讥讽:“顾家真千金逃婚,

你这赝品倒有胆进门。”庶兄冷笑:“一个棋子,也配坐少夫人位置?

”我垂眸抚过冰冷丝绸,指尖却摸到暗袋里的毒针。直到那夜刺客刀光逼近咽喉,

纨绔夫君突然将我拽进怀里。硝烟弥漫中他枪枪致命,低沉耳语烫进心底:“夫人,

戏演够了——”“该联手清账了。”——————第一章:豪门新嫁娘,

暗藏杀机民国三年冬,北地的风刮骨刀似的。霍公馆张灯结彩,红绸铺了十里长街,

唢呐吹得震天响,宾客盈门,贺喜声浪几乎要掀翻雕花的穹顶。红盖头沉沉压在发髻上,

隔绝了满堂虚假的喧闹。顾锦瑟——不,白清嘉,盖头下的指尖冰凉,指甲掐进掌心,

才压住那几乎要破腔而出的心跳。这不是她的婚礼,是祭台。脚下猩红的地毯,

一直铺向那名为“霍家”的龙潭虎穴。空气里,

上好的南洋檀香也压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混着宾客身上昂贵的雪茄和香水气息,

粘稠得令人窒息。无数道目光,或探究、或鄙夷、或幸灾乐祸,隔着红绸,依旧如芒在背。

她被喜娘搀着,一步步挪进那间奢华得近乎暴烈的新房。龙凤红烛高燃,噼啪爆着灯花。

刚站稳,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冷冽的雪松香便兜头罩下。“哟,

这就是那位顶包的顾家‘千金’?”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三分轻佻,七分刻薄。

盖头被一根冰凉的手指猝然挑起。白清嘉眼睫低垂,恰到好处地颤了颤,

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的脸。肌肤胜雪,一双含露桃花眼怯生生地望过去,

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霍景澜斜倚在铺着百子千孙被的雕花大床边,

松垮的喜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指尖捻着那方红盖头,

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片,在她脸上慢条斯理地刮过。

“模样倒是不差,比画像上还水灵几分。”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猩红酒液在杯壁挂出粘稠的痕,“可惜了,是个西贝货。”他凑近,酒气拂过她的耳廓,

带着恶劣的审视:“说说,顾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命都不要了,往我这火坑里跳?

”白清嘉袖中的指尖捏紧了那枚淬了麻药的银针,面上却浮起一层恰到好处的薄红,

声音细若蚊蚋:“少帅……说笑了。”她微微侧身,避开他过于迫人的气息,“能侍奉少帅,

是锦瑟的福分。”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他随意搭在床沿的手——指节分明,

虎口处有一层薄茧,绝不是个纯粹纨绔该有的手。霍景澜嗤笑一声,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不再看她,只懒洋洋挥了挥手:“乏了,睡吧。这床够大,你睡那边。”红烛燃了半夜,

映着床边一坐一卧两个身影,泾渭分明。身下锦被冰凉滑腻,白清嘉闭着眼,

感官却放大到极致。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她绷紧的神经像一张拉满的弓,

指尖反复摩挲着被面冰凉的丝绸纹路,心头的疑窦却一圈圈扩大:这个声名狼藉的少帅,

他的纨绔,究竟有几分真?次日清晨,天光未透。白清嘉换上素雅的藕荷色旗袍,

被引至正厅。檀木大椅上端坐的妇人,一身墨绿滚金边旗袍,发髻纹丝不乱,

戴着整套的翡翠头面,通身的气派压得满堂肃静。正是霍家主母,霍景澜的嫡母。

白清嘉低眉顺眼,捧起滚烫的茶盏,恭敬跪下:“母亲请用茶。”霍夫人并未立刻去接。

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挑剔,慢悠悠地将白清嘉从头扫到脚。

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半晌,她才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尖触到杯壁,

又嫌烫似的缩回一点,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起来吧。

这声‘母亲’,听着新鲜。顾家书香门第,教出来的‘真’千金,自然是懂礼数的。

可惜啊……”她话锋一转,带着刻骨的讥诮,“真凤凰飞了,倒让你这只山雀,顶了金窝。

这霍家少夫人的位置,坐着可还稳当?夜里,睡得可还安稳?”厅内侍立的丫头婆子,

头垂得更低。白清嘉捧着茶盏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滚烫的杯壁灼着掌心。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不见半分愠怒,只有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冒犯的委屈,

眼神清澈得像一泓未染尘埃的泉水。“母亲教训的是。”她声音依旧温软,

却清晰地响在寂静的大厅里,“锦瑟幼时便随家父远赴英伦,于故国旧礼,确实生疏。

只知既入霍家门,便是霍家人。少夫人之位,承的是霍家先祖荫庇,

担的是侍奉尊长、辅佐夫君之责。锦瑟愚钝,唯知尽心竭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至于安稳……”她微微一顿,唇边绽开一个极淡的笑,“有母亲和少帅在,锦瑟便觉心安。

”四两拨千斤。一番话,既坐实了自己“久居海外不谙世事”的人设,

又点出了位置的正统性,更把皮球踢回给霍夫人。霍夫人盯着她那张无辜又坚定的脸,

眼中厉色一闪,终究没再说什么,只冷冷“嗯”了一声,接过茶,象征性地沾了沾唇。

白清嘉垂眸起身时,

目光飞快掠过霍夫人无名指上那枚镶嵌硕大绿翡、戒托刻着霍家飞鹰家徽的戒指,

以及她放回几上的茶杯——杯沿处,一道细微如发丝的裂痕清晰可见。

裂痕……家徽……白清嘉心中那幅关于霍家权力暗流的草图,又悄然添上一笔。

霍家的第一顿正式家宴,设在灯火通明的花厅。山珍海味流水般呈上,

席间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绷。霍景澜依旧一副懒骨头模样,

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对席间暗涌浑不在意。“三弟妹,

”坐在霍景澜下首的二少爷霍景轩开了口。他一身考究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精明闪烁,

嘴角噙着笑,话却像裹了蜜的刀子,“刚进门就操持家宴,真是辛苦。只是这海外的口味,

怕是和咱们北地粗犷的菜式不合吧?也难怪,毕竟……不是打小在顾家金尊玉贵养大的。

”轻蔑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白清嘉身上。席间几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白清嘉握着银箸的手紧了紧。她抬起眼,迎向霍景轩,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婉得体的笑容,

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二哥说笑了。锦瑟虽在英伦数年,却从未敢忘故国根本,

更不敢忘霍家待我之厚。饮食一道,入乡随俗方是正理。”她话锋一转,

目光清澈地看向霍景轩手边的酒杯,“倒是二哥这杯中的勃艮第,年份极好,

需得醒够时辰方能尽展其味。二哥方才饮得急了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扰了品酒的雅兴?

”她语气无辜,仿佛只是单纯关心兄长的饮酒习惯。霍景轩举杯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烦心事?他刚刚暗中联络的军火商那边出了点岔子,

竟被这女人一语点破?再看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霍景轩只觉得一股邪火堵在胸口,

发作不得,只能硬生生憋回去,脸色一阵青白。白清嘉不再看他,

目光扫过他面前摆放的碗碟——筷子随意搁在左侧,夹菜时左手异常灵活,

而右手端着酒杯时,小指却在无人注意处,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着。深夜,万籁俱寂。

白清嘉确认了守夜的丫头呼吸均匀后,悄无声息地起身。她如同一抹影子,

滑过铺着厚地毯的走廊,避开几处明暗哨的视线,目标明确——霍景澜的书房。

门锁是精巧的西洋簧片锁。她屏住呼吸,从发髻里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簪,

手腕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抖,锁舌应声弹开。

书房内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陈年纸张的气息和一种冷冽的墨香。月光透过高窗,

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斑。书桌上文件堆积如山,杂乱无章,墙上挂着几幅笔力遒劲的字画,

多是些豪迈的边塞诗。白清嘉目光如电,快速扫视。她不敢点灯,借着微弱月光,

指尖在文件堆上飞快掠过。账册、往来公文、几份无关紧要的军报……都不是她要找的东西。

那封能钉死霍景澜“通敌”的密函,会在哪里?她的目光被书桌一角几本半摊开的厚书吸引。

走近一看,是《孙子兵法新解》、《西洋火器图谱》,甚至还有一本德文原版的《战略论》。

书页边缘磨损严重,显然被主人反复翻阅。一个流连花丛的纨绔,会看这些?

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她正欲进一步翻找,

耳朵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声响——是靴底踩在庭院碎石路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正朝着书房而来!白清嘉瞳孔骤缩,瞬间吹熄了手中刚点燃的火折子,身影一闪,

无声无息地藏入了厚重的丝绒窗帘之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

冰冷的丝绒紧贴着她的后背,窗外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她绷紧的侧脸线条。脚步声,

停在了书房门口。第二章:谍影重重,试探与反试探红烛爆裂的声响犹在耳畔,

白清嘉倚在临湖的雕花窗棂边,指尖捻着一枚玉白的茉莉花苞。阳光透过玻璃,

暖融融地洒在手背上,她却只觉得那光里也藏着窥探的眼睛。花匠在远处修剪枯枝,

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过她所在的回廊。端着茶点的丫头垂首而过,脚步轻得几乎无声。

就连湖对岸假山石畔扫地的老仆,挥动扫帚的节奏都带着一种刻意的规律。这霍公馆,

是个巨大的金丝鸟笼。白清嘉面上维持着新嫁娘的恬淡与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聊。她抬手,

将那枚茉莉花苞凑近鼻尖,深深嗅了一口,馥郁的甜香暂时驱散了无形的压迫感。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利。既然要演,那便演个十足。午后,

她捧着一卷半旧的诗集,步履轻盈地走向西侧那间临水的琴房。阳光透过高窗,

在光洁的柚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一架乌木钢琴静卧其中。她并非真为抚琴。

指尖拂过冰凉的琴键,那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沉淀下来。这琴房位置僻静,

窗户正对着后院仆役往来较少的小径,或许是个观察的好地方。她随手翻开一页乐谱,

指尖落在琴键上,信手拨弄出几个不成调的音符,目光却透过垂落的纱帘缝隙,投向窗外。

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小径上,

一个穿着灰色短褂、行色匆匆的身影一闪而过——霍景轩院里的一个心腹小厮,这个时辰,

他本该在二门外当值。琴声停了。她索性合上琴盖,走到靠墙放置的古筝旁。纤指微抬,

拨动了丝弦。起初只是零散的几个音,带着生涩的试探。渐渐地,

不成调的摸索汇成了涓涓细流。她并未刻意选择欢愉的曲调,指尖流淌出的,

是《汉宫秋月》的哀婉。那幽咽的筝音在空寂的琴房里盘旋、回荡,丝丝缕缕,

缠绕着深宫幽怨,更缠绕着她心底深处无法言说的血泪与孤愤。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场大火,

听到了亲人的悲鸣,指尖力道在不自觉中加重,拨出的弦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盘旋在空旷的琴房里,也萦绕在她沉甸甸的心头。她垂下手,

指尖还残留着琴弦震动的微麻感。“啪、啪、啪。”清脆的击掌声突兀地从门口响起。

白清嘉心头猛地一跳,倏然回头。霍景澜斜倚在门框上,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依旧穿着那身松垮的丝绒睡袍,领口微敞,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青烟袅袅。

他脸上挂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的浅笑,眼神却像穿透烟雾的探照灯,直直落在她脸上。“啧,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声音带着刚睡醒似的慵懒沙哑,“都说新嫂子是留过洋的,

没想到这古筝弹得……也够味儿。”他踱步进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每一步都踏在白清嘉紧绷的神经上。“就是这调子,”他停在古筝旁,

指尖随意地划过冰凉的琴身,目光锁着她,“太丧气了点。刚进门的新娘子,

怎么听着……像是在哭坟?”最后两个字,他刻意放轻了调子,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探究。

白清嘉袖中的指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压下瞬间翻涌的情绪。她抬起脸,

眼睫上恰到好处地沾了些许水汽,像是被琴曲勾起了愁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却又强撑着维持体面:“让少帅见笑了。只是……只是方才翻看诗集,读到几句伤怀的词,

又想起远在英伦的父母,一时情难自禁……”她微微侧过身,避开他过于迫人的视线,

露出纤细脆弱的颈项线条,“倒叫少帅看了笑话。”霍景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烟雾缭绕中,他眼底那层惯常的轻浮似乎淡了些。他指间的雪茄无声地燃烧着,

空气里弥漫开浓烈的烟草气息。就在白清嘉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沉默的审视时,

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似乎少了些嘲讽。随即,他掐灭了雪茄,转身朝外走去,

只丢下一句懒洋洋的话:“想家了,就多弹弹。这公馆里,缺的就是点……真情实感的声音。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白清嘉站在原地,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她缓缓抬手,

指尖再次触碰到冰凉的琴弦。刚才那一瞬间,她在他眼底捕捉到的一丝异样,绝非错觉。

几天后的霍公馆晚宴,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空气里混合着香水味、雪茄的辛辣、食物的油腻,以及无形的硝烟味。

霍夫人将一份宾客名单递到白清嘉手中,语气平淡:“景澜媳妇,你既在国外见过世面,

今晚这些迎来送往的琐事,就多费点心。名单上的人,可别认错了。

”白清嘉恭顺地接过名单:“是,母亲放心。”她转身融入人群,如同一尾灵动的鱼。

目光扫过之处,那些面孔连同配饰、小动作、表情变化,瞬间印入脑海。“张总长,

您上次提到的徽州古墨,家父在英伦的友人恰好寻得一方,改日请少帅给您送去品鉴?

”“王夫人,您这身苏绣旗袍真是雅致,这牡丹的针脚,怕是请了苏州城最好的绣娘吧?

”“李公子,幸会。令尊在铁路督办上的魄力,少帅也常提起,很是钦佩。”她声音不高,

语速从容,每一句都恰到好处。不过片刻,几个原本对她不以为意的贵妇和要员,

脸上已露出了真诚的笑意。然而,总有不和谐的音符。“哟,三弟妹真是好本事!

”霍景轩端着酒杯踱步过来,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桌人听见。“这才几天功夫,

就把母亲哄得把家宴都交给你操持了?看来这‘留洋第一美人’的名头,不光是靠脸啊。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身边的几位太太,“就是不知道,顾家当初送你来‘顶包’,

有没有教过你,有些位置,坐得久了,容易……烫着?”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

白清嘉端着香槟杯的手稳稳当当,脸上笑容不变。她转过身,正对着霍景轩,

眼神清澈:“二哥说笑了。锦瑟不过是遵照母亲吩咐,尽一份儿媳的本分,哪敢谈什么本事?

倒是二哥方才一番话,让锦瑟想起在英伦时听过的一个小故事。”她微微歪头,

露出一点天真好奇,“说是古时候有个画师,技艺超群,尤其擅长画蛇。一日,

他在壁上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蛇,众人皆赞叹不已。偏有一个人,觉得蛇无足不够威风,

便自作主张提笔给那蛇添上了几只脚。结果……”她顿了顿,

目光坦然地迎上霍景轩瞬间阴沉的脸,“那蛇反而不伦不类,成了众人的笑柄。二哥,您说,

这人是不是……多此一举,反倒画蛇添足了?

”“噗嗤——”旁边一位心直口快的夫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霍景轩的脸色铁青,

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白清嘉微微垂眸。方才霍景轩靠近时,

她敏锐地捕捉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昂贵古龙水和一丝硝石的味道。这味道,

与婚礼那日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气息,隐隐重合。晚宴气氛正酣,弦乐悠扬。

一个穿着考究条纹西装、身材高大的洋人,在管家引领下,

径直走向被几个军官簇拥着谈笑的霍景澜。“少帅,这位是史密斯先生,做航运生意的,

说有笔急事想与您谈谈。”霍景澜眼皮都没抬,依旧晃着杯中的红酒,语气漫不经心:“啧,

扫兴。没见我正陪几位老哥喝酒么?什么生意,改天再说……”那洋人史密斯却上前一步,

微微倾身,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压低了声音快速说了几句什么。就在那一瞬间,

白清嘉端着托盘,正“恰好”从他们附近的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酒。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霍景澜的脸。他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略带醉意的笑容,

甚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而,白清嘉清晰地捕捉到,在他低垂的眼睫下,

那深潭般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是绝对的清醒和一种鹰隼锁定猎物般的锐利!那锐利,

与他此刻松垮的姿态形成了极其突兀的对比。史密斯似乎有些急切,又快速说了几句,

霍景澜才懒洋洋地站起身,跟着史密斯朝宴会厅侧面的小休息室走去。

白清嘉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刚才那短暂的交锋,霍景澜眼中褪去的伪装,

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心头的迷雾。几天后,北地寒风凛冽。白清嘉裹着厚实的貂绒斗篷,

帽檐压得很低,走进一家位于僻静小巷的报社。门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油墨和纸张的气味。

一个穿着半旧学生装、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人迎了上来,

脸上带着书卷气和警惕:“这位太太,您找谁?”白清嘉摘下帽子,

露出一张温婉含笑的脸:“请问,徐子安先生在吗?我是他英伦读书时的同学,顾锦瑟。

”年轻人眼中的警惕稍减:“原来是顾学姐!徐主编在里面校稿子,您稍等,我去叫他!

”他匆匆跑向里间。白清嘉站在原地,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办公室。

墙壁上贴着各种激进的学生宣言和时事评论剪报,几个年轻人正伏案疾书或低声争论。

空气里弥漫着油墨味、汗味,以及一种沸腾的热忱气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油墨的微涩气息钻入鼻腔。这里,或许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第三章:风暴前夕,

真假难辨的迷局霍景澜书房里的烟草与墨香,缠绕在白清嘉的记忆里。那个雨夜的逃离,

他靴底踏过碎石路的声响,让她在每一个日夜里都绷紧了弦。然而,一连数日,

霍景澜毫无动静。他依旧早出晚归,带着一身脂粉酒气。这反常的平静,

反而让白清嘉嗅到了更深的危机。机会来得猝不及防。霍景澜被紧急军务电话叫走。

白清嘉强迫自己静候了半个时辰,再次潜入了书房。这一次,她的目标更加明确。

指尖划过冰冷的纸张。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

视线被书柜角落一本蒙尘的厚重相册吸引——《霍氏家影》。一个纨绔的书房,

藏着这样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抽出。翻开硬质的封面,

一股陈年纸张特有的微尘气息扑面而来。大多是些泛黄的黑白照片。她耐着性子翻看。

照片里的霍景澜,少年时期桀骜不驯,眼神却远比现在清澈锐利。翻到中间一页,

是张家族合影。年轻的霍景澜站在父母身后,嘴角紧抿,眼神带着不容忽视的锐气。他身侧,

站着少年时的霍景轩,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眼神却有些飘忽。

白清嘉的目光停留在霍景澜年少的脸庞上。就在她准备翻页时,

指腹下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异样——是夹层!一张薄薄的、边缘毛糙的纸片,

被匆忙塞进了照片与硬质内页的缝隙里!她的呼吸瞬间屏住。指甲小心地探入缝隙,

极其轻柔地,将那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纸片抽了出来。展开。纸片不大,

像是从一封信上撕扯下来的残角。边缘焦黑卷曲,仿佛曾被火焰舔舐过。

上面只有寥寥数行模糊褪色的墨迹,字迹潦草扭曲。最触目惊心的,

是几个勉强可辨的字眼:“……景澜……通……铁……图纸……城防……”紧随其后的,

是一串用特殊符号和数字组合的编码!那符号的扭曲形态,

像极了她在父亲遗留的、关于当年那桩冤案的绝密卷宗里,曾惊鸿一瞥的联络暗记!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白清嘉捏着纸片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残片……这编码……竟与她家族被诬陷的“通敌”铁证所用的密语,同出一源!

霍景澜的书房里,为何藏着指向他自身“通敌”罪证的残片?是栽赃?还是……他也在追查?

这焦黑的边缘,是否意味着当年的那场大火,烧毁的不仅仅是白家的府邸?

无数念头在脑中冲撞。她不敢久留,迅速将残片小心藏入贴身内袋,

那粗糙的、带着焦糊味的纸张紧贴着皮肤,如同烧红的烙铁。将相册原样放回,

清理掉所有痕迹,退出书房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这残片日夜灼烫着她。

她试图在霍景澜身上寻找答案,他却愈发变本加厉地扮演着荒唐少帅。几日后,

一场由霍景轩做东的牌局,在霍公馆偏厅闹哄哄地开场。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霍景澜被众人簇拥在牌桌主位,衬衫领口大敞,领带歪斜,脸上带着浮夸的醉意,

一手揽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交际花,另一只手将牌甩得啪啪响,唾沫横飞地吹嘘。“哈哈哈,

三弟好本事!”霍景轩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容满面地递过一杯酒,眼底藏着阴冷,

“听说那位柳老板,可是出了名的清高,三弟这‘风流少帅’的名头,果然是实至名归啊!

”霍景澜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下颌滑落。

他大笑着拍了拍身边女人的大腿:“清高?那是钱没砸够!爷有的是……”话未说完,

他像是醉得厉害,身子一歪,手中的酒杯脱手飞出,

直直朝着站在一旁、正给牌桌添茶的白清嘉砸来!变故陡生!白清嘉瞳孔骤缩,

脚下迅捷无比地一个错步旋身。那酒杯擦着她的旗袍下摆飞过,

“啪”地一声砸碎在她身后的青砖地上,酒液四溅。满堂喧闹瞬间一静。

霍景澜似乎也被这意外“惊”了一下,醉眼朦胧地看过来,带着轻佻和被打扰的不悦:“啧,

笨手笨脚的……扫兴。”他挥挥手,“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白清嘉垂着头,

温顺地应了一声“是”,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指尖捏起一片锋利的玻璃。

就在她俯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霍景澜此刻的状态——他看似醉得东倒西歪,

一只手搭在交际花肩上,另一只随意垂落的手,却稳稳地按在牌桌边缘。五指张开,

指节分明,手背上青筋微微贲起,呈现出一种绝对控制的、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这绝不是醉汉该有的手!更让她心头巨震的,是他微眯的醉眼深处,那转瞬即逝的一抹清明!

那清明如同寒潭深水,冰冷锐利,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忧虑!

他在演戏!演给霍景轩看!那忧虑……是冲什么?白清嘉的心沉了下去,

指尖被玻璃碎片划破的细微刺痛都浑然不觉。她默默收拾好碎片,退出那令人窒息的偏厅。

偏厅的喧嚣如同隔世噪音,白清嘉只觉胸口窒闷。她裹紧披肩,屏退丫头,

独自走向公馆后门。门外是一条僻静小巷。寒风卷起枯叶。她刚走出后门十几步,

巷子深处阴影里,两道鬼魅般的身影暴起!动作快如闪电!森冷的刀光划出两道刺目白练,

一左一右,直取她的咽喉和心口!角度刁钻狠辣,封死所有退路!

死亡的寒意瞬间攫住了白清嘉!太快了!避无可避!袖中的银针根本来不及出手!

她甚至能看清刺客眼中毫无感情的冰冷!千钧一发!“砰!砰!砰!”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撕裂了小巷的死寂!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侧面袭来,

带着熟悉的雪松与烟草气息,将她狠狠拽入一个坚硬温热的怀抱!天旋地转间,

她整个人被那强大的臂膀死死护住,按在冰冷的砖墙上。震耳欲聋的枪声就在她耳边炸响!

硝烟味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充斥鼻腔!她惊魂未定地抬眼,只看到霍景澜紧绷的下颌线条,

和他持枪的手臂——稳如磐石!枪口所指,巷子尽头,一个刺客捂着喷血的胸口轰然倒地!

另一个也被紧随而至的子弹精准贯穿眉心!干脆!利落!狠绝!枪声余韵在狭窄巷壁间回荡。

白清嘉被霍景澜死死按在冰冷的砖墙上,后背紧贴着粗糙坚硬的凸起。他的手臂如同铁箍,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浓烈的硝烟和新鲜血液的铁锈味,霸道地灌满了口鼻。

霍景澜没有立刻放开她。他一手持枪,警惕指向巷口,另一只手依旧紧紧箍着她的肩膀。

他微微低头,灼热的气息带着烟草和硝烟的味道,喷在她的耳廓和颈侧。那低沉嘶哑的嗓音,

裹挟着未散的杀意,狠狠烫进她的耳膜:“夫人,”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这替人挡刀、又差点被人灭口的戏码……演得够久了。”他的声音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

灼热的唇几乎贴上了她冰凉的耳垂:“该联手,清账了。”白清嘉浑身剧震!

冰冷的墙壁和身后滚烫的胸膛形成了地狱般的夹击。巷口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他低沉的耳语像毒蛇的信子,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冰冷的威胁。没有犹豫的余地了。这男人,

早已撕下了所有的伪装。她在他怀中僵硬地转过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没有半分轻佻醉意,只有一片寒潭般的冷冽和洞悉一切的锐利,

清晰地映出她苍白惊惶的脸。“……好。”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带着决绝。霍景澜眼底闪过一丝异芒,箍着她的手臂松开了些许:“走。”他言简意赅,

警惕扫视死寂的小巷,一手持枪,一手半扶半推着她,迅速退回了霍公馆幽深的后门。

门在身后沉重关上。霍景澜熟门熟路,带她避开眼线,七拐八绕,

最终推开一扇隐蔽在巨大古董屏风后的橡木小门。门内,是一间狭小整洁的斗室。没有窗户,

只有一盏光线昏黄的壁灯。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和陈旧纸张的气味。一张行军床,

一张堆满文件地图的旧木桌,几个铁皮文件柜。像一个秘密作战室。霍景澜反手锁上门。

他这才彻底松开白清嘉,随手将还带着硝烟余温的手枪拍在桌上,转过身,

高大的身影在昏黄光线下投下浓重阴影,将她笼罩。“说吧,”他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

锐利的目光穿透她的镇定,“顾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愿顶着一个死人的名字,

冒死潜入我霍家?你的主子是谁?霍景轩?还是……他背后的日本人?

”每一个问题都像淬毒的匕首。白清嘉后背紧贴冰冷的门板。

她看着眼前这个褪去所有伪装的男人,知道再虚与委蛇,只会死得更快。她深吸一口气,

迎着霍景澜那双洞悉一切的眼,挺直脊背,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平静:“没有好处。只有血债。

”她一字一顿,“我不叫顾锦瑟。我叫白清嘉。”霍景澜撑在桌沿的手指,

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三年前,沪上白家,一夜之间,满门二十七口,尽数屠戮。

”白清嘉的声音冰冷,“罪名,通敌叛国。证据,是一封‘铁证如山’的密函,

上面的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还有……只有白家核心成员才知道的联络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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