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第三天,我在酒店里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点开一看,差点把手机摔了。
视频里,我十七岁的儿子陆安正跪在地上擦地板,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
而我的继子王浩然则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用脚踢他。"陆安,快点,
等会儿我妈回来了,要是地没擦干净,你就别想吃晚饭了。"我儿子默默承受着,没有反抗。
那副怯懦的模样让我心如刀割。立刻拨通家里的电话。"老公,你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
"妻子赵雅琪的声音透着惊喜。"安安呢?我想和他说话。""哦,他在房间写作业呢,
要不等会儿让他给你回电话?"我压着怒火:"让他现在就接电话。""这...好的。
"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赵雅琪的喊声。"安安,你爸要和你说话!"等了好久,
儿子才怯生生地说话。"爸...爸爸。""安安,你在家过得怎么样?
""我...我很好。"声音里带着颤抖。我知道他在撒谎。"安安,爸爸明天就回去了,
你等着我。"挂断电话后,我立刻收拾行李。本来这次出差要一个月,为了一个千万的项目。
但现在什么项目都不重要了。我儿子被人欺负,我必须回去。坐在飞机上,
我脑子里反复播放着那个视频。三年前,我和赵雅琪结婚时,
她信誓旦旦地说会把陆安当亲儿子一样对待。当时陆安才十四岁,因为车祸失去了母亲,
性格变得内向敏感。我以为给他找个后妈,有个哥哥陪伴,对他的成长有好处。现在看来,
我这个决定简直就是把儿子推进了火坑。下飞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我没有提前通知,
直接打车回家。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王浩然正在客厅里打游戏。而陆安却在厨房里刷碗。
明明王浩然比陆安大两岁,却让弟弟做所有的家务活。"爸爸!"陆安看见我,
眼睛瞬间亮了,扑过来紧紧抱住我。我感受到他瘦弱的身体,心疼得要死。
"爸爸怎么提前回来了?"赵雅琪从楼上下来,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想儿子了,
所以提前回来。"我仔细打量着陆安,发现他比三个月前又瘦了一圈。
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失了,但我还是能看出一些痕迹。"安安,你脸怎么了?
"陆安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我...我不小心撞到门了。""是吗?"我看向赵雅琪,
她立刻点头。"对啊,这孩子总是冒冒失失的,昨天洗澡的时候撞了一下。"我没有拆穿,
只是将陆安搂得更紧。"爸爸给你带了礼物。"我从行李箱里拿出最新款的游戏机。
陆安眼睛发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我注意到王浩然投来嫉妒的目光。"浩然也有。
"我又拿出一台一模一样的游戏机。王浩然这才露出笑容,抢过游戏机就开始摆弄。
而陆安却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那台,好像怕被人抢走一样。
这个细节让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老公,你累了吧?我给你放洗澡水。
"赵雅琪体贴地说道。"不用了,我想和安安聊聊天。"我拉着陆安回到他的房间。
一进门我就愣住了。这哪里是个十七岁男孩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墙上没有海报,桌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反观王浩然的房间,各种模型手办应有尽有。"安安,
你房间怎么这么空?"陆安低着头:"我...我不喜欢太多东西。"又是一个勉强的借口。
我在床边坐下,将儿子搂在怀里。"安安,爸爸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陆安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没...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真的?""真的。
"他倔强地抬起头,眼里却有泪光闪烁。我知道他在保护我,不想让我担心。
但正是这种懂事,让我更加心疼。"安安,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
爸爸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爸爸,知道吗?"陆安点点头,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故意说要去公司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实际上,
我开车躲在对面的咖啡店里,观察着家里的情况。上午九点,陆安背着书包出门上学。
我跟在后面,想看看他在学校的情况。没想到他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一家洗车店。
我瞪大眼睛,看着我十七岁的儿子熟练地拿起水管开始洗车。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
对陆安颐指气使。"动作快点,今天有十辆车要洗!""还有,昨天你洗的那辆宝马,
客户说还有灰尘,今天的工钱扣一半!"陆安默默承受着,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儿子为什么要在这里打工?
我给赵雅琪的生活费足够一家四口过上富裕的生活。陆安根本不需要出来赚钱。
除非...他根本没有得到应有的生活费。我强忍着怒火,没有冲进去。而是拿出手机,
悄悄拍下了这一幕。下午四点,陆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我已经在家等着了。"安安,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陆安愣了一下,然后低声说:"还...还好。""学了什么课?
""数学...还有英语。"每一个谎言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爸爸,
我先去写作业了。"陆安匆忙逃回房间,好像怕被我发现什么。晚饭时间,
赵雅琪做了一桌子菜。但我注意到,陆安面前的碗里只有白米饭和一点青菜。
而王浩然面前却是红烧肉、糖醋里脊,各种好菜。"怎么安安吃得这么简单?
"我忍不住问道。"哦,安安说他要减肥,最近只吃素食。"赵雅琪解释道。"是吗?
"我看向陆安,他飞快地点了点头。十七岁的男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怎么可能主动要求减肥?更何况陆安本来就很瘦。我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陆安的碗里。
"偶尔吃一块没关系。"陆安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狼吞虎咽地吃掉了。
那饥饿的样子让我确信,他平时根本吃不到什么好东西。饭后,我提议全家一起看电影。
"我想和安安单独聊聊。"我对赵雅琪说道。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聊什么啊?
孩子学习很累的。""就是问问他的学习情况。""那我也一起听听吧,毕竟我是他后妈,
也关心他的学习。"赵雅琪坚持要留下来。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强求。"安安,
最近学习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陆安偷偷看了一眼赵雅琪,然后说:"还...还可以,
没什么困难。""那就好。对了,你们学校最近有什么活动吗?""没...没有。
""真的没有?我记得你们学校经常组织一些比赛活动。"陆安越来越紧张,
额头都冒出了汗。"爸爸,我有点累了,想先去休息。""好吧,你去吧。
"陆安如释重负地逃回房间。我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当天晚上,我假装睡着,
实际上在偷听房间外的动静。凌晨两点左右,我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透过门缝,
我看见陆安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我悄悄跟了过去。厨房里,陆安正在翻找着什么。最后,
他找到了一包过期的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的心彻底碎了。
我的儿子饿得半夜起来找吃的,而且吃的还是过期食品。这是一个多么绝望的画面。
我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默默回到房间。天亮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调查清楚这三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三章趁着赵雅琪出门买菜的机会,
我偷偷查看了她的银行账户。我每个月给她转十万块钱,作为全家的生活费。
但查账单时我发现,这些钱大部分都被转给了一个陌生账户。我查了一下,
那个账户的持有人是王建国。王建国是谁?我继续调查,发现他是王浩然的亲生父亲。
也就是赵雅琪的前夫。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陆安要出去打工。
赵雅琪把我给的生活费大部分都给了前夫,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一家四口的正常开销。
而在分配有限资源的时候,她毫无疑问会优先考虑自己的亲生儿子。我越想越气。
我在外面拼命赚钱,以为是在养活自己的家人。结果我的钱养活的是别人。
而我的亲生儿子却在受苦受累。我继续调查,发现了更多令人愤怒的事实。
陆安的学费一直没有交齐,他已经被学校劝退了。但他不敢告诉我,只能出去打工赚钱,
希望能凑够学费重新回到学校。而王浩然不仅学费全额缴纳,还报了各种兴趣班。
同样是孩子,待遇天差地别。我拿着这些证据,等待赵雅琪回家。下午三点,
她提着购物袋进门。"老公,你怎么还没去公司?""我想和你谈谈。"我把她叫到客厅,
拿出打印好的银行流水。"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那些转账记录。
赵雅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是...""每个月我给你十万块钱,
你却转了八万给王建国。""剩下的两万块钱,你觉得够四个人的生活费吗?
"赵雅琪低着头,不敢看我。"老公,我可以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为什么我儿子要出去打工?""解释为什么他连学费都交不起?
""解释为什么他半夜要起来找过期面包吃?"每一个质问都像炸弹一样,
让赵雅琪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你都知道了?"她的声音颤抖着。"我当然知道!
你以为你做得很隐秘吗?"我怒吼道。"陆安是我的儿子,
他受的每一分委屈我都会加倍讨回来!"赵雅琪突然跪了下来。"老公,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这样对待安安。""但是建国那边真的需要钱,
他还有个老母亲要养...""所以你就可以虐待我儿子?"我冷笑道。
"你知道陆安每天要工作多少小时吗?十二个小时!""你知道他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吗?
一千八百块!""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每天累得半死,就是为了能回到学校继续读书!
""而你却把本该属于他的钱给了外人!"赵雅琪哭得更厉害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以后?"我摇摇头。"已经没有以后了。"就在这时,
陆安和王浩然回来了。看见我们在争吵,两人都愣住了。陆安小心翼翼地问:"爸爸,
出什么事了?"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更加难受。即使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还是在关心别人。"安安,爸爸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用再去洗车店了,
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上课。"陆安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当然是真的。
"我搂着他的肩膀。"还有,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爸爸会给你最好的生活。"陆安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而王浩然在一旁问:"妈妈,
你们在说什么?安安为什么要去洗车店?"显然,赵雅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瞒着。
赵雅琪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冷眼看着她,继续我的计划。第四章当天晚上,
我做了一个重要决定。我要和赵雅琪离婚。不仅如此,我还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联系了律师,准备起草离婚协议。同时,我也在思考如何安排陆安的未来。
这孩子受了太多苦,我必须加倍补偿他。第二天一早,我带着陆安去学校办理复学手续。
校长看见我们,显得有些惊讶。"陆先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陆安的学费问题已经解决了吗?""已经解决了。"我拿出银行卡。
"不仅要补交之前欠的学费,我还要为陆安申请最好的班级。""另外,
如果学校有什么需要赞助的项目,我也愿意出资。"校长眼睛一亮。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家,但作为一个成功的贸易商,在这个小城市里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那真是太好了!陆安是个好孩子,只是之前家里遇到了一些困难。
""现在既然问题解决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培养他的。"办完手续后,
我陪陆安到他的新教室。同学们看见他回来,都很高兴。"陆安,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还以为你转学了呢!"陆安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开心。中午,我带他去学校附近最好的餐厅吃饭。"爸爸,
这里会不会太贵了?"陆安有些担心。"不贵,我儿子值得最好的。"点菜时,
我发现陆安总是选最便宜的菜。"安安,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看价格。""真的吗?
"他眼睛里有种不敢置信的光芒。"当然是真的。"最后,陆安小心翼翼地点了几个菜。
都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疼得要死。"安安,慢点吃,
没人和你抢。""爸爸,这个糖醋里脊好好吃!"陆安眼睛亮亮的。
"以后想吃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经常带你来。""真的吗?""当然。"我摸摸他的头。
"安安,爸爸要和你商量一件事。""什么事?""爸爸准备和雅琪阿姨离婚,
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生活,你愿意吗?"陆安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愿意!
""其实我一直希望能和爸爸单独生活。"他的回答让我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他选择了我,心酸的是他在这个家里确实过得不开心。"那就这样决定了。
"我握握他的手。"以后爸爸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下午,
我们一起去商场买东西。给陆安买了新衣服、新鞋子、新书包。还买了他一直想要的电脑。
"爸爸,这些太贵了。"陆安有些不好意思。"不贵,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这三年来,爸爸亏欠了你太多。""以后爸爸会加倍补偿你的。"我们逛了一整个下午,
买了一大堆东西。陆安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像个真正的十七岁男孩一样,
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回到家时,赵雅琪和王浩然都在客厅里等着。看见我们大包小包地进门,
赵雅琪的脸色很难看。"你们去哪了?"她问道。"带安安去买一些必需品。
"我淡淡地回答。"老公,我们能谈谈吗?"赵雅琪拉着我到一边。
"我知道昨天的事情让你很生气,但我们能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对待安安的。"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三年前,
我以为自己爱她。但现在我明白,那不是爱,只是寂寞。真正的爱,应该是爱屋及乌。
她既然不能善待我的儿子,就证明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雅琪,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平静地说道。"明天律师会把离婚协议送过来,你签字就行。"第五章第二天,
律师如约而至。离婚协议的内容很简单:我带走陆安,房子车子都归赵雅琪,
但她必须偿还挪用的生活费。总计算下来,三年间她一共挪用了将近两百万。"两百万?
这怎么可能?"赵雅琪看着协议书,脸色铁青。"每个月八万,三年就是288万。
"律师解释道。"减去正常的生活开支,陆先生要求您偿还200万。""我哪有那么多钱?
"赵雅琪慌了。"那你可以把房子卖了。"我冷淡地说道。"这套房子价值500万,
卖掉后偿还200万,你们母子还能剩下300万。""足够你们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不行!这套房子是浩然的!"赵雅琪激动地喊道。"他以后要在这里娶媳妇生孩子的!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我站起身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偿还挪用的钱,
要么我去法院起诉你。""到时候不仅要还钱,还要承担法律责任。"赵雅琪瘫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