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你母亲的病,只有‘海拉细胞再生剂’能救。但一支,一千万。后续治疗,
是个无底洞。”冰冷的诊断书像一柄淬毒的重锤,砸在我摇摇欲坠的世界。母亲,
我唯一的亲人,此刻正躺在ICU里,生命如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我紧绷的神经。
一千万,后续无底洞……这天文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只是个刚毕业的普通插画师,哪里去凑这笔钱?
1.就在我被高昂的“海拉细胞再生剂”费用逼入绝境,在医院走廊里哭到视线模糊时,
一个雕塑般英俊却眼神深邃如寒潭的男人,季沉,出现在我面前。
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
如同他此刻不带任何感情的面容。他递给我一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到我几乎数不清。
“做个交易,”他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像淬了冰的利刃,“整容成我的亡妻安蓝,
回到我身边。你母亲所有的医疗费,我包了。”亡妻?安蓝?我脑中一片空白,
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我看着他,
试图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找出哪怕一丝玩笑的意味,但我只看到了不容置喙的决绝。
“为什么是我?”我的声音干涩沙哑。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眉眼精致,
气质清冷,那分明是……另一个我?不,比我更像一幅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一种荒谬的熟悉感和宿命感攫住了我。“你们有七分相似。
剩下的三分,现代医学可以弥补。”他淡淡开口,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在谈论一件商品。“安蓝……她是怎么死的?”我颤抖着问。“车祸。
”季沉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痛楚,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她失踪三年,
法律上已经宣告死亡。但季家需要一个‘安蓝’。安蓝的家族,在海外有巨大的影响力,
关系到一个国家级的保密项目,代号‘星尘’。这个项目,不能因为她的‘死亡’而中断。
”国家级保密项目?我心头一震,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替身游戏,背后牵扯的利益和危险,远非我能想象。
“我需要时间考虑……”“你没有时间。”季沉打断我,语气冷硬,“ICU的费用,
每一秒都在燃烧。许诺,你母亲等不了。”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入我最脆弱的地方。
是啊,妈妈等不了。为了妈妈,我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尊严?自我?在生命面前,
这些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死寂。
“我答应你。”这三个字,几乎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气,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剥离。
接下来的日子,是地狱般的魔鬼训练。我被带到一个隐秘的庄园,
接受最严苛的整容手术和复健。镜子里的脸一天天变得陌生,越来越像照片上的安蓝,精致,
完美,却毫无生气。我学习安蓝的言行举止,她的爱好,她的习惯,甚至她走路的姿态,
她微笑的弧度。季沉请来了最顶尖的团队,将我从内到外打造成另一个安蓝。
我失去了许诺的身份,也逐渐失去了自我。每一次看到镜中那张酷似安蓝的脸,
我都感到一阵阵的恐慌和迷茫。我是谁?我还是许诺吗?还是已经变成了安蓝的影子?
季沉偶尔会来看我,眼神依旧冰冷,只是在我完全“变成”安蓝后,他看我的眼神里,
会多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2.一晃三年。我顶着安蓝的身份,
游走在季沉为我编织的华丽囚笼中。凭借着对“安蓝”的完美扮演,
我成功地“复活”在众人面前,帮助季沉稳固了他在季家的地位,
也让那个神秘的“星尘计划”得以顺利推进。季沉的母亲,季老夫人,
对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媳疼爱有加,只有我知道,这份疼爱是多么的虚假和沉重。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按照季沉的剧本,扮演着深爱他的妻子,扮演着季家的完美女主人。
我的母亲,在季沉提供的天价药物和精心治疗下,病情稳定了下来,转入了疗养院,
但她依旧昏迷不醒。这是季沉控制我的唯一筹码,也是我甘愿沉沦的唯一理由。这三年,
我和季沉同床异梦。他会在深夜凝视着我的脸,仿佛要透过我,抓住那个逝去的灵魂。有时,
他会粗暴地占有我,仿佛只有在极致的掠夺中,才能确认我的存在,或者说,
是“安蓝”的存在。我默默承受着,心如死灰。直到那天,一个叫苏蔓的女人,
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季家门口,打破了这死水般的平静。“季沉,
这是你的儿子,季念安!”苏蔓梨花带雨,眼神却带着一丝挑衅和得意,直直地看向我,
“他病了,急性肾衰竭,需要立刻进行肾移植!”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季沉的儿子?
他和安蓝的孩子?可安蓝“失踪”前,并未怀孕。难道是……我脑中一片混乱。
季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看着那个孩子,眼神复杂。季老夫人却喜出望外,
立刻让人将孩子接了进来,安排了最好的医生。配型结果很快出来,季家所有直系亲属,
包括季沉,都不匹配。苏蔓作为“生母”,也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捐献。
就在全家一筹莫展之际,医生将目光投向了我。“季太太,您要不要也做个配型?
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下意识地看向季沉。他眼神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这个无辜孩子做的事情。然而,
命运就是如此弄人。我的肾源,竟然与那个孩子完美匹配!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苏蔓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怨毒,仿佛我抢走了她什么重要的东西。
季老夫人则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安蓝,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这是上天注定的母子缘分啊!”我心中却是一片冰凉。我不是安蓝,我只是许诺。这个孩子,
与我何干?我凭什么要为他捐出一个肾?我找到季沉,
第一次用强硬的语气对他说:“我不会捐肾。这个孩子与我无关。”季沉的眼神骤然变冷,
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向我:“许诺,别忘了你母亲的药,随时可以停。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用母亲威胁我!这个男人,永远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
“你答应过,只要我扮演安蓝,你就会保证我母亲的治疗!”我愤怒地低吼。“我是答应过。
但现在,‘安蓝’需要救她的‘儿子’。”季沉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或者,
你希望我告诉所有人,你只是个冒牌货?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和灵魂的赝品?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他知道,我输不起。我不能让母亲的治疗中断,
更不能让她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季沉,你真卑鄙!”我咬牙切齿。“为了季家,
为了‘星尘计划’,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我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
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手术日期很快定了下来。我像一具行尸走肉,
被推向了命运的祭坛。3.冰冷的手术灯照得我睁不开眼,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麻醉师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护士们在我身边忙碌着,
发出器械碰撞的细碎声响。我的心,一片死寂。就在我即将被麻醉的前一刻,
我隐约听到两个小护士压低声音的对话。“听说了吗?那个孩子,季念安,
跟那个苏蔓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根本没有亲缘关系!”“啊?
那她怎么说是她跟季总的孩子?季总也认了啊!”“谁知道呢?豪门秘辛多着呢。
不过更奇怪的是,孩子跟这位‘安蓝’太太,
倒是有非常高的母系DNA相似性……你说奇不奇怪?”“真的假的?那不就是说,
这孩子很可能是‘安蓝’太太的?”“嘘……小声点,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而且,
我偷偷看了‘安蓝’太太术前的脑部CT片,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什么?”“她脑子里,
靠近记忆中枢的地方,有一块非常微小的金属碎片,像是……车祸造成的旧伤。你说,
会不会她以前真的出过什么事,失忆了?
”金属碎片……车祸旧伤……母系DNA相似性……这些词语像一道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猛地睁大眼睛,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如果孩子和我有母系DNA相似性,
那意味着什么?如果我脑中有车祸造成的金属碎片,
而安蓝当年也是死于车祸……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
如同藤蔓般疯狂地在我心中滋生——难道,我才是真正的安蓝?!我因为车祸失忆,
被季沉利用,植入了“许诺”的身份,让我以为自己是为了救母才答应做替身?而那个孩子,
季念安,根本就是我和季沉的亲生儿子?!这个认知让我如坠冰窟,浑身颤抖!“不!
不要手术!”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试图从手术台上坐起来。麻醉师吓了一跳,
手里的针管差点掉落:“季太太,您怎么了?”“我不能做这个手术!我要见季沉!马上!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想要按住我,
但我此刻像是爆发了所有的潜力,拼命挣扎。“季沉!你给我出来!你这个骗子!!
”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眼泪模糊了视线。这三年来的委屈、不甘、痛苦,
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如果我真的是安蓝,那季沉对我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他不仅欺骗了我的感情,还企图让我亲手为自己的孩子捐肾,而我却被蒙在鼓里,
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季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怎么回事?
”他声音冰冷,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季总,季太太她……她突然情绪激动,不肯手术。
”麻醉师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死死地盯着季沉,用尽全身的力气质问:“季沉!你告诉我!
我到底是谁?!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手术室里回荡,
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4.季沉的眼神在我脸上逡巡,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医护人员都出去。
手术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窒息。“手术,必须做。
”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情感。“除非你告诉我真相!”我红着眼睛,
倔强地与他对视,“我脑子里的金属碎片是怎么回事?
孩子和我为什么会有母系DNA相似性?季沉,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
走到手术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失控的物品。“你的脑部,
确实有车祸造成的旧伤,时间与安蓝三年前失踪的时间吻合。”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
“所以,我才是安蓝,对不对?!”我声音颤抖,既期待又恐惧。季沉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能完全确定。当年车祸现场惨烈,安蓝被推定死亡。你的出现,
只是一个巧合。你和安蓝,或许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血缘联系,比如……失散多年的姐妹。
”姐妹?他还在试图混淆我!“那孩子呢?如果我是安蓝的姐妹,
孩子和我有母系DNA相似性,不就意味着,他真的是安蓝,也就是……我的孩子?!
”我的逻辑越来越清晰,真相呼之欲出。季沉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孩子,确实是我的。
至于他的母亲是谁……”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安蓝会负责。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却又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他没有直接承认我是安蓝,
却又暗示了孩子与“安蓝”的紧密联系。“季沉,你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让我以为自己是许诺?为什么要让我顶着别人的身份,过着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我歇斯底里地质问,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因为‘许诺’这个身份,对你而言,更安全。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三年前的车祸,并非意外。有人想要安蓝死。
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你会有危险。”“所以,你就把我变成一个替身,一个傀儡,
任你摆布?!”我无法接受这个理由。“这是保护你,也是保护‘星尘计划’的唯一办法。
”季沉的语气不容置喙,“苏蔓和孩子的出现,是一个局。一个引出内鬼,
同时也是给你做全面身体检查的局。你的身体状况,比我想象的要好。脑中的碎片,
暂时没有影响你的记忆功能,只是让你忘记了自己是谁。”我愣住了。苏蔓和孩子是局?
给我做身体检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得可怕!“那许诺呢?
真正的许诺是谁?我的母亲呢?”我抓住最后一丝理智问道。
“许诺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当年你父母离异,你随母亲改嫁季家,她随父亲。
你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季老夫人,并不知道许诺的存在。而许诺的母亲,也就是你的生母,
确实病重。我找到许诺,原本是想让她做你的替身,但她……”季沉的眼神暗了暗,
“她有她自己的选择。至于你一直认为的‘母亲’,是许诺的养母,她对你的情况并不知情,
只以为你是她女儿的朋友,在帮忙照顾。”双胞胎妹妹!我竟然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而我一直牵挂的母亲,竟然是妹妹的养母!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几乎要炸开。
“季沉,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茫然地看着他。“你可以不信我。但手术,
孩子等不了。”季沉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那里平坦依旧,却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
我的心一阵刺痛。如果念安真的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我……我要见许诺,我要见我的……生母。”我哽咽着说。季沉沉默了片刻,
点了点头:“等你手术之后,我会安排。”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松动,
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我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也不知道他所说的“真相”里,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又是为了稳住我的谎言。但此刻,
我没有选择。为了那个可能是我的孩子的小生命,也为了解开自己身上的重重迷雾,
我只能再次妥协。麻药渐渐注入我的身体,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失去知觉前,
我看到季沉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安蓝,活下去,找回你自己。”他的声音,
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一丝……痛楚?5.手术很成功。当我从麻醉中醒来,
季沉告诉我,念安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我失去了一个肾,却换回了一个小生命的延续。
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孩子,那么这一切,都值得。身体的虚弱让我不得不卧床休养。
季沉履行了他的承诺,在我身体稍稍好转后,便安排了我和“许诺”以及我生母的见面。
我坐在轮椅上,被推入一间雅致的疗养院病房。病床上,
躺着一个面容憔悴但依稀可见当年风华的妇人,她双目紧闭,呼吸平稳,
正是三年来我一直牵挂的“母亲”——许诺的养母。而在她床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
眉眼间与我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更加倔强和清冷。她就是许诺,我的双胞胎妹妹。
当她看到我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浓浓的敌意和戒备。“你来做什么?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我心中一痛。这就是我的妹妹,
一个我从未谋面,却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她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割得我生疼。“许诺,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该告诉她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安蓝?
还是该质问她为什么会配合季沉的计划?“如果你是来看我妈妈的,她现在很好,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许诺打断我,语气尖锐,“如果你是季沉派来的说客,那就更不必了。
我和他之间,早就两清了。”“我不是……”我急忙解释,“许诺,事情很复杂。
季沉他……他告诉我,我们是双胞胎姐妹。”许诺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双胞胎姐妹?安蓝**,你是在演戏演上瘾了吗?别以为你整容成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