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带娃就诊,他钢笔悬停三秒》 在线阅读<<<<
1消毒水味混着小孩的哭声往鼻子里钻。我蹲下来给小满整理口罩,她哮喘不能受凉。
“妈妈,那个阿姨的棉花糖掉地上了。”小满扯我袖子。她总这样,生病了还替别人瞎操心。
我揉了揉她的发顶,耳边突然飘来后面家长的议论。“今天居然是周医生坐诊?我的天,
运气也太好了吧!”“是啊是啊,挂他号比抢演唱会门票还难!”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
全都冲上了耳膜,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墙上那排专家栏,此刻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我的视线。周叙白。那三个字下面,白大褂证件照里的男人,
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和七年前分毫不差——精确到毫米的得体和疏离。
照片旁边的小字标注着:儿科副主任。七年不见,他都成副主任了。“103号,周小满。
”冰冷的电子音在走廊里炸开,像一道催命符。小满倒是一点不怵,自己哒哒哒就往诊室跑。
我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诊室的门把手冰得刺骨。我手刚放上去,
小满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小脸通红。我心里一慌,手一抖,门就这么推开了。
“吱呀——”屋里很静。他正低头写着什么,钢笔尖停在病历本上。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了一下头顶的灯光,白得晃眼。他身上那件白大褂里,
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顶端。挺括的布料下,
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轻轻滚动了一下。“病史本。”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更低沉,
像是顶级大提琴的琴弦,在结了冰的湖面上缓缓擦过,冷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麻。
我脑子嗡嗡响,几乎是机械地把本子递过去。小满倒是很乖巧,自己爬上凳子,
还冲他甜甜一笑。当那个冰凉的听诊器金属头,贴上小满胸口的时候,
我的指甲狠狠陷进了掌心,掐出一排月牙印。他的手指还是那么修长,骨节分明,
像弹钢琴的。小拇指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依然清晰可见。那是大四上解剖课时,
他不小心被手术刀划的。当时血流了不少,
我慌慌张张地从包里翻出唯一一张卡通创可贴给他。他还笑我,
说一个学医的居然随身带这种东西。往事像电影快放,一帧帧在脑子里闪过。“先天性哮喘?
”他翻着手里的检查单,金丝眼镜下的长睫毛垂着,“孩子父亲有过敏史吗?
”空调出风口突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我的魂儿瞬间被拉了回来,
死死盯着他钢笔帽上那个小小的反光点,嘴巴比脑子快。“孩子爸爸……在海外做工程。
”他握着钢笔的手,停了。笔尖悬在纸上,一滴墨水慢慢积蓄,将要滴落。他的头微微抬起,
镜片后的眸子落在我空荡荡的左手上:“施工地信号不好?还是那边时差不方便联系?
”我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无名指的根部,有一圈浅浅的晒痕。上周刚被我摘掉的那枚婚戒,
是淘宝九块九包邮买的,纯属为了应付邻居的闲言碎语。“咳咳……咳咳咳!
”小满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小小的身体弓成了虾米。他几乎是立刻就俯身过去,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白大褂的衣角轻轻擦过我的膝盖。他熟练地帮小满拍背顺气,
宽大的手掌在她小小的背上,显得格外温柔。“别急,慢慢呼吸。”他上翻的袖口,
露出了手腕内侧。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了。一个清晰的月牙形胎记,
就那么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颜色、形状、大小……和小满左手腕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2监护仪的滴答声像催命符,一下下敲在我脆弱的神经上。小满终于睡安稳了,
小小的脸蛋被雾化面罩压出一圈浅红。我盯着她颤动的睫毛,心里空得像个黑洞。
窗外的月光冷飕飕的,把床头柜上的药瓶子照得一片惨白。
“哒、哒、哒……”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皮鞋底敲在地砖上,节奏不紧不慢,
却像踩在我的心尖上。我后背瞬间绷成了一块铁板。那声音在病房门口停住,几秒后,
又慢悠悠地走远了。我刚松一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衣服。“妈妈。
”小满在梦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小手在空气里乱抓。
“爸爸的听诊器……好冰……”“哐当!”我手一抖,差点把水杯扫到地上。
门口那个被拉得奇长的影子,把月光堵得严严实实。白大褂的下摆被走廊的穿堂风掀起,
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周叙白就站在那儿,手里拿着的病历板反着光,刺得我眼睛一阵发酸。
“唐……”他顿了一下,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许女士?”好家伙,连姓都给我改了。
我假装整理额前的碎发,指甲差点把太阳穴掐破。他白大褂的口袋里,
露出了半截钢笔的笔帽。还是那支万宝龙。我记得,
那是他大三拿下全国医学生辩论赛冠军的奖品。“您毕业于S大医学院?”他往前走了两步,
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淡淡雪松的冷香扑面而来,“你的眼睛,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滴!
滴!滴——”监护仪突然发出一连串尖锐急促的警报声!小满猛地弓起身子,
剧烈地咳嗽起来,氧气面罩上瞬间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雾。“不好!
”周叙白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按在小满的颈动脉上。他动作太快,
袖口擦过我的手腕,那道月牙形的胎记在他腕骨上,明晃晃的,像个烙印。“支气管痉挛!
”他吼了一声,手速飞快地调着输液泵的流速。护士站的呼叫铃也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我看着他。监护仪幽蓝色的光打在他脸上,在他浓密的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七年了,
这个男人连皱眉头的弧度都没变过分毫。就在这时,小满的小手突然死死抓住了他的衣领,
用尽全力喊:“爸爸……别走……”我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冻成了冰渣。
周叙白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听诊器的金属头在空中晃荡,像个即将停摆的钟。“咳!
咳咳!”走廊里传来林主任夸张到离谱的咳嗽声:“周医生!
2床那个病人的CT报告出来了,你……”“马上。”周叙白冷冷地应了一声,
却没有立刻起身。他弯下腰,竟然伸手去给小满掖被角。就这么一个动作,
小满的手从被子里滑了出来。那个小小的月牙胎记,在清冷的月光下,像一面小小的照妖镜,
清晰地照出了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哎哟!这雾化器怎么回事啊!
”林主任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像是没站稳,身体一歪,故意用胳膊肘撞向床头柜。
“哗啦——”一排药瓶应声而倒,在地上摔得稀里哗啦。周叙白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手腕上的那块卡西欧电子表,表带的金属扣擦过我的虎口。上面那道熟悉的划痕,
还是七年前的模样。“周医生!”徐教授的大嗓门像平地惊雷,从走廊那头炸了过来,
“我家宝贝孙子又闹了!你快……”那老头直接堵在了门口,金丝眼镜后面那双小眼睛,
跟雷达似的在我跟小满之间来回扫射。林主任眼疾手快,
抓起一叠化验单就往我手里塞:“哎呀!孩子得赶紧查个过敏原!就现在,快去!
”周叙白挡在病床前,声音冷得掉冰渣:“现在是凌晨两点。”“我陪她去!
”林主任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手指在我肉里掐了一下,力道不轻。走廊惨白的灯光下,
她的嘴唇在抖,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你疯了?
你忘了当年我费了多大劲帮你瞒天过海的?”就在这时,
一个花皮球“咕噜噜”地滚到了拐角。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追了过来。
徐教授一看见他孙子,立马变了脸,蹲下去哄:“哎哟我的心肝儿宝贝哟……”他抬起头,
狠狠剜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现在这三甲医院的门槛是越来越低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哈哈哈哈!”林主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她往前一步,故意挺了挺胸,把胸牌亮给徐教授看。“徐老,您这话说的。您当年不是说,
胖得能堵住通风口的学生,连拿手术刀的资格都没有吗?”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响彻了整个楼层。“怎么?现在人家摇身一变,成了跨国药企的首席研究员,
您这老脸挂不住了?”“啪嗒。”周叙白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呜哇——妈妈!”病房里突然传来小满撕心裂肺的哭声。我脑子一炸,猛地转身往回冲,
肩膀狠狠撞上了周叙白。他白大褂的口袋里,掉出来半张被压得皱巴巴的照片。那张照片,
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噩梦。大四春游的合影。我站在最边上,
被他课题组的那群人挡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半张胖乎乎的脸。“妈妈!”小满哭着喊我。
我冲回病房,看见孩子的小手正死死攥着周叙白的领带,
大声地、清晰地对他说:“医生叔叔,你长得……跟我妈妈手机里那个爸爸的照片,好像啊。
”“轰——”我感觉徐教授的假发套都要被这记重锤给掀飞了。“叙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报!警报!”监护仪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啸,
屏幕上的数字疯狂往下掉!小满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周叙白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
眼睛赤红地吼道:“准备气管插管!”他托住孩子后颈准备放平她的时候,动作太过用力,
衬衫的袖扣“啪”的一声,直接崩飞了。那枚袖扣,是我七年前在那场该死的毕业舞会后,
熬着夜,一针一线帮他缝上去的。林主任眼疾手快,
把手里的病历板“啪”地一下拍进徐教授怀里。“徐老,劳驾,您孙子不是过敏吗?赶紧的,
把过敏史登记一下。”她冲我飞快地眨了一下眼。我看见,周叙白的手,
正悬在小满青紫的脸庞上方。3监护仪的警报声刺得我耳膜生疼。
周叙白的手稳稳托住小满的后颈,气管插管在他手里像支笔一样听话。“血氧回升了。
”护士小声报告。我盯着他白大褂袖口——那颗崩飞的袖扣滚到了病床底下,
七年前我缝过的深蓝色丝线还固执地缠在扣眼里。徐教授突然挤到床边:“叙白,
院办等着你会诊。”他斜眼瞥我,语气里的轻蔑能结成冰,“有些人,
当年连解剖课都跟不上,现在倒是很会教孩子乱认爹。
”病房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周叙白摘掉手套,动作不带一丝烟火气:“徐老,
您孙子对青霉素过敏的记录补上了吗?”他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人,“我记得,
三年前您坚称绝不过敏,手术台上差点出了人命。”老头脸色铁青。小满突然咳嗽着醒来,
小手抓住周叙白的听诊器:“医生叔叔,我梦见你带我去看企鹅……”“小满!
”我冲过去抱她,孩子领口蹭开,
锁骨下露出一小块淡红色的斑——和她那个爹每次吃海鲜过敏时起的疹子,一模一样。
林主任突然撞开门:“3床家属!”她举着化验单的手在抖,“这孩子得加测基因序列。
”周叙白接过报告,目光在血型栏停留了足足五秒。B型RH阴性,和他一样的熊猫血。
我喉咙发紧,大学献血车上他晕针,是我替他挡的护士。“去买点水果吧。
”林主任掐我胳膊,“孩子醒了要吃。”走廊冷得像冰窖。我数着地砖裂缝往前走,
背后传来徐教授的冷笑:“当年那个退学的胖学生,现在——”“您的咖啡。
”周叙白的声音突然**来。纸杯递到我面前,三分糖加奶盖的焦糖玛奇朵,
杯套上印着S大校徽。大四期末考,我总偷喝他放在自习室的这杯。
徐教授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叙白你……”“罕见病基因溯源,
国际医学期刊《柳叶刀》最喜欢这种病例报告。”周叙白翻开病历本,钢笔尖悬在纸上,
“徐老不是最擅长吗?”老头脸色变了。
我握着的咖啡杯突然烫手——杯底压着张对折的便签,他大学时总这样给我传小抄。
小满的哭声从病房传来。我转身时撞到推车,棉签洒了一地。周叙白弯腰去捡,
后颈露出道浅疤——大四那晚实验室起火,他把我推出去时被货架划的。“妈妈!
”小满在喊。我冲回病房,看见孩子正指着CT片:“医生叔叔说我的肺像蝴蝶翅膀。
”周叙白站在观片灯前,X光片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蝴蝶状阴影,
和他论文里写的家族遗传特征分毫不差。林主任突然拔高嗓门:“哎哟这雾化器怎么又漏了!
”她故意打翻托盘,酒精棉球滚到周叙白脚边。他弯腰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个药盒。
盐酸左西替利嗪,儿童抗过敏药,
包装盒上用钢笔标着服用剂量——字迹和当年帮我改论文批注时一样。“周医生!
”护士探头进来,“院长找您讨论罕见病课题。”他起身时,小满突然抓住他衣角:“叔叔,
你明天还会来吗?”徐教授猛地合上病历本:“叙白,这种病例值得发顶刊。
”他眼镜片反着光,“当然,得先查清家族史。”我手里的咖啡杯“咔哒”一声裂了缝。
周叙白回头看我,目光越过我,直直落在小满的左手腕上。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
两道月牙胎记在黑暗里微微发亮。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一字一句地问我:“唐圆圆,孩子的父亲是谁?”4护士站的打印机咔咔作响。
我捏着医保卡,指尖在小满那笔高昂的基因检测费上反复摩挲,心里像压着块石头。
“许研究员?”林主任的大嗓门从背后炸开。她推着一辆吱嘎作响的病历车,
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巧克力棒——还是当年我最爱吃的牌子。病历车毫无征兆地歪倒。
文件夹雪片般散落,我蹲下去捡,医保卡夹层竟被撞得崩开。一张泛黄的照片飘飘摇摇,
正好落在周叙白一尘不染的皮鞋前。毕业典礼那天的阳光,在照片上烫出个刺眼的光斑。
我穿着宽大的T恤站在宿舍楼下,他难得没扣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胳膊虚环在我肩上,
照片角落印着日期——他出国前一周。林主任的圆珠笔滚进文件堆里。
周叙白弯腰去捡那张照片,后颈的脊椎骨随着动作一节节凸起,
和小满每次发烧难受时趴着哭的样子,一模一样。“这构图……”他拇指摩挲着照片边缘,
声音很低,“很像S大生物楼前的角度。”我猛地抢回照片,
撕裂的边角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当年**这张照片后,我退学了,他出国了,
只有林主任知道,产房里用来吸血的垫巾换了多少层。“老周!”林主任突然踹了脚病历车,
“帮我把18床的……”车轱辘碾过我脚背,钝痛传来。
周叙白手里还捏着张掉出来的化验单,血型栏那个“B型RH阴性”被荧光笔标得刺眼。
小满的哭声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我转身就跑,
听见林主任在背后喊:“孩子要的巧克力蛋糕我放床头柜了!”病房里,
小满正揪着护士的听诊器不放:“阿姨,我爸爸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冲进去抱住她,